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想自己家被这家伙的精神暴动席卷毁灭。 心念一动,一道翠绿流光闪过,他手中瞬间出现了一条瑰丽的藤鞭。 作为S级雄虫,精神力天赋优秀的他汲取了能量石中残存的异植虚影,通过自己的凝练而实体化。这藤条与他伴生已经数年,使用起来如左膀右臂般自如。 嗅闻到危险的气息,作为反击,一匹气势凶悍的雪狼虚影瞬间凝实,向着面前的雄虫张开血盆大口迎面扑来。 雌虫挣扎着想要阻止,却连动一下手指都觉得酸软。 诺伊却不动如山,随意一鞭下去,气势雄风不可一世的雪狼只幻化出一个虚影,顷刻间就在空气中消散于无形。 埃尔法闷哼一声,脆弱如纸的精神力撑不住这随意一击,又失去了意识。要是刑讯处的药剂这么容易就被破掉,也不会人人闻之色变了。 诺伊蹲下来,打量着这危险的家伙。 银灰色的漩涡在他身前高速旋转,展示着主人的最后一道防线。 诺伊盘腿坐下,随手拿起一根精神力幻化而出的藤蔓,在漩涡里东戳戳,西戳戳,护在雌虫身侧这些小小的银灰色漩涡就像是不堪一击的泡沫一样,被狠狠戳破了。 “还挺好玩。”诺伊咬咬唇。 他挺久没玩戳泡泡游戏了。 等诺伊把这些漩涡全部解决,终于看清了这只雌虫的真面目。 薄唇紧抿着,清冷的神色,微蹙的眉凛冽地像是一柄风雪中映衬着冷月的寒刀。 意外地好看。 诺伊碾了碾指尖,原本打算把他扔到室外草丛,再浇一管药剂让他自生自灭的想法统统被赶出脑海。 诺伊托住他的脑袋,吃力地把这家伙抱了起来。 分量还不轻。 他向来是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哪做过这些事?顿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潦草地把手里的雌虫抱回房间,扔到自己的金色大浴缸里,就草草了事。 这家伙胳膊长,腿也长,浴缸在他修长身体的映衬下,显得可怜巴巴的,十分拥挤。 不过此刻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打开淋浴喷头,水流胡乱地打在雌虫的身上,把那几片仅供遮掩身体的破布冲的七零八落。 诺伊移开视线,从空间戒指里掏出一管存储的鲜红药剂,一滴不剩地倒在浴缸。 药剂被水流化开,变成了淡淡的樱粉色,精神力漩涡再次慢慢形成,贪婪地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治疗。 水渐渐没过胸口,漫过脖颈。 布片浮了上来,水波荡漾,伤口凝结的血痂慢慢融化,丝丝血线浮动在樱粉的水流中,渐渐消弭于无形。 诺伊半靠在墙壁上,从上看到下,不知是在研究药效,还是在看那水流之下流畅的肌肉线条。 水流缓缓波动着,颜色渐渐变浅变淡,最终趋近于无色。 好像……看到了点什么不该看的? 诺伊感兴趣地挑挑眉,调整了下姿势,正准备移开眼,却对上一双平静的金色瞳仁。 糟、糟了。 诺伊心底有些懊恼,面上却不动声色。 为了延续好自己浪荡的人设,他甚至轻轻勾起唇角,朝他吹了个口哨:“身材还不错。”
第3章 灼烫 面前的雌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鲜红。 好像刚才那一句夸赞,灼烫到了他。 他轻微地挣扎了一下,限制精神力的手环与浴缸相撞,发出了丁零当啷的声响。 他因为脱力而踉跄,刚恢复的身体因为这一摔而重新渗出鲜血。 他太虚弱,以至于完全无法发挥出他原有实力的万一。 俊美而柔弱。 雄虫大多弱小,且喜欢柔美的亚雌,但也有一部分口味特异的,就喜欢烈性的军雌在自己的手段下毫无反抗之力的样子。 在外界看来,诺伊就最喜欢这一挂。 被抬入公爵府的雌虫,不出一个时辰,就会被折腾地伤痕累累,在雌虫的小圈子里,都盛传诺伊公爵有特殊癖好,喜欢强迫戏码。 可天知道诺伊此刻有多肉痛他的那一支极品精神力恢复剂! 那可是他哥给他带回来的保命的玩意儿! 任虫受了多重的伤,是断了虫胳膊虫腿还是精神海受创,一瓶药剂下去都能恢复的七七八八! 要不是看在他身上的伤有部分是自己弄的,诺伊都不一定能咬着牙给这家伙用上这支猛药。 可他倒好,眼看着断了的骨头和淋漓可怖的伤口都长好了,就这么轻轻一扯,又都扯开了! 他的皮肤是纸做的吗?这么容易破! 诺伊不好对他发脾气,只是神色多少带出一些恼怒来。 军雌不知道自己又在哪儿惹怒了这位娇贵的雄子大人,在他黑沉沉的注视下,埃尔法垂下头颅,拖着湿淋淋的身体从浴缸爬出来。 “缪杰尔大人。” 他半跪在诺伊跟前,姿态柔顺。 即使如此,他还是拖着残破的身体,给他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在帝国军队中,上下级之间的地位宛如鸿沟,但是只有嫡系亲信,才会行这样隆重的大礼。 诺伊·缪杰尔虽然继承了公爵爵位,但和他兄长不同,他在军中并无实权。 “你认识我?”诺伊愕然。 往常被抬进来的雌虫不是吓破了胆痛哭流涕求他饶命,就是一脸坚贞,不屈地反抗或是辱骂,像他这般平静的真是少见。 