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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真能救她？”苏凌声音颤抖，既高兴又惶恐。 无论苏凌答不答应出山，他们都会帮苏晚的，慕玖凝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站起来走到女孩儿身边，伸手覆住她的头，灵力便从五指出发绕着苏晚转起了圈，一会儿之后，女孩儿体内再无浊气之痕。 苏凌看着女儿头顶的黑雾消失，灵力不再逸散，顿时拉着女儿跪了下来。 “……” “苏晚是与人交手之后染的浊气？”这件事最大的疑点便在这里，与人交手之后，那说明那个人身上就有浊气，但是曾近遇到的染上浊气的人一般都失去意识，要么就是被浊气折磨到无暇他顾，又怎会在闹市与人交手？ “是，我走在路上没注意就撞到了她，然后她反手就一掌送了过来，一刻之后我就感觉不对劲，身体里的灵力与浊气开始对抗，此后就越来越严重，然后我父亲带着我隐入山林，这里灵气充沛，再加上每天用灵气十足的食物食补，才不至于丢了性命。”苏晚站了一会儿就站不住了，缓慢移动着娇弱的身躯在椅子上伏卧着坐了下来。 “你还记得那人的大致样子吗？” “身材娇小，个头比我高一点点，手指纤细，应当是名女子。” “你没注意到她的脸？” “没有，全身黑布包裹，只漏出了一双眼睛，但是她的眼睛不是黑色的，而是偏向于灰色。” “在哪儿遇到的？” “安陵城，我之前就是在那里开了一个小饭馆。” “去看看？”慕玖凝看向箫初。 “好。” 说罢，慕玖凝就起身向外面走去，可到了院子里出来，却不知道往哪边走，回过头，箫初正在问苏凌安陵城的方向，果然，慕玖凝不是每时每刻都靠谱的。 问完之后两人就向安陵城的方向走去，苏凌却跑出来，“两位恩人，我将来要在哪儿去找你们？”苏凌答应出山是在意料之内的。 “辰阳，箫府，找林予琛或者温君玉。” 另一边温君玉果然坐在房间里拿着算盘演算着开饭店以及招募的费用，曾近光滑的美额现在出现了几条纹路，林予琛也丝毫没有空闲，在已经买到的铺面里忙着指挥设计装修，这边忙完还得帮着温君玉分配灵石，活脱脱的一个陀螺，走到哪里转到哪里。 慕玖凝和箫初倒是清闲，没有急迫的样子。 ----
第27章 安陵城的人影
五日之后。 “这是安陵城？” “不是说安陵城很大很繁华嘛，这里……顶多算一个普通镇子。”街道的两旁虽然摆着摊子，各店家也都开着，但是全然没有那种热闹、繁华的感觉，看着路上人来人往，但是……总觉得缺了点儿活气。 “不对劲儿。” “他们的眼神有问题。” 无论是来往的人还是地摊的买主，眼珠都机械的转动，肢体僵硬，完全没有活人的灵气。 能动，但是很不自然，看上去很别扭。 “不是僵尸人。”箫初肯定的说，僵尸人只会在有大量浊气的地方出现，并且无目的，无止境，无方向地徘徊，还有暴力倾向，但是这些人没有相互攻击，也没有原地徘徊，更重要的是这里似乎并没有浊气。 “什么情况！”整条街上的人都是这种情况，既不是正常人也不是僵尸人，倒像是皮影戏里面的提线木偶，被人操控着。 “他体内有浊气，但是不浓郁，集中在大脑附近。”慕玖凝随便抓了一个人，然后进行一次免费体检。 被抓住的人也没有挣扎，只是顺从着慕玖凝将胳膊提起来，然后慕玖凝摆成什么样子，他就什么样子不动。 “被控制了大脑，所以没有自主意识，应该是有人控制着他们，才会有现在这个人来人往，集市繁荣的场景。” “那个女人。”那个袭击了苏晚的那个女人。 “走吧，去其他地方看看。”说不定每条街都是这样，也可能只有入城的这条街是这样。 “苏先生说安陵城中间横穿了一条河，城主在河上修了一座大桥，旧时那里最为热闹。”苏凌还给箫初介绍了安陵城好玩儿的地方，却没想到三年过去，安陵城现在只是徒有名气罢了。 “怎么走？” “右左左右左，就能看到了。” “……”慕玖凝也是佩服，这是个什么指路方法？ “苏先生说，这里的方位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样，所以没有说具体方位，我们进了城门穿过这条街，然后先向右拐，依次走下去，就到了。”箫初看到慕玖凝眸中的无语，颇为耐心的解释。 果然，大河之上有一座大桥，桥下黑水翻滚，滚滚的巨浪马上就要漫过两岸，浓郁的浊气从水下传来。 大桥之上还有两人正在交手，深蓝色华服与一团黑不溜秋的东西不停地相撞，然后分离，剑光连续不断地在那里窜动。 两岸边各有几人拼命在往水下输送灵力，但是萤火之光进入深渊，马上就被淹没了。 即使在此危机时刻，也有一人转头大喊：“别过来，快走！” “哎呀呀，我们这是走到哪儿，浊气就在哪儿等着我们，走到哪儿，救人救到哪儿。”慕玖凝他们就像扫把星，去到哪儿麻烦跟到哪儿，更像及时雨，哪里需要就会出现在哪里。 “你去哪边？”