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嘉徵吸了数口后,又愉快地在穷奇的肚皮上打起了滚来。 毛茸茸还是大点好,就算“王不留行”任由他为所欲为,他都不可能在小小的“王不留行”的肚皮上打滚。 哼,不给挼的“王不留行”,他有传说中的凶兽穷奇可挼了。 来日,他若是见得“王不留行”,定要对其道:“区区松狮,本魁首不稀罕。” 本魁首…… 是,他确是“琼玑盛会”的魁首,可是他在奚清川面前不堪一击。 他适才将奚清川折磨了一顿,是因为有穷奇可依仗,而不是凭借自身实力。 如今的他依然旧疾缠身,修为尽失,远远比不上三年前的自己。 若非穷奇将奚清川定住了,奚清川仅凭两根手指便能将他捏死。 作为回报,他答应了要委身于穷奇。 他沉迷于毛茸茸,加之穷奇完全不催促他,乃至于他险些忘记自己而今的处境了。 他又吸了一口穷奇的毛肚皮,便抬起首来,几乎是视死如归地道:“开始吧。”
第二十三章 闻言,穷奇翻过身去,扑倒了宁嘉徵。 以防脆弱的凡人被自己活活压死,穷奇甚是小心翼翼,一双前爪搭在宁嘉徵双肩上,一双后爪分别放于宁嘉徵足边。 发觉宁嘉徵浑身紧绷,战栗不休,他舔了舔宁嘉徵的额头,大发善心地道:“你倘使实在不愿意,不若推迟几日或者干脆作罢如何?” 他的职责是守护人间太平,但他其实并不关注具体的个体,除了少数作奸犯科的个体,其余的个体于他而言无甚差别,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胖是瘦,是美是丑……全数一个样。 不过宁嘉徵与众不同,宁嘉徵是第一个不害怕他的凡人,是第一个对他肆意妄为的凡人,更是第一个他想与之交.尾的凡人。 左右他并不急着与人交.尾,若是宁嘉徵想作罢,他再寻觅新人便是。 宁嘉徵被穷奇虚虚地压着,陡然被穷奇舔了额头,额头即刻生出了阵阵麻痒。 这穷奇的舌头上长满了倒刺,只需稍稍用力些,便能轻而易举地刮下他的面皮,教他血肉模糊。 听闻穷奇所言,他的第一反应是干脆作罢,因为他终究不是断袖,更无同凶兽.交.合的癖好。 这穷奇既然主动提出来了,他顺势而为,欣然接受便是。 但他的第二反应却是让穷奇继续,因为他向来言出必行,一旦答应,绝不反悔,且退怯是懦夫才会有的行为,而他不愿当懦夫。 至于折中的推迟几日,由于他不想亏欠穷奇,亦不予考虑。 权衡利弊之后,他凝视着穷奇,坚定地道:“开始吧。” 若非穷奇出爪相助,他现下早已被奚清川折磨得生不如死了,他须得报答穷奇。 穷奇了然地道:“你是在逞强吧?” 宁嘉徵颔了颔首,坦诚地道:“嗯,我确是在逞强。” 穷奇用爪子将宁嘉徵按在了自己肚子上,道:“歇息吧。” 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宁嘉徵垂下首去,吻上了穷奇的嘴巴。 这是他第一次与人——穷奇算不得人——这是他第一次与凶兽接吻,他不懂得如何接吻,只不住地磨蹭着。 穷奇嘴巴旁边的毛毛很是柔软,使得他的唇瓣微微有些发痒。 穷奇方要劝,一张开嘴巴,一不小心将宁嘉徵的舌尖吞了进去。 他顿时怔住了,这凡人的舌头软得过分,与他的舌头大相径庭。 宁嘉徵亦怔住了,片晌,才将舌尖抵上了穷奇的舌尖。 一时不慎,他的舌尖被倒刺割开了一道小小的口子。 他尝到了腥甜后,方才反应过来。 穷奇咽下了宁嘉徵舌面上的鲜血,继而循着本能同宁嘉徵接吻。 