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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沉梦初醒时[无限]

时间:2023-12-27 12:00:33  状态:完结  作者: 他的耳坠

  巫马去检查了船上的怪物们,它们的发育速度实在令人吃惊,最大体型竟达到2.5米,每一只的形态都各不相同,有的类人,有的像兽,还有的偏昆虫体态,极富创造力。

  真有意思。

  巫马花一天时间记录下这趟旅程的航行日记。

  在他的工作报告中,沙丘号全员死于Cielt45行星的着陆考察,无一人生还。

  巨型银色鹰隼再次起航,离开荒凉异星,将挂着三个月亮的黎明抛在身后;引擎喷射出蓝白色火焰,在云端拖出一道飞行云,驶向漫无边际的太空。

  三年后的某一天,一艘装载着10头怪物和大量病原体的考察飞船将回到它的母星,为故土带来“神的馈赠”。

  也是在那一天,Cielt45行星山脉下的岩洞中,一尊神像将会流尽胸腔内最后一粒白沙。

  命运早在那个梦开始时便已注定。

  科学考察船:沙丘号

  船员:1人

  日期:2■■■年10月26日

  航道:网罟座ζ 2星系—地球

  目的地:返回地球

  航行距离:39光年

  作者有话要说:

  好啦,外星探险到这里暂告一段落。

  飞船回到地球后病毒扩散的末世副本我留到了结尾写。

  这个梦的第一主角和剧情人物不是小郁,他有点像误入的,相当于看了一场沉浸式电影,还没看到结局。

  这篇非常不无限流……算是我写给自己看的吧,也是对杜彧内心世界的一个补充,因为换个世界观很难总结和体现,总之他挺厌世的……有点毁灭倾向。

  写到后面我也觉得这个故事过于缺乏娱乐性,所以下个副本写个游戏性比较强的,参与感更重的。

  顺便,让主角谈个稍微正常点的恋爱……

  谢谢大家的支持=3=


第91章 TREAT In the night.

  郁臻扒下播放着音乐的耳机, 平躺在床与天花板对望。

  他难受极了,好像有人在他心头挖了一块肉走,还不给他缝合伤口。

  杜彧竟然拒绝他, 岂有此理!

  郁臻蹦下床, 走到病人床边, 斥道:“你不是说喜欢我吗?怎么这样啊!连个结局都不给……死骗子!”

  “笃笃”的敲门声响起。

  郁臻蓦地噤声, 他扭头警觉道:“是谁?”

  不等他去开门, 敲门的人直接推门而入。

  杜玟穿着睡袍, 裹了件披肩,卸完妆的面孔稍显苍白, 她抱着双臂, 倚在门边审视他,揶揄道:“你刚刚, 说什么?”

  啊啊啊啊……郁臻脑内的小人儿疯狂尖叫,脸涨得如柿子般通红。

  完了完了, 这是在别人家, 都怪他口无遮拦,出洋相了。

  可现在是半夜凌晨啊!杜玟为什么会出现在她弟弟的房间?来监视他吗?她不是说自己困了?

  ……尴尬!郁臻恨不得找个墙缝缩起来装壁虎。

  “呃……梦话。”他干笑两声。

  “我本来是想检查你有没有在偷偷工作。”杜玟的目光扫过他与病患, 将连接着设备的云层纽尽收眼底, “看来是有咯?”

  郁臻退至自己的床边,“……我这就睡觉。”

  “你睡得着吗?”杜玟好整以暇地问。

  郁臻:“应该睡得着吧……”

  杜玟笑道:“睡不着就别勉强了,来陪我喝一杯,我失眠了。”

  她用的不是问句,郁臻知道自己没有别的选择。

  无论杜玟是作为他的雇主还是这间宅子的主人, 她提出的要求, 他都没理由拒绝;因为一旦他说“不”, 基本等同于“违抗命令”或“不识抬举”。

  杜玟的强势隐藏在她美艳温柔的外表下, 她既不严厉刻板,也无需摆脸色,即便她只娴静无声地望着你,你依然不敢忤逆造次。

  虽然不清楚杜玟和杜彧的真实相处模式如何,但有这么一位长姐,可想象压力如山倒。

  ——这样的人,居然会替弟弟向他鞠躬道歉。郁臻揪心地想,杜彧的命怎么就那么好。

  二楼有一间属于姐弟两人的琴房,杜玟就是把他带去了那里。

  偌大的房厅,摆了四架三角钢琴,窗户敞开,夜风吹动窗帘飘动披拂,

  杜玟解释道:“别误会,真正在用的也就那架斯坦威,其他的是别人送的,我一直愁没地方处理。”

  郁臻不了解乐器,但他觉得这些琴摆到任意角落都是高雅的装饰品,不明白为什么全部闲置在此。他见过杜玟用手指凭空练习曲子,便好奇道:“杜彧也会弹琴吗?”

  “他会。”杜玟走到墙柜边,取出一瓶酒和两只杯子,她显然时常来这里小酌。“但他不喜欢,该说是厌恶吧。母亲在的时候,每次家里来客人,都会叫他去弹首曲子;他从不拒绝,只答应「好的」,我们一直以为他热爱这件事。直到母亲去世,他让人把所有钢琴搬来了这儿,说眼不见心不烦,我才知道他那么厌恶弹琴。”

  杜玟倒了两杯酒,闲聊道:“那三架有年代的都是他小时候学琴,别人送的礼物,我也不方便卖,留着呢占地方又落灰……”

  她雪白柔美的手送来酒杯,郁臻接住说了谢谢,又问:“可是,他都不住这里了,为什么还要按照他的喜恶来?”

