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棉签,要仔细一些,把伤口里的沙子跟灰尘清洗干净。” “哦。”晏殊乖乖拿了棉签,规规矩矩地将伤口清洗了一遍,才上药。 好在这次医生给的不是止血散,而是药膏,涂上去清清凉凉的,倒也不疼。 那止血散,晏殊是用一次怕一次。 上完药后,晏殊又和傅行止闲聊了好久。 直至困意袭来,都睁不开眼了,也没舍得挂通讯。 “困了就睡,我看着你睡,等你睡着了我再挂。”傅行止轻声哄着。 “嗯,我不困,我可以再……”说着说着,晏殊缓缓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变浅,不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傅行止看着屏幕前沉沉睡过去的人,眸光微闪,轻轻勾了勾唇瓣。 “晚安。” 晏殊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等再睁眼时天已经大亮了。 他坐起身伸展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腰,却扯到了伤口,疼得他呲牙咧嘴。 “嘶……”忘了身上还有伤了。 昨晚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眼皮一沉就没意识了。 晏殊掀开被子下床,拿过一边的智脑看了一下,已经早上十点半了。 智脑显示有好几个漏接的通讯,是靳野打来的。 晏殊给他回了过去,然后拿一旁的裤子穿上。 他刚把裤子穿好,电话就接通了。 靳野看见晏殊身上的伤,眉头皱得死紧,“你受伤了!严重吗?” “被爆炸殃及了,不过没事,顶多几天就好了。”晏殊随口应了一句,拿起衬衫穿上。 靳野紧蹙着眉,“怎么回事?” 晏殊一边扣扣子一边说:“我这是为了博取伯爵的信任 ,故意受的伤。” 靳野沉默了一瞬,“……你还是老样子,喜欢打苦情牌。” “你现在在哪?” “伯爵的一座庄园里,听他说,他常来这里。” 靳野笑道:“行啊你,第一次会面就进了他的庄园,看来这伤挨的也值了。” “……….” 晏殊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事实证明,苦情牌不是次次都有用,这次他就翻车了。 他不知该怎么跟靳野说,苏泽维尔早就识破了他们的计划这事。 还有,靳野被苏泽维尔惦记这事,晏殊打算先瞒着。 若是说了,以靳野的性子,怕是会马上派人过来轰平了这座庄园。 简单闲聊了几句,靳野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晏殊注意安全后就挂了通讯。 挂掉电话,晏殊看了一眼窗外,外面阳光正盛,他将窗帘全部拉开,让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窗照进来。 阳台花架上摆放着好几盆鲜花,香气怡人。 晏殊拉开了落地窗,走到阳台上,俯瞰这座庄园。 他这间房,阳台下就是后花园。 低下头,就能看见下方一条蜿蜒曲折的鹅卵石小路,两侧种植着各色鲜花。 花园里有专门负责管理花草的机器人,它们正在打理着那些花卉。 右边还有一座小亭子,佣人正在往那送茶水点心。 晏殊的视线,最终落在了庄园内一棵高耸入云的参天古木上。 它枝繁叶茂,树冠遮挡住了太阳,使得整棵巨树笼罩在阴影当中,宛如神祇般,巍峨高贵。 “你还挺能睡,快中午了才醒。”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进晏殊耳中,他收回视线,朝着阳台下方看去。 苏泽维尔不知何时站在了花园的小道上,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 “伯爵大人。”晏殊朝他打了一声招呼。 “醒了就下来,去亭子那里坐坐。”苏泽维尔扔下一句话,率先迈动步伐,朝小亭子走去。 晏殊见状,当即下了楼,一路去了后花园的小亭子。 “坐。”苏泽维尔指了指对面的石凳。 晏殊走到石凳前坐下,下一瞬,一杯牛奶放到了晏殊面前。 晏殊:“…………” 他略微嫌弃地看了一眼牛奶,抬眸望向了苏泽维尔,“没有别的吗?” “有咖啡,你若是想喝,可以让佣人去弄。” 苏泽维尔说着,端起桌上的咖啡,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晏殊幽幽看了苏泽维尔一眼。 苏泽维尔淡定从容地将杯子放回杯碟上, 晏殊不情不愿地灌了一口牛奶,闷闷说了一句,“他才弱呢!” 傅行止是个混蛋。 竟然跟别人说我弱,我不要面子的吗。 晏殊在心底将傅行止骂了一遍又一遍。 虽然不满,但是他还是乖乖喝完了整杯牛奶。 苏泽维尔微微一笑,“嘴上说着不喜欢,还不是乖乖地喝了,你也就嘴硬了。” “……” 晏殊抿了抿唇,不想说话。 “伯爵大人找我来,不单单只是监督我喝牛奶吧,是为了靳野的事?” “聪明。”苏泽维尔夸了他一句。 “想必今天早上他也联系你了,为了确认你有没有成功被我带回来。” “他确实给我打了一通电话。” “嗯。”苏泽维尔微微颔首。 “我们谈正题吧,既然你已经成功潜伏到了我身边,那你就继续按你们的原计划给他传送情报。” 晏殊挑眉问道:“你不怕他抓住了你的把柄后,将你一锅端了?”
