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枭听得目瞪口呆:“你救了她,她又救了你,还成就了一段美好姻缘,挺偶像剧。” 明池笑了两声,他特别喜欢听别人夸他和他未婚妻的爱情故事,所以百说不腻。 夜晚降临后,这里就变得异常寒冷,两个人说话的时候都能哈出一大团冷气。 两人一直唠嗑,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狼嚎和一个人的惨叫声,燕枭和明池纷纷停下了脚步,两人对视了一眼,他们已经走过一圈,正要往回赶了,现在估摸着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 两人性子差不多,听到求救声也没有犹豫,都快速朝着声音响起的地方赶了过去。 越过灌木丛,他们看见一只狼咬在了一个新兵脚上,正在把他往灌木丛拖,新兵看见燕枭和明池就开始大喊救命。 见状,两人二话不说就要冲出去,但很快又停下脚步。 在灌木丛的深处,闪着起码十几双幽绿的眼睛,那些眼睛的主人从灌木丛走出来,数量多到让人头皮发麻,也是这时候,燕枭才发现,他们被这群野狼包围了。 倒在地上的新兵已经被这场景吓晕过去了,燕枭和明池背对背,警惕的看着这些野狼,额头上不断有汗水落下。 “看来这个闲事,我们不该管啊,这狼故意不咬死猎物,是为了靠猎物的呼救声吸引他的同伴……就是我们。”明池无奈苦笑。 燕枭也有些后悔了,目前来看,他们是肯定没有办法完整从狼群里脱身的,难不成真要死这里喂狼? 为首的头狼来回走动,眼睛死死的盯着燕枭和明池,在头狼身后,其他狼龇牙咧嘴,口水都在控制不住的流下。 气氛一时之间剑拔弩张,突然,头狼猛地冲着燕枭,燕枭下意识抬手要去阻挡,同时,一阵刀刃破空的声音传来,随后温热的血液喷洒在燕枭脸上,一个人影从树上跳了下来落在燕枭面前,燕枭呆呆的看着这个人的背影。 燕枭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那个人就转过头看向他,头顶的月光洒下在这人脸上投出阴影,那张英气的脸简直给燕枭看呆了。 不过那人眼里满是不耐烦,声音也一样。 “新兵,你只会给别人添麻烦吗?” 燕枭没意识到自己被骂了,他脑子里只在想,怎么这个人的声音也这么好听? 燕枭大概明白明池刚才跟自己说的心动,到底是什么感觉了。
第65章 冷血 见燕枭痴痴盯着自己,白栖有些疑惑的皱起眉。 这人是给吓傻了还是原本就是痴呆? 没空再搭理燕枭,白栖举起手,在他手上拿着一支信号枪,随后求救信号射出在空中炸开。 那些野狼看着狼王突然倒下,都低伏着身子目露凶光看着三人,白栖虽然看起来比燕枭和明池要强一些,但面对这么多野兽,寻求救援是最好的选择。 但野狼明显等不及了,它们前仆后继的开始攻击站着的三人。 白栖侧身躲开一只野狼的扑杀,一脚踹在野狼后脊上,那野狼哀嚎一声倒在地上,又有其他野狼扑上来,白栖眼疾手快把插在头狼身上的军刀拔了出来,面对另一只冲向自己的野狼,白栖没有躲闪,他低伏着身子等待野狼扑上来那一刻,再把军刀刺进野狼的嘴巴里。 另一边,面对野狼群的突然发难,燕枭和明池也终于反应过来,他们用背包挡住扑向自己的野狼,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翻找包里的武器。 然后……燕枭和明池除了一堆石头,什么也没翻到。 “天要亡我……”明池楞在原地喃喃道。 燕枭猛地冲上来把他扑倒,一只野狼从他们头顶越过,落地后不甘心地又冲了过来。 “别发呆了!”燕枭朝着明池大喊,又把明池往外推开了一些,但其他野狼也明显注意到这两个人比起白栖更好欺负,都把目标移到了两人身上。 白栖被一只力量较强的野狼按在树上,脸上多了几道抓痕,他抬臂抵挡着野狼的血盆大口,手臂上被咬的渗出了不少血,此刻他的左腿还被另一只野狼咬住动弹不得。 对峙中,白栖的余光瞥见被群狼包围的两个新兵,他“啧”了一声,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水,他将右手握着的刀松开,立马用还能行动的左手接住,然后他握着刀,调转方向,猛地向上刺去,军刀刺入野狼的上颚,插入了野狼的大脑,连同白栖的手臂一起刺穿。 钳制住白栖的野狼倒地,白栖就像感觉不到疼一样,将刀刃从手臂抽出,血顺着手臂浸透了他的整个衣袖,他毫不在意,利落的把刀刃再次插入咬着自己左腿的野狼头上。 解决完这两只野狼,白栖还无法松口气,他立马忍着巨疼朝着燕枭和明池被包围的地方跑去。 越靠近,白栖就发现了不对劲,那些野狼虽然围着燕枭和明池,但他们好像都不太敢上前去。 白栖还在疑惑,不远处突然响起枪声和警报声,这代表支援已经到来了,那些野狼也听见了,像是过去无数次被这声音驱赶一样,野狼们习惯性的害怕然后开始撤退。 等野狼们逃跑的差不多了,白栖才看清,刚才被野狼围住的燕枭和明池,身上都有不少伤,但明池伤得更严重一些,他的脖子似乎被咬了一口,正在不断出血,如果现在不能及时治疗,他可能会死在这里。 但让白栖震惊在原地的是,他看见燕枭骑在一头野狼的尸体上,手里拿着背包里的石头,正在不断砸向野狼的脑袋,那野狼的脑袋都被砸烂了,血和脑浆溅了燕枭一脸,他却是像杀红了眼,还在不断砸着那个野狼。 白栖听到身后有人靠近的声响,连忙上前抓住燕枭的手,燕枭这才停止,迷茫的抬头看向白栖。 “够了。”