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当时自己被缠的太狠,无奈和谢祈安提了一嘴,恐怕他俩到现在都不会认识。 娄明泽至今还记得,发小打电话说自己已经结婚时的心情。 那简直是太震惊了,震惊的本来计划玩儿五天的旅行,愣是延长了十天。 他太了解谢祈安了,这就是一个清心寡欲、一心只有研究的怪胎,分明就是一个孤独终老的命。 谁料人家说到做到,一周就扯了证。 “怎么会。” 不咸不淡的撇了他一眼,谢祈安好奇的拿过他酒杯看了看:“这是什么酒。” 他盯着这边挺久了,早就注意到发小透明的酒杯里滚动着深蓝色的液体。 也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酒水在灯底下有点发光,远远看去和蓝宝石一样漂亮。 “这个啊~他家新品·深海。” 听到自己喜爱的酒被注意到,娄明泽顿时被转移了注意。 “味道很不错。”他说。 深海… 猛然听到这两个字,谢祈安瞬间明白了酒水为何是这个颜色。 可不就是大海的颜色么… 一个被月光照耀的海。 “来一杯吧!” 他尝尝看。 -
第10章 “事先声明,我可没功夫送你回去。” 娄明泽看了眼已经醉醺醺的好友,语气凉凉道:“谢祈安,你可别给我喝醉了。” “不用你送。” 懒洋洋地趴在桌台上,谢祈安手里还拿着那杯喝了一半的‘深海’。 “……我醉不了。” 这样说着,他的脸上却已经爬满了云霞般的酡红,两个漂亮的眸子也半眯着,水汪汪的,像泊盈满的水湖,随时都可能溢出来似的。 “安安有我!” 在谢祈安旁边的贺辞洲,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只觉得酒味的伴侣更香了。 他学着谢祈安趴在桌台上,整个上半身几乎像一滩软化的泥,黏糊糊地蹭着谢祈安,脚底下已经有触角控制不住地伸出来,借着昏暗的灯光摩挲起他的脚踝。 坐在一侧的娄明泽哪怕看不到桌子底下的纠缠,光看贺辞洲那甜腻腻的眼神,也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服了。” 他有点受不了地搓了搓胳膊,总觉得自己现在很多余。 “谢祈安!!!” 正在三人说话的时候,一道饱含怒气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娄明泽一转头,就见向家那个纨绔的二少爷扭曲着脸冲过来。 “你他妈背着我偷人还敢光明正大地出现?!” 似乎早就注意到了这边,他一个箭步就冲到了三人面前。 “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向泊阳气的表情管理都失控了。 要说他多喜欢谢祈安,那倒真是未必,毕竟有谢光霁这个珠玉在前,样貌平平又不受宠的哥哥就实在难以让人勾起多少兴趣。 也就是他家老头子看上了谢家的底蕴和这小子手里的股份,才逼着他跟对方结婚。 本以为手到擒来的事情,谁想谢祈安不识好歹,对着他一脸清高,扭头就跟不知哪里来的野男人滚上了床…… 他向泊阳虽然不是继承人,那也不是什么破烂玩意儿都能踩上一脚! “什么,说清楚什么?” 冷不伶仃的听到别人叫自己名字,趴在桌上的谢祈安慢半拍的反应过来。 他软着身子慢吞吞转头,好半天才从脑袋里翻出这个人到底是谁。 不过在他想清楚之前,已经有一个人先挡在他面前。 “是你!” 贺辞洲简直浑身都要炸起来。 一听到这个声音,祂瞬间就锁定了之前谢祈安邀请一起回谢家那个混蛋。 竞争者。 情敌。 抢他老婆的混蛋。 一瞬间就在脑子里列出了好几条罪证,祂呲了呲牙,恨不得冲上去咬死对方。 自己没有去找他的麻烦,结果对方现在竟然主动找上门来? 先把谢祈安轻轻扶到吧台上靠着,祂握了握拳头,毫不犹豫的走过去,准备开启一场雄性间的争斗。 不过还没等祂动手,谢祈安就伸手扯住祂的衣角。 “尚泊阳?” 因为醉酒,谢祈安的声音里还带着些鼻音,但说话逻辑却十分清晰。 “我不明白……你是有妄想症吗?” “我跟你好像从来就没有任何关系,是你单方面纠缠吧,谢老头难道没告诉你,我已经结婚了?你连当小三都不够格,就别摆出一副正宫的样在这发疯了。” 这样说着,他的眉头也忍不住蹙在一起。 他很讨厌向泊阳,不只是因为老头子强行安排的原因。 更多的是因为这个人本身就很讨厌,一直我行我素听不懂人话。 “你他妈说什么!贱——” 一听到谢祈安的话,向泊阳顿时更加恼火,扬起拳头就冲了过来。 他堂堂尚家少爷,追在一个废物身后曲意逢迎这么多天,脸都被谢祈安踩到地下去!现在告诉他,他连当三都不配? 等打死这个贱人,看他—— 耳旁的风几乎噪成连绵的惊雷,尚泊阳赤红着眼,满意地看到眼前溅出一蓬鲜红的血液。 打到了? 那个贱人岂不是要痛疯了? 但是后知后觉的,强烈到几乎要将人胸骨捶碎的痛楚却从他自己的身体里传来! 彩色的射灯的不断照射着酒吧,搭配着震耳欲聋的DJ。 穿着一身白色休闲服的尚泊阳几乎像一颗保龄球,被毫不留情地击飞出去,接连带翻了五六张桌子,才重重地摔倒在地。 而始作俑者的贺辞洲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轻轻挥了一拳,甚至没看到他有什么发力的动作。 