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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人类大学

时间:2023-12-12 00:30:58  状态:完结  作者:柴帽双全

  “一刀深一刀浅,浅的那刀不要切断。”陆时鸣示范了一下如何切藕,他刀工娴熟,切出来的藕片均匀且整齐,连接处留得也是不多不少,恰到好处。

  江阳也试着切了几刀,不说切出来的藕片有多奇形怪状,他还因为没拿稳刀,险些切到了自己的手。

  “意外。”江阳尴尬地笑笑。

  陆时鸣没说话,但无情地没收了他的刀具,只让江阳在一旁包馅。

  这个倒是简单很多,只要把肉馅塞到切好的藕片里就行,不太讲究比例和手法,江阳也可以轻轻松松上手。

  两人把藕盒做好后先没有炸,等把春卷也包完后,方才开始起锅热油。

  翻滚的油锅中,第一锅藕盒出炉,还没到吃饭的点,但江阳已经被香味勾得按捺不住,他像只偷鱼的小猫一样,趁陆时鸣不注意悄悄伸出罪恶的爪子。

  “凉了再吃。”陆时鸣背对着江阳,却好像总是能知道他一切偷偷摸摸的小动作。

  “喔——”江阳乖乖地答应一声,等藕盒凉了陆时鸣允许后才拿了一个放到嘴里,他几口吃完,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好吃!”

  他们家只有两个人,而这两个人中还只有一个人需要吃饭,所以陆时鸣只把一部分藕盒炸熟,另一部分只炸了个八成熟,等要吃的时候再复炸,春卷他也是这么操作,全部炸完后还多了一点没用完的肉馅,于是他又炸了一点肉丸。

  如此忙活完后,也到中午了,陆时鸣炒了两盘蔬菜,配着刚炸好的藕盒春卷肉丸,江阳解决了午饭。

  下午,陆时鸣在厨房里擀面做饺子皮,江阳则搬了个凳子跑到屋外贴春联,他贴完大门又来贴屋内,拿着一张福字在卧室门口比划着拿不定主意,从二楼探头下来问:“老师,你要贴‘福到了’还是正着贴啊?”

  “随你。”陆时鸣低头擀皮,语气随意。

  江阳于是自己拿了主意,想着还是福到了比较喜庆,于是给自己卧室和陆时鸣卧室各贴了一个倒着的福字。

  贴完后他又开始收拾屋子,虽然陆时鸣平常就很注意干净,家里并不脏,但因为面积大,江阳一通忙活下来也累得出了一头汗。

  时间已经到下午五点,江阳去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下楼。

  这衣服也是陆时鸣给他新买的,或者说,他衣柜里现在大部分衣物都是陆时鸣买的,本来这半年中就断断续续买了不少,而临近新年这段时间,陆时鸣不知从哪知道了过年要买新衣服的习俗,于是犹如找到由头了一般,开始大买特买,不同款式不同风格,颜色则保持了一以贯之的相同,即便不是主体红色,也会带有红色系的装饰元素。

  明明陆时鸣自己其实更偏爱穿素色系的衣服,但他给江阳打扮时却总是挑红色,倒也不是不好看,红色很搭他,同时还十分应和过年的景象,显得很喜庆,但江阳看着自己那满衣柜的红色,时而也会感觉自己像只愤怒的小鸟。

  下楼后,江阳打开电视,用春晚的预热节目当背景音,到厨房跟陆时鸣一起包饺子。

  八点的时候,春晚准时开始,江阳急吼吼地吃完饺子,便跑到电视前,观看春晚的开幕。

  他同时冲厨房中正收拾碗筷的陆时鸣喊:“老师,先看春晚吧,明天再收拾!”

