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现在不是一个月有三十万的外快嘛。” 程居延低笑一声:“那你想过请你老板吃顿午饭吗?” 景深惊讶道:“不是请过吗?” 在食堂点了不少吃的呢。 “......行,那我请你吃。” 两人走到电梯口,程居延正准备去按电梯,却忽然被景深握住了手腕。 程居延惊讶抬眉。 景深有些不自然地道:“就五层,走楼梯吧,电梯人多。” 说着,他就拉着程居延拐进了步梯间。 步梯间空无一人,昏暗的感应灯应声而亮。 景深放开程居延的手腕,抬眼看他,说:“你身体不舒服。” 之前从木南村回来的时候,程居延似乎是因为处理过多阴气导致浑身发热,从景深身上吸了口阳气才好。 刚才刚见面的时候,景深就发现程居延的脸好像比往常更白一些,再联系一下那个“护工”,不得不怀疑程居延又冒了什么险。 “我没不舒服。”程居延垂眼看他。 景深狐疑道:“真的?” “真的。”程居延笑了下,“景老师这是转行当大夫了?” 景深默了一下,而后抬手用手背试了一下程居延的额温,滚烫。 程居延笑意一僵。 景深收回手,无声地和他对视。 “......”程居延回想起自己之前占便宜吃的那一口阳气,心里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景深看了下楼上楼下,都没有人会过来的意思,便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道:“要吗?” 程居延:“......” 这话能是这么问的吗?景深这是不打算藏了? 景深当然还想藏,只不过也不好自己拿着“药”,却不给老板治病啊,优秀员工不能这么没情商。 “你之前应该吸过我阳气吧?”景深试探道:“我那时候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你不是人......” 程居延眼角抽了一下,景深连忙改口道:“呃,你不是普通人。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给你点。” 说罢,他往下拽了拽衬衫领口,露出纤长的脖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准备给程居延吸血呢。 程居延脑仁有点疼,那晚被“八爪鱼”困了一晚上的记忆涌上来,顿时觉得头更疼了。 “不要吗?”景深认真地问,眸光清澈,搞得胡思乱想的程居延有点不是东西。 景深仔细看着他,见他好像完全没有想要的意思,便自觉多事了,把手收了回来,“那走——” 忽然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搂住,景深向前半步,鼻梁磕在程居延肩上,闷哼一声。 “别哼哼。”程居延微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景深:“......”下意识反应没控制住。 他眨眨眼,把被撞出来的酸涩感憋回去。 程居延身上确实很热,景深安静地被他抱了一会,没感觉到和上次一样骤然被吸走东西的酥麻感。 “?” 吸了没啊?上次不是很快吗? 十几秒后,景深被放开,程居延后退一步看着他。 “好了?”景深问。 程居延“嗯”了一声。 景深点点头,忽然一顿,小声道:“程先生,你之前给我开的天眼,时效多长啊?” 程居延默了一下,才道:“一直都有,除非我收回来。” “哦。”景深朝他身后看去,说:“那你回头看看呢?” 程居延回过头,正对上一双猩红的眼珠。 “......” 眼珠的主人懵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立刻就要跑,却发现压根动不了,只好尴尬地转过身。 “哈哈——”男人尬笑,“那什么,我、我就是路过。” 景深打量了一眼,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着白大褂,面色惨白,眼球猩红,仔细看,像是熬夜熬多了猝死的面相。 “叫什么?”程居延开口。 男人砰地就跪下了,干嚎道:“程处长饶命啊!我真就是路过,我什么坏事也没干过,您大人大量放了我吧呜呜呜!!!” 程居延被吵的头疼:“闭嘴,问什么说什么。” “哦,好嘞。”男人立刻停止干嚎,“我叫洪辽,临死前是个整容科的主刀医师,不小心猝死的,死两年多了。我给可多人刀过脸,技术贼6,那个昨天刚拿下影帝的简廉知道吧,就是我给他刀的鼻子,他出道前鼻子可塌了!还有那个谁......” “问你这些了吗?”程居延蹙眉道。 洪辽顿时怂唧唧地闭上嘴,委屈巴巴地说:“程处长,我真的就是路过看到你和这位先生,你俩说的那什么要不要的我都没听见。” 景深:“......” 程居延:“......” “行了。”程居延冷声道:“你是这家医院的医生?” “那不是。”洪辽叹气道:“我本来也励志当一个好的外科医生来着,梦想就是在这市立医院当主任。