这样真的是人类能打出来的拳头??? 全场为之一静。 包括娄明泽在内,都不由把目光投向尚明泽头顶,想看看是不是有威压吊着。 而本来有点晕晕乎乎的谢祈安,也被这动静震得坐起身,将目光锁定到贺辞洲的手上。 天生巨力?特殊武器? 这人居然这么猛吗? 或许是因为关注者对方,他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贺辞洲还想过去补几拳的动作。 “贺辞洲!” 他连忙出声制止。 这要再来几拳,人还能活吗?! “安安!” 成功被伴侣制止,刚才还一脸戾气的贺辞洲瞬间回过了头。 他眼泪汪汪的看着对方,声音委屈得都要溢出水了:“你护着他?” “不是。”谢祈安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杀人犯法。” “哦。”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贺辞洲这才委委屈屈地作罢。 不过……祂侧头看向几乎嵌到墙里的尚泊阳, 黑色的瞳孔中划过一丝暗芒。 乖乖巧巧地随着谢祈安的拉扯回到位置上坐下,祂悄悄地放出了自己的触足。 那一刻,在众人视线无法触及的地板、墙壁之下,却有无数漆黑触手如无数海藻一般,疯狂地窜动起来。 “你……咳咳咳……” 头晕目眩地躺在地上,向泊阳满脸都是血,只觉得自己的肋骨都断了几根。 刚刚那一拳,重得和泰山压顶似的。 他无法想象自己是怎么从那边飞过来的,也无法理解一个正常人类怎么会拥有这么大的力气。 是他被桌子绊倒了?还是对方做了什么手脚? 他不信邪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感到几根滑腻冰冷的异物倏然缠上他的四肢。 ——什么鬼东西?! 他忍不住骇然,心头疯狂拉响警报,让他忍不住想要大喊求救。 但是一团不知名的黏软物体不知何时已经钻进他的口腔,让他只能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却无法说出任何一个字,更无法动弹。 只能眼睁睁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忽然摇晃起来,然后带着破风声,在他眼前急速放大——! - “你说怎么回事啊?尚泊阳今天未免太倒霉了……” 酒吧里的人全被经理赔着笑送出来,但没一个人舍得离开。 都聚在门口,睁大眼看着救护车冲进去,然后从里面抬出一个浑身散发着尿骚味的人。 “我去。” 很是嫌弃的捏着鼻子,娄明泽忍不住‘啧啧’称奇:“好端端一个吊灯怎么会突然砸下来,好在只是砸到旁边,但这家伙居然吓尿了……” “丢人,太丢人了!我看他恐怕以后都不敢再来暗夜了吧?” “……可能吧。” 从酒吧里出来后,谢祈安被外面的冷风一吹,脑袋也清醒了不少。 瞥了一眼旁边一脸乖巧的贺辞洲,他微微眯了眯眼,只觉得有些莫名熟悉。 这种违和感十足的事,似乎也不是第一次了…… 嘴角也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谢祈安随口道:“说不定是他得罪了什么人,被对方暗中教训了呢?” “哈,什么人啊,能这么厉害!” 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娄明泽忍不住抱拳做了个‘佩服’的手势:“这要是真的,还是不是人?” “谁知道呢。” 微微沉默了几秒钟,谢祈安这才轻飘飘的收回目光,朝着外面停车的地方走去,“先回吧,回头我网上和你说。” 道别之后,娄明泽留在原地等代驾,谢祈安则带着贺辞洲来到停车场。 他很习惯地坐到副驾驶位,看着贺辞洲满脸慎重地把两只手搭到方向盘上,每转一圈前都得先思考一下方向,不由好笑起来。 都已经暴露了这么多,现在才想起来伪装? “说起来……” 他慢条斯理地开口。 “来的时候,为什么你的方向盘和实际方向不一致?” 谢祈安两只被酒精晕红的眼半眯着,好整以暇地望向身边满口谎言的骗子。 之前他总觉得是自己研究畸形物入魔了,看谁都像异形,反倒是今晚被酒精一激,才终于意识到对方在他面前有多肆无忌惮。 … 贺辞洲最好祈祷自己能想出足够合理的理由,不然…… 谢祈安狠狠磨了磨牙。 “安安……” 声音变弱,像从鼻子里哼出来的呜咽,贺辞洲侧过头,用小狗般的眼神望着他,试图蒙混过关。 但谢祈安只是冷笑一声:“怎么?想不出来解释吗?” “不、不是……”贺辞洲心头一跳,意识到伴侣可能真的生气了,顿时正襟危坐。 抿了抿唇,祂谨慎地说出自己在酒吧里思考出的答案,“这个车子的方向系统好像有点失灵,有时候需要反着操作。” “哦?” 谢祈安一挑眉头:“这个失灵还是随机的?” “对。”贺辞洲干巴巴的点了点头。 “哇~”谢祈安惊叹地张了张嘴,忍不住给他鼓掌,“既然是随机的,你是怎么做到每次都能准确地在失灵的时候反着操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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