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雾挠了挠有些凌乱的头发,又看见了从竹屋里出来的墨骨廷。 头一次,有些尴尬。 他来的……是时候吧? 墨骨廷一看见朝雾就急得上前,冷峻的脸上难得流露出急切。 “你怎么回来了?” 朝雾看了看他也走过来的凛淞,叹了口气,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黑蛋,我的事不重要,我看先看淞的病。” 墨骨廷闻言,脸色也有些凝重,凛淞的病前两天突然加剧,整个人都虚弱了不少。 凛淞却是有些难以置信,他可从来没告诉过朝雾,自己的病情。 朝雾顾不上别的,上前给凛淞把了把脉,漂亮的眉头紧锁着。 “你这病……怎么得的?” 像个无底洞,一直以来都在吸食着他身上的精气神,凛淞还能长这么大,简直难以置信。 凛淞却把手伸回去。 纤细的手腕上,青色的血管有些明显。 “我没指望能……” 然而话没说完,朝雾就在他脑袋上给他来了一下,没好气地训话。 “说什么呢?” 朝雾皱了皱眉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就算是病,你从小体弱,哪儿有现在才病发的道理,有什么契机吗?” 凛淞从小就是体弱的感觉,一直待在药谷里,不能练剑也不能乱用灵力,最远就是到他的月峰和墨骨廷剑翎峰。 难不成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 这才几天不见,怎么虚弱成这个样子。 凛淞连着咳嗽了两声,整个人有些无力地靠着墨骨廷。 “按理说不会这样,但是从前几天开始,忽然病重了。” 朝雾想了想,前几天…… 前几天能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反正自己是在椿渊殿和明寄身的“元尧”打了一架,把明狠狠揍了一顿。 墨骨廷看着凛淞虚弱是样子,实在是心疼的不行。 “该怎么做?” 朝雾皱着眉,语气也严肃着:“除了洛水神芝,还需要什么?” 上一世墨骨廷重金求洛水神芝,应该就是为了凛淞。 凛淞看着朝雾,说实话,他觉得也挺令人笑话的。 一辈子治病救人,甚至妄图救下朝雾,却己病难医。 “洛水神芝虽然是剧毒之物,但是毒素还是不够。 药引子还需要一样东西,但是医书破旧,我只知道那东西长什么样,需要你带我去一趟那个生长着洛水神芝的地方。” 朝雾一愣。 去章尾冰墟? 咳咳,可是那地方的冰早就化了。 朝雾眨了眨眼,觉得还有挽留的余地:“那你先给我描述一下。” 凛淞想着,轻轻地说:“好像是……原料,洛水神芝的原料,盛在碗里,它是……” 液状…… 话没说完就看见朝雾摘下了右耳的梵石,化作血红的匕首,在手上划了一道。 红色的血液滴在地上,刹那间,地上的土壤变成了黑色,毒性似乎还在蔓延。 墨骨廷和凛淞都愣了。 血? 朝雾歪了歪头:“是这个么?洛水神芝的原料?” 就是他的血。 墨骨廷皱了皱眉,最先反应过来:“你先把手上的伤口解决好,你的血不是血是吗?” 凛淞行医多年,头一次见到人的血有剧毒还能活着的。 “洛水神芝就是把我的血滴在章尾冰墟的极寒之冰里,凝结出来的。 这么说,你要的原料,就是我的血。”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好好的……血里怎么会有毒啊……” 凛淞看着朝雾瘦削的身体,白得有些病态的皮肤,忽然特别特别难过。 没由来的难过。 朝雾笑了笑,挥了挥手,血痕就自己愈合了,他抬手在凛淞头上随意揉了两把。 “嗐,说来话长我就不说了,现在……你能用我,治你的病了么?” 墨骨廷紧张的弦有些放松,现在需要的那些罕见的药引都有了,凛淞的病有希望。 “嗯。” 然而等话头落在地上,气氛有些微妙的时候,朝雾发现那两人都看着自己……的衣服。 看着朝雾身上明显不合身的宽大外衣,墨骨廷狠狠地拧着眉:“你这是穿的谁的衣服……” 别再是真逛完了……那啥才过来的。 朝雾这人跟妖精似的,不会真去把人家良家少男给吃干抹净了吧。 朝雾这次注意自己现在的打扮,上衣甚至都没系,露出白花花的上半身。 “哎哎哎?” 这是师父的衣服! 一股难得的羞涩让朝雾的脖子开始泛红,手忙脚乱间要系好衣服。 凛淞和墨骨廷却忽然觉得一冷,一股不祥的预感逐渐攀升。 朝雾却没有反应过来,宽大的衣服现在穿在他身上,显得他过分纤细。 因为慌张甚至都系不好衣服。 “黑蛋,你过来帮……” 然而话没说完,就觉得后背贴上了一个人的胸膛,温热又宽厚,让朝雾下意识腿软。 墨骨廷和凛淞当即作揖行礼:“仙首大人。” 帝昭没说话,轻轻低头看着朝雾穿着自己的衣服,衣衫凌乱地在自己面前。 看着地上的腐朽,朝雾还放了血…… 他不过一会儿不在,床上的人就不知道去了哪儿。 体内阴暗的一面逐渐占据了理智,他觉得朝雾跑走了。 就像无数个时空里一样,朝雾可以瞬间在自己面前死去一样,让自己再也看不见,从而进入下一个轮回。 但是他找到朝雾了。 浅色是眸子汹涌着情绪,叫嚣着要把这个小家伙抓回去,关起来。 理智和疯狂的欲望拉扯着,那是无数个岁月里的绝望逼疯的的帝昭。 重新醒来的大师兄是真正肆意的朝雾。 而再次醒来的仙首,是个内里早就坍塌崩溃过无数遍的疯子。
