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想了想,觉得自己在吵架这方面是绝对赢不了朝雾的,但还是在倔强。 “是吗?你怎么不说是帝昭啊?” 自从进过朝雾的血魇之后,暮云看帝昭,那是越看越不满意。 这话还真有点用,朝雾难得噎了一下:“怎么可能,我师父没那么才是真的没那么无聊。” 犯得着他师父老人家从乾域到坤域放条蛇吗? “怎么不可能,你师父生性凉薄,难听点就是睚眦必报,指不定有人惹了他,他放蛇报复呢。” 朝雾气笑了。 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帝昭那生性凉薄是眼高于顶! 啊也不对,这好像是个贬义词。 但是一想到那天帝昭看自己的眼神,已经在自己耳边说的话,朝雾感觉自己有点热。 暮云听着旁边没了声,倒是稀奇。 “怎么,我说对了?” 朝雾直接摆烂,甚至都不管自己说了什么。 “反正我不管,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暮云闻言,简直就像是炸了毛的猫崽子,一把揪起朝雾的衣领子。 “说什么呢!!” 这家伙嘴没个把边的是吧? 可能是因为手腕动的太厉害,担心他的手腕疼,朝雾不动声色地把束妖索解开了,笑眯眯地往前凑。 有点贱:“略略略,就气你~” 暮云气得牙痒痒,真要是打下去又没必要。 “行!那你这门亲事,我也不同意!” 好家伙,这一旦话题带到自己身上,朝雾就觉得有点受不住了。 “我草,闹呢?!” 婚事什么婚事! 暮云眯了眯眼:“朝小雾,我要是高兴呢,你想吃什么吃什么。你要是正常一点,那就是有什么吃什么,你要是再气我,我给你什么,你,就,吃,什,么。” 后面的话暮云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咬着牙说的。 朝雾蔫了。 暮云哼了一声,真就把这个“罪大恶极”的“犯人”带到了菩珈殿。 但是朝雾的命就是叭叭,不让他叭叭他会憋死的。 “哎你还别说,茗玥居对菩珈殿,咱俩一看就是亲兄弟。” 暮云歪了歪头,只觉得脑瓜子疼。 “哥,我卦术虽然不精,但是已经能算出来我这辈子的死法了。” 朝雾立马转开话题,有点兴奋。 “啊?” “是被你吵死的。” “……” 一推开殿门,这次是金翅大鹏先出来的,暮云熟练地躲开。 这鸟就在了朝雾脸上。 那明晃晃金灿灿的翅膀,让朝雾先是眼疼,随后一亮。 还没张嘴,就被暮云打断了。 “不许拔毛,不能炼金,别想。” 朝雾又蔫了。 他跟在暮云身后,看了一眼菩珈殿的装潢,以草药花木居多,冷沁清凉。 四方位放着寒冰,在较温暖的菩珈殿泛着雾气,很是漂亮。 “那你养这俩是干啥的?” 暮云抬手先把那四方的寒冰撤了,想了想:“我是被讹的。” 朝雾也想了想,那他茗玥居的凤凰是被讹的。 孔雀本来听见声音跑过来了,正要委屈巴巴找暮云哭诉,就看见了他身后一身黑衣的“仇人”。 一嗓子直接开屏。 朝雾这劣根性直接笑。 “哈哈哈哈,你好丑啊……” 丑鸟逢春:“……” 让他死,谢谢。 暮云哭笑不得地抱起逢春,孔雀的个头不小,虽然的确被朝雾薅了一半尾巴,但是剩下的……尾巴,是不丑的。 直至垂下来,能到暮云的小腿。 朝雾抱着胖乎乎的金翅大鹏,凑过去真心安慰了几句。 “朝司啊,没事儿,我闺女最近也掉毛了,人家小姑娘比你漂亮那么多,都没你这么大反应,羞不羞……” 逢·朝司·春:“娘啊——娘啊——” 让他死!让他死!! 朝雾笑得都要肚子疼了。 这孔雀叫起来,真的好好笑。 然而因为撤掉了四方寒冰,寒冰有压制邪祟污浊的功效,接下来让朝暮二人都是一愣。 朝雾的脸色瞬间一沉,闪身来到寝室,眼睛中的血色一闪而过,床就被劈成了两半。 床下放着……一个香囊。 暮云也来到了朝雾身边,见到香囊也是神色一寒。 “噬魂香囊?” 因为心生奴本就生性银荡,若是再结合了特制的噬魂香,就会长久沉醉在姓预无法自拔。 先帝当年就用过这个,足足一个月都在床上醉生梦死,心生奴们也更加…… 朝雾拿过香囊,手上力道渐大,把它扔进芥子,不让暮云碰到。 暮云看着他,睫毛颤了颤。 朝雾倒是笑了笑。 “怎么办,哥哥想杀人。”
