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西恩,”叶庭给西恩拨过去电话准备确认:“那个黑暗哨兵……” “先生,你听我说。” 听出西恩语气里带有平时不会出现的慌张,叶庭拧紧眉心,问:“怎么了?” “上一次没有抓到的内鬼,这次可以定下范围收网了。” “好事啊。” “但是......” 西恩组织着语言,极力用条理清晰的话语向他解释。 “……但是赵南鹤现在情况很不好。我们到达现场的时候,我送他去了市里我们集团投资的那家私立医院,觉得这样先生你也好放心。昨天傍晚的时候赵南鹤被集团的人转移了,现在才发现。我已经查到了是哪些人做的这件事,我正在去部队的路上……” 叶庭骤然紧张起来:“转移到哪里去了?!” “先生,你先别急……” “我怎么能不着急!”叶庭大声斥责道:“你就不能在那等着他醒过来吗!!” “先生,我……” 叶庭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刺进肉里。 他清楚自己责怪西恩是没道理的,这不是西恩的错,并且现在追究谁的责任也不能改变什么。 但他不知道为何,已经极力想保持理智了,反而是越来越着急。 “怎么就不明不白被调走了?失踪的话怎么会才发现——” 叶庭喉结上下动了动,如果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在医院里消失了,不可能现在才发现,那么也就是说人被调换了。 他声线嘶哑地问:“所以现在……被调去医院的,是谁?” “是你叮嘱过要严加审问的黑暗哨兵。” “那现在他还在医院?” “他已经……失踪了。医院的人说,当晚的监控不知道为什么坏了,所以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叶庭果断拔掉了给自己输营养液的针管,只单穿一身病号服,鞋子也没顾着穿上就向外走去。 叶庭在电话里对西恩说:“你直接去监狱,不用过来接我。” “那先生您?” “我从这边跑过去更快。”
第21章 : 我爱你,无需怀疑 监狱离部队不远,步子快的话走过去不过半小时。 叶庭赶到楼下,刚迈出一步就踩进一个小小的水洼,下雨了。 深秋的天气已经转凉许多,夜里的温度也有时候会接近零下。 顾不了这么多了,叶庭左右估摸了一下,看清了方向,朝监狱那边跑去。 哐——— 审讯室的铁门被推开,叶庭第一眼就看到了肩膀和后背满是伤口的赵南鹤,怒不可遏地向里面的审讯官喊道:“你们眼睛都是瞎的吗!给我看清楚这是谁!” 赵南鹤被铐在审讯室中央,眼神涣散,手腕上的皮肤被手铐磨伤,嘴角和眼角都渗出血迹。 叶庭踉跄了几步,寒意入骨,他努力站稳还不至于跌倒。 叶庭心痛地用手扶着他的下颚,轻声唤他的名字:“赵南鹤,还听得到我说话么......” 对方没有给出任何回应,叶庭的手碰到他的肩膀的时候被他身上灼人的温度吓得一愣。 在他不在场的时候赵南鹤到底受了些什么暴行。 叶庭越过赵南鹤的后背,看到了地上那把沾血的剔骨刀。 叶庭脸色阴沉下来—— “我的剔骨刀……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站起身回头,方才负责上刑和审问的几个人吓得跪在地上。 “叶总,我们.......我们也不知道是弄错人了啊——送他过来的人说……说这个就是伤到您的那个黑暗哨兵啊!” “去跟西恩把细节都交代清楚。”叶庭听到了外边大门门禁打开的声音,知道是西恩已经到了。 他沉住了气,又问了一遍:“我的剔骨刀,为什么会在这里。” “是……是因为……” 几个人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不问第三遍。” 叶庭放出红尾蚺,蚺蛇张开嘴,咬住其中一个人的脖子。 “解释清楚,前因后果。” “是......是您的助手西恩先给了我们准备审问的任务,然后集团的人就送来了您.......您现在身后这个哨兵……” “然后呢?” “这个剔骨刀是程氏的几个人过来送的——” 红尾蚺的蛇牙刺进了软肉,吓得他一字不漏地全部交代:“我们看那几个人是程氏的高级管理人员,他们说这是援救时你给他们让带过来的——” 叶庭眯着眼睛和红尾蚺对视了几秒,接收到了精神体探测的结果,能看出来这几个人没有说谎。 叶庭收回了红尾蚺:“你们跟西恩回集团说吧.......不对,去蓝因那,按照军法受罚。” “叶总......我们,我们也不是有意的啊......” “我说了,按照军法受罚。”叶庭冷冷地说道:“军法公正,他们知道你们具体该怎么判。” 果然和程氏有关系。 剔骨刀只有一把,他一直放在集团办公室自己用精神链接上过锁的特制箱子里。 信息量一下子太大,比如自己集团的叛徒和程氏是什么时候牵上线的,比如这一把剔骨刀到底是怎么被取出来的,他现在一时半会还想不出答案。 等审讯室只剩下他们两人,叶庭无言,帮赵南鹤取下了手铐,蹲在他身前,和以前那样尝试用精神链接帮他疗伤。 