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雾再看的时候,暮云正站在元尧那边,替他治疗伤口。 元尧用的招式是——天嚣。 大面积绝对性死亡的招式。 要是他功夫到家,这会儿凌河早就凉透了。 正想着,凛淞叹了口气:“你都不知道,焰阳出鞘的时候,都快把我吓死了。” 他真的以为,是朝雾去拦的那俩人,就他一个经脉尽毁的废人,也就是焰阳还有点用。 他自己往那儿一站,就得死。 看脉象,朝雾刚才没有发病,也就放心了。 凛淞也通过灵镜看了一眼被破坏得不成样子的炼台,几乎到处都是冰碴子。 不禁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伸手拢了拢自己的外袍。 “因为你那寒毒,我现在看见冰都发怵。” 又看了一眼那个风姿绰约的白衣男子,感觉他真的像是雪做的一样,干净又凛冽。 “我还是很想知道,为什么你的寒毒现在这么严重了?” 朝雾伸了个懒腰,眼皮耷拉着,很是无精打采。 “我给你病发一次,你问问它?” “……” 凛淞沉默了,小云凰从他怀里跳下来,又钻到了朝雾的怀里。 温暖的羽毛舒缓了朝雾因寒冷带来的僵硬。 他嘴角勾了勾,温柔地给小云凰摸着尾巴。 没一会儿,暮云进来了,他手里是朝雾的焰阳。 这人倚着贵妃榻,眼皮都没掀,本以为暮云都带着剑进来了,焰阳应该会自己飞过来。 谁曾想,朝雾半天没听见动静,终于没忍住地看过去,竟然看见焰阳正绕着暮云来回转圈。 像是在表达自己的依依不舍。 “……” 凛淞都没眼看,憋笑憋的很是辛苦。 朝雾气笑了:“我说……咱至于吗?我还在这儿呢……” 焰阳剑鞘上的凤纹原本也是带着火焰的,那是张扬恣意的火焰,生人靠近能被化为灰烬的火焰。 而此刻,靠近雪霜的焰阳,火焰没那么热烈了,肉眼可见的温和。 暮云朝坐着的凛淞点了点头,自己也在桌前坐下了。 “你们的那个弟子,受的伤不轻,我已经让人把药送过去了。” 天嚣是椿渊殿的高级秘术之一,很少会有人活下来,所以那独家疗法和药物一直没用上过,今天倒是能用了。 这么一想,凛淞觉得真要好好谢过暮云。 毕竟这也算是暮云帮忙护住了凌河,虽然是拿的朝雾的剑吧…… “真是谢过暮云仙君,要不是因为你,我们大师兄又要做傻事了。” 朝雾不悦地啧了一声,什么叫做又要做傻事? 暮云倒是很顺从地受了这一声道谢,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语气也很是温柔:“客气了,他现在毕竟灵力尽失,都是大师兄,帮衬是应该的。” 凛淞没想到私下里暮云这么好说话,以为他这个人就跟他的气质一样,生人勿近呢。 这么想着,凛淞很是头疼地找他抱怨:“你是不知道,朝雾他实在是太闹腾了,我就说绝对有人能看出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他还非要到处乱跑……” 暮云上道:“确实皮,怎么没关起来打?” 朝雾:“……” 这俩凑一块儿可真是太伤朝雾了。 而且朝雾怀里的小云凰一看见暮云,就不乐意让朝雾抱了,忽闪了几下翅膀,又要窝到暮云怀里。 但是想到朝雾也漂亮的不得了,又舍不得撒开爪子。 于是小云凰就这么被卡在了朝雾和暮云之间,看起来有些滑稽。 看得凛淞直笑。 “这小丫头真是的,还挺贪心,两个美人的便宜都想占。” 朝雾也笑:“我就说你娘亲漂亮吧~眼光不错吧~” 暮云看了一眼朝雾,那人穿着大红的衣裳,坐在那儿,姿势慵懒,连衣襟凌乱都不管。 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脸皮,真是练起来了……” 他们这边聊得倒是好,外面都要炸了。 尤其是万花宫的姑娘们,瞧见了这样的绝世美人,非说要把朝雾那美人榜魁首给扒下来。 但是又有人说,今天朝雾穿着一身红衣,张扬似火的模样实在是勾人,稳坐第一美人毫无问题。 讨论最多的还是暮云的实力。 焰阳他们都知道,前不久名剑谱重新谱写,焰阳就是世间第四剑。 暮云以一己之力,拿着这剑破开了七十四护法的结界,还把威力那么巨大的一击给挡下来,并且毫发未伤,实力实在是可怕。 往届从未出现过,只是知道椿渊殿大师兄很强,如今亲眼所见,还是有些震撼。 而见到过暮云的人却是清楚的。 那剑是朝雾的,暮云自己的剑分明是雪霜。 这又让他们不禁好奇朝雾和暮云的关系。 以前没注意,现在想想,这二位大师兄就连名字都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更别提,现在的配剑。 焰阳对雪霜,多有意境。 反正不管怎么说,暮云算是火了,被所有人津津乐道。 等论剑大典结束,无论是战力榜还是美人榜,想来是都要重新写了。 而在人群中,一道阴险恶毒的视线看向了朝雾所在的南上厢。 朝雾……你现在连焰阳都用不了了…… 木荣想着最近在墨骨廷和雪泽山部分人那里受的排挤,心里杀意渐浓。 很快,这所谓的乾域第一天才,雪泽山的好大师兄,就要陨落了。 到那时,他再也不用卑微地仰视什么人,只要没人成为顶尖,就不会有天堑般的鸿沟。 天才,是最不该存在的东西…… 南上厢的朝雾似乎有所察觉,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甚至没忍住笑出了声音。 凛淞和暮云都看着他:“你笑什么?” 朝雾懒洋洋地眯了眯眼,语调慵懒:“没什么,在笑蝼蚁。”
