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用伞嘛,张涛一直都觉得张白白白使用的黑伞巨帅,恶魔参考了他的心意就变化成了黑色的伞。 张涛身边缓缓出现一道人影,他伸了伸手,似乎想要阻止张涛,却又把手收了回去。 他就是李嘉跃的灵魂。 或者说这个故事的主执念、主怪。 “你不阻止我便当你同意了。” 李嘉跃的灵魂脱离这副身体,让他感觉使用这副躯体更加的自如了。 他纵身一跃,伞尖随着他在空中划过一片黑光,带着无比凌厉的杀意与迅捷,所过之处,斩断一片片冒着烈火的骨骼。 这些烈火是李母的罪,也是她的疯狂。 她灼烧着自己,带着满身烈火去抱住李嘉跃和他的生活,让他同样被折磨被焚毁殆尽。 坚硬的骨骼就像她为李嘉跃构筑的不可逃离的监牢,锁住了唯一鲜红的跳动的心。 那是两颗粘黏在一起的跳动的心。 张涛不顾开始尖叫的骨骼上的脸,只是面无表情的将黑色的伞尖穿透蹭蹭白骨,刺穿了这颗畸形的心脏。 心脏之上绽放开血色花朵时,整个世界在这一刻归于了平静,巨大的骨骼寸寸崩碎,最后在一地碎裂的骨骼之间,是一颗在慢慢流失颜色的畸形心脏。 心脏之上躺着双目无神的李母。 整片世界已经只剩这一处是鲜红了。 张涛没有走向李母,转身抱起零号,离开了小楼。 目的地:车站。
第334章 怪谈“家”10Fantasy ending 李嘉跃的灵魂必须跟着张涛的位置移动,不过他也没有表现出很多的情绪。 这片黑白世界已经停止崩塌,但残破的楼栋与开裂的马路没有恢复,奔跑在这片黑白的残垣断壁间,感受到的除了死寂就是苍白的绝望。 原世界中,没有张涛来救他们,李嘉跃游离的目光聚焦在这个套在自己身体壳子里的人身上。 那场大火毁了一切,他拖拽着废掉的双腿,用疼痛到麻木的双手撑着自己趴在窗边看见了那边冒出的浓烟与火光。 那一瞬间,他已经不知道是绝望还是什么了,眼泪也流不出来,脑中一片空白,眼前却在阵阵发黑。 最终他看见了放在床头的他没有吃完的菜饭,拿起了筷子,很用力的很用力的,将它并不算尖锐的头部捅进了自己的脖子。 筷子捅入咽喉并不会立马死亡,他费力的将筷子又抽出,这样血可以流的快一些,但是他好像还是躺了很久,才彻底失去意识。 那应该是折磨而痛苦的死法,他却觉得,无比解脱。 李嘉跃看见张涛轻车熟路的跑进他这个城市的车站,把票递给灰白僵硬的售票员。 这个城市都在一点点失去生机,像是李嘉跃当初一点点流失掉的生命一样,这些城市里的人也在看看僵硬直到最终成为这幅黑白画作中不言不语不动的画作元素之一。 李嘉跃希望自己的世界是彩色的,缤纷的,但是他绘就的人生定格在的是黑白与灰败。 他看着张涛,明明现在他们是一个模样,但他却好像就是他想要活成的样子。 他不是没有努力的朝外伸出过手,但是他不如这个人强大,也没有人来救他。 张涛摸了摸零号的背毛,有些烦躁:“零号,你这猫好像在和这个城市的画风同化啊。” 如果连他们这两个外来者也变成了黑白,是不是永远也走不出这个世界了? 迄今为止,张涛觉得自己的行动流程都没有出错,他阻止了李嘉跃一个又一个破灭的梦,现在还差最后一步。 但是时间已经不够了么? 他冲向列车,这辆列车似乎就是在等待他,立刻启动出发。 “你要带着我去哪?”李嘉跃无声的问道,却见张涛看了过来。 他一愣,自己平日里都是不会被张涛看见与听见的。 张涛也意识到这奇怪的一点,然后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抓住了他。 能触碰到了? “啊,原来你是长这副模样的。”李嘉跃并没有反抗,任由张涛抓着自己的手臂。 虽然张涛还没有接到角色扮演成功的提示,不过现在他似乎已经恢复了自己本来的模样。 清秀的看起来柔软没什么攻击性的年轻人,李嘉跃看着张涛,真是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看着温和无害的人。 却是耀眼到如同金色的阳光一般。 他的手心也是温暖的。 “带你离开这个城市,你那幅画应该能拿国奖,”张涛松开李嘉跃,“你可以凭着这个奖直接被京都美院提前录取。” 零号恢复成少年模样,拿出一张报纸递给李嘉跃:“喏,这儿写了的,去了京都你也就算是逃离那个家了。” 李嘉跃捏着报纸,笑了起来,但却能让人感受到他的难过,他离有光的未来原来,曾这么近过…… “谢谢……” “你说过了,不如来点实际的,”张涛晃了晃自己的手:“我和零号还在黑白化,你想想办法。” 李嘉跃一愣,他其实也是不知道,不过他隐隐有些感觉,随后,他转身似乎要离开列车。 “你干嘛?” “我不能离开这里,”李嘉跃笑道:“不过我知道,未来有光就足够了,我要回去捂住那颗心的流失。” 黑白世界里唯一的那颗猩红,正在一点点失去它的颜色,当它彻底灰白时,这里一切将于黑白间停滞。 那是李嘉跃被禁锢的心。 还有他被留在废墟间的,他爱着又怨恨着的母亲。 