但体制内没钱啊,我就财迷心窍去私立机构给人刀脸了,谁知道那地方比医院还忙,资本家根本不顾我们普通职工死活,一天给我安排三台手术,三台啊!我不猝死谁猝死哦。” “这么惨啊。”景深同情道。 “可不是嘛。”洪辽气道:“而且那地方来做脸的大多都是明星网红,都得签保密协议,我这一嘴的料说不出去,就算没猝死也早晚会憋死!还有的被质疑整容之后还要去我那开证明说自己没整,这种违反职业道德事——” 景深尊敬道:“你肯定没干吧?” “那我肯定——没少干啊。”洪辽不太好意思地笑了下,“这谁能跟钱过不去呢是吧哈哈哈。” “倒也是。”景深表示理解。 程居延看他俩一来一往还聊得挺好,脑仁更疼了。 “好了。”程居延看着洪辽道:“你之前在哪上班?为什么会在这?” 洪辽:“哦,我之前就在那个天生丽质美容院,连锁的呢,规模老大了,不过我不在总部,本来有机会去总部的,没想到考核结束前我就无了么。在这待着我也不知道是为啥,可能是我后悔没在这上班,所以就被困在这了吧。” 程居延颔首道:“知道了,别害人,早点去排轮回渡的号。” “对,下辈子就不要这么卷了。”景深道。 洪辽急忙点头:“明白明白。那两位,我先走了?” “去吧。” 洪辽顿时飘进墙里消失不见。 景深看向程居延,程居延翻出手机打开一个软件搜了一下,对了对洪辽的信息,然后点头道:“没说谎。” “这是什么?”景深好奇道。 程居延收起手机道:“活人别看。” 景深:“?”所以你果然不是活人! “走吧,想吃点什么?” “牛排可以么?”景深自己平时都舍不得吃,跟着程居延之后吃的好吃的比他前二十五年加起来的都要好。 “可以。” 两人吃了午饭,程居延把景深送到学校就走了。 景深站在原地挥了挥手,看着那霸道的越野车汇入车流才转身朝校内走去。 孟猛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凑过来道:“景老师,刚才那又是程处长?” “嗯。” “你们关系现在是越来越好了啊。”孟猛笑道。 景深想了想,说:“确实好了点。”毕竟也熟悉了不少,他都住人家里去了。 孟猛哽了一下,才左右看看,凑近了一点,小声道:“景深,咱俩也这么多年朋友了,我说句不该说的,你别介意。” “你说。” “程处长家世太好了,不是咱们这样的普通人能高攀的。”孟猛尽量放轻了语气,道:“你自己也留心一点,别让自己被欺负了,知道吗?” 景深就笑,温声道:“程先生人挺好的,还救过我好几次,不会欺负我。” “唉,你没懂我的意思。”孟猛恨铁不成钢道:“他那样的人家,以后肯定是要找个门当户对的,我是让你别被他现在这个体贴的样子哄住了。” 景深顿住脚步,定定地看着他。 孟猛被盯得莫名其妙。 半晌,景深才迟疑道:“你、你是怀疑我和他会在一起?” 孟猛没说话,但满脸写着“不然呢”。 景深好笑道:“你想什么呢,我和他就是上下级关系,我也不喜欢男的,他应该也不喜欢。” “这样啊。”孟猛松了口气,笑道:“那是我误会了,我还一直怕你被骗了呢。” “那你可以放心了。” 孟猛点头:“确实,想骗你也不容易。哦对了,我下午想去看看意欢和梁老师,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景深想了想,道:“行,我先去看看同学们,你走的时候叫我。” “好。” * 安大的军训为期两周,今天就算最后一天的军训了,不过下周一还有一个军训汇演,之后就完全结束了。 今天是周五,晚上的时候没有夜训,明后两天还能放两天假,下午大家都有些躁动,教官们也没训太严格,只让大家练了一会射击就开始所有队列一起拉歌放松了。 景深过去的时候正好轮到他们六班和七班的队列上去表演,文艺委员韩瑶带着全队的希望走上去,小姑娘一点都不怯场,让同学们帮她用手拍打节奏,然后就像在随着鼓点一样跳起舞。 动作干脆利落,柔中带刚,大家一边拍手一边尖叫欢呼。 景深走到队列之后,也跟大家一起鼓掌,唇角带着笑,眼神很——慈祥? 杭飞扬个子高,坐在最后,第一个发现了景深,惊喜道:“导员!” 景深“嘘”了一声,但其他人还是发现他了,全都回头朝他看过来,韩瑶也看到了,跳舞的途中还冲他在头顶比了个心,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景深失笑,冲她竖了个大拇指。 韩教官也看到了他,不过因为好几天不见,他之前那点悸动平淡了许多,走过来很正常地和景深打了个招呼。 “这段时间麻烦你了。”景深礼貌道。 韩教官摆手:“工作嘛。” 两人之后也没别的话了,拉歌还在继续,韩教官便回到队列前坐下来,带着大家喊口号,让其他队列的上来表演,一下午热热闹闹。 景深坐到杭飞扬身侧,拿出手机点开班级群发了个大红包,刘申第一个点击领取,领完才觉得不对劲,回头向后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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