宁嘉徵一面乖顺地承受着穷奇的亲吻,一面抚摸着穷奇后颈上的毛毛。 一吻罢,穷奇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地道:“吾从未接过吻,多有得罪了。” “无妨。”宁嘉徵这才意识到百子帐尚未放下,这百子帐名副其实,其上绣满了栩栩如生的孩童。 他分明并非女子,决计生不出孩子来,但自打他进了这九天玄宗后,所有的物什俱是女子所用,被穷奇压在身下的锦被亦是百子被。 奚清川为了规训他,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他瞥都不瞥奚清川一眼,便放下了百子帐。 穷奇温言道:“吾不是非要同你交.尾,你大可反悔,至于吾答应你之事,吾仍会做到。” “你不是非要同我交.尾,换言之,你多的是交.尾的对象?”宁嘉徵的胜负欲突然被激了起来。 穷奇答道:“吾的意思是吾可寻觅旁的交.尾的对象,所以你不必勉强自己。” “我偏要勉强自己同你交.尾。”宁嘉徵全然不给自己后悔的余地,利落地一扯自己的下裳,进而坐下了身去。 与区区两根手指截然不同。 他疼得用双手揪紧穷奇的毛毛,高高仰起了脖颈,犹如濒死的白鹤。 这宁嘉徵属实是个奇怪的凡人。 穷奇乍见宁嘉徵血流如注,抬爪掐住宁嘉徵的侧腰,将宁嘉徵提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肚皮上,责备道:“你太过莽撞了,合该徐徐图之。” “我只是不喜食言而肥,操之过急了,无事。”宁嘉徵吐息发紧,倏然落下泪来,“奚清川觊觎我多年,终是没能得逞。” “嗯,你并未食言而肥。”穷奇见宁嘉徵哭泣,腾出右爪去擦宁嘉徵的眼泪,泪水一下子打湿了他的毛毛。 宁嘉徵被奚清川囚禁了三年,惨遭磋磨,宁嘉徵坚持向他献身,亦是为了报复奚清川吧? “你何必为难自己?食言而肥并无不可,要报复奚清川亦不急于一时。” 虽然他不是性.淫的龙,不过他并不认为惟有两情相悦方能交.尾。 眼前的宁嘉徵泪如雨下,显然心里百般不情愿。 宁嘉徵吸了吸鼻子,展颜道:“春.宵苦短。” 他本以为同穷奇交.合定然痛苦难当,但现下他只觉得畅快淋漓。 一则是因为穷奇过于温柔了,明明生着一副令人闻风丧胆的模样,却处处为他着想,还愿意被他挼;二则是因为奚清川最为珍视他的处.子之身,而他隔着百子帐,当着奚清川的面,将其献给了穷奇。 穷奇委实理解不了宁嘉徵的心思:“你可知自己受伤了?你难不成喜欢自虐?” “我知晓自己受伤了,但不打紧。”宁嘉徵将眼泪蹭在了穷奇心口的皮毛上,“我并不喜欢自虐,继续吧。” 穷奇叹了口气,而后将自己的右爪送到了宁嘉徵唇边。 宁嘉徵便亲了亲穷奇的右爪。 穷奇解释道:“被你亲的滋味固然不差,但吾的意思不是让你亲,而是让你咬一口。” 宁嘉徵不明所以:“为何?” “吾身负上万年的道行,你咬吾一口,吸食一些吾的血,受伤之处便会立刻痊愈,身体状况亦会好不少。”穷奇眼见自己的肚子被鲜血濡湿了大半,催促道,“快咬吧。” 宁嘉徵矢口拒绝道:“不咬。” 穷奇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不能伤害穷奇。 “你不是说‘春.宵苦短’么?你若不咬,这春.宵便要戛然而止了。”穷奇将右爪抵上了宁嘉徵的唇瓣,“快咬。” 宁嘉徵敷衍地咬了一口,当然咬不出血来。 “吾的皮毛太过厚实了,不好咬吧?”