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那张藏在韩毅腿部的纸条翻译完成了。”她说,“然后教授要我立刻给他视频过去。” 君再野皱皱眉:“直接发信息不行吗?” “不行,教授一定要当面说,好像是个什么很重要的消息。”陈梓彤说着打开电脑和教授那边连接上,随后把视频投到办公室的大屏幕上,“教授您说吧,我们全组都在。” 屏幕上的教授一脸严肃。 “我不知道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个,但我可以告诉你,这些文字记载的内容非常非常古老且黑暗。”他说,“它记载了一个召唤仪式,对象不是我们现有任何宗教里的正神和邪神,它是更为强大的,更为神秘的生物。” “神秘生物?”梁翰城重复了一遍。 “对。我查阅了非常多的古籍,但刚开始甚至没能完整地翻译那些文字,直到我的一位神秘学教授朋友前来拜访我,才给出了我答案。”教授说道,他展开一张手写纸,清清嗓子:“宇宙浩瀚,人类微不足道,祂全知全能,拥有的知识人类无法想象,祂不可直视,祂沉睡已久,通过祂的信徒可召唤祂前来人间……” “等一等。”李和光推了下眼镜,“这听着怎么那么像克苏鲁体系中的旧日支配者?” “是的,是的!”教授突然情绪激动起来,“就是这个,旧日支配者!它里面提到的正是他们!” 说着教授把陈梓彤拍给他的原版照片和他做的翻译放在一起展示给众人。 君再野对照着读完了全部,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文字让他脊背发凉。 突然,他注意到原版照片上还有一小段模糊的,教授那边似乎没有给出他的翻译,于是君再野来到屏幕前,指着那段拉丁文问道:“这一段呢,教授,这里讲了什么,能看清吗?” “能看清楚,但是……”教授突然犹豫起来,“关于这段,我不太确定,我和我那位朋友产生了一小点分歧,不过,我们一致同意它大概讲述了另一种同样强大且古老的生物和旧日支配者的战争。我认为它们是被旧日支配者驱逐的同类,但他认为它们更加多变,是不属于地球的,应该叫做外神。” “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所以——”教授顿了顿,“别当真,这只是一名语言学着和一名神秘学者的闲聊罢了。” 视频挂断。 办公室里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老天,刚刚有了点头绪又来这个。”梁翰城抱怨道,“这案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不夸张的说,他讲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君再野把教授给的翻译打印了出来,随后把它们和韩毅的资料放在一起。神秘的召唤仪式,死前疯疯癫癫的死者,7年前的爆|炸案……君再野疯狂头脑风暴,但却怎么也无法把它们联系在一起。 “哎——” 专案组组长叹了口气,低头看向自己办公桌上的一沓文件,那下面压着被他从白板上拿下来的景小楼照片。 小楼,这些,会跟你有关吗? …… 另一边的景小楼对君再野的惆怅一无所知,他完全恢复正常了,正哼着歌在电脑前办公。 和艾利安把话说开的感觉真好,工作效率都因此提升了不少。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开门声,是艾利安回来了。景小楼保存了他的模型,随后走出房间去迎接,让他没想到的是,艾利安怀里抱着一大盆植物。 “哎,这是——” 那盆植物有些奇怪,景小楼从没见过这样……好吧,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东西,非要说的话,它很像一个小型的榕树,上面爬满了带刺的藤蔓。 “新品种。”艾利安把那植物放在客厅地上,“净化空气用的。” 景小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植物,“艾利安。” “嗯?怎么了小楼?” “没什么,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景小楼轻咬嘴角,“——我其实,不介意你在家里藏点什么奇奇怪怪的武器。” 怪物愣了一下,随即笑出了声。 从某种角度看,小楼算是误打误撞发现了这植物的真实作用。 “没你想的那么玄幻。”艾利安轻轻弹了景小楼额头一下。 景小楼摸摸被弹的额头,哼了一声,别开眼神。 “我在为你着想。”他小声嘟囔道,“可你是怎么做的呢,你弹我,你这个坏家伙。” 艾利安忍俊不禁。 “我道歉,是我不识好歹了,救世主大人。”他笑着说,随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个什么东西,“过来,小楼,到这儿来——” 景小楼抱起手臂:“你又想作弄我是不是?” 但这回他错了,艾利安张开手掌,那是条微微发着紫色光芒的,星星状的项坠。 景小楼愣住,“艾利安,这是——” “这才是你口中的奇怪的武器。”艾利安说着拿起项坠走到景小楼背后,动作轻柔地帮他带上了它,“记住,千万不要把它摘下来,这东西能在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替我保护你。” 他的气息均匀地洒在景小楼后颈处,他控制不住身体微微发抖。 然后,就在艾利安给他戴好项坠的那一刻—— 景小楼下定决心,转身,垫脚,在艾利安嘴角印下一个吻后,也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径直跑回房间去了。 怪物呆愣地摸了摸被亲的嘴角,突然开始害怕起谎言被戳破的那天。