他和赵青青陈一然他们不同,他是这个故事的主怪,谁都能解脱,但是他不可以,他必须守着这个悲伤的故事,永永远远。 张涛伸了伸手,最终收了回来,不是很开心的嘟囔了一句:“我白忙活半天了。” 李嘉跃笑弯了眼,他的一生从没这样笑过,他的笑永远被顾虑与担忧缠绕:“不,你带着我走上了我不曾走的路,已经,足够了。” 他的身影渐渐消失,他正在回到那个破败的城市中,那是他眼中的伤痕累累的世界,他没有见过城市之外,所以他也到不了城市之外。 李嘉跃回到了小楼下,俯下身抱住了李母,连同她身下那颗逐渐黑白的畸形的心。 “跃跃,妈妈爱你……” “妈妈,对不起,我恨你,但,也爱你。” 我和你都不配离开这萧条荒凉的黑白之界。 张涛发现列车后段突然变得鲜亮起来,那抹鲜亮像是海浪冲涌向张涛和零号。 张涛转头,看见的是列车前方被染上的金色的光。 与此同时,他获得了,角色扮演成功的提示。 [达成“李嘉跃”Fantasy ending(幻想结局)。] 走上这辆通往金色的未来的列车,是李嘉跃最美的幻想。 虽然他永远也不能离开那个凋零灰白的世界。 张涛和零号随着列车被金色掩埋后,不得不闭上了眼,再次睁开时,他俩又站在了一条街道上。 看周围人的着装,大概也就是和他们一个年代的。 不会又要扮演什么吧。 张涛正经经历过的怪谈严格来说,只有药药的怪谈,后面的支柱级怪谈他都算是跟着日记指引直接踩着怪谈核心进行的,“家”这个怪谈算是他第二次和一个普通人一样,进行的怪谈。 还挺新奇,而且黑色级怪谈比药药的灰色级可是复杂得多了。 而且这也是张涛第一个没有救赎成功的一个故事。 张涛带着零号四处走了走,始终没有收到扮演的任务,而且他发现,自己和零号似乎是处在一个旁观者视觉。 很快,张涛就知道,这一次是做什么了。 他看见了年幼的郝佳佳。 这一次是郝佳佳的故事,不过似乎,现在暂时,不需要他们做什么,他们只需要观看。 郝佳佳的算是等比放大式成长,小时候与张涛认识的那个套娃似的,一眼就能认出。 用草莓发饰扎着高马尾的小女孩蹦跳着走在一个美丽优雅的女人身边。 不是悯善,和郝佳佳眉目间有些相似。 张涛听见郝佳佳叫她“妈妈”。 这时候的郝佳佳似乎才5、6岁,她正和自己的母亲一起走向不远处正把大包小包东西递给一个年轻人的男人。 郝佳佳叫了声“爸爸”,然后小跑着扑过去。 男人连忙把东西都堆在了年轻人手上,然后张开手,抱住像个小炮弹一样扑过来的宝贝女儿。 现在的零号并不认识郝佳佳,不过看张涛目不转睛的样子,大概也明白过来了,眼前这个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小女孩就是这个怪谈域的主怪了。 和李嘉跃的故事不同,这里没有任何异状,阳光明媚,人来人往,他们站在的是一所小学门口,到处是孩子的笑声。 张涛还以为,郝佳佳是没有家的,毕竟就从她紧紧抓住悯善如同抓住救命稻草的模样,张涛以为她很缺爱缺家。 从在那场过去与郝佳佳对立来看,她并没有想要杀死他,她一边清醒的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一边为了悯善而豁出一切,抛弃自己的道德、价值。 所以,张涛认为,悯善给了她所缺的,想要紧紧抓住的,家。 但目前来看,郝佳佳拥有一个很不错的家庭。 不过嘛按照怪谈一贯的尿性,郝佳佳这个美好的家庭并不一定就能够维持下去。 张涛和零号朝着远离郝佳佳的方向走了走,发现自己无法离开她500米的距离,唔,也够远了。 郝佳佳跟着爸妈坐上了车,看样子是准备回家,张涛就和零号坐在了车的后车盖上,他们俩现在跟灵魂体好像没什么区别,与其说是走过来的,不如说是飘过来的。 张涛:还没死就先体验了一把阿飘的感觉。 坐在车盖上一路看去,建筑街道都无比的眼熟,张涛还没反应过来,倒是零号一拍手道:“嗷这不就是涛涛你家附近嘛?” 张涛一愣,还真是,车子驶过张涛家所在的旧小区外,直直朝着更远的中心新城去。 郝佳佳家里看来很富有,先不说这辆车的价格,就单看住的地方,就能够知道,这是个含着金汤钥出生的女孩。 作为灵魂体的零号探头往车里瞧了一眼,开车的是帮郝佳佳爸爸收拾商品的年轻人,而郝佳佳一家三口则坐在后面,三人其乐融融,郝佳佳兴奋的和爸爸说着在学校里的事情。 “今天好像是郝佳佳6岁生日,”零号看了会儿道:“他们在讨论礼物和生日宴的事。” “哦这样啊,没想到直接来的郝佳佳这么小的时候么?”张涛刚若有所思的说完,突然感受到了巨大的震动。 他和零号两个灵魂体都被震飞开了。 两人回头,看见的就是一辆巨大的货车失控的冲过来挤压住了他们刚刚坐着的小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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