白栖眼神警告着燕枭,燕枭如梦初醒般,手上的石块掉落,又愣愣的低头看向被自己砸烂的野狼头,他看着自己的双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 白栖将燕枭提了起来,对着赶来的支援人员喊道:“三名新生遇袭,两名受重伤昏迷过去了,让医疗兵赶紧救人。” 白栖指挥好一切后,把燕枭交给旁边的后勤人员,燕枭还在走神,白栖看在眼里,但只皱眉,没有再说什么。 克维斯军校会议室,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凝重。 “那些野狼不是早就被驱逐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 这是之前在山下集合,给新兵安排任务的那个教官。 裘褐坐在高位,吹了吹热气腾腾的茶水,浅尝一口后道:“老高,老易问你呢?山上的狼是怎么回事?” 另一个被突然点名的军官表情有些严肃,“刚才让人查过了,是东边的护栏被咬开了,那些狼钻回来了,东边前段时间一直下雨,那边泥土不稳定可能会造成泥石流,就没让人继续看守,没想到会出这种事。” 裘褐点了点头,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他又抬起头看向坐在最末尾的白栖,问道:“白中尉,你的伤好的差不多了?那三个新兵怎么样了?” 白栖摸着自己里面缠着绷带的右手回应道:“我没事……伤得最严重那个新兵也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其他两个还在医疗部观察。”末了,白栖又补充了一句,“三个都是夜河籍。” “那就行,他们可以死在训练场里,不能死在野狼口中,不然这对克维斯来说,会是奇耻大辱。”裘褐面不改色的安排着这些人的命运走向。 毕竟在这里所有人看来,夜河人要多少有多少,死了就死了,拿点钱就能打发他们的家人。 白栖沉默着看着会议桌,突然开口道:“那个叫燕枭的新兵,似乎有心理问题,可能会是个麻烦。” 所有人都把目光挪向白栖,毕竟白栖进到克维斯军校一年多时间,靠着自身实力和关系户的原因很快爬到了中尉的位置,性子一直冷淡得很,其他人也没见白栖对哪个新兵特别关注过。 “哦?怎么说?”裘褐有些好奇的询问。 白栖将自己昨天看见的如实告知:“当时他们被野狼围殴,伤最重那个新兵应该跟他关系好,在那个新兵被狼咬后,他有无意识的暴力行为,将那头狼的脑袋砸了个稀巴烂,被我阻止后,他又像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一样,显得很手足无措……这样的人留在军队里,有会在训练时无意识打死对练学员的风险。” 裘褐听懂了,“听起来,他是个不可控因素。” 白栖点了点头。 旁边的易上校提议道:“既然如此,找个理由把他退学了?” 裘褐目光往所有人身上扫了一圈,大部分人都赞同,毕竟比起外来的不确定因素,他们更担心内在的隐藏风险。 最后裘褐又把目光停在白栖身上,把问题抛回给了他:“白中尉,你觉得该怎么处理比较好呢?” 白栖也没有任何被突然提名的局促,他从容给出方案:“他现在没有犯什么实际上的错误,莫名其妙开除他会惹得其他夜河人不满,先留着观察观察吧,不犯病说不定能把他赔养成不错的战力,就算犯病,等他打死人了再开除,或者处决他也不迟。” 其他人面对白栖的提议都面面相觑,没有人主动开口附和他。 裘褐眯着眼睛审视了白栖一番,然后拍了下桌子:“好,就按你说的办,散会吧。” 所有人起立向着裘褐敬礼后纷纷离开。 白栖走在最后面,被裘褐叫住。 “小栖啊。” 白栖回头莫名其妙和裘褐对视。 裘褐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看着白栖:“你和你母亲越来越像了,所有事都以利益最大化去思考,白董事长说得对,比起小梧,你更像天生的商人。” 白栖皱起眉,17岁的白栖不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不乐意都是摆在脸上的。 他不太喜欢听到别人把自己和母亲放在一起讨论,也不喜欢听见别人说什么自己和母亲很像,一点也不喜欢。 “你啊,玩够了还是早点回去继承家产吧。”裘褐感叹道。 白栖转过身面对裘褐,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道:“校长,如果我想继承世界树,就没必要跑来克维斯了,还是说,我的表现让你不太满意?” 裘褐没想到白栖还会反问自己这个,他一时之间有些语塞。 白栖的表现不好?怎么可能,他甚至是比那些老兵表现的还好,十六岁的白栖孤身来到克维斯参军,裘褐还以为他闹着玩,可看见白栖没日没夜的训练,成绩和实力逐渐远超同期年龄比他大一两岁的训练兵时,裘褐就明白,这孩子来真的。 期间裘褐也给白麟去过信,问白麟怎么处理白栖这个事,白麟当时只说,心野了,玩够了就回来了。 当时裘褐是很想告诉白麟,你儿子可能打算在这里玩一辈子。但到底没敢真惹白麟不开心,只得对白栖多照顾照顾,但说照顾,除了给他升军衔,别的白栖可以自己靠实力争取来,根本不需要自己给他开小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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