  杜玟理所当然道:“因为希望他回家的时候能高高兴兴。”

  “哦,他脾气够怪的。”郁臻直言不讳。他怀疑杜彧的性格是让亲姐给惯出来的,不喜欢的不说,喜欢的不懂表达。

  杜玟领着他去沙发边坐下,她靠着抱枕,懒洋洋道:“你刚才是在工作,那可以给我讲讲,你在阿彧的梦里看见了什么吗?”

  “一些虚拟场景,关于太空探索和外星人什么的,主角是一群人类和机器人。”郁臻选择性地讲,选择性地提问,“我正想问,巫马是谁?”

  “他的梦里有巫马?”杜玟吃惊道,“他很讨厌那个的。”

  郁臻期待地凝视她,表示自己很好奇。

  杜玟:“说来话长,我外祖父那个人,一心想要创造更美好的世界,所以忙于工作忽略家庭,他的子女众多,相信你也有所耳闻;但所有孩子当中,他唯一爱的是他亲生的小儿子,说唯一是因为,只有在小儿子面前,他才像一位父亲。”

  “不过很可惜,他的小儿子只活到26岁,死于喉癌。从那之后,他公司的医学部开始专攻于破译癌症基因链,假设计划成功,将能治愈世界上95%的癌症。”说到这里,杜玟举杯和他碰了碰,“祝我们有生之年能沾到这份光。”

  “他的公司推出过好几款仿生人,其中有一个型号就是巫马,脸模是他最心爱的儿子,特征融合了阿彧的长相,非常逼真漂亮。不过造价过于昂贵,并未投入生产,只有一款概念样品。”

  郁臻:“还真是这样啊……”

  杜玟:“嗯,你好奇的话,改天我带你去看实物。”

  郁臻:“还是不要了。”他丝毫不想重温噩梦。

  杜玟看他的反应,笑道:“阿彧的梦有那么可怕吗?”

  “好可怕的!”郁臻加重语气道,“那何安黎又是谁?”

  “何安黎?”杜玟思索后道,“没听过的名字呢。”

  郁臻放了酒杯,正色道:“请问,您介意我了解您和杜彧彼此间的感情吗?他……是不是恨着什么?因为我觉得他不是被困住,而是他的意识在抗拒回到现实世界。”

  “我不懂梦境解析和心理学,可能我在您弟弟的梦里认识的他,并非真实的他;但他在梦里给我的直观感受就是,偏激和阴暗……抱歉我找不到更委婉的用词。我想问,他对您或其他人,是否有过心结?他对生活有什么不满吗?”

  郁臻细数着疑问:“他的朋友们如何评价他呢?过去有没有恋人?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他留恋的?”

  杜玟顿了片刻,刚启唇,郁臻又道:“您等等,有没有纸笔?我记一下。”

  “不需要纸笔。”杜玟制止他去寻找的举动,“你的问题,我回答不上,我和他分开生活很多年了。”

  郁臻坐回去。

  “其实,要认清一个人很难,阿彧一出生就在我身边长大,他三岁开始学琴,可直到他十三岁,我们的母亲去世,我才知道他一点都不喜欢乐器。他在我们和外人面前,从来都是听话懂事的好孩子,他的朋友们对他的评价就是……安静、温柔、文雅,一些冠冕堂皇的词。我也曾经试图从旁人口中了解他,可是我发现那些都不是他。”

  “然后……他没有交过正式的女朋友,他私底下喜欢过一些女孩,但时间都不长。”

  郁臻问:“那男朋友呢?”

  杜玟眉头微蹙,“什么?”

  郁臻:“我是说,他可能喜欢的是男人,他平时有接触亲密的同性吗?”

  杜玟沉思少顷,道:“有,他之前收养过一条流浪狗,和一名宠物医生走得很近;对方来家里吃过饭,长得挺斯文秀气,家世良好,也养狗。我记得是姓严还是颜……”

  郁臻猜测道:“严谌?”

  “对,是这个名字。”

  “……那他们应该是普通朋友吧。”郁臻汗颜。“他收养的那条狗呢?”

  “你见过的,就是Toya,他送给我了。”

  Toya是杜玟养在身边的那条寻血猎犬的名字。

  郁臻在心底记下:情感经历为零、对宠物的责任感一般、人际交往方面深藏不露(特指你跟他交朋友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他如何看待你)。

  郁臻仔细回忆前两个梦,梦里他生病时,杜彧找来为他看病的医生是严谌;好哇,原来真把他当宠物啊……

  “那他对您呢?是彻底疏远,还是偶尔有亲近的时刻。”郁臻问。不管从哪一角度接近杜彧,杜玟毫无疑问是他生命中最重要、对他影响最深远的人。

  “彻底疏远。”杜玟斩钉截铁道。

  “这么笃定?”郁臻提出不合理之处,“但我记得,杜彧是为了赶回来为您庆祝生日才出车祸的。”

  杜玟意味不明地笑道:“阿彧呢,他是个做事周全的人,他永远不会错过我的生日,无关我和他是否姐弟情深。他小时候是全心全意依赖过我,但长大以后……我不确定了。表面上看,除了我们不住在一起了,其他的似乎都没变;每个节日他都为我准备礼物,定期跟我分享他的生活。可我知道,他不再是那个追着我叫姐姐的小男孩了。”

  郁臻点点头,“那您对他呢?”

  “我不能失去他。”杜玟说,“他对我来说,是生命另一半的重量,我的余生需要他。”

  “因为爱吗?”郁臻与面前的女人四目相对,诚恳地问。

  杜玟笑意嫣然,却没有给他答案。她起身脱下披肩丢到沙发上,走到一架纯黑色的钢琴边,回头对他说:“等我弹完这一曲,你就该去睡觉了。”

  蠰分

  郁臻关好卧室房门,却不敢上锁;因为要保证病人一旦发生异状,隔壁护工能及时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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