穷奇话音未落,已化出了人形。 穷奇的人形生就一副好模样,只是过于冷峻了,瞧来不好相与。 宁嘉徵端量着穷奇,瘪了瘪嘴巴:“我还是更喜欢你的本相。” 听得这话,穷奇变出了尾巴来,往宁嘉徵手里一塞:“尾巴给你把玩,你且乖些。” 宁嘉徵如获至宝,顺毛挼,逆毛挼,不亦乐乎。 穷奇满心无奈:“你可知自己已流了一床榻的血了?” 宁嘉徵顶着一张连胭脂水粉都遮掩不住苍白的面孔,严谨地道:“算不得一床榻,至多五分之一床榻。” “你便不怕自己有个好歹么?你该当惜命些。”穷奇强行将右手食指送入了宁嘉徵口中。 宁嘉徵含含糊糊地道:“我不是不惜命,我心里有数,这点血要不了我的性命。” 他很是擅长忍受痛苦,譬如他分明在“琼玑盛会”之上受了不轻的内伤,却一个人都没告诉。 穷奇威胁道:“快咬破吾的指尖,吸食血液,否则这尾巴便不给你把玩了。” 宁嘉徵抬目,深深地望了穷奇一眼,方才在穷奇的指尖上咬了一个小口子。 他轻轻一吮.吸,些微血液便滑过他的舌头,没入了咽喉。 果然如穷奇所言,不过弹指,他便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处破开的皮肉长好了,他尽数受损的筋脉亦舒服了些,仿若服下了灵丹妙药。 他不愿吸食更多的血液,当即吐出穷奇的指尖,认真地道:“多谢你。” “不客气。”穷奇的尾音突地一颤,他定了定神,急声道,“尾巴根不可以。”
第二十四章 宁嘉徵一面慢条斯理地揉捏着穷奇的尾巴根,一面笑吟吟地道:“尾巴根不可以?我却偏生要玩.弄这尾巴根。今夜不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么?且我们方才业已做了夫夫,你现下说尾巴根不可以,是否多此一举?” 他又巡睃着穷奇身上的玄衣道:“你化作人形,还特意变了一身玄衣出来,亦是多此一举。” 末了,他将视线定于一处:“这尾巴根是机关不成?适才我坐下.身去之时,远未如此可观。” 他曾被迫吹捧奚清川之物雄伟,教他见之忘俗,与穷奇相较,奚清川之物犹如黄口小儿所有。 穷奇乃是一头雄性凶兽,当然喜欢被与自己交.尾的对象这般夸赞。 以表达自己的喜悦,他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尾巴,尾巴球不慎蹭上了宁嘉徵的下颌。 宁嘉徵低下首去,亲了一下柔软的尾巴球。 穷奇顿时浑身紧绷:“尾巴根不可以,尾巴球亦不可以。” 宁嘉徵一身反骨,当即将尾巴球衔于口中,不轻不重地舔.舐了起来。 穷奇急欲将尾巴收回去,被宁嘉徵喝止道:“不准。” 他忍不住想,这宁嘉徵分明只是个凡人,而他可是上古凶兽穷奇。 他若要杀宁嘉徵,不费吹灰之力,何故要听命于宁嘉徵? 下一瞬,宁嘉徵口中毛茸茸的尾巴球不翼而飞,穷奇的尾骨上亦已没了尾巴。 他可怜巴巴地望向穷奇的双目:“把尾巴变出来。” 穷奇冷酷无情地道:“不变。” “小气。”宁嘉徵扑进穷奇怀里,用自己的额头磨蹭穷奇的心口,并撒娇道,“变出来嘛,变出来嘛,变出来嘛……” “不准撒娇。”穷奇素来不是心慈手软的凶兽,甚至堪称杀伐果决,但眼前这个凡人却教他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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