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乖顺地靠向商逐潮的怀抱。 商逐潮脸色冷淡,却又十分紧张地一只手按在晓风潮的衣服上。 他确实没有想做别的什么,只是想覆盖掉一开始的时候商寒朔留下的两个红印子而已。 两个人黏黏糊糊了好半天,几乎把商寒朔给冷落到了一边。 而身为弟弟的商寒朔显然也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他手上的小动作不停,依旧在阻拦着商逐潮抱得美人归,自己也十分主动地往下俯身。 因为商逐潮刚刚把人翻了个面,商寒朔现在只能盯着老婆的后脑勺看。 他却没有丝毫的不满,眼睛闪闪发光地看着老婆头顶微微反翘的头发,可爱地让人眼前一亮。 少年人压在晓风潮的耳朵边,对着他的耳根子猛地鼓着嘴吹气。 晓风潮很快就被逗得耳朵酥麻发痒,当即试图侧身避开。 只是这样的话,他就又里商逐潮近了一些。 商逐潮不禁给自己的弟弟递了一个感谢的眼神。 真是好助攻啊。 靠! 商寒朔咬牙切齿,没想到自己这个看着高冷酷哥的哥哥居然这么不做人。抢到了晓晓也就算了,还洋洋得意冲自己跳脸! 他舔了舔自己的后槽牙,眼神微眯,眼神一肃,两兄弟毫无疑问地将老婆的躯体也当做了彼此攻城略地的又一重要指标。 你手劲大到可以在老婆的腰上留下红痕。 那我就在晓晓的脖子上舔舐出吻痕。 晓风潮又是易留痕的体质,稍微捏一下他的手臂都能长时间留着一个印记,可以清楚地将他们兄弟划分的领地辨认成功。 这样一来,一直处在正中间承受着两兄弟的晓风潮本人都有些受不了了,他脸色微变,像是被家里的两只猫深夜跑酷后失去了灵魂的铲屎官一样,脸色铁青地把他们两个都推开。 “别烦我。我现在要先处理葬礼的事宜!” 被忽视许久的商家夫妇都快闹事了好吗! 眼看着两张遗像里的人都快往这边丢眼刀子了,晓风潮当即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周围还堆积着大量玩家们叠好的金元宝。 叠好的金元宝必须一个一个慢慢地往火盆里放。 火焰打着旋从火盆里面跳跃而起。火舌舔舐着金元宝。 被烧成纸灰后,火焰还没完全熄灭,下一个金元宝就又投了进去。 在过去的时候,人们往往会将邪秽之物丢进火盆里,用火焰去晦气。 晓风潮身后的两个人纷纷停手,他们最清楚副本到这个环节也已经快要大开杀戒了,根本不敢再打岔捣乱,生怕影响到了晓晓,只能彼此递了一个威胁的眼神。 一般人也就算了,可晓风潮偏偏是在鬼眼里都属于命格特别轻的、好欺负的那种。 如果这个时候打扰,很有可能就会被抓住空子。 在一旁苦苦等待了许久的商家夫妇当然也在两兄弟的提防警惕范围内。 而就在这一瞬间,一道火舌舔舐着晓风潮的手指,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了女子的声音:“你倒是有意思。”她说话的时候,一股阴冷的鬼气从晓风潮的身上飘过。 “你以前没有感受过婚恋,倒不如替我经受一番。” 原本挂满了白色绸缎的灵堂现在入眼遍地都是红色。 上好的金色楠木桌上摆着琉璃金镶玉瓶,里面的花也是名贵的变异兰花。 他还是在商家的家祠之内,只是不知道是进入了鬼怪的幻境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看得出来,这个“商家”的家底,要比晓风潮所在的那个时间线时的商家的家底丰厚得多。东西也是能用最好的就绝不抠搜着花。 他低下头,注意到自己的身上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喜袍。 结合刚刚那个女声,他不难推断出自己此时此刻的所在方位出来。 眼前倒是没有遮住视野的盖头,很方便晓风潮在第一时间就检查了自己的身体。 喜袍看上去华贵不已,像是用苏绣的手法缝制的。里面和外面竟然还是双面的,接触到皮肤的部分也并不刺人,顺滑的触感让晓风潮适应良好。 他身体一僵,左右张望了一下,看有没有东西可以方便自己更快找到能反射光的东西。 瞄了瞄四周,晓风潮将摆在金丝楠木桌上的琉璃金镶玉瓶转了一圈,让那晶莹剔透的一面照向自己。 借着琉璃瓶的倒影,看得出来,自己的脸倒是没变。 只是大概是为了符合人物设定和气质,即使隔着一个能够反光的瓶子看,也能看出来整个人似乎都阴柔了不少。 起码还是男性。 祠堂里外到处都是忙上忙下的下人,一位仆从打扮的女性着急忙慌地跑到晓风潮面前,把一团红色的布塞到了她的手上。 对方身上穿着的这个衣服看上去倒是和后来的女仆们穿着相似,只是款式多多少少还是改了一点。 质量在这个时代看的话,应该也算是不错的服装布料了。 看她这副亲昵的态度,对方大概率是这个身份身边的人。 “小姐,今天毕竟是您的大喜之日,怎么可以在外面抛头露脸。就算姑爷是入赘过来的,这样对您的名声也不好啊。” 晓风潮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个女仆的五官,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这个女仆长得和牌位上那位刚过头七着的商夫人有些相似。 