第32章 破旧的厂房里, 一场颠覆世界的仪式正在准备中。 正中央的地上用处子之血画着个巨大的圆形怪物图案,那是神殿的标志,那图形并不是由一个怪物而是由全部神殿长老组成的。 在图案的周围, 有一圈被点燃的蜡烛。 如果你仔细看就会发现, 无论怎样燃烧,这些蜡烛的长度都不见短。 房梁上窜过一只猫, 嘴里叼着半根新鲜的山羊蹄子。 几分钟前祂刚刚用它的血在地上的图案中画上倒五芒星。 一阵风吹过。 蜡烛们的火焰瞬间被染成蓝色。 怪鸟落地,随即化成穿着斗篷的人形,“准备的怎么样了,皮肖塔。” “就快要完成了。”狸花猫吐掉嘴里的羊腿,恭恭敬敬来到斗篷人前行礼,尽显墙头草本色,“只要您想, 我主兰利,任何时候都可以进行。” 兰利对此很满意。 “那么——景小楼, 我们的钥匙, 您打算, 什么时候把他带来。”皮肖塔问。 “这个不急。”兰利傲慢地挥挥手, “让他们再多快活几天,反正也蹦跶不了多久了,艾利安那自以为是的家伙,竟然耍我两次,我要让他在最放松的时候感受到什么叫绝望。” 低着头的皮肖塔眼神闪烁,应了声,随后隐入黑暗。 “是。” …… 这边君再野带着他的调查小组先后找到韩毅的朋友和前妻了解情况。他朋友知道的不多, 只告诉君再野他们,韩毅这几年变了很多, 总是痴迷于研究某种古老的神话,唯一有用的是,他提供了一个韩毅曾经住过的地址。 之后他们便来到了韩毅前妻家里。今天是周末,学校放假,前妻和她的父母还有孩子都在家。 “我不明白……”韩毅的前妻坐在沙发上小声哭泣,“他怎么就,怎么就死了呢,明明上次见面他说会放下执念重新生活的……” 陈梓彤递给她纸巾,“我们理解你现在的感受,慢慢来,不要急,等你准备好再回答我们的问题,只有更快破案我们才能还他一个公道。” 韩毅的前妻点点头,渐渐平复心情。 “你们想问什么,尽管问,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她说。 陈梓彤照例问了她一些基本情况,比如最后一次见韩毅是什么时候,最后一次和他通话都说了些什么,韩毅有没有告诉她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韩毅前妻的回答没有带来太多线索。 不过有一处引起了君再野的注意—— “最后一次我和韩毅打电话,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睡觉了,说话颠三倒四,一直在重复什么……‘我找到钥匙了’,还有‘他们要来了’,我当时没太在意,这几年他总是疯疯癫癫,到处说世界要毁灭了。”前妻说道。 “他们?”君再野琢磨了几秒,“他们是指谁?韩毅有跟你提到过吗?” “呃——我不知道。”前妻摇摇头,“我和他很久没有正常的交流了,每次通话我都当他是个孩子哄着他。” “有没有可能他欠了债,‘他们’指的是找他追债的?”梁翰城提出了一种假设。 “应该不会。”前妻说道,“我从来没接到过讨债电话,而且也没听他说过缺钱……其实,自从7年前那件事之后,他就彻底变了,除了他的执念什么都不在乎,说他变成了个流浪汉都行。” “那件事?”梁翰城问,“你是说那个李金斯私人研究所的爆|炸案?” “对,就是它。”说到这儿,韩毅的前妻又流下了眼泪,“爆|炸发生前几个星期他就有点不对劲,每天都很亢奋,说着什么——‘我们的研究是划时代的’‘人类文明要更进一步’之类的话。” 君再野皱了皱眉。 划时代…… 感觉这话和那张藏在他腿里的纸条上的拉丁文很像。 “唉,人们都说他被炸到脑子了。”前妻叹气说,“早知道这样,我当时就不应该支持他去做研究。” 陈梓彤从她的话里听出了感情,“爆|炸案发生后你们就离婚了,这个,是——” “是他提出的。”前妻知道陈梓彤想问什么,“这个问题已经有很多人问过我了,我当时没打算跟他离婚,那个研究所的负责人不错,事情发生后来我们家道歉很多次,后来又给了很多赔偿金,足够韩毅的后续治疗和我们一家人后半辈子生活。” “但他还是跟你提了离婚。”梁翰城接过话说,“我是明白了,那会儿他应该还有理智,不想拖累你们。” 突然,君再野想到了抚养费。 “你们离婚的时候,财产是怎么分的,韩毅他应该没有把全部的钱都给你们吧。”他问。 前妻点点头:“他本来是想全都给我们,但我没同意,因为孩子的抚养权在我这儿,他每个月要给抚养费,借着这个理由,我还能时不时和他说说话,问问他怎么样了。” “那在他失联前,抚养费是每个月定期给?”君再野问。 “对,每个月都给,但哪一天不确定。”前妻说,“每次都是他手动把钱汇给我,然后再打电话问我收到没有。” 君再野点点头,“这样,麻烦你把韩毅失联前每个月给你汇款的日期写下来,再把你的银行卡号告诉我们——和光,去联系银行查下流水,韩毅肯定有用过自动提款机,把监控调出来。” 李和光点头着手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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