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在浴室里?褚之言刚想再喊一声,浴室里忽然传出重重的“啪”一声,像什么东西狠狠拍在瓷砖上。 褚之言第一反应是白修远在里面摔倒了,赶紧上前敲着浴室的门:“哥哥,你在里面吗?” 他试着转动门把手,但从里面被人反锁了。 褚之言继续敲门:“你没事吧?” 两三分钟后,白修远才打开门,他身上穿着轻薄的浴袍,发丝不住往下滴水:“怎么了?” 他看起来一切正常,褚之言张了张口:“我刚才听见……” 白修远抬手按了按眉心:“我没事。” 他走出来去拿毛巾擦头发,褚之言跟在他身后:“哥哥,你今天这么早就打算睡了吗?” “没有,”白修远回道,“不太舒服,先去洗了个澡。” 褚之言顿时紧张:“哪里不舒服?” 白修远顿了顿,才说:“头疼,已经好多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褚之言把卷子叠起来,“哥哥早点休息。” 白修远喊住他:“没事,拿来吧。” 他在角落的小沙发上坐下,把卷子放在茶几上,慢慢讲给褚之言听。 试卷是物理的,褚之言最头疼的一门学科,待白修远讲完,他一脸茫然地抬头,明显没听懂。 白修远唇边勾起笑意,揉了揉他的头:“算了,回去玩会儿游戏吧。” 褚之言脸一红:“我……我晚上不玩游戏了。” 他接过试卷准备离开,在触碰到白修远的手时,幻觉毫无征兆地出现。 这一次褚之言看到的是自己,还有他身后的白修远。 他看见他在哭,神色恍惚又难耐,泪水一串一串往下掉,眼前被吐出的热气模糊了视线。 褚之言迟钝地反应过来,这好像是一面镜子。 他撑在镜子前,身体慢慢往下滑,又看到了极具冲击力的一幕。 听不见声音,他无法分辨更多,只知道白修远又凶又狠,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褚之言手一抖,幻觉的场景消失不见,卷子从他手中掉在了地上。 他原地呆滞了几秒,快速逃离这个房间,连卷子也不要了。
第15章 白修远捡起卷子,看着褚之言慌忙离开,连房门都忘了带上。 他皱起眉,起身跟了过去。 褚之言背靠着门边还没缓过神来,听见走廊里传来的脚步声,条件反射般转头把锁扣上了。 他后退几步,脑子里全是刚才看见的画面。 白修远在外面敲门:“言言?” 褚之言不出声,他又继续敲:“你怎么了?” 刚才明明还好好的,转眼间连卷子都不拿就跑了出来。 白修远心里担心,他转动门把手,发现从里面上了锁。 褚之言努力稳住呼吸,回道:“我没事……。” 然而白修远还是从他的声线中听出一丝颤意,他语气放柔,半是哄道:“你先把门打开。” “我……我有点困,想睡觉了,”褚之言摸摸自己发烫的脸,不想让白修远看见他这样,“我真的没事,不用管我……” 外面安静下来,随后白修远转身离开,脚步声渐远。 褚之言松了一口气,在床边坐下,心跳地依旧很快。 当初他主动钻进白修远的被子里时做过心理准备,他也知道同性之间该怎么做那种事,可也仅仅只是知道而已…… 在他看见的幻觉里,白修远表情也是发狠的,褪去了往日的温柔,整个过程没有半点顾及和怜惜。 镜子里的自己在哭,身上到处是被揉出的痕迹,这样没有声音和感知的画面,在经验为零的褚之言看来,更像是一场酷刑。 是不是……很疼? 褚之言心里有些害怕,尤其是白修远,他为什么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他胡思乱想着,听见走廊里又有脚步声靠近,在他的门前停下。 “咔嚓”一声,房门被人打开,白修远站在门口,手里拿着门锁的钥匙。 褚之言措不及防,从床边站起来:“你……” 看见白修远,他脸上刚刚才消了一点的热度又开始升起。 “不是说困了,要睡觉?”白修远走了进来。 褚之言不敢看他,硬着头皮结结巴巴道:“我、我马上就睡。” 他低着头,看见白修远灯光下的影子越来越近,最后在前方停下。 白修远的视线从褚之言周身扫过,他耳尖通红一片,气息也有些急促和凌乱,“身体不舒服吗?” 褚之言摇着头:“不是的……” 白修远伸手过来想探一探他额头的温度,褚之言还在紧张和慌乱之中,下意识地躲开了。 白修远的手在半路僵住,褚之言在排斥他? “言言?”他语气更加温和,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他仔细打量着褚之言的神色,他看着并不像害怕,更像是……害羞。 褚之言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他没办法告诉白修远刚才看到的,这太羞耻了。 白修远往前半步,试着去牵他的手:“别怕。” 这两个字仿佛有魔力,褚之言的情绪莫名得到安抚,他抬起头看向白修远。 “到我这里来。”白修远柔声道。 褚之言挪动脚步,被白修远牵着顺从地靠进他怀里。 “别怕,”白修远又说了一次,掌心慢慢抚顺着褚之言的脊背,让他情绪安定下来,“我不会伤害你的。” 褚之言动了动,仰起头小声问:“真的吗?” 