直系亲属? 还是说就是本人? 自己是小姐的话,很有可能对方身上的衣服是自己赏赐给对方的……没想到这位商夫人居然是以女仆的身份翻身上位做主人的。 对方似乎也知道晓风潮所使用的这个身份的脾气不好,并不敢上来就直接用红盖头给他盖上。 反而是站到了三步远以外的地方,苦口婆心地劝解道:“小姐,您也知道,那些老爷的穷亲戚一天到晚都想打您家产这份主意。和姑爷完婚,才有商家千百年的基业传承下去的可能啊。” 她这话说得顺溜,却明显看得出来是背的稿子。 晓风潮笑了一下,对方还以为他答应了,脸上刚露出些许喜色,就看到晓风潮把红布塞回了她的手上。 “你说姑爷又真的能眼睁睁看着我商家的资产在眼前而毫不动心吗?” 他已经猜出了自己的身份。 他反问着,注意到自己的声音也好像被系统修改成了更接近女性的声线。 女仆愣了一下,显然是教她这套话术的人没有考虑到过“她”会这样回答。 她开始有些支支吾吾了起来,回答不出来后当即一跺脚。 再接着猛地一个抬头,用一种豁出去的口吻补充道:“可难道您就要让其他房的人抢走您的财产吗!” 说完还扭捏了一下,紧张地看着周围的其他下人们,看看有哪个敢在这种时候偷奸耍滑被自己发现的——似乎是觉得这种家丑不应该外扬。 晓风潮倒是无所谓。 他也从商茵的日记本里了解到了她的性格,当即摆摆手,靠在一旁平常只有长辈才可以坐着的贵妃椅上懒散地看着书。 “得了吧,其他亲戚那些家伙再怎么觊觎我商家的资产又能怎样呢?账房先生又不是吃白饭的,总不可能把我赶出商家大门,反倒是商殷那小子,居心不良得很。再烦我,我就把你拖去……”他犹豫了一下,不太清楚这个时代处罚下人的地方到底叫什么。 不过他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话音未落,那个女仆就已经脸色一白,整个人摇摇欲坠,嘴巴也闭得紧紧的。 看来是被以前这位大小姐给惩罚过,并且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才能吓成这样。 NPC哑口无言,晓风潮捏着书,仔细地翻找了一下,又看了看一旁的黄历,终于大致确定了现在的时代。 还真的是比原本的时间线快上了五十年。 进入了这里后,系统倒是又弹出来了一个任务。 【扮演主线任务:扮演商茵,进行洞房;】 【任务描述:完成本次洞房;】 【任务奖励:300扮演值、商茵好感度+50、商茵的礼物;】 【任务惩罚:无。】 这个任务点出了目标对象是商茵。 他本人对恐吓一位副本里的女NPC毫无兴趣,在接收到任务后,当即猛地一下合上书,走到了大门口的位置,开始目不转睛地盯着下人们干活。 那些下人们远看还好,近看才会发现是一群连脸都没有的奇怪东西。 晓风潮走近的时候,他们又会停下动作,努力地冲大小姐打个招呼,然后才继续刚刚的工作。 距离吉时估计还有一大段的时间,商家很可能也是临时起意决定折腾这么一出婚宴,不然也不至于拖到现在才开始布置祠堂外和里屋。 商茵的结婚是重中之重的喜事,对于要面子的商家人而言,是那种必定会宴请方圆好几百公里所有亲朋好友一起来吃流水席的喜事。 这么一来,为了不让客人们察觉到不对劲,商家也必然会加班加点地整好这些布置的东西。 这里是商茵的记忆。 他想,所以才会对女仆记忆深刻,却完全记不住周围那些帮工的人。 当时这位大小姐对婚礼完全提不起丝毫的兴趣,更别说是看这些布置现场的下人了。 “距离吉时还有几个时辰?”晓风潮忽然出声,一直跟在他身后团团转的女仆瞬间紧绷了起来。 她打起精神,有些战战兢兢地询问道:“小姐,应该还有半个时辰。” 嫁进来商家的是商殷,晓风潮当然不需要出去接人,她又犯了大小姐的臭脾气,说不想娶一位夫婿就突然撂下了所有东西,大半天不肯梳妆打扮,嫌弃自己就要这么迎娶一个讨人厌的夫婿。 为了减少彼此的麻烦,商家干脆只打算用一台轿子把对方从侧门抬进来里屋的。 ——这么做,也无疑是对外界做出表态,说明了商家并不在乎这位新的夫婿。 但商家才不在乎。 在这种情况下,体面好像又变成了非常不值钱的东西。 反正也不会被那些外来的客人们瞧见,大家都只在乎那份维系在商茵一个人身上的,属于商家的财产继承权而已。 只要商茵诞下属于自己的下一代,那个孩子就将越过自己的父母,拿到属于商家的财产。 而商茵的父母还有充足的时间教导孩子。 商家的这个算盘打的可谓滴水不漏,可他们却完全忽略了人这个十分主观的要素。 现在的商家想要以商殷为工具,而商殷却已经在暗地里盘算好了如何把商家作为自己更上一层楼的跳板。 内心深处已经猜到了剧情的晓风潮走在了最前面。 没有猜错的话,商茵的屋子其实就在新建的商家别墅所在的位置。 这个位置很难看出来会是一位受宠的大小姐住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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