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今早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寻找线索,但是一起去寻找的话效率就太低了,所以我们两个人打算分头行动。” 女孩一边抽泣,一边尽可能地把话说清楚。 余自生又接着问,“那你为什么认定一定是那个黄头发的人把晓晓带走了呢?” 女孩摇摇头,哽咽着说,“我们约定好每个中午十二点到一点之间都要见面确保对方平安,这会儿都快四五点了,她还是没回来。” 随后她面容委屈,忿忿地指着黄毛,“刚来这个地方的时候,那个人就开始想要对我们动手动脚,晓晓骂了他,他就说一定会找机会报复我们。” 黄毛站在一旁咒骂着,嘴里一直说着不堪入耳的话。 裴茗慢慢走到黄毛面前,声音悦耳但又不缺少震慑力。 “嘴巴放干净点。” 余自生皱了皱眉,他将裴茗拉到身后,眼神冷冽地注视着黄毛,“你真的不知道人在哪?” 黄毛心虚地躲开他的视线,不耐烦地回答,“我说了没看见就是没看见。” 他知道自己在两个高大的男人面前没有丝毫胜算,走前恶狠狠地瞪了女孩一眼,眼底的狠辣丝毫不作伪装。 余自生和裴茗让女孩回房休息,并不断向她保证一定会帮忙找回她的朋友。 女孩红着眼睛连声道谢,不知道怎么才能回报他们,于是她将自己昨天得到的线索告诉余自生和裴茗。 昨天上午,她看到张义被一群孩子殴打,那群孩子骂张义是有娘生没娘养的杂种,还说张义的母亲是被他父亲杀死的。 余自生和裴茗打算去那个小巷子,看看是否能从张义嘴里得到更多线索,这是他们能和张义在没有主NPC在的情况下交谈的机会。 “你个杂种,看我不打死你!”几个孩子对着地上抱着头的张义拳打脚踢地辱骂。 张义脸上都是灰尘,他嘴里大喊,“我不是杂种,我有娘!” 说完,他起身冲向为首的孩子,用力地咬了一口。 “啊!竟然敢还手,愣着干嘛!打死他!”为首的孩子露出凶狠的目光,他抓着张义的头发往后薅,怒骂着粗俗的语言。 余自生拿着棍子走进小巷,大声吼,“都给我停下!” 他走进这群皮猴子中把张义拉到身后。 裴茗让这群吓愣的孩子站成一排,伸出手心,他手里接过余自生的棍子,“我是张义的哥哥,以后你们谁敢欺负他,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还要再来一句精髓:“听到没有!” 那群孩子被吓的一哆嗦,怯生生地回答,“听到了。” “没听清,大声点!” 那群孩子被吓得身子又抖了抖,脸上虽不服气,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应声,“听到了!” 裴茗不耐烦地摆手,示意他们赶紧滚蛋。 看着这群皮猴子灰头土脸地跑走的样子,余自生忍不住骂,“一群小兔崽子,小小年纪就像小混混一样。” 张义擦掉脸上的眼泪,抑制住自己抽泣的声音,“谢谢,谢谢你们。” 裴茗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背,问道,“你爹娘呢?” 张义身子一僵,支支吾吾地说:“我娘去世了,爹在家里休息。” 随即又好像想到了什么,蓦然开心起来,脸上洋溢着喜悦,“但我爹说我很快就要有弟弟妹妹啦~” 余自生将声音放低,柔声问:“为什么啊?” 张义天真无邪地笑着,“爹说,他带来了一个姐姐,姐姐很快就可以给我生出弟弟妹妹” 好恐怖,这也能跟孩子说,也不怕把孩子带坏。 裴茗用帕子轻轻擦掉张义脸上的污渍,声音带着点蛊惑,“我们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能不能偷偷地带我们去看看那个姐姐。” 余自生看出了张义的犹豫,他蹲下来平视张义,不停地给他灌输中华优秀传统美德之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思想。 “那……那你们一定不能告诉我爹,我爹如果知道我带你们去,他一定会打死我的。”张义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们。 “好,我们答应你。”裴茗眼底带着笑意,怜爱般揉了揉他的脑袋,内心的想法却和表现出来的截然不同:不告诉你爹,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省得我还得找借口来糊弄你。 张义带着二人通往一个蜿蜒小径,小径两旁灌丛密布,恰有曲径通幽处之感。 走到了小径尽头,一棵歪脖子树上挂着一个秋千,四周无风,秋千却在缓慢地摇摆,再往远一点看去,是一个简陋得连门窗都没有的房屋,低矮的墙围成一个长方形,屋顶是简单的泥瓦,墙上早已满是青苔。 张义走到这就不敢再继续往里走去了,他的父亲从不让他越过歪脖子树。 打发走张义后,余自生和裴茗往里走进,恶臭味霸道地侵入人的感官中,蛮横地赶走新鲜的空气。 他们屏住呼吸往前走,一位衣着肮脏的女孩满脸灰尘,头发凌乱不堪,她瑟缩在一隅中,眼神呆滞好似魔怔了一般。 “你是被人关在这里的吗?” 原本瑟缩在角落的她,听到这句话后,兀然转过头来望向他们,她的眼里带着胆怯和恐惧,又藏有一丝丝期冀。 她匍匐向余自生和裴茗的方向爬去,脚上的铁链随着她的动作发出铃铛的响声。 她抓着低矮的墙沿,干涩的嗓子有些发哑,可此时的她顾不了那么多,她急切地问:“你们,是来救我的吗?” 