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山洞,只留下迟来哭泣声…… 哭了一场,心里倒是轻松了许多。 白琋抬起头,红肿的眼睛屏出狠意的屄气,整张绝美的脸庞,那依旧漂亮如繁星的眸子,里面却惹上了阴沉的冰冷,一连他身上的气息,都罩盖了一层浓重的阴郁。 藏进在广袖下的拳头,攥的死紧,白琋重重地吸了一口气才把心中无法遏止的恨意压下,他脸上阴沉,脸庞绷得紧紧,不辨任何情绪,扫过面前的食物,二话不说连忙拿起塞进嘴里。 如机械般,嚼的牙齿咯咯响,仿佛是要把害他如今处境的白弘他们,嚼得粉碎。 母后还在等我,我一定会把母后救出来,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白琋越想,越吃的快,一时不差被噎了个着,他歪过头不断咳嗽,想把卡喉咙的食物咳出来。 “咳咳咳……” 暗十听到咳嗽声,连忙转回山洞里,入眼白琋被呛的面色涨红,眼睛更是红肿,脸颊上还挂着泪痕。 来不及多想,暗十倒了水,立马递给白琋喝,同时,手掌按住殿下的后背,用力一拍。 “咳咳咳……” 白琋大咳了几声,终于把噎住喉咙的食物吐出来,一时神情狼狈,眼眶泛着水珠沾湿了睫毛。 “咳咳咳……”在白琋还在低声咳嗽,耳边就传来暗十担心的话语:“殿下,你慢点吃。” 白琋抬手抹了把脸,接过暗十第二次倒的水,把咳嗽声压下来,他挤出了一句干哑的话: “没事,死不了。” 尾音夹带着一股阴沉的屄气。 没等暗十回话,白琋敛住眸子,眼珠里平静又幽深如深潭,他拿起筷子,端起饭吃了起来,这次比之前吃的慢点。 殿下面无表情,眼中带着阴沉,仿佛像一潭死水,扑面都能让人感受一股压抑和沉闷,且无人能窥探到此刻的内心,在想什么。 暗十看在眼里,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劝慰殿下,张了张口,最终暗十单膝跪地,他神情严肃,眼中坚定,道: “属下誓死都会跟随殿下,保护殿下。” 不懂说什么话,暗十只能在此时表示,自己的忠心,让殿下知道现在不是只有他一个。 白琋筷子停下又若无其事夹菜,放嘴巴里,他没有看一眼跪地的暗十,而后两秒过去,一声低沉应道:“嗯。” 得了答案,暗十注意到殿下挂着痕迹的脸,启声道:“殿下,属下去给你弄点水回来。” 话落,暗十立即起身,拿起他和农户们换的木桶出去。 不一会儿,他神色着急,手却稳稳的提着半桶水,从天而降,正好落在山洞前地面。 着急又惊慌,立马进去喊道:“殿下,我们得走了,白弘的人在十里之外搜寻了——!” 白琋僵住身体,脸色沉得吓人又难看,暗十在旁边抖了抖身体,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就怕殿下又想不开,在这里等着他们,和他们拼命…… 安静压抑的气氛中,白琋神情阴沉,咬住牙齿,阴冷的声线从唇中吐出:“走!” 就算再怎么恨,再怎么想报仇,白琋还是知道此刻最好的办法,那就是不要被白弘的人抓到,而后想办法联系轩帝的人。 父皇不会,不把人留给自己的,他也还要把母后救出来—— 想着白琋随后接过暗十的帕子,把脸上狼狈的痕擦掉,唇瓣紧抿的泛白。 而暗十快速又敏捷的把他们在山洞的痕迹抹掉,而后对殿下道:“殿下,我们走吧。” “咳咳……” 一时心里的压抑,让白琋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他体内也不知道白弘给他下了什么毒药,现在体内内力都全无,而且还感觉自己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吸走—— 扶着殿下快速撤离走,山路花草茂盛,杂草树木也十分高大,又挡路,暗十听到白琋一路过来都在咳嗽,他提起担心,问道:“殿下…你没事吧?” 白琋微摇了摇头,又继续憋着股气走,不一会儿就离山洞远了二十几公里。 他扫过前方,杂草丛生,带刺不知名的藤蔓缠绕挡路,身上的衣衫早已被勾的破烂,就连白哲的脸上都刮到了几道血痕。 此时就算白琋健康的身体,一时也有点跟不上暗十的脚步,喘气吁吁,他眼中不服,脚步越走越快,却越发慢。 好累啊!真的该死! 本殿下什么时候遭受过这罪了! 该死的白弘,该死的他们,给本殿下等着……全程都是靠脑里那恨意和愤怒的思绪支撑。 想着白琋脚下一软,踉跄差点就向前摔倒,被暗十快速拉回扶稳,他停下脚步,看向殿下的眼里满是担心。 “殿下,还是属下背你吧,你休息一会,属下的已经伤没什么大碍。”暗十知道殿下是看到自己身上的伤,才拒绝让自己背他走的。 停下,白琋靠着巨大的树木休息,他粗喘着气,眼昏脑胀的,全身现在是那那都不舒服,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他喉咙胸膛还干痛,一阵阵刺痛感传来,接过暗十递过来的水,喝了两口,这才感觉好一点,身上却一点力气也没有,还感觉体内越来越热,脑胀头晕。 白琋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眼眶溢出了泪水,迷糊了视线。 周围树枝粗大,遮天蔽日,完全不知道方向,他们又能躲在哪里? 没有食物……有没有水…… 一时,白琋忍不住抬手捂住了脑袋,垂下的眼眸,迷茫又迷糊的,眼底深处也有一抹藏不住地压抑烦躁情绪,垂着的轮廓也透了一抹脆弱和迷惘。
