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来, 他身体也有些许不适,但精神却一直很兴奋。 支撑他的信念只有一个,那就是诺伊。 即将成为他雄主的诺伊。 当他穿着大红色的礼服,迈步向他走来的那一刻,他的脑海中就闪现出四季轮回,二人相伴白首的景象。 埃尔法扣紧了他的指尖,喉头也有一丝哽咽:“我以为雄主您会在房间里等我。” 那种巨大的恐慌袭来的害怕与痛苦,他真不想再次体验了。 诺伊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 他喉咙干涩,十分想要解释,但是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口。 他原本是准备回去的……可是…… “可是我到了房间,等待我的却只有空空的帷幔。”面前的雌虫垂下眼,眸子黯淡了下来。 他放轻了声音:“……帷幔后面什么都没有。” 巨大的悲伤浓稠而黑暗,就这样迎面席卷而来,诺伊怔怔然被带入到他当时的心境之中,一时间二人都是静寂。 埃尔法缓缓地凑近,轻轻碰了碰诺伊的耳垂,在他耳边低声道:“所以我想,要是那天我不做点什么,我一定会发疯的……” 诺伊浑身一颤,耳畔渐渐传来湿润的触感。 耳垂被牙齿咬住,然后轻轻厮磨。 在颤栗中,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埃尔法是在向他解释,解释他起兵的因由。 亚特兰的暴动不是什么蓄谋已久,而是对他当天任性的补救。仿佛如果当晚他不让自己被事情塞满,一刻不停地忙碌起来,长夜漫漫,他只能在单独一人的帷幔之中枯坐到天明。 心底那一丝微妙的抵触被彻底消除,诺伊感受着耳尖传来的触感,浑身如同过电一般,从后脑勺一直酥麻到脚趾间。 他或许应当把这只雌虫推开。 然而他浑身发紧,连挣扎都做不出来。 耳朵迅速升温,脸侧也红到像是染上炽热的红霞,他僵在埃尔法的怀抱之中,一动也不敢动,像是被提溜住耳朵的小兔子,只能定在原地。 埃尔法看到诺伊可爱的反应,不由得心底也变得润泽酥软起来。 他的雄虫就是太过于胆小。 虽然埃尔法从未听说过也有雄虫会恐婚,但是他愿意相信自己的雄子就是那个特例。 所以偷偷逃跑了一瞬,但是有什么关系?他还是把他找回来了。 趁着诺伊还没有回过神,埃尔法侧身,咬住了他红得如同泣血杜鹃般的红唇。 他忍不住用齿尖磨了磨他的唇瓣,然后灵活地将舌尖探入进去,霸道地席卷了一切。 被清醒地禁锢住,再烙印下一个深吻,埃尔法没有给他任何逃避与反转的可能。 时间转瞬即逝,却又漫长如斯,在肺叶中最后一丝空气也被掠夺殆尽的时候,诺伊把埃尔法狠狠地推开,深呼吸了两口,才觉得自己像是活了过来。 埃尔法用舌尖舔了舔唇畔牵出的银丝,没有再行动。 而诺伊剧烈地呼吸着,他双颊绯红,双眸润泽,像是星子坠落在他的眸间。 埃尔法也并不想逼得太紧。 他着实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家伙。 一紧一松,张弛有度,才是捕猎的最好方法。 他缓缓地后退了两步,给诺伊留出了喘息的空间:“雄主今天舟车劳顿,一日也辛苦了。” 埃尔法望着诺伊半湿的下摆,此刻那薄薄的衣料正紧贴在他的腰上。 他用温热的指尖触到诺伊的腰侧,在那明显的腰窝轻轻一按,诺伊就如同案板上的鱼一般弹跳开来。 埃尔法轻笑道:“您衣服也需要先换一下。” 既然埃尔法给了台阶,诺伊自然也就顺着下了。 他到洗漱间换上一套干净的外袍,然后就溜到了外头小花园透气。 可左等右等,埃尔法的屁股就像是粘住了椅子,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 显然,这位新上任的君主事情多且繁杂,他一直盯着终端,没有放松过一分一毫。 椅子上像是有烙铁,诺伊焦灼地左翻右覆,连后面的小花园都出去了三趟了,还没等到他起身离开。 “喂,不是说要休息了吗?你的事情怎么还没有弄完?”等一个小型的视频会议结束,诺伊终于忍不住不满地质问。 他的潜台词是让埃尔法赶紧滚出他的房间去隔壁休息,可埃尔法眼皮一抬,从善如流地关闭终端。 “时间是不早了。”他看了看天色,夜幕低垂,今晚连星子都躲藏了起来。 马尔萨斯星的山陵格外高耸,远远望去,窗边都涌来了云雾,房间的温度也都降了下来。 埃尔法起身,把小花园的移动门关上,再拉上窗帘,看到诺伊还在房中间,不由得无辜地问:“雄子今天不先去洗漱,是要邀我一起吗?” “我怎么要在这里洗?”诺伊不由得炸毛:“这是我的房间!” “我不在这在哪里?您是我的雄主,今晚我们要一起休息。”埃尔法理所当然地说。 他恍然大悟:“雄主是想要我先去洗漱是不是?” 还没等诺伊回答,埃尔法就乖觉地进了洗漱间。 诺伊瞠目结舌:是谁先洗漱的问题吗?刚刚他们还不是在讨论是不是一间房休息的问题好吧! 诺伊心乱如麻地在床上等。 以往也不是没有一间房睡过,可今时不同往日,往常都是诺伊占上风,他想让埃尔法滚出去就滚出去,想让他睡地上就睡地上。 可今天就不一样了,埃尔法这要跟他同睡一张床,好像今晚一定要发生点什么的架势,让诺伊都有些不知所措。 他一咬牙,等埃尔法出来就抱着视死如归般的悲壮态度冲入了淋浴房。 