第79章 气死他 因为朝雾实在是放心不下暮云,说什么也要和他在一个屋里睡。 朝雾为数不多地沉着脸,暮云也就同意了。 菩珈殿的夜,非常漂亮,那些佛语树泛着星星荧光,金翅琼鸟和孔雀逢春窝在树上。 浓郁的灵气在药草们之间流转,要是仔细听,没准儿真能听见他们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嘘——大师兄带回来那个美人真的好漂亮呀!” “是未来夫人吗?” “嘻嘻嘻,我看见他们去一个屋子了!” “磕死了!!” 然而就在这时,屋内忽然传来“咚”地一声,紧接着就是暮云冷着声音喊到:“朝——雾!” “哎哎哎!听我解释啊!” ……好热闹 翌日 椿渊殿主殿 墨玉榻上的男子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眼后,那是一双浅色漂亮的眸子。 温柔又包容万千,像是深海,纵容和蔼又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帝暄拂了拂衣袖,往外瞧去,是桃茗令开,暖和时节。 不曾想,自己闭关了两个月了,倒是可以听见旁殿外异常热闹。 算算时间,的确是月季的排榜时候了。 倒是有一个不同的灵旋,并非椿渊殿弟子,倒像是……帝昭的招式,雪泽山? 想到这儿,帝暄传了地灵,地灵看着墨玉之上的男人,恭敬地行了礼:“明王大人。” 帝暄浅浅颔首回礼,声音很是温和:“有雪泽山弟子前来拜访么?” 地灵不知。 “暮云仙君昨日倒是带回来一男子,未释身份,实力不明。只说他在讲法会上犯了错,令他在椿渊殿思过。” 佛渡山椿渊殿不比雪泽山水云境,奇珍异兽,仙气笼罩,但却处处有暖阳,时时是三春。 就如此刻,那光扑在帝暄身上,男人一笑,比三月春风更柔。 “想来那人不一般,能让他找这么个理由把人带回来,我去瞧瞧。” 历练场此刻确实热闹着,毕竟又要重排巅榜,到月末挂升。 如今一个个正比着,都想当这一季的魁首。 以往暮云从不掺和这种热闹的事情,怎么今日…… 等帝暄看过去,就见暮云身边站了一男子,那人身体颀长,挺拔瘦削。 看着暮云的那双眼睛格外漂亮勾人,也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怎么,眼尾染着湘妃色,多情风流。 他右耳也垂了一个殷红的梵石耳饰,与暮云那一只相衬,像是一对儿…… 人……也像一对儿。 暮云正皱着眉,眼下有些乌青,一看就是昨夜没休息好。 朝雾正讨好似的凑过去又是捏肩又是捶背地哄着:“哎呦……我错了不成?别气啦~你看我都被你绑了半宿,我还没……” 一听朝雾这厚脸皮的话,暮云直接气笑了。 原本那双冷漠淡然的眼睛里冒着火,格外生动。 他停下来,拿指尖指着朝雾的胸膛,语气有些凶,可能是自己认为吧。 “那还不是你该?!你大晚上不睡觉,掀我被子做什么!” 鬼知道这家伙抽了什么风! 朝雾自知理亏,关心则乱嘛~ “我这不是……担心你偏房也有,不想吵醒你……” 越说声音越小。 暮云气得太阳穴直突突。 “不想吵醒我?你丫直接掀!?” 朝雾咳了一声,右手好声好气地拍了拍他的腰:“错啦错啦,别骂了……” 暮云冷哼一声收回手,任由朝雾半揽着自己没完地说好话。 帝暄将二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微有些失神。 他的弟子他了解的,暮云一向孤傲,喜怒不显于色。有时候漠然地像世界以外的人,冷眼瞧着这人间的离散聚合。 他之前没少劝暮云入世品味,结果几次历练回来,人更冷了。 除了彬彬有礼,对谁都是冷淡疏离。 可如今…… 台下的弟子看见暮云,吓得纷纷行礼。 “大师兄!” 又望向揽着他的朝雾,觉得这俩人关系那么好的话,他好像该喊…… “师嫂!” “……” 足足五秒,谁也没说话,正当弟子纳闷的时候,朝雾嗷一嗓子炸了。 “啊!?师嫂,啊?不是……我说,你瞧着我是能被你大师兄压的?!我这肱二头肌白长的?!” 做攻的胜负欲瞬间燃起,朝小雾抓狂。 “我呸……也不是,我们不是……” 弟子被朝雾吓了一跳,讪笑之际,所有人,包括远处的帝暄,都听见了笑声。 只见暮云笑意未收,而且笑声不停,一时间,竟美得众弟子看痴了去。 朝雾还试图为自己的身份挣扎,暮云拉了拉他的袖子,嗓音都带着笑,温柔又纵容。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身强体壮……噗……作为师嫂,待会儿别下手太重。” 朝雾一听,气乐了:“你还笑?” 历练场还没有正式开始,现在都是在乱斗,各殿弟子乱打,就是释放压力用的。 朝雾在里面那叫一个浑水摸鱼,躲得相当顺溜。 往后一仰腰,趁那人不注意,翻到他后面,上去对着他屁股,抬腿就是一脚。 行云流水,相当……贱。 有在讲法会上见过朝雾的弟子凑到暮云身边,压低声音问道:“大师兄,这……这朝雾仙君收的住力道么?” 真不怪他担心,他亲眼见过下面这个好似全靠运气,浑水摸鱼的男人,曾用两枝残梅,碎了双仙山。 轻松的好像随手一样。 这万一在历练场没收住,不敢想! 暮云看着台上咋呼来咋呼去的朝雾,没忍住又笑了。 “无事,我拉着他呢。” 他的确拉着呢,帝暄可以看见暮云手腕上有一根细长的银线,银线的另一端,在朝雾的手腕上。 暮云还坏心眼地扯几下,让朝雾几次站不稳,不轻不重地挨几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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