第67章 看病 暗十见殿下抬手起捂住脑袋,立即担心询问:“殿下?你怎么了?” 等他注意到殿下脸色似乎不太好,红的厉害的脸颊,暗十连忙伸手探上白琋的额头,入手的温度让他大惊,又自责。 殿下发烧了,身为属下的他,居然不知道,真是该死! “殿下,你发烧了!属下背你去找大夫。” 暗十懊悔,连忙不顾白琋推脱自己的手,立即把殿下背起。 看了看周围辨别方向,准备先去找个大夫,给殿下看看为好。 刚才是殿下带的路,所以暗十其实也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更不知道殿下其实是个路痴。 毕竟,白琋从小去哪里都是有侍卫侍女给他带的路,除了白国,他也没有去哪里过。 拒绝不了,白琋软绵绵的身体,任由暗十背起他,听到暗十的话才知道自己原来是发烧了。 怪不得他怎么觉得身体不舒服,视线也看不清,眼前晕得厉害——原来是发烧了…… 想着白琋意识越来越困,眼睛都睁不开,眼皮一搭一搭睁开又闭上,最终在暗十的一道着急担心的声音,昏睡了过去。 “殿下,殿下……殿下,你别睡,我们很快就到了……” 夜幕降下,星星高高升在天幕中,又表明着明天又是一个大好天气…… 某茅屋破旧,简洁干净的房屋里,暗十在暗中紧张又着急,下方正有一位大夫,替殿下把脉。 他们现在在的地方是之前暗十和他们对换过物品的农户人家。 这家人只有一位眼瞎的苏老妇人,和一对而立之年的夫妻,男叫苏力,女叫朱红。 他们俩成亲许久都还没有子嗣,被周边人瞧不起,觉得他们家晦气,很少来往。 如今人心慌慌,外面属于殿下和暗十的通缉告示贴满飞,这一家子当然知道暗十和白琋是谁,但白琋可是一直无子皇后娘娘生下的! 他们想着,如果让媳妇朱红,多去蹭蹭,说不定来年他们也能抱上子嗣了。 毕竟,当年的异象,天下人都看见了的,至于外面的搜查,只要他们把殿下藏好,也没有什么事情。 夜晚去请大夫过来,也只说自家夫人身体有些不服,劳烦大夫去看看。 他们的心思暗十倒是不知道,看他们一家子答应下来救殿下,都非常感激。 等大夫一来,暗十躲了起来,时刻警惕着,以防有什么意外。 被灰色的床帘挡住里边的视线,已上年纪的大夫也不奇怪,毕竟有些人家,的确很是忌讳。 通常在大夫看病时,都隔一个帘子,让自家夫人露出手腕就好。 大夫虽然疑惑,这露出的手怎么那么白又漂亮,但为医者,不会乱说话,他伸出苍老的手,放在白琋的手腕上把脉。 一时间,眼瞎的苏老妇人,还有苏力都紧张看着,等待大夫的开口。 大夫把脉了许久,一连愁又加愁,这脉象怎么那么奇怪??他放开,转身和苏力、苏老妇人,道:“你家夫人这…是发热……等她退烧后,我再替她把个脉看看。” 毕竟,大夫也不是很确定,刚才自己感受的是不是对的?一下是滑脉一下又不是,要是说出了,让苏家人白高兴一场可不好。 保险起见,大夫还是选择朱红退热后,在给她把一次脉,想着大夫又道:“对了,你家夫人心中有郁结,身体还算不错,等她醒后,有什么的事情,同她说开了就好。” 以为朱红是因为十几年来一直没有生育,所以心中才有郁结。 “好好好!多谢多谢大夫……” 苏老妇人反应快道谢,见大夫收拾东西,要离开的样子,她又对着苏力道:“力儿,快去送送大夫。” 大夫失笑,背起药箱道:“跟过来拿药吧。” “是是是。” 苏力开心的跟上大夫的后面,他家因为一直没有子嗣,倒是存了点钱,对比其他有儿有女的家庭,他家过的还算不错。 等大夫他们在夜色中不见了踪影,暗十才从暗处出来,苏老妇人启声道:“好好休息,等力儿拿药回来熬上吃了退热就好了。” “我们不会乱说的。” 就是希望蹭到了殿下的运气,能让苏家也添一个子嗣。 苏老妇人也不知好奇之人,说完后,转身柱着棍子离开了房间,刚到门口,朱红见外面没有动静出来,她伸手搀过苏老妇人,两人一同离开这房间。 也幸好,他们家本就是住得偏僻,而且没有人会想跟他们搭上邻居,离了好大远,才能见到隔壁家。 所以他们家的情况根本没有人知道。 只见苏力急急忙忙的请大夫,又开心的和大夫离开,好奇八卦的心,在街坊的妇人心里升起,都准备明天一大早,去问问发生什么事情。 而后就得知,他们家朱红有了,再一年春,落地了一对龙凤胎,大小平安……后面更让苏家庆幸那次的决定…… 在苏老妇人退下后,暗十就一直候在白琋身边,等苏力拿药回来,忙碌又照顾了一整宿殿下,发现殿下退下烧后,暗十才松了口气…… 皇宫御书房。 “废物!这都能给他们逃掉,废物,一群饭桶!来人给朕把他们拉下去!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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