  “嗯。”陆时鸣应一声,洗干净手出来,来到客厅的沙发旁,坐到江阳旁边。

  忙碌了一天,终于可以坐下来歇会儿,江阳一边看春晚一边玩手机,他将自己这一天拍的跟陆时鸣一起做东西的照片整理一番,挑出几张好看的,做成了一个九宫格图集,发到朋友圈上。

  发完后,他又开始翻其他人发的朋友圈,今天是除夕,不少人都晒了和家人一起聚餐的年夜饭照片,狐狸虽然是孤家寡人,但他似乎也过得很滋润,晒了个丰盛的海鲜宴,龙虾扇贝配着红酒,看起来非常诱人。

  江阳挨个点了个赞,又一路往下划,划到周宇的朋友圈时,他手指不自觉停了一下,周宇发的就是普普通通的家常菜,在朋友圈里并不突出,甚至口味也一般般,因为姑姑的厨艺并不好,基本不会用糖盐酱油之外的调味料,做什么都是一个步骤。

  但……江阳看着照片中那些熟悉的菜色,以及某张照片中不经意入镜的中年女性背影,无意识失神了片刻,手指悬在点赞的按钮上,想按,却似乎又顾忌着什么,迟迟无法按下。

  “怎么了?”陆时鸣问道,说是一起看春晚,但江阳在分心玩手机,而陆时鸣的心思显然也没放在春晚上,他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江阳的异样。

  “没什么……”江阳答了一句,将手机息屏,做出一副若无其事专心看春晚的样子。

  可他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望一眼手机,打开微信的联系人界面,像是在等谁的消息,但至始至终,晚会进行了一半,已经到十点多的时候,都没有任何人给他发消息。

  今天的一切都很好,陆时鸣满足了他对新年的一切期望,陪他忙忙碌碌了一整天,晚上又陪他一起看春晚,电视上的节目依然在热热闹闹地放,但江阳突然就感觉有些意兴阑珊,他对陆时鸣说:“老师,屋子里有些闷,我想去外面透透气。”

  陆时鸣支着头看他一会儿,应道:“嗯。”

  江阳来到了二楼的露台,他一个人站在露台上,缩着袖子,靠在堆了层积雪的栏杆边,对着手机发呆。

  手机屏幕上是一个微信对话框,对话框主人的头像是那种中年女性常用的荷花图片,江阳开着对话框似乎是想跟对方发一句新年问候,但偏偏他发呆了那么久,都一字未发。

  对方同样没有发消息给他,不仅是今天,在这半年间,这个荷花头像的微信号主人都没有跟江阳发过消息,他们最后一条聊天是则一分半的通话记录,时间是在半年前,六月十三号,刚刚高考完的暑假。

  “在想什么?”

  江阳发着呆时,陆时鸣的声音突然在他耳旁响起,他愣了一下方才意识到陆时鸣不知何时也上了露台。

  “……老师,你怎么不继续看春晚了?”江阳说。

  “我不看春晚。”陆时鸣说。

  江阳想起来了,是哦,陆时鸣根本不过春节,也没有看春晚的习惯,只是答应了陪他看才坐在电视机前看那些无聊的节目的。

  “这是谁?”陆时鸣看着江阳的手机。

  “她是我姑姑……”江阳本来不想跟陆时鸣或是任何人说自己的过去和家庭,就像他从来没提过他还有个表弟,但此刻,这个有些寒冷的除夕夜,他突然有一种倾诉的冲动。

  “老师,我还没跟你说过我的过去吧,你想听吗?”江阳问完似乎是又有些后悔,挤出个笑容说,“其实也挺无聊的,还是不要听了……”

  “嗯。”陆时鸣打断说,“我想听。”

  江阳停下来,他低头沉默了会儿,才慢慢开口说:“我跟你说过的,我是在江北边被人捡到的,捡到我的人姓江,所以给我取名江阳。”

  “他叫江凯,算是……唔,我名义上的养父?没有办过正规收养手续的那种,那个时候户籍管得也不严嘛,那地方又是个小渔村,都是渔民,不太懂法律,所以他在江边捡到就直接收养我了,也没有报案走什么手续。”