不知为何,白修远觉得褚之言望向他的眼神有些委屈,他收紧手臂:“真的。” 他抱着褚之言在床边坐下,又问:“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一些画面再次出现在褚之言脑海中,他竟抵御住了这句话,皱着脸微微挣扎着:“你不要再问了……” “好好好,”白修远不再继续,轻轻叹息,“我不问。” 褚之言这才冷静下来,他回了神,只当自己刚才的配合是因为拒绝不了白修远。 他还亲昵地坐在白修远腿上,即使心里乱糟糟的,也无法真正远离这个人。 褚之言盯着白修远,突然张口咬住他的下巴一侧,像在拿他撒气。 他用了点力气,尖牙很快刺破了皮肤,尝到了血味,褚之言又忍不住给他舔一舔。 白修远任由他咬,褚之言看着自己啃出来的血痕,心里舒服了些,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你以后不可以凶我,也不能……不能强迫我。” 换做是以前,他可不敢这么和自己的监护人说话,向他提要求。 白修远虽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但还是不假思索道:“嗯,不会。” 不管幻觉中的场景到底会不会发生,现在的这个白修远才是真实存在的,褚之言稍稍安心,也重新露出平日里依赖和乖巧的神色。 白修远摸了摸褚之言微红的脸颊,控制不住低头在他鼻尖上吻了一下。 褚之言呆住,他一只手扶在白修远的肩膀上,隔着布料又碰到一些熟悉的硬滑触感。 他还没来得及问,白修远按住他的手腕,却还没有松开他:“别动……让我再抱一会儿。” 与此同时,褚之言感觉到有另一个硬硬的东西硌着他的腿。 他反应过来,立刻挣扎着从白修远身上起来,慌乱道:“你刚刚还答应了……不会强迫我的。” 原来他说的强迫,是这个意思。 白修远冷静下来:“抱歉。” 他不久前才去水里待过一阵,没想到这么快又开始了,还在这时候生出些别的念头,吓到了褚之言。 “是我的错,”白修远按了按眉心,“别怕,我绝不会强迫你。” 他站起身,神态已恢复如常:“好好休息。” 随后白修远离开了房间,他进来时用的钥匙放在门边的柜子上没有带走。 褚之言收起钥匙,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继续锁门。 他打开窗户,站在窗边吹着夜风,试图散去浑身的热意。 至于今晚他看到的幻觉,褚之言突然意识到,家里并没有那样的落地镜。 那他暂时还是安全的……这样想着,褚之言又觉得异常羞耻。 他努力把这事忘掉,躺上床早早地睡觉。 — 第二天去学校的时候,车里的白修远和褚之言两个人都精神不佳。 白修远稍微好点,撑着头闭目养神,褚之言在他旁边哈欠一个接一个,随着轿车拐弯倒向一边。 他睁开眼,习惯性伸手接住褚之言:“不如请一天假?今天就不去了。” 褚之言身体微微僵硬了一瞬,随后放松下来,揉揉眼睛:“算了,只有一上午的课还要请假,老师会不高兴的。” 白修远“嗯”了声,明知故问:“昨天没睡好?” 褚之言不说话,白修远迟疑着,又问:“昨晚在我房间里的时候,你是不是……又看见了什么?” 他昨晚离开后仔细想过褚之言的异常,很快猜到这个原因,只是褚之言不愿意告诉他。 白修远如此敏锐,褚之言心里一慌,当即否认:“没有。” 他也不管白修远信不信,扯了个谎:“我就是……作业不会做,生自己的气。” 白修远没有出言反驳,而是向褚之言伸手,示意他到自己怀里来。 他轻轻捏起褚之言的下巴:“我对你不够好吗?” 褚之言老老实实点头:“够好。” “所以,不要多想,”白修远半垂着眸子,神色淡淡的,看着却很温柔,“你还小,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更不会强迫你做什么。” 原本褚之言睡了一晚上,紧张和害怕的情绪已经消散许多了,现在得到他再次的保证,更加安心。 他蹭蹭白修远手心,不忘补充道:“也不能凶我。” 白修远沉默片刻:“你什么时候见我凶过你?” 褚之言慢慢红了脸,他半句不提,又去咬白修远的下巴。 昨晚的痕迹已经完全消失了,褚之言在上面重新留下新的,白修远仰着头,轻轻捏住他的后颈喃喃道:“像只小狗似的……” 褚之言抬起头,那一块被咬过的皮肤上留下两个尖尖的印子,并没有渗血。 他觉得不满足,不受控制地看向白修远露在外面的颈侧。 小巧的喉结上下滚动,褚之言努力克制住冲动,埋头想再去咬白修远的脸,转移注意力。 白修远恰好偏过头,褚之言急冲冲地凑过来,猛然磕在他唇上。 尖牙刺破唇角,他本能地舔舐着,不放过每一丝血味,等意犹未尽地抬起头,白修远看向他的眼神晦暗不明,耳根泛起浅浅的红晕。 褚之言仍沉浸在喝到血的满足当中,忽然看见白修远衣领处闪过一抹蓝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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