因为没有李盛的指令和同意,所以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哪也不敢去。 李钦律两眼发直,牙关不停地打着寒颤。 他身体僵直,浑身的血液仿佛正在倒流。 在砚荀被警察拷上手铐,带离别墅之后,他这才突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刚才没有父亲的准允,而是听从了一个陌生叔叔的命令,就私自从地上站起来的举动,到底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 ——根本与挑衅父亲,试图惹恼父亲无异。 李钦律开始感到后怕。 他害怕的发抖,眼中已经情不自禁的蓄起了眼泪。 但好在李盛这会完全没心思去管他,他腿上的伤让他这会也没办法去继续揍他,所以李盛轻飘飘的睨了他一眼,很快略过。 李盛这会的心思,全都集中在砚荀的身上。 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对方挫骨扬灰,没心思去顾及李钦律。 父亲的视线从自己的身上一扫而过,身上满是伤的小男孩身形一颤,他安静的等了一会,没有等到父亲接下来的动作,于是这才意识到父亲这会似乎没空去‘关心’自己,他紧绷的小身体不由得这才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他心下长松了口气,仿佛劫后余生。 同一时间。 警局。 审问室,砚荀戴着手铐,坐在□□椅上,正在面对着警察的审问。 “你是怎么通过层层的安保和监控系统,闯进别墅的?” “不知道。” “不知道?别在这胡搅蛮缠,装傻卖疯!我再问一次,你是怎么通过层层的安保和监控系统,闯进别墅的!” 警察横眉拍桌。 对于像砚荀这样在审问室里装傻卖疯,一问三不知的嫌疑犯,他见得多了。 但砚荀还是那个回答。 “不知道。” “不知道?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你不知道?难不成你还想胡说八道,说你是突然出现在那里的?”嬿珊挺 “对啊,我就是突然出现在那里的。” 砚荀表情无辜。 警察接连问了三遍,他依旧是这个回答。 就在审问民警的耐性即将售罄的时候,坐在他身侧,正在调取别墅监控探头的同事突然悄悄地用胳膊肘推了下他。 “等等,你过来看看,好像有些不对。” “嗯?什么不对?” “你看下监控。” “监控?监控有什么问题?” 审问民警不解,侧过脸,朝同事面前的电脑显示屏的方向看去。 只见电脑显示屏内,砚荀就像是突然横空出现一般,出现在了别墅内部的监控探头内,而别墅外的监控探头里,却从未出现过他的身影。 但按照常理来说,这不可能。 如果要想进入到别墅,就必定需要从别墅外的监控探头所监控的区域经过。而只要经过,就必定会留下监控记录。 但奇怪的是,别墅外的监控探头内,砚荀的身影却从头到尾压根未曾出现过。 这不符合常理。 “监控被修改过?” “不太清楚,技术部门正在检查监控是否有修改过的痕迹。” “对了,他的身份核查到了吗?” “这件事情也很奇怪,都这个时间点了,也还没能查到他的身份信息。” “这真是奇了怪了……” 两名民警皱眉,表情困惑苦恼,陷入深思。 深思片刻,因为目前所知的信息实在是太少,所以只好先暂停审问。 “先暂时收押吧,等查到了身份信息再说。” 两名民警互相商议了下,然后做下了决断。 再次回到别墅。 在警察将砚荀带离没多久后,救护车也跟着到了。 一众医生和护士将李盛小心翼翼的抬上了担架,将李盛送往医院。 父亲李盛离开,于是原地便就只剩下了小小的李钦律一人。 管家在y箱里随意的翻了翻,找出止血y和y膏,然后就像往常那样,熟门熟路的开始为李钦律上y。 不过这并不是因为管家的好心和怜悯,而是因为雇主李盛的命令。 毕竟要是李钦律这个小废物要是死了,以后李盛还能用谁去发泄他对于那个跟着别的男人跑了的婊.子妈的怨气和恨意? 那个婊子让他在上流圈里丢尽了脸,他必须得要找人发泄。 所以,对于李盛来说,那个婊子的儿子,也就是李钦律,必须得活着。 管家迅速替李钦律上了y,然后收手,将y膏和止血y收回到了y箱内。 他板着脸,毫无温情、冷酷的对着眼前满身是伤的李钦律说道:“少爷,时间不早了,您该睡了。” 李钦律乖乖的哦了一声,低头转身,准备回房。 此时夜色已深。 别墅外,月明星稀,夜阑静寂。 别墅内,一片狼藉,鸦雀无声。 别墅大厅内的古典座钟的摆锤正在来回摇摆,时间跟随着摆锤的摇摆一同流逝。 时间逐渐逼近24点。 咔嗒…… 咔嗒…… 这个时候,警局。 被关进禁闭室后,砚荀手上的手铐也终于跟着取了下来。 砚荀注视着眼前单薄的被褥和简陋的木床,郁闷心想,他这个破梦到底还要做到什么时候? 同时间,别墅。 按照男主人李盛的指令,别墅里所有的下人都被管家给遣散,被遣散的下人们满腹怨气,嘴里嘟嘟囔囔的抱怨着,准备去下人房里去收拾自己的行李。 下人们在不满的收拾着自己行李的时候,李钦律也在闷头慢慢的走回到自己的房间。 