  “江凯,我养父……”似乎是太久没有这样称呼过对方,江阳顿了顿才继续说,“他也是个渔民,没有结过婚,他比较……好赌,还酗酒,烟瘾也很大,一天可以抽一包,家里到处都是烟头和空酒瓶,他很少收拾,都堆在屋里,每次打渔卖了钱他就会拿去买酒买烟,或者去赌。他有一条腿有点跛,听村里人说,以前他家家境还不错,父母小有积蓄,但因为他好赌,家产慢慢都被他败光了,父母也都被他气得生了重病,没钱治直接病死了,他那条腿也是因为还不上赌债被人打断的,附近的人都知道他赌博成性,所以也没人愿意嫁给他,他捡我回去,是想以后有人给他养老。”

  “他虐待过你吗?”陆时鸣突然问。

  “虐待……没有吧,他没有打过我,我记忆里没有。”江阳轻声说,“就是……他总是想不起来给我吃饭……”

  那时候的江阳还是个不会说话不能走路的婴儿,他饿了只会大哭,但他哭得再大声,烂醉如泥的江凯都是听不到的,有好几次他都哭到声嘶力竭,饥饿又脱水,引发高热,要不是邻居实在听不下去过来敲门,他可能早都病死了。

  但这也导致江阳幼年时一直很瘦小,五六岁时跟别人家四岁多的孩子差不多高,而且因为没人教导,他五六岁时说话还是结结巴巴的,只会一些简单的词组,村里的孩子常常会以此取笑他。

  他同时也没有上过学,不光是幼儿园,六岁该去上小学的时候他也没有去上,因为江凯不同意,同村的人来劝,他就骂骂咧咧地说:“学什么学,都跟江娟一样,把脑子学坏了,以后跟我学打渔就行了,饿不死。”

  那时候江阳还不知道江娟是谁,只知道是一个经常出现在江凯口中,作为辱骂对象的词汇。

  “其实我对他记忆不深,在我六岁半那年,他就因为喝了太多酒,半夜从赌场回来的路上失足摔进河里,淹死了。”江阳回忆着说,“村里的人帮着张罗办了丧事,在守灵的第三天,从外地赶过来一个女人,村里人让我叫她姑姑,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

  江凯除了那对被自己气得重病早亡的父母,其实还有一个姐姐,在守灵的时候,江阳从在葬礼上闲聊八卦的几个叔婶口中知道了一点江凯和江娟的事。

  跟好赌成性初中辍学的江凯不同,江娟非常上进,一路从村里的小学考进县里的初中,后来又考上了职高,对比城里的大部分人,当然不够优秀,但在那样落后的乡村里,她已经是很有出息的了。

  她比江凯大两岁,十八岁那年刚刚职高毕业开始工作,她人上进又努力,打拼几年,靠着父母的帮衬,慢慢地应该也能在城里攒点钱,买套小房子,但她十六岁的弟弟江凯在前年初中辍学后染上了赌瘾,偷偷摸摸偷家里的钱去赌,赌输了就回来让父母填窟窿,一开始靠着江家的家底还能咬咬牙还上,但后来越欠越多,江家父母也早被掏空了,根本没有钱还。

  江父江母打也打过,骂也骂过,但江凯还是继续赌,那时候是九几年,治安不比现在,江凯又一次赌输欠了一大笔钱后,追债人的直接找上门,在江家一番打砸威胁,二老被又气又吓,犯了急病住进医院,可家里连住院费都交不起。

  江娟那时候人在外地打工,知道父母病了的消息后匆匆忙忙往回赶,可她人回来时,父母已经双双病故了。

  甚至没有时间伤心,作为家里唯一顶事的人,她立即开始操持葬礼,她暂时没有功夫去搭理或是质问喝骂江凯,但谁也没想到,在她没注意的时候,江凯竟然擅自做主把她嫁给了邻村的一个有钱人家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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