第50章 我现编的 凛淞担心朝雾突然病发,有些不放心,但是凌河受的伤的确不轻。 折中的办法就是,墨骨廷带着凌河来到了朝雾的南上厢,让凛淞给他疗伤。 暮云已经离开了,朝雾正懒洋洋地擦着焰阳。 大抵是因为雪霜和暮云不在了,焰阳脾气来了,使性子。朝雾擦地好好的,忽然布就着了。 朝雾:“……” 等凌河进来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放了好几块儿烧坏的布料了。 朝雾气地就把小云凰揪过来,把焰阳放她跟前,说:“闺女,喷火,烧它!” 凛淞有些没眼看。 “你别丢人了,行吗?” 凌河的脸色苍白,但是腰板挺直,看见朝雾的一瞬间,视线有些复杂。 他拿了上榜的一甲,但是大师兄没想让他拿一甲,他会不会不开心? 朝雾一看见天道亲儿子,如今这么狼狈,倒是稀奇。 “暮云把药给你了,用了么?” 凌河被凛淞按着坐下,听见朝雾问自己,乖乖地点头。 小云凰此刻正乖乖地按照朝雾说的,用自己那小火苗喷着焰阳。 焰阳好歹是上古神火,小云凰都没长大,那点儿小火苗跟闹着玩一样。 就是一不小心,小云凰的火苗儿一下子就又引到朝雾身上了。 凌河一直看着他,见此,下意识伸手,只见一个小小的霜花飞到那个小火苗身边,瞬间就把小火苗熄灭了。 但是他现在身体已经是极限了这么一动用灵力,脸色更苍白了。 吓得凛淞赶紧给他一颗丹药,皱眉说:“你还动用灵力呢?你再动,就废了。” 但是凌河脸上没什么表情,乖乖任由他训斥,就是没看出一点后悔来。 朝雾看着这么乖的凌河,有些恍惚,这……还是那个天道亲儿子么?刚才还在练台上疯子一样不怕死地跟元尧硬刚。 但是这顿数落到底是因为自己,朝雾还是替他说了几句。 “哎呀……那么凶做什么,要凶也是凶我……的剑啊。” 焰阳: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凛淞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让凌河把衣服脱下来。 就看见清瘦有型的身体上,伤痕累累,有的甚至皮开肉绽,在白皙的皮肤上看起来格外扎眼。 说到底还是自家师弟,虽然自己和他看不对眼(只有你一个人以为),好歹是一直在帮着自己的,现在受了这么多伤,看上去就令人火大。 朝雾的神色肉眼可见地沉下来了。 凌河很不喜欢朝雾这样神色,严肃又冷冽,好像如何也开心不起来一样。 刚要说什么,就听见朝雾开口:“等你伤好了,我教你一招,就算是上门,也得把那小子摁在地上打回来。” 淡淡的语气,一点都不像开玩笑。 凌河脸上也有伤,他想笑一下,但是一扯到嘴角就疼,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朝雾一听,再看看那张天道亲自认证的帅脸,如今这儿一道那儿一痕的…… 有些不解:“凛淞没和你带话么?咱都不稀罕那个魁首了,干什么这么拼命?” 朝雾是个逼逼机,开了口就停不下来。 “一个破魁首有什么好的,我就看着那臭小子不对劲,他竟然敢给老子使阴招儿?你看,这下好了,半条小命差点赔进去……” 凛淞正在他的后背施着针,他的动作一大,针就容易歪。 “大师兄,你说什么?你本就觉得那人……” 凛淞眼看着针要歪,连忙说:“别动!” 不敢再动的凌河看着朝雾,竟让人从中硬是看出了几分可怜巴巴。 朝雾坐直身子,把累坏了的小云凰抱在怀里,重复了一遍。 这次,凌河才确认,原来大师兄是早就知道元尧不对劲,不希望自己受伤,才说的让他不拿魁首的。 他担心自己。 墨骨廷看着这小子的伤,也觉得椿渊殿元尧下手有点狠,不禁皱眉:“雪泽山又不是没拿过魁首,你那么认真做什么?” 凌河在来之前的紧张和复杂心情瞬间没了,连带着肩胛骨也放松下来。 焰阳可算是老实了,此刻天都黑下来了。 暮云给的药是内服,凛淞检查了一遍他的身体,确定以后只需要好好养伤之后,就让墨骨廷把人送回去了。 之后那几天,上榜比完了就是中榜和下榜,朝雾觉得光看比试有些无聊,就把凌河叫上来了。 虽然他伤没有好全,动用不了灵力但是可以先打基础啊。 朝雾用自己的画神天赋,自封的那种,在纸上把地肆的招式和要领都画下来了。 凌河本来看着那抽象的画,要笑不笑的,但是连着看了几张之后,整个人都惊了。 朝雾一边翘着二郎腿,一会儿吃几口糕点,一会儿画两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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