埃尔法暗金色的眼眸里光华流转,不过与诺伊眼光相接一瞬,就垂下了眼睫:“曾有幸听说过您的名字。” 诺伊黑了脸。 这只雌虫听说的一定不是什么好名声。 他拥有迷惑技能,高等级的精神力,却不被允许进入军事学院学习驾驶机甲与任何攻击技巧,每一次想要离开帝都星都会被阻止。 对于诺伊来说,自己不过是一只外表光鲜的囚虫罢了。 开始他还能忍,但等哥哥一个个离开,他的雄父也在一天莫名失踪之后他忍不了了。 他想要去找自己的同族,找自己在外征战的雌父,他根本不想被王廷看上,跟一只贪婪虚伪、从未见过面的雌虫进行莫名其妙的配对。 那些想要通过各种手段来勾引他春风一度留下虫蛋的雌虫,和养尊处优只会夸夸其谈的雌虫,他统统讨厌。 可随着年纪的增长,雄雌匹配中心一天天的骚扰简直让他抓狂。 要想离开亚特兰帝都,他必须得马上寻找一名名义上的配偶: 这名配偶最好和王廷没有任何联系,必须身份低贱不敢对他动手动脚,还得看得顺眼,实力也最好说得过去。 不然像他这样寡到二十的雄虫突然找个雌君也是很莫名其妙的事。 诺伊注意到了半跪在他面前的雌虫那微微颤抖的手。 好吧,他好像也不是不害怕。 只是心里素质比一般虫好一点,听说过他的凶名,在拼命的掩饰下无法避免地泄漏出了这么一点细微的反应。 对于一名小小的虫族中将来说,他们之间的身份区别有如天堑。 这家伙实力尚可,样貌更是一等一的好。 诺伊有些羡慕地用眼神捏了捏他流畅的手臂肌肉线条:是他最想要锻炼成的样子。 但与他白嫩到接近透明的手臂不同,经过血与火的洗礼与淬炼,雌虫的肌肉明显更加紧实,身体中藏着可怖的爆发力。 即使现在温顺柔软地露出了脆弱的后脖颈,但示好意味明显的他也随时也可能结束掉自己脆弱的生命。 好在那一对银色的古能量石手环正盈盈流转着光华,除非得到他的首肯,否则这家伙的行动都会狠狠受限。 根本不足为惧。 诺伊紧绷着的身体缓缓放松。 “既然你听说过我,那就说说你对我的印象如何?”诺伊坐在浴缸边沿,缓缓吐出这句话。 光是条件符合还远远不够。 诺伊眯起眼,审慎地听取他的回答:要是这家伙两面三刀,表现十分虚假,那他更得防着点。 “据说,您的嗜好有些变态……”面前的雌虫斟酌良久,眸色很是复杂。 他抬起眼,试探地问道:“您今晚会打算享用我吗?” 诺伊:“……” 对不起,对这方面您是否也太直白了一点? 诺伊被震到静了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可是个挑剔的虫,现在还不知道你到底你对不对我的胃口。” 手指微微一转,数条粗壮的藤蔓旋转蜿蜒而上,瞬时把地上跪着的雌虫包得密不透风,好像是一个翠绿的茧。 他被团团包裹扔到了床上。 雌虫神色变得迷茫:“您这是?” 他靠在床的边缘,碎发还沾染着湿气,发梢处那断了线的水珠一滴一滴地滴落下来。 啪嗒。 啪嗒。 屋子里静到只听见滴落的水滴声。 雌虫微微张着唇,一脸茫然,只好顺着藤蔓缠绕的方向缓缓放松身体,好让自己舒服一点。 在诺伊看来这就是一副予取予求的姿态。 好像无论自己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反抗。 诺伊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 这该死的名声带来的副作用! 反正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过这家伙怎么一脸接受良好的样子,也太欲了吧! 他的藤蔓把埃尔法扔到靠墙的位置,粗暴地拉上被子把他从头盖到脚,诺伊甩下一句冷冰冰的话就忙不迭转身:“今天你就在乖乖在房间呆着!不许到处乱跑!” 那背影总有一丝落荒而逃的滋味。 雌虫垂下头,碎发掩盖住了他勾起的唇角。 他深深地望着诺伊离开的背影。 他轻轻地拥着柔软的衾被。 那上面似乎有着雄子的味道。 良久,他低低地应了一声:“诺。” ** 而此刻正等在公爵府华丽栅栏外的刑讯官李步尔一直在焦急地踱步。 终于,他看到了自己买通的仆从约翰步履匆匆地从花园里出来。 “怎么样,让你办的事情办好了没有?”李步尔忙上前两步,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可还没等他高兴太久,看到约翰低着头一脸为难的样子,他脸色一黑:“怎么,别告诉我你今天运不出来?” “大人,今天公爵大人的心情好像不太好,把我们这些仆从都赶出来了。往常没过多久,诺伊大人玩腻了就会把雌虫扔到草地上,让我们扔出去,我想今天肯定也不例外,但是我等了半天,就看到诺伊大人好像把那只军雌抱到内室去了。” 约翰拧着眉头,一脸苦相:“要是您让我运出来一个大人不要的废虫,我轻轻松松就能做到,可大人既然还喜欢,我们当奴仆的,怎么有资格打扰大人的雅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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