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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换一具新身体

时间:2023-12-21 02:00:55  状态:完结  作者:不间不界

  帕尔默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抬脚亦步亦趋地缀在他身后。

  这是一个谦逊强大的机械改造者,待人接物温和有礼,如沐春风,但帕尔默印象最深的还是方才初见他的第一面,那对能冻得人通体生寒的眼神,薄凉无情,锋利如刃,帕尔默认为绝不是错觉。

  银发男人并不知道帕尔默的心思,他尽心尽力地在前方开路,注意力都放在附近随时可能出没的污染者上面,完全没有注意到金发研究员黏在他身上越发灼热的目光。

  帕尔默毫不避讳地扫视过男人行走间流畅起伏的每一寸肌肉。他根本不在乎这人是否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本性,此时此刻,他脑海中只清晰地浮出一个念头:他喜欢这副躯体!

  ——你的身体fine,过几天mine。

  为了避免寄生之后再次出现有人问他叫什么,结果答不出来还得现编的尴尬局面,这次他聪明地快走两步和男人并肩,上来就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没有停下脚步,但是回答的态度恭谨又认真:“我叫Z1932,帕尔默教授。”

  Izzard1932,很拗口的名字,帕尔默试着读了两遍,又问:“那你卖身时候的花名呢?”

  Z1932:“……”

  长久的沉默中,帕尔默意识到他问了一个错误的问题。

  所以一般人确实是不会有所谓“卖身花名”的,他记住这一点,然后运用他学会的最佳应对说错话的处理方式——面无表情+理直气壮,凛然直视1932狐疑的眼神:“我的意思是,你还有没有其他名字?Z1932更像是编号,而不是姓名。”

  迎接他的仍旧是缄默,不过男人的神情却因为他的话出现了变化,Z1932眼底划过一丝惊讶,冷硬坚毅的面容也松动了些。

  他并没有让帕尔默等太久,机械臂又一次改变形态,化出一把栓动狙击步/枪,隔着数十米一枪点死远处的污染者。在硝烟味中,Z1932回头看向帕尔默,右眼仍旧正常,但左眼球中央显示的是红色的准心,旁边还标有着微小的精准度和风向等数据。

  “从没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您是第一位。”Z1932笑了一下,“当然,上一个问题也没有人问过。”

  “……”所以他是有名字的,帕尔默心想。

  “除了编号之外,我还有一个名字,叫解临渊。”

  “解临渊。”帕尔默重复了一遍,“……所以究竟什么样的人只有编号,没有名字?”

  解临渊看起来心情不错,愿意回答他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所有人都有名字,如果只有编号,那编号就是他的名字。”

  编号……“帕尔默”脑海里闪过一张白色的名片,嵌在透明的显示板里,上面只有非常简短的几个字——

  No.戊寅

  如果说编号就是名字,戊寅……

  他嫌弃地抿了下唇,这名字还不如吴小虎呢。

  *

  等戊寅跟随解临渊回到农舍附近,周围的污染者已经被清扫一空,空气中的腥臭味非常浓郁。竹节畸变体的尸首就躺在树林和空地的交界地段,一名身穿作战服的女性正在旁边拍照。

  戊寅并不认识这个人,想来应该是同解临渊一起来支援的先锋队成员。没走两步他就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啜泣声,顺着声音望过去,就见一名研究员正坐在地上抹眼泪,眼底满是慌张和绝望。其余研究员都站得离她很远,只有一名护卫队员试图安慰她,但对方半蹲的姿势非常僵硬紧绷,同研究员严格保持一米间距,右手也始终扣在腰间的手/枪上。

  赵队也站在旁边,无奈又焦虑地皱着眉。见到顶着帕尔默外壳的戊寅出现,他快步走上前,又在发现他身后站着的解临渊时猛地止住脚步。赵队明显对这个引发的半机械人多有忌惮:“……有受伤吗?有没有看见吴小虎?”

  “没有。”戊寅平静地说,“吴小虎死了。”

  “他……”赵队哑了一瞬,叹口气,没有再多问。

  空地上出现了一辆军绿色的运输车,车辆前部载满了长枪短炮,为了腾出载人的空位,整辆车的存储空间被利用到极致,就连车厢外和厢顶也绑着物资。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人正站在前轮胎旁边拧着眉听手下人汇报,高鼻深目,法令纹很重,看样子是他们的长官。

  解临渊一出现,他就朝人大喊了一声:“Z!”

  戊寅目送解临渊小跑过去,在长官身旁驯服地立正。对方板着脸询问了他几个问题,也不知道都交谈了些什么,只能看到络腮胡长官神情从始至终都格外凝重,严肃且警惕地注视着眼前的这名下属,好似对方犯了什么重大失误。

  而解临渊的态度始终服从,恭敬,没有因为上司严苛的态度流露出丝毫的不满。

  沟通结束之后,络腮胡长官从口袋里给解临渊递过去一只合金手环,看起来颇有分量。后者顺从地接过,将这枚手环扣在左手腕处,调整到合适位置,滑动机关锁定。这一系列动作非常熟稔,仿佛已经重复了成千上万次。

  佩戴手环应当令解临渊很不舒服,帕尔默注意到他眉心不自然地皱了下,虽然十分短暂,却也将抵触的情绪暴露无遗。

  接着络腮胡长官从领口摸出一个雨滴型的金属片挂坠,链绳是非常简朴的银色锁链,最大的优点就在于结实。他将拇指指腹贴在金属片上方,十秒过后,伴随着一道微不可闻的识别声,解临渊绛红的眼瞳忽然闪过一连串数据,随即缓缓暗下去一只,如日暮西山,眼眶底部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纯黑色。

  他的左肩膀也好似变重了一般,因为支撑不住微微沉下去一小截。

  ……什么情况?一直暗戳戳从旁观察的戊寅脑袋上方出现一个问号。

  这是……熄火了??

