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感觉这么无理取闹但是又好像很可行?? 他正要说点什么,这时候,两人都感到了强大的灵力波动。男人立刻拉住玄律,带他溜了。 两人离开后,曲玉山进门来,仔细地检查生死簿,未发现任何异常。 “奇怪……” 他喃喃着,露出疑惑的神色,而后加强了封印。 另一边,男人带着玄律回到了那片黑暗的虚空之中。 两人的灵魂漂浮在那里。 彼岸花随风摇曳,晃荡成一片血色的海洋。 “你的心跳好快,”男人声音沉稳,“不必惊慌。他们应该都不知道。” 玄律也知道此时不能露怯,但他没有料到早上一醒来就接连被重磅炸弹狂轰不止,一时间难以平静,只得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但二人灵体相对,对彼此的状况一目了然,实在难以掩饰。 “他们真的不知道,”男人解释道,“不然就可以等到生死簿彻底坏掉的时候,想办法伏击你,在你随着生死簿一起消亡之前掠夺你的生命,用来修复本体。只要控制好时机,或者提前准备好暂停时间的法宝或者法术,就有机会可以成功。这样就不必想尽办法找你谈恋爱了,也不用费尽心机杀你。” 玄律暗暗吃惊,没有搭话。 被人发现自己会跟着生死簿一起死是一件很恐怖的事,这么多年他耀武扬威,仗着不死之身硬刚诸天神佛,本以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秘密,如今被人一语道破,他难得的陷入了恐慌之中。 “不用害怕,”男人看着他,一边思考一边说,“你有自己独立的灵魂和体魄,你是人,一个完整的人,理论上应该可以斩断与本体的联系,不受本体所累……” 他自言自语道:“一定要寻找或者制造一把可以斩断一切的武器。” 他这样说着,手上做了一个挥砍的动作,像是在模拟。 下一秒,他又问:“地府处理生死簿事件的三个方案你都知道吗?” 玄律点头:“知道。一是杀了我,二是生死簿2.0,三是宇宙重启。” “嗯,”男人问,“没有第四个了吗?” “第四个?”玄律眉头一皱,“第四个是什么?怎么还有第四个?” “我总觉得还有一条显而易见的路可走,但……”男人神色犹豫起来,似乎不确定要不要跟他继续聊这件事。 “说,”玄律催促道,“你们地府的阴险下作我见得多了。” “那就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吧。”男人抬起另一只手,剑指画了一个剑诀,整个虚空开始收缩,封印再度加强。 准备妥当后,他说:“假设生死簿彻底罢工,到时候你又还没死,完全可以把你当做生死簿2.0来使用。你有生死簿的天赋,再让诸天神佛改造一下,说不定可以顶替生死簿1.0版本。就算无法替代,或许也勉强能用。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玄律一听就怒了:“你们怎么这么恶毒!” “我能想到,他们应该也能想到,”男人说,“但是这些天我没发现他们在秘密准备这个方案,兴许是瞒着我。但我猜,我猜测,可能这个方案,可能是天庭那边在主导。不过我醒来后还没去过天庭,暂时无法查探。但后续我会找机会去看看。” 玄律听了半天,终于意识到不对。 他感到匪夷所思:“你……是要救我?” “嗯,”男人点头,随即笑了起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就告诉你,我是来救你的吗?忘了?” 玄律想起了初次见面。 在那个黑夜,在那个广场,男人走向他,对他说:“我是来救你的。” 他这才明白,原来他是这个意思。 玄律:“……” 他忽然感受到了一种被戏耍的愤怒:“真以为我会相信你们地府的鬼话?当我傻吗?还是你们傻了?妄图用这种谎话就骗住我?” 他想离开这个幻境,不奉陪了。但他的手还被对方拉着。 男人手上用力,将他拽回。 “这不是地府的指示,是我个人。”男人目光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以神格起誓,会帮你终结宿命,给你彻底的自由。” “为什么?”玄律不解,“你不是阎王吗?为什么要帮我?” 男人笑了一下:“或许,这个时候我应该回答,因为跟你来电。但真实原因是,我觉得这件事……” 一瞬间,男人的声音远去,玄律脑子嗡的一下,记忆的废墟里,一个音符亮起,释放出了一个久远的声音。 他嘴唇微动,跟着那个声音轻轻念着:“这件事太不公平了……” 三个声音重叠在一起,说着同一句话:“怎么可以有这么不公平的事……” “咚”的一声,音符破碎,玄律回过神。 “你怎么知道我要说这句话?”男人疑惑地看着他的脸,复又说,“好吧,你也觉得不公平吧?的确很不公平。总之,我会想办法的。” 玄律冷哼一声:“我不会相信你们任何人。” 男人优雅地做了个动作:“请随意。”” 那神态,仿佛无所谓他信不信,反正他一定会去做,且做到。 但刚优雅完,男人的肚子传来咕的一声叫。 “饿了,”他说,“能边吃边聊吗?” 他松开玄律的手,幻境随之消失,两个人又回到了床上,回到了同一个被窝里。 床上虽然有被子盖着,但却比虚空中□□相对更暧昧。 玄律躺在那里,花了点时间消化刚刚发生的一切。 实际上有点难以消化。 突然就跟人睡一起了,突然来自地府的阎王竟然说要救他。太混乱了。 他艰难地拿起手机,给郎安发消息,请他帮忙准备两份早饭。 郎安秒回:【好的,不过已经是下午了,我帮您准备午饭。】 玄律顿时有些羞耻…… 他收起了那红线,两个人终于可以分开了。 “浴室借用一下。”男人率先起身,光着身子往浴室的方向走。 他宽阔的后背也很多抓痕。 玄律简直没眼看。 直到这时候,男人头上的名字还在闪,还没定下来。 为避免自己被闪瞎,玄律用力地闭了一下眼睛。 再睁开时,那个名字固定为“吴法”。 * 饭桌上。 玄律忍不住问:“你到底什么来路?你什么时候上任的?” “我也不清楚,”吴法吃着猪排,“如果我告诉你,我失去了记忆,你信吗?” 玄律恼火地说:“我还说我失忆了呢!” “这个我知道,”吴法说,“他们说你前次大闹地府的时候脑袋受了伤。你好像还认识其他的人,但是却不认识我是吗?” 玄律忽然愣住了,发现好像是这么回事。 “也不是完全不认识,”他看着吴法的脸,谨慎地说,“有时候看你有几分眼熟……但想不起来发生过什么,也不记得地府有你这么逆天的人物。” 他皱起眉头:“你到底怎么回事?” “我是在你救走梁澄后醒来的。”吴法喝了一口汤,“我什么都忘了,醒来他们就告诉我我是阎王,让我跟你谈恋爱,哄你为我而死,解决生死簿的危机,但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他顿了顿,又说:“他们言辞闪烁,遮遮掩掩,明显很多事在骗我。不发火把人当傻子一样。但我懒得深究了。” 他抬头看着玄律:“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就是为了解决你的事情而来的。所以其他的,都无所谓了。” 听到他这么说,玄律一时无言。 吴法忽然话锋一转:“哎,你认不认识天庭的神仙?有没有天界的朋友?能不能问问我什么情况?” “认识。”玄律当然不止认识地府的牛马鬼神,也认识一些天界的神仙,但交情都不深。 杀他这件事,主要是地府在负责,天界协力。反正他对神仙都没好感。不过有几个神仙倒是不介意他的冷脸,时不时会来找他聊音乐,请他指导乐器。 “你确定他们没有上下串通好吗?”他无聊地说,“问了也是白问吧。” “有时候谎言也能暴露不少有价值的信息,”吴法说,“你空了帮忙问问。” 他又忽然指出一点:“他们说我是在那七天前大战远古鬼王受的伤,还中了很严重的寒毒。你也是那次大闹地府后失去记忆的吧。” “对,”玄律看着他,马上轻拍桌子,“哦,我知道了!肯定是你把我脑袋打开花,害得我失去记忆的。” “我也知道了,”吴法恍然大悟,“根本没有什么远古鬼王,肯定是你把我打失忆的。” 两个人四目相对,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玄律当即很生气:“你把我弄失忆了还在我这里蹭吃蹭喝??” 吴法泰然自若:“你把我弄失忆了不该补偿我?” “我补偿你个鬼!”玄律双手抓着桌子,要把饭桌掀了,吴法却死死按着桌子,不让他掀。 两个人明着较劲,弄得桌子在地板上颤动不已,带的整个酒吧都在颤抖,吓得郎安以为地震了,立刻让店员们撤,结果出去发现别家都很正常。 好半天之后,餐厅终于平静了下来,玄律完全没胃口,坐在那里看着高高在上的阎王大帝一个人吃得很香。 “你都是演的吧?!”他瞪着对方,“什么不会切牛排,没见过空调,不会过旋转门,不会用手机,不知道巴赫,全都是演的!” 说着他又想掀桌子了。 “不是!”吴法用力按着桌子,认真解释,“是真不会!我都觉得自己像是躺了七千年,而不是七天,但他们说我真的只躺了七天……” 玄律观察他:“我看你像是躺了七万年。” 吴法点头:“我也觉得。” 玄律回忆往昔,又觉得某人的表现的确不像演的。 目前看起来,吴法失忆的情况是比他要严重的多的,简直差点连在现代社会生存的自理能力都没有了。 他万分庆幸自己没到这程度。 吴法还在快乐地吃着米饭,都添了一碗了,不住地夸这个好吃,那个好吃。 饭后,吴法说:“接下来我会加紧监督制造生死簿2.0,也会为你的事想办法。” 他说的那件事,指的是解除玄律和生死簿的联系。 玄律猜测他俩的约会一定被地府监视着,但昨天探讨联系的那一段,是在吴法制造的虚空之中,大概是不为地府所知的。 当然,这一切可能都是演的。 他现在不会再相信任何人。 他明确告诉对方,“别以为这样我就会爱上你,为你献出生命。” “这不是为了让你爱上我,”吴法再次强调,“我也不会让你为我献出生命。既然说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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