第106章 苏泽维尔浅笑一声,语气轻松,“不怕。” 顿了一下,他补充道:“就当送给他的礼物。” 晏殊:“……” 这人够狠。 苏泽维尔的手段,他听说过。 做事绝情,杀伐果断,跟靳野一样。 但比靳野还要更胜一筹,为了博美人一笑,连自己的半壁江山都不要了。 苏泽维尔将晏殊的表情尽收眼底, 晏殊沉吟片刻,说道: 晏殊说这番话时,一直盯着苏泽维尔,他想知道苏泽维尔究竟在想什么。 苏泽维尔闻言,微微皱起了眉,思虑了片刻。 他轻笑一声,“若他真想要我的命,那就拿去好了。” 晏殊愣怔了一瞬。 他没想到,苏泽维尔竟然说得这般轻描淡写。 果然是个疯子,想法和别人有着云泥之别。 “我明白了。”晏殊起身,“我会按照计划行事。” 他转身走出了凉亭,沿着小道走远,渐渐消失在了苏泽维尔的视野中。 “行止,你这小媳妇儿果然有趣得紧。”苏泽维尔看着晏殊消失的方向,缓缓勾起唇角。 傅行止的声音从苏泽维尔佩戴的智脑中传出。 “阿晏是个很良善的人,外冷内热,无论是对敌或是对友,他心里有一条界线。” “啧,你好不要脸,自个的人就使劲夸,别人就玩命损。”苏泽维尔揶揄了一句。 “我的人当然是最好的。”傅行止毫不犹豫地护短。 “呵~”苏泽维尔嗤了一声。 “什么时候到,用不用我派人去接你?” “两天后,不用接,我暂时不去你那里。”傅行止拒绝了。 “不来我这,你打算去哪?” 苏泽维尔抿了一口咖啡, “我自有落脚的地方,你不用担心,有这时间你还是操心你自己吧。” 过几天阿晏的发热期就到了,住在庄园不太方便。 再者,他答应过阿晏,要陪他过生辰的。 傅行止毫不客气地打击苏泽维尔, 苏泽维尔:“…………..” “这次再搞不定,你干脆买根绳子上吊算了。” 面对傅行止的挖苦,苏泽维尔是一句话也反驳了不了。 沉默半晌,他说道:“这次绝对拿下。” “话别说太满,别到时候弄巧成拙,竹篮打水一场空,把自己赔上了。” 苏泽维尔懒洋洋地斜睨他一眼,“人是我的就成。” 傅行止见他油盐不进,索性就不说了。 他知道苏泽维尔的性格,决定了的事,就是八头牛也拉不回来。 两人又闲聊一阵,才挂了通讯。 短短几天,靳野就依靠晏殊传递的情报,轻而易举地端掉了苏泽维尔好几个秘密情报点,和查封了他数家店铺。 为此,苏泽维尔一点反应也没有。 任由靳野胡闹,不仅如此,他还一边看着新闻和听着手下的汇报,一边饶有兴致地品着酒。 晏殊看着,心道:果然是个疯子,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喝酒,还笑得出来。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起身准备离开, 苏泽维尔嘴角勾起邪妄的肆意, 晏殊没说话,默默在心里添了一句。 嗯,确实是在做局,放长线,钓大鱼。 钓的还是靳野,他觉的靳野这次可能会栽。 因为苏泽维尔比靳野更疯,不顾一切的疯。 靳野虽然疯,但还是有所顾忌的。 苏泽维尔不一样,他是豁出一切陪靳野在玩。 靳野在苏泽维尔这个老狐狸面前,还是嫩了。 见晏殊准备要走,苏泽维尔不忘提醒。 “今晚八点,无人街区书荇庄园,有人要见你。” “谁要见我?”晏殊停下脚步,侧目看向苏泽维尔。 苏泽维尔端着酒杯似笑非笑, 晏殊猜不透苏泽维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却也鬼使神差的同意了。 “如你所愿。” 丢下这句话后,晏殊就离开了。 晚上八点,晏殊如约去了约定的地点。 “书荇庄园……”站在庄园门口,晏殊抬眸看了看眼前这所庄园的牌匾,不自觉地照着念了一遍。 庄园门口静悄悄的,没有人看守,应该是普通人的私宅。 他刚走上前,庄园的门就自动开了。 晏殊犹豫半晌,迈步进了庄园内。 一路沿着指示的路牌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四处打量这座庄园的布局。 这里的布局跟苏泽维尔的差不多,只不过看起来没那么华丽,反而是更为雅致。 这座庄园占地这么宽广,价值不菲。 他在虫族这么久,相交的虫族朋友寥寥无几。 除了靳野之外,他不记得还认识身价这么高的朋友啊。 穿过正院,晏殊一路按着指示路牌去了后院。 后院不似前院那般昏暗,反而是将灯光全部都开了。 晏殊一进后院就一眼瞧见了一片金灿灿桂花林,花开了满树。 一阵风吹来,满院都是桂花香。 桂花林旁边有一大片荷塘,如今正是花开最盛的季节。 荷花开了满塘,近看还能看见荷叶之下有游鱼嬉戏。 荷花塘中央还建了一座供人游玩休息的亭子,上面还挂了几个四角宫灯。 连接亭子的是一座接近于古文明时期,比较古老文风的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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