  备用身体会被他人控制的话,那“他”还怎么使用?

  还有解临渊到底怎么处的人际关系?为什么和上级以及其他部门的同事关系这么差?


第5章

  解临渊“熄火”的十分钟过后,所有的幸存人员都先后登上了先锋队的运输车,包括那名坐在地上哭泣的女研究员。

  即便车厢内十分拥挤,堆满了杂物,她的周围仍旧空出了一臂长的距离,所有人都默契地竭力避开她。戊寅注意到女人上衣肩颈处都被血液浸透了,而且她还不停地试图用脏衣服遮掩伤口,如此欲盖弥彰,不用问就知道肯定是污染者的咬伤。

  之所以先锋队还会带着她上路,无非是赌那百分之一她是免疫者不受感染的概率。

  百里挑一,这个几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狼烟庇护所里实际登记在册的免疫者也有百余名,不过不会被感染不代表着不会被污染者攻击,它们对人类的脑子一直一视同仁,即便是免疫者,落到污染者群里你一口我一口,也只有死路一条。

  车辆晃晃悠悠地启程,众人皆是沉默,耳边只剩下车胎在凹凸不平的泥路上颠簸的声音,和女研究员哭哭停停的哽咽。

  所有人都累得不轻,也包括戊寅在内,好不容易可以在安全的地方休息,他挨着车厢壁转眼就睡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车厢内啜泣的声音已经停了,受伤待观察的那名研究员姿势别扭地横躺在座位上,满脸泪痕,睡得很不安稳。被她占了座位的人也没有怨言,站在另一边单手撑着车顶和他的队友低声交谈。

  赵队和络腮胡长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被迫坐在了一起,两人明显不对付,互相嫌弃的台词就差写在脸上,二郎腿都翘往不同的方向,双手环胸脑袋扯得八丈远。

  戊寅无声地观察一圈,注意到Z1932解临渊也在这辆车上。对方左眼无神地睁着,右眼闭合,睫毛扫下一片阴影,头颅微微垂下,银色长发也因此滑落肩头。他的坐姿十分端正,特别是处在周围一圈睡得东倒西歪的人之中,显得分外鹤立鸡群。他的双手自然搭在大腿上,腰背挺直,不像是在休息,更像纯机械生命处在待机模式。

  运输车又是急转又是下坡,颠得其他人东倒西歪,骂声不断,只有他一个人屁股上像装了磁铁一样吸在位置上,除了脑袋随着惯性微微晃了两下,其余端的就是纹丝不动。

  戊寅盯着他那只关不上的左眼睛瞧了一会,无声靠过去,拍拍解临渊隔壁那人的肩膀,“换个座位。”

  对方原本正在抱臂小憩,被吵醒后不明就里地看他一眼,出于对科研人员的尊敬,这人什么也没有过问,起身就让出了位置。戊寅迅速转身坐下,可还没等他坐稳,运输车直接就来了个惊天大转弯,他猝不及防地往边上滚,随即便被一只温热有力的手掌盖住肩膀,又将他稳稳当当地摁回座位。

  大转弯结束,在一众此起彼伏骂娘声中,戊寅侧过头,和一只没有半分睡意的红眸对个正着。这人右眼白处的红血丝又重了许多,隐隐透着可怖的玄色。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帕尔默教授?”解临渊的声音温和醇厚,彬彬有礼。

  戊寅调整好坐姿,“我有点好奇……”他不懂什么叫委婉,开门见山地问,“你的右眼是怎么回事?”

  这人似乎总能问出一些让解临渊意外的问题,他瞥了不远处的络腮胡长官一眼,然后才微笑着启唇:“昨晚没休息好。”

  “那左眼呢?”

  “左眼是因为我开启了节能省电模式。”

  这家伙,人长得好看,但嘴里没一句实话……

  戊寅歪过头看他黑漆漆的左眼,像是钻研什么新奇的东西,解临渊也不觉得冒犯,大大方方侧过身体展示给他看。

  “你的眼睛深处……”戊寅发现了什么,无意识地凑近他,“好像有光,一闪一闪的……”

  解临渊鲜少与人这么近距离地接触,那一瞬间仿佛感受到了帕尔默呼吸的温度。教授的睫毛随他本人发色,在阳光底下仿佛流淌的黄金,灼目耀眼,解临渊微不可察地后退保持距离,保持礼貌而克制的态度,不疾不徐地开口解释道:“那是我的监控摄像正常运作指示灯。”

  戊寅点了点头,注意力很快就从这只多功能眼珠子转移到解临渊的手环上,在他的理解中,解临渊就是因为这枚手环被动进入休眠状态,手环受他的长官操控。

  四舍五入就是Z1932的开关机键在络腮胡手中,想要寄生解临渊,就得先把那枚水滴型遥控弄到手。

  所以与其说是手环,不如说是手铐。

  不过……为什么要让他戴这个?

  戊寅并不是什么沉得住气懂得审时度势的人,疑惑就直接问,于是他抬手摸上解临渊的手腕,指腹在金属手环上轻轻地磨蹭,“你……”

  “帕尔默教授。”

  一道严厉浑厚的声音忽然打断了他,一瞬间,几乎整个车厢的人都望向声音的来源方位,其中也包括戊寅和解临渊在内,视线交汇处,正是位于车厢前段的络腮胡长官。赵队睁开半只眼挑了挑眉,缩起身体往旁边挪了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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