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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序被九期这副模样逗得有点想笑，蹲下身在九期额头上敲了一下。 九期感觉到力气正在往身体里回流，不一会儿，刚才的疲惫感就消散了。 观察到了九期的小动作，苍序就知道他已经没事了，又屈指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把九期的脑袋敲得往下点了一下。 “行了，自己走。” 九期就撇着嘴亦步亦趋的跟着苍序乖乖在后面走着。 苍序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因此住的地方安排在了城郊。 城郊有一大块地专门被开发商开辟发展成了别墅区，对外宣发的主题就是‘僻静’，地铁和公交车都没有通行。 夏清星要过来的话，其实是十分不方便的，苍序就主动提出说要去接他。 一般在苍序这儿，夏清星多半抗拒的言词都是无效的。 所以第二天，苍序的车准时停在了宠物医院的大门前。 一辆黑色大型的越野车很难不吸引人的注意，不少路过的人都要慢下步子来看上两眼。 梁甜就差把眼睛贴在车身上面看了。 经过徐杨一通卖力的宣讲，现在只要在这家宠物医院工作的人，没有一个不认识苍序的。 因此苍序很顺利的来到了夏清星的办公室，这次苍序在推开门前特意敲了两下门。 以免里面那个有些胆小的人类被吓到。 “请进。” 看到苍序的时候夏清星眼底划过一丝诧异，“苍先生，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苍序掂了一下手中的车钥匙。 夏清星知道自己今天要去苍序家里做定期回访，这还是院长特意亲自来嘱咐的，但他也记得自己给苍序打电话的时候说过，自己会打车过去。 “顺路，看了一下时间正好可以带你一起回家。”这是苍序早就想好了的措辞。 这个点自己确实要准备出发去苍序家了，夏清星在心里琢磨着，人都来了，倒也不好意思再怎么拒绝了。 恭敬不如从命，“那就麻烦你了，苍先生。” 苍序俯身从夏清星手上接过了药箱，温热的皮肤相触，夏清星指尖不太明显的抖了一下，苍序摩挲着不小心触碰到的地方。 “谢谢。” “我不喜欢听你喊我苍总，也不喜欢听你喊我苍先生，你可以叫我苍序或者……”说到这儿苍序话音都顿了顿，立刻转了话锋，“直接喊我苍序就可以了。” 原本苍序想说的是‘或者是小黑’，这是夏清星小时候给他取的名字，现在要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 夏清星一时也感到有些为难，因为在他这儿，他觉得自己和苍序还没有熟到可以直称名讳的地步。 而且对于夏清星来说，苍序除了是他病患的主人之外，还是宠物医院的投资人，也算是他的顶头领导。 可现在顶头领导却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夏清星像是刚学会说话的孩童，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苍、序……” 那些萦绕在周身的压迫感终于散了些。 苍序今天依旧穿了一身黑，黑色的上衣，黑色的工装裤，脚踩的是一双黑色的军靴，浑身从上到下都透露出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唯独在面对夏清星的时候，身上的戾气才会收敛住一些，变得柔和起来。 苍序车上有股冷冽的木质香，和苍序身上的味道有些相似。 意识到了自己在想什么的夏清星，耳朵尖都开始冒红了，余光也控制不住的往旁边瞟。 夏清星在副驾驶上正襟危坐，脸上是故作出来的严肃，整个人看起来都很别扭僵直。 苍序用指尖敲了敲方向盘，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出了在心里压了好久问题，“我很可怕吗？” “不可怕啊。”夏清星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对一个人的态度如何，对方是可以察觉到的。 “不可怕？那你为什么会在我面前表现得这么紧张？”苍序有自己的一套判断事物方式，对于夏清星说的他当然不信。 苍序一步步紧逼，夏清星知道自己这次是搪塞不过去了，干脆决定实话实说，“真的不是你可怕，是……你身上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了。” “压迫感？那是什么东西？” 夏清星一时也没想好要怎么去解释压迫感这个东西，整理了一会儿措辞才开口说道，“就是，我们每个人都有气场，有的人气场弱一点，有的则强一些，而你就属于是气场很强的那种人。” 也不知道苍序到底有没有听明白，反正夏清星已经在尽力解释了。 “嗯。” 好在苍序没有再接着问下去，夏清星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车越往外驶，路上同行的车辆就越发少了起来，而路两旁的树却越发繁茂了起来。 再过了十多分钟，车转了个弯，眼前的房屋建筑倒真给人一种小隐隐于林的感觉。 刚进门，小狗崽立马就迎了上来，夏清星就顺势把它给抱了起来。 “现在有名字了吗？”