第93章 腰走卡(全修) 帝昭握住他的手,浅色的眸子有些凉,低头看着伤痕。 几秒的时间,血痕虽然愈合,但是还留着淡粉色的痕迹。 又受伤,只要自己看不见他,即便是稍纵间,就会受伤。 是不是,又会像上一世那样,明明闭关前想着日后朝雾会冲自己笑着,闹着,可是再见到的时候,已经…… 是不是又会像无数个时光里,他一个转身的功夫,他最爱的那个人就再也睁不开眼了? 帝昭看着那道细小到几乎看不见的伤口,眸底却翻腾着疯狂的后怕和无数可怕的心思。 关起来,锁在床上,让他离不开自己的视线,那他就安全了…… 他只需要,把朝雾锁起来……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刹那间,一切温柔和理智,就跟所有伪装一样,难逃被撕开的下场。 握着朝雾手腕的力道有些大。 朝雾从拜师后就常年握剑,修长漂亮的手指有着仔细摸可以摸出来的茧,但是乍一看就像是未出阁的千金小姐一样金贵漂亮。 帝昭这力道一重,朝雾的手下意识有些抖,漂亮的手指发着颤,像是即将凋零的花儿一样,看上去格外可怜。 朝雾扭头看着帝昭这个状态,头发也没束,看上去有些随意。 但是气质却让朝雾有些腿软,直觉现在的帝昭很不对劲。 “师父?” 这是怎么了? 帝昭没说话,但是手也没有松开,带着他离开了药谷。 而墨骨廷看着二人消失的方向,沉了沉眸子。 帝昭的眼神,那里面带着浓烈的占有欲和紧张,无论如何,都不是师父看弟子该有的眼神。 而且朝雾身上的衣服,应该是帝昭的。 墨骨廷很轻地拧了拧眉,随后温柔地把凛淞往怀里搂了搂,笑着说:“进屋歇着吧,既然药材都找齐了,就别整日担心了。” 凛淞感受着肩上那手掌传来的温度,笑着伸手在墨骨廷太阳穴揉了揉。 竹林的风好像都没这个人温柔:“这话该我说,这几日,不仅要忙着对付长老席,还要照顾我,辛苦啦……” 墨骨廷的手往下环住凛淞的腰,觉得他比以往似乎更瘦了。 心疼得说不出话来。 不得不说,在看见千寻万寻都找不到的东西出现在面前的时候,真的松了一口气。 他最近总是会梦到一些关于凛淞的噩梦。 “你不是说你最近总是做噩梦吗?我给你调了安神香……” “不用那个,你睡我旁边,比什么香都管用。” “越来越不把边了是吧……我最近也做梦了,我梦到小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药谷,救了人呢。” “是吗?这么小就可以救人了,真棒!” 然而另一边的朝雾就没那么好了。 他被帝昭摁在床上,甚至都来不及说话,就被帝昭咬住了唇。 没错,是咬住。 娇嫩的唇瞬间被咬出了血,疼得朝雾眼角瞬间堆了泪,全身白得晃眼的少年,就唇色糜烂艳丽,此刻染了血,像个蛊惑世间的妖精。 “师……师父……你怎么了?” 然而好不容易说出一句完整话的朝雾,又被帝昭堵上了嘴。 帝昭的黑发垂下来,和朝雾的缠绵在一起,他们的手十指相扣,与墨发映衬着,实在是……过分se气。 朝雾几乎是瞬间就能区分出这个吻和之前的都不一样,甚至已经知道自己就是下面那个…… 但是,师父这以往都是冷若冰霜,不染凡尘的谪仙人,这种坠入红尘深渊最底部的事情……师父行吗? 很快,朝小雾就知道他师父到底行不行了。 …… 朝雾不分日夜颠倒的沉浮了很久,等他醒来的时候。 他觉得…… 疼,这次真是浑身骨头散架的疼,尤其是腰和…… 映入眼帘的是带着几道暧昧抓痕的胸膛,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朝雾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老脸都丢没了。 朝小雾,你真是……什么撩骚话都敢说啊…… 腰……不能要了。 那啥…没坏吧…… 朝雾动了动,疼呜呜…… 然而看着对面还合着眼睛的帝昭,原本那一直悬着的心仿佛一下子落到了实处,大雾散去,这个男人的脸看着也越来越清晰。 他看得见,也抓得住。 朝雾浑身上下虽然疼,但是昨晚也是得了趣的,不亏。 想到帝昭当时情难自禁的脸,朝雾嘴角勾了勾,漂亮的眼睛亮亮的,要不是当时实在是没有力气,一定要再亲亲师父! 朝雾使着劲儿撩拨的后果,这不就来了,他现在连手指头动一下都疼。 他竟然还在担心师父不善这样的事,这……就是他主动勾引,不反抗的下场。 他到后来晕了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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