没料到面前的人像发疯了一样用尽全力翻过身起来,又重重按住叶庭的双手反扣在他头顶,将他死死按在地上。 哨兵这一副受到刺激而陷入失控的状态,叶庭太熟悉了。 背上刚经历手术缝合的伤口贴住冷硬的地面,叶庭被突如其来的凉意冰得倒吸一口凉气:“你听我说,我不是——” 叶庭知道,赵南鹤一定是以为自己又一次因为怀疑才这样对他。 和先前在办公室失控的那一次不太一样,这一次叶庭能明显感觉到在哨兵身上燃烧着的愤怒。 他抬头,看到赵南鹤的目光中流露出的从未有过的神情。 然后从他瞳孔的折射中看到浑身被淋湿的自己,一时惊愕,那是多么狼狈陌生的自己。 叶庭自嘲地笑了笑,这回哨兵就算处于失控,都比自己还要更清醒。 “赵南鹤,你如果还能听到我说话,就.......” “叶庭,那可是剔骨刀,那是剔骨刀啊。” 赵南鹤鼻腔一酸,心里揣着无比的痛楚,加大了握住他手腕的力道。 “我真的,我真的以为我这次会就这么死了……” 叶庭的巧舌如簧到了现在这个关头,只能叹息着说出一句:“这不是我的本意……” 他能感觉到哨兵翻涌着的复杂情绪,叶庭看着他黯然无光的眼神慢慢变得悲愤交加,最后又变成原始的发泄欲。 叶庭就这样沉默地看着他撑起身体,一言不发地扯下自己宽大的病号服,用身体挤开自己的双腿。 赵南鹤报复性地用最粗暴的动作对待他,叶庭吃痛闷哼一声,没有反抗。 “你直接杀了我吧,叶庭,你还不如对我再干脆一点。叶庭,为什么要相互折磨?” 赵南鹤握住他的冷得打颤的脚踝绕上自己的腰,避开叶庭伸过来像是想要安抚自己的手。 他漠然地继续说道:“剔骨刀就在你手边,你只要一抬手——” “好了,好了,别说了......” 背后的手术缝合处肯定是裂开了,有液体从背后滑过的感觉。 叶庭放纵了他的举动,闭上眼睛全然接受。 “是我不好。” 赵南鹤没有说话,他的回答便是用额外滚烫的身躯继续贴近叶庭。 他就像以前每次遇到结合热那样,到最激烈的时候更是用力地向深处顶撞。 赵南鹤分不清两人身上的血液是谁的,直到听到审讯室里响起了小声呜咽。 他一惊,叶庭平时几乎不会发出什么声音。 ——他的向导在哭。 “别看,先不要看……南鹤,一会,一会儿就好……” 叶庭半眯着双眼,他知道这一场结合热一定发生得很难看。 赵南鹤的眼神深深灼伤了他,他此刻深深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赤身时被凝视的羞耻。 为了不让赵南鹤视线继续放在自己身上,叶庭直接一咬牙,用劲向前,搂住了他肩胛。 赵南鹤这次没有躲开,侧了一下脑袋,嗅到他发丝间的潮气。 一股温暖的热流顺着两人的精神链接到了赵南鹤的精神图景内,他一下没忍住,尽数交代在了叶庭身体里。 身下的向导哭得更厉害了,他下意识去护住叶庭的后背。看到手掌里一摊淤血,才看到叶庭身后的病号服布料早被染成了深红色。 他只有呆滞地保持着这个不明就里的动作,手臂蹩脚地停在叶庭背后。 精神图景里突然涌现了一份先前从未有过的柔软触感,赵南鹤终于在迷乱中幡然醒悟,连同他的灵魂一起。 是叶庭放开了向导精神体那边的终端,在他们的精神图景里形成了一条永久的链接。 “你这是……” 赵南鹤错愕地问:“叶庭,你这是干什么啊……” “我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叶庭,你这是干什么,这可是——” “我实在没有别的方法告诉你,我没有再怀疑你、骗你了。” 叶庭说完,疲惫地抿一抿唇,帮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这下好了,我们的命拴在一起了,你后悔不得……” 赵南鹤出神地看着周围一片狼藉,回想过来——自己这都对他做了什么混账事。 “我……” “没事的,没事的……” 叶庭声音越是柔和,就越让赵南鹤觉得心痛。 叶庭还在低声哄着他:“对不起啊,被剔骨刀伤过,也就只有这个办法能让你的伤恢复好了。” 这一刻了窗外的雨声总算迟迟传入赵南鹤耳中。 他忙乱地把叶庭拥入怀中,像个犯错的孩子,试图给他传递一些热源。 赵南鹤把叶庭病服的一角攥在手中,仿佛能看到向导就这样淋着雨穿着单衣赤脚赶来的样子。 ——分明是那么冷血无情的一个人为什么能做到这样对他毫无防备。 “南鹤,”因为建立永久精神链接耗费了太多体力,叶庭现在每说几个字就要停顿片刻缓一缓:“‘云’,是蓝因以前的哨兵。” 赵南鹤想起了两人刚制服黑暗哨兵时叶庭顺口提到的名字。 “是‘云’让我发现,如果有隐瞒,有欺骗,爱就不会有善始善终。” “叶庭,不说这些,我带你回去......” “你听我说完......误解是因为没有说清楚,这次就趁着这个机会说了吧。” 赵南鹤安静地等待着叶庭的下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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