夏清星侧头问苍序。 “九期。”苍序说着还给他解释了是哪两个字，“九月的九，期望的期。” 夏清星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低头轻唤九期的名字，“九期九期，乖九期我们来看一下腿腿。” 全程检查身体的时候九期都很配合，在夏清星眼里九期就是一只十分乖巧的小狗崽，而不论是小孩还是小狗，听话这一项总会是加分项。 夏清星几乎一直抱着九期没有放下来，九期也很乖的卧在夏清星怀里没有乱动。 最后还是苍序凉凉地看了九期一眼，九期瞬间就从夏清星怀里挣脱出来跳到了地上，但他显然是高估了自己现在还是小狗崽的身体，跳到地上之后还打了一个滚，整个狗脑袋都摔得有些懵。 都这样了九期依旧不敢再在夏清星面前多待一秒，摇摇晃晃躲到夏清星碰不到的角落里去了。 躲好之后还给了苍序一个想要邀功的眼神。 苍序看见了，但是懒得搭理他，转头开始和夏清星解释，“他有些怕生。” 夏清星心下有些疑虑，但是口头上还是应了声，“这样啊。” “嗯。” 夏清星又检查了一下养狗需要的基础用具和防护的东西，苍序都已经准备齐全了，并且每一项东西都是同类产品中最好的那种。 夏清星在心里再次感叹了一遍有钱真好，工作的动力都足了不少。 最后嘱咐了苍序一些养狗需要的注意的事项，这次的定期检查也就差不多结束了。 天已经黑了下来，别墅区的灯光慢慢的亮了起来。 夏清星从包里抽出了一张表，递给苍序，“签个字吧，第一次的各项检查都是合格的。” 签完字之后，苍序看出了夏清星已经要准备离开了的意图，“夏清星，我送你吧。” 夏清星礼貌的笑了笑，“不用了，我出去打车就可以了。” 这次苍序没再往下说些什么，看着夏清星带着东西离开了。 夏清星拿出手机想要打车，手机界面上显示附近车辆较少的时候夏清星就预感到有些不太好了，结果真的在值班室旁边等了快二十分钟也没有等到有车接自己发出的订单。 打不到车自然也不能就这样干等着，夏清星就准备先走到车多地方再打车，结果打开导航的时候，上面显示最少要走三公里才可能打到车。 在看到值班车旁边停着的摩托车时，夏清星甚至还在心里估量了一下给钱让保安送一下自己的可行性有多少。 就在夏清星认命准备开始自己徒步之旅的时候，一辆大型的越野车停在了自己的面前，挡下了一片阴影。 “上车，我送你。” 夏清星顿时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但现在显然眼前的才是最好的选择。 “谢谢。”还是上了车。
第十二章 茶壶里面装烈酒 苍重也去了暮山。 原本狼王一直没有同意苍重去前线的请求，最后是苍序顺势提了一嘴，狼王才想起派苍重跟着一起。 过后，苍重来找自己非要讨一个所以然，理由其实很简单，但苍序却不愿意向苍重袒露半点真言。 狼后说希望自己做事情可以随心一点，所以苍序这样做也只是随了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罢了。 尽管苍序自己也并不清楚这个决定是否做得正确明智，是否是最优解。 带的士兵都是精锐，脚程不过半日就到了暮山脚下，趁着大部队正在扎营的时候，苍序独自去查探了一下虎族的虚实。 以暮山中心为界，山南一边为狼族的地界，山北一侧便是虎族赖以生存的地界。 暮山东侧易守难攻，虎族借以地势的优势，从东侧开始发起进攻，一路上势如破竹，胜果累累，狼族的山南已被攻陷大半。 因暮山山南侧自然资源并不优渥，常年生活在这里的都只是一些普通的狼族兽人，而虎族显然是早有谋划，在前方打头阵的都是族内最骁勇的战士。 虎族领头的那个和苍序是老熟人了，当年虎族和狼族的百年和平之约就是他和苍序签的。 苍序直驱虎族大本营主帅的营帐，站在营帐外值守的士兵只觉得有一阵风拂过。 意剑直指暗池命门。 暗池原是坐着在计算研究进攻路线方向，刹那间，暗河眼神变得肃杀，抬手挡下了苍序的杀招。 对峙间，苍序率先收了自己的意剑，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我还寻思着这一下要是真能把你给杀了，我倒是能省下不少劲儿来。” 暗池放下了手中拿着的地图，“是吗？那还真是挺可惜的。” 其实单从外貌和周身气质上来说，暗池一点儿都不像是在血水中趟过了的人，倒是和…… 倒是和夏清星有点儿相似。 思绪不知道怎么就跑偏了，还跑到了夏清星身上去了。 昨天晚上苍序把夏清星送到他家楼下之后，看着夏清星家的灯亮开，才驱车离开。 苍序敛了神思，“我想你应该还没有老到记性都衰退了的年岁吧，没想到你们虎族竟然比狐族都还要狡诈啊。” “是啊，我也没想到。”暗池语气平平，像在说一件与自己并无关联的事儿。 苍序本来就没有什么耐心，现在愿意坐下来和暗池打打嘴皮子上的仗，只是因为在过去交手的过程中他认可了他。 如果暗池愿意主动收兵，退回边界线以内，这场仗苍序觉得也并不是非要打不可。 可现在暗池的态度只让觉得苍序自己只是在白白浪费口舌。 暗池似看出了苍序在想什么，拿着茶壶起身走到了他旁边，给苍序倒好茶之后，暗池才慢慢开口，“这世间不能顺之之事，十有八九，而你说的这件……”说着转了话锋，偏向了截然不同的地方，“我这茶壶里装着的可是好酒，不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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