箫初没有任何废话，赶紧救人才是硬道理。 “我去那边吧。”桥上刀光剑影的，看着就危险，还是把箫初放在比较安全的地方，说着，慕玖凝就飞到了桥上加入了战斗，箫初没有向岸边走去，而是坐在了一颗枯萎的树下，拿出了一把古琴，无论是外观还是琴弦，看起来都像是慕玖凝的那一把。 琴音对浊气的祛除有很大作用，还能帮助着两岸的修士耳目清明，但是还没有到能帮助人恢复灵力的程度。 箫初幼时就弹过琴，再加上这一路温君玉的教授，箫初也算是一流乐师了。 有了慕玖凝的加入，黑衣人落了下风，很快就被打倒，身形纤细，手指细长，果然是个女子。 黑衣女子落地之后，一团浊气竟从她身上脱离，在空中形成了一个人形黑影，然后嘴角抽动了两下就飘散在了空中，与其他浊气混在了一起。 “怎么回事儿？”男子看向慕玖凝，但是慕玖凝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慕玖凝眉头紧锁，直直的盯着浊气散失的那个方向。 箫初一曲终了，再一曲响起的琴音拉回来了慕玖凝的思绪。 美人树下坐，古琴膝上搁，修长的指尖在琴弦上轻轻摆动，周边的浊气渐行渐远。 要快速的清理浊气，肯定得先封住缝隙，斩断源头，但是今日的缝隙却不能轻易封闭。 “看，现在进来的浊气是深黑深黑的！” 空中的浊气虽是黑色，却没那么浓郁，看起来像深灰色而已，但是现在从河底缝隙里进来的，都是黑黝黝的纯黑色浊气。 慕玖凝与华服男子从桥上向下看去，箫初也站了起来，都看到了混合着纯黑色浊气的河水沽沽上泛，空气里的浊气以及天空中的黑云发出呜咽的声音，仿佛兽群看到兽王后匍匐的礼拜。 浊气在空中再次形成了人形，但是比刚才的人形黑影更加凝实，黑色的五指张开，无尽的浊气从掌心喷涌而出，直直袭向慕玖凝。 “阿凝~”箫初只能眼看着喷涌而出的浊气飞速向慕玖凝两人袭去。 “没事，别担心。”慕玖凝抬手，磅礴的灵力也从掌心涌出，与浊气对峙在了一起。 一方淡蓝，一方纯黑，相互对峙，一时之间竟无法分出高下。 慕玖凝皱眉，再一次释放灵力，才把浊气逼退，人影顿时处于下风。 在慕玖凝的灵力完全压制了人影释放的浊气之后，人影立马缩进水中，顺着缝隙逃走，慕玖凝的灵力缠绕过去只截留下了一条腿，但这条腿在空气中化成了黑雾，又与天地间的浊气融为了一体。 这一次终于顺利将缝隙补上了，天空中弥漫的浊气无序的飘动着，终于不再呜咽。余下的浊气很快就被清理干净，但是整个长桥以及周围地方却毫无人迹，仿佛城里自始至终都没有人变成僵尸人，也没有人留下来抵御浊气。 “人呢？”箫初也发现这里和其他有缝隙的地方不一样，其他地方补上缝隙祛除浊气以后都有许多人，但是这里没有一个人影，甚至地面上除了这里的几人留下来的脚印都没有其他脚印，实在太过于干净。 “看这里！”华服男子现在桥的旁边，在桥与地面连接的地方，竟有一片空地，里面满是凌乱的脚印。 地面已经被踩的松软，仿佛下一刻就能从里面冒出水。 “那是什么东西？”一个青年指着河水中央，恢复颜色的河面上漂浮着一具尸体，紧接着又有两三副尸体漂了上来。 “从衣着来看应该是城里的人。”华服男子开了口，却发现有几具孩童的尸体漂了上来，应当是之前被其他成人的尸体压在下面，所以现在才浮出水面。 男子也同伙伴一起拉起尸体，最后一拳砸倒了岸边的一颗幼树。 “殿下，怎么办？” 原来是一位皇族。 “都捞起来，埋了吧。”男子站在断了的树苗旁边，一手搭在断裂面上支撑的身体长长出气。 “各位是……”慕玖凝听到那声殿下，现在也颇为好奇，这又是哪一位皇子。 男子转过头，看了看慕玖凝与箫初干净的衣袍，又低头看了看自己鞋上的泥土，眼神颇为不满。 “慕容璟。”整个九凝国的人听到这个名字或许会震惊，因为慕容一族本就是皇族，而慕容璟更是现在的太子，皇位的继承人。 “在下木银，这是我的道侣，我们从……远处而来，见过太子殿下。”慕玖凝略微弯腰，行了一个平辈之间的礼。 “你的实力很强。”慕容璟向来对比自己强的人比较客气，但更多的是嫉妒，所以语气颇为寡淡。 “谢殿下，我们告辞了。”感受到慕容璟的无趣，慕玖凝也懒得与他交流。 “阿初，饿了。”早上才吃的，现在都正午了，早到吃饭的时候了，更何况还消耗了如此多的灵力，现在直接懒得动了，慕玖凝把胳膊搭在箫初的脖子里，将大半的身子倚在他身上，懒懒的说。 但这样的声音传在箫初耳朵里就不一样了。 “阿凝这是在撒娇？”箫初心想。 “我背你，这里出去了再吃东西。”箫初蹲在慕玖凝面前，漂亮的脊背弯下来示意慕玖凝爬上去。 “不要。”慕玖凝看了看周围，往前面一指，“去那里吃。” 箫初也是一早上没吃东西了，也应该到饿的时候了，只是慕玖凝撒起娇来就让箫初忘记自己的饥饿感，只想着抱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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