裴茗温柔地安抚她,“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告诉我们你的名字,我就把你带出去,好不好?” “宋雨,我叫宋雨。” 滴——各位任务接收者请注意,安全屋已被开启! 电子播报音在每个人耳边响起。 一张圆木桌出现在秋千旁边,紫色的桌布上压着一颗宛若将整片星空蕴藏于内部的水晶球 房间里,肖琪开心地跳起来拍陈烨的背欢呼:“太好了!可算是有安全屋的消息了,我们离出去又进了一步!” “应该是裴哥他们找到重要线索了,你说会不会是宋雨的所在地?”陈烨被肖琪猛地一推,踉跄了一下。 “我觉得有可能,反正安全屋出来了就是好事,我最近一直担心线索都找完了,但因为安全屋没找到而导致全军覆没。”肖琪拍拍胸脯,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当两人回到张宅的时候,火红的余晖洒满整个天空,云层被晕染得像一颗软绵绵的棉花糖,夜色渐渐袭来,黑夜不动声色地将“棉花糖”吞噬。 吃晚饭时,中午失去同伴的女孩欲言又止地看着余自生,她不知道余自生他们有没有忘记寻找晓晓的事情,但又不敢提起,怕惹烦了他们,晓晓就回不来了。 裴茗发现了她的目光,用手肘碰了一下正在埋头专心干饭的余自生。 余自生抬起头来看着裴茗,嘴里的饭还没咽下去,表情疑惑,好像询问裴茗为什么要打扰他。 裴茗朝女孩的方向点了一下头,余自生顺着裴茗眼神看去,只见女孩满脸歉意。 他瞬间明白了什么,于是用口型对女孩说:“别担心,答应你的事我没忘。” 吃完晚饭后,四个人在屋里互相交换情报。 陈烨听说了晓晓失踪的事后,问:“裴哥,晓晓那事怎么解决?” “今晚王老板不是要来吗?抓来问问呗。”裴茗漫不经心地伸了伸懒腰,看向肖琪,“肖琪,你带的彩虹糖还有吗?” “有,又玩上次那样的啊?”肖琪从书包里翻出一个药盒,里面装着几颗葡萄味的彩虹糖。 “嗯,那招好用。”裴茗看着余自生一脸懵的样子,不自觉笑出了声。 陈烨打趣道:“怎么说话老跟打哑迷似的,一点也不照顾咱余哥的感受,是吧?余哥。” 余自生内心感动得要流泪,救命,终于有个体贴人了,这个队伍,没陈烨真不行。 “办完事后我们得早点回房,晚上不安全。”裴茗收敛了笑意。 等待永远是最磨人的,尤其是在这没有手机的时候,一点点等待时间的流逝,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琐碎的事,有些无法想象前人是如何熬过那些漫长的岁月。 到了与王老板约定的时间,陈烨站在马车厢旁,静静地等待着王老板的到来,肖琪有些闷不住,她将声音放低。 “他不会放我们鸽子吧?之前他不是提醒裴哥他们晚上不安全吗?他敢来?” 陈烨思索了一会,凝视着被夜色笼罩住的长街,红色的灯笼早已亮起。 “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一个生意人,胆子怎么可能会那么小。” 作者有话说: 大半夜再次改一下细节。
第6章 仁慈村 不一会儿,一辆马车出现在夜幕中,四周通红的灯光伴着薄雾渐起,马车车轮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长街中回响。 王老板看到陈烨后,苍白的脸上立马浮现出谄媚的笑容。 他朝陈烨拱了拱手,好奇地伸着脖子看向被帘子遮挡住的车厢问,“货在车厢里?” 陈烨点点头,伸出手掀开车帘,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他上马车验货。 马车逆着光,导致里面黑乎乎的,从光亮处转到暗处,一时间看不清马车里的环境,只能隐隐约约看到有人躺在车厢内。 王老板急匆匆地上了马车,眼神刚适应漆黑的环境,便发现里面躺着的女孩早已坐起,车厢内竟然还坐着两个男性。 他下意识地想要转身逃离,不成想被身后的人揪着领子往回拖,他颤抖着身躯,脸上的肥肉都随着恐惧抖动了起来。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我…我有钱,求求你们放我一条狗命。” 他已经被吓得结巴了起来,声音颤抖还带着点明显的哭腔。 “听闻王老板那最近又新进了一个货,不知道是真是假?” 裴茗声音冷冽似寒风,尾音下沉带着点威严的味道。 “是,昨天是有一个!”王老板连忙点头答道。 他这回看清了裴茗的面容,哭着跪在裴茗面前,“裴老板,我这只是小本生意,您就饶我这一条小命吧!” 裴茗眼神飘向肖琪,肖琪立刻会意,从手里倒出两三粒彩虹糖往王老板的嘴里灌进去。 糖进嘴里甜腻腻的,他拼命地想要咳出去,死死拽住裴茗的裤腿,眼里的泪水不停地往外流。 “俗话说良药苦口,这毒药嘛,自然要甜腻腻的进人心里。”裴茗眼神危险,他用一支手指将王老板的头抬起来仰视他,“王老板,你说,是不是呀?” 余自生看着眼前这一出大戏,心里暗叹道:恐怖至极,这群人不去演戏真的是可惜了。 他觉得自己不能坐在旁边像个木头一样,于是也装模做样起来,厉声恐吓,“明天你把那个新来的人带上,三天之后我们自会给你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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