咔嗒…… 时针分针以及秒针一同并合,指向24点。 就好像时间按下了定格键,别墅内的所有下人,以及管家,身形都不约而同的停滞了一秒。 而不止是别墅内的管家和下人。 包括警察局内正在调查着监控和砚荀的身份的民警,还有正在医院内骂骂咧咧的李盛等医院内的其他人,身形也同样跟着停滞了一秒。 时间和空间好像在24点一同定格了一般。 所有人的动作停滞了一秒后,才恢复了正常。 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般,恢复如常。 但接着,下人们、管家、警察、医生、护士……都不约而同的开始疑惑了起来。 下人疑惑,“咦?我为什么在收拾行李?” 管家愤怒,“这些椅子和家具,谁摔的?!谁做的?!给我站出来!” 警察困惑,“嗯……我怎么还在局里工作?我不是应该下班了吗?” 李盛震怒,“我的腿好痛!谁做的?!我为什么会在医院??” 李钦律站在二楼的楼梯上,迷茫的注视着楼下别墅内的情景。 刚才别墅内所发生的一切,他记得清清楚楚,半点没忘。 可是管家叔叔和下人们这是怎么了?他们难道……都不记得了? 李钦律困惑迷茫,满脸不解,一头雾水。 而另一边,警局的某件禁闭室内。 这间原本应该关押着某位嫌疑犯的禁闭室,现在已是空空荡荡,完全没了嫌疑犯的身影。 …… 早上七点半,闹钟铃声如约将砚荀唤醒。 砚荀瞬间睁眼,从梦中醒来。 他从床上坐起身,抬手捏了捏眉心。 什么破梦,累死了。 这种破梦他可不想再梦到第二次了。
第4章 chapter4 从梦中醒来,砚荀掀被子起身,将刚才的梦境给迅速抛至脑后。 换上衣服,在浴室里洗漱完毕后,他换上鞋,领着公文包前往公司报到。 抵达公司,社畜忙碌又重复的一天再次开始。 …… 下午的五点二十分,砚荀将改好的第二十七版方案再次发给了甲方。 [文件传输中] [对方已接受] 几分钟后。 [sb甲方:这个小砚啊,这次的方案还是有那么一点问题啊。] [什么问题?] [sb甲方:就是我觉得在一些细节上,还需要再优化处理一下。] [哪些细节?] [sb甲方:就是整体上的细节,你懂我的意思吧?] 砚荀:…… [sb甲方:还有就是呢……这次的方案虽然比上一个方案要好一点,但是我觉得还是有些不太符合我们公司的调性。] [sb甲方:你懂的吧?] 砚荀:…… [我懂。] 懂个屁。 [sb甲方:你再拿回去改改,完善一下细节。] [sb甲方:没问题吧小砚?] [……没问题。] 五点半,砚荀黑着脸,准时关机,收拾东西下班。 离开公司回到家中,这回他连外套都懒得脱了,将手上的公文包随手往客厅的沙发上一扔,转身大踏步的走进卧室,然后动作利落的戴上了拳套。 咚! 咚咚! 一拳又一拳的狠狠砸在沙包上,在挥洒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的汗水之后,砚荀狂躁的心情这才冷静了下来。 他粗喘着气,摘掉拳套,然后这才将汗湿的外套给脱了下来。 脱掉外套后,他正好也饿了。 砚荀走出卧室,将汗湿的外套扔进浴室里的洗衣机内,然后转身走进厨房,开始给自己做晚饭。 用完晚饭收拾好厨房后,时间已经是晚上的九点。 一如往常,收拾好厨房后,砚荀脱下衣服,转身走进浴室去洗漱,洗漱完毕后,他随手用干毛巾擦了下湿润的短发,,安稳的闭上了双眼。 白天的工作实在是太累,所以他很快陷入了沉睡。 进入睡梦中没多久,砚荀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小男孩的声音。 不。 是两个小男孩的声音。 声音一开始十分微弱,然后一点点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驾!驾!快爬呀!别慢慢吞吞的!” “哥哥,我也想骑马。” “等会,我先骑够了再说!” “哦,好吧……” 耳边的声音逐渐变得愈发清晰,砚荀皱了皱眉,本一开始不太想搭理,想直接无视过去,可随着时间流逝,耳边的这两个小屁孩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洪亮,越来越吵闹,越来越尖锐,这个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猛地睁开了眼睛。 睁开双眼后,一个半掩的白色大门映入了他的眼帘。 砚荀蹙眉扫视了周围一圈。 他现在身处于一幢别墅的横向走道上,至于是别墅的第几层,则无从得知。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隐隐的感觉,这幢别墅的装修风格,似乎有些眼熟。 带着这丝微妙的熟悉感,一边心想着这次又是什么样的破梦,砚荀循着声音,伸手推开了半掩的白色大门。 大门推开后,三个衣着光鲜精致的小屁孩瞬间映入了他的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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