反正那什么长在他身上,他不愿意,难道埃尔法还能硬来? 诺伊一边胡思乱想着,手却很诚实地把自己搓了个干干净净。 眼看着要把自己洗秃噜皮了,外面的灯还没有关。 诺伊就这样在洗漱间磨蹭着,看着那整整齐齐码放在一盘的毛巾和可容纳一人躺下的浴缸,诺伊就想着要不自己就在浴缸里将就一晚上算了。 说干就干,先是把浴缸刷洗干净,再铺上一层毛巾,诺伊这才把自己躺进去。 但刚睡了没两分钟,他就妥协般地睁开了眼。 浴缸实在是太硬了! 诺伊一身的皮肉在亚特兰星的资源堆砌下早已被将养得身娇肉嫩,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 这相当于是让他在石头上睡一晚,还没有铺盖,光是山风从淋浴间的小窗外吹进来,就要将他冻得感冒了。 诺伊没办法,只好把能看见的东西都垫上扔进浴缸,然后抽出一张大浴巾来铺在身上。 再次闭上眼,身畔却若有若无地萦绕着淡淡的青草香气。 诺伊只好又坐起身来,将淋浴间的小窗户关掉。 但那青草香却莫名熟悉,还挟裹着一丝清淡的木香,诺伊扒拉扒拉自己的垫子,才发现:刚才病急乱投医扔进来的浴巾中有一条半湿润的,是谁用过,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看来今晚上在淋浴间睡的希望是破灭了。 诺伊慢慢吞吞地溜出淋浴间,脸颊不由得飞上两抹淡红。 刚才他在里面磨蹭那么久,埃尔法不知道又要怎么调笑他。 可等正儿八经走出来,才发现外间一点动静也没有。 雌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诺伊屏住呼吸,来到床边。 面前的雌虫规矩地穿着丝质睡袍,半条腿还斜撑在地上,身子歪歪地背靠着靠垫。 一看就是在等他,可或许是太过疲累,等着等着,就不自觉地先睡着了。 他柔顺的黑发遮住了半边眉眼,身子随着呼吸轻轻浅浅地起伏着,看上去干干净净,温和又无害。 诺伊长舒了一口气。 他蹑手蹑脚地爬上床,然后把灯关掉。 一夜无梦。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7-15 08:11:57~2023-07-15 23:29: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月夜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9章 幼时 第二日早上, 诺伊迷迷糊糊地感知到了自己的手臂有些重。 他挣了挣,却没有挣脱开。 艰难地睁开眼,却看见自己如同八爪鱼一样缠在埃尔法的身上。 埃尔法的睡相倒是很好, 平直板正,呼吸匀停;但自己就不同了,就如同攀上一株喜欢的柱子的藤蔓一般,手脚并用将人家缠得牢牢的。 诺伊小心翼翼地收回自己摸在他手臂上的指尖,然后翻过身, 小心翼翼地与他并排躺下。 覆盖在他身上的手和脚倒是好拿出来,可唯有那不知何时伸展到埃尔法颈下的胳膊, 是怎么抽也抽不出来。 他蜷了蜷指尖,一脸无奈地平躺下来,看着帐顶。 身边人侧过身来,和缓的呼吸打在他的颈侧。 诺伊只觉得脖子痒痒的,忍耐了好一会儿, 才红着脸翻身而上, 一手托住埃尔法的脑袋, 将自己微微发麻的右臂轻轻拿出。 没成想虽然动作已经放轻了许多, 埃尔法却依旧睁开了眼。 他朦胧中见到半压在自己身上的雄子,连呼吸都暂停了一瞬。 诺伊手脚并用的爬下了床, 挠了挠自己一头粉色的乱毛, 瞧上去单纯得紧。 “那个,昨晚上睡得还好吧?” 看着诺伊顾左右而言他,埃尔法也没有拆穿他。 他半撑起身体, 坐靠在了靠背上, 慵懒地揉了揉头发。 “还不错。” 早起的他嗓音还有些沙哑。 这些日子的疲惫不足与外人道, 再加上雄子在新婚之夜逃跑总让他焦心。 但正因为他的离开, 也给了他空隙心无旁骛地处理完这一切。 但等见到诺伊,心才真正安定下来,这才正正经经地睡了这些日子堪称最香甜的一觉。 埃尔法的眼神柔和下来,他并不贪睡,等脑袋彻底清醒,也屐着拖鞋来到了洗漱间。 诺伊正在漱口,见到他过来吓了一跳,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雪白的泡沫从诺伊粉色的唇畔溢出。 见到埃尔法定定地依靠在门上望着他,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怎么了?”诺伊语气惊疑里带着些含糊。 埃尔法向前两步,有些发凉的指尖点在他的唇畔,然后微微一勾:“泡沫飘出来了。” “哦。”诺伊赶紧含了一口水漱漱口。 刚才埃尔法靠近,他心都咚咚跳了好几下,还以为…… 好在埃尔法并没有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只是慢悠悠地拿起漱口杯,与他一同洗漱起来。 诺伊偷眼瞄了埃尔法一瞬,抹了一把脸就赶紧跑出房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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