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覃皱着眉,神情很着急,仇卫东示意了一下蚺蛇,几人立刻会意退出房间,柳明缀在最后面,连连回头,直到出了房门也没看到徐刻侧目,他很恨的咬唇,不甘的关上了门。 “仇队长,说说你查到了什么吧?” 仇卫东神色微变,“其实消息也不算是我查到的。” 上午樊覃替仇卫东换了药之后,的确给他换了房间,不过是樊覃让出自己的房间,紧接着又把柳明安排了过来。 仇卫东闷闷不乐,却也无可奈何。原本打算出去侦查一下,就小村庄究竟有什么秘密,却刚好碰到了张清神色慌张的过来找樊覃。 张清说洲洲来了这里之后就闭门不出,好像十分害怕,原本她打算带洲洲过来让樊覃看看的,但半路洲洲突然走到了一棵看起来有几十年年龄的大树跟前。 洲洲是木系异能者,她对草木有天然的感知力,张清看不懂洲洲做了什么,只听见洲洲突然急促的说:“快跑。” 两人马不停蹄的跑,跑回屋里后,洲洲又急忙说让张清来找人。 “我去看看。”仇卫东说道:“先别告诉樊覃。” 仇卫东两人很快返回洲洲住的屋子,洲洲虽然依旧冷着脸,但仇卫东还是从对方脸上看到了恐惧。 “洲洲,怎么了?” “……” 洲洲眼神动了动,目光却往他身后扫。仇卫东知道,洲洲曾经受过巨大的心里创伤,所以一直对樊覃格外依赖。可是,现在他有说不得的理由,有些事情他不想让樊覃过多的插手。 “洲洲,你哥没来,可不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 洲洲看着他,良久,嘴唇微微翕合,“……树底下,有很多很多的丧尸!” 丧尸? 张清大惊失色,压着声音问道:“洲洲,树,树底下怎么会有丧尸?” “只有丧尸?”仇卫东问。 “不,还有异能者,但没有打斗的动静。” 仇卫东拧着眉,异能者和很多丧尸共处一室?还不会互相攻击?看来,这个小村庄还真是藏着大秘密。 “我摸进去看看,”仇卫东道:“但是,这事儿不许让樊覃知道。” 洲洲看着他,“那里很危险,你不能一个人去,让我和哥哥……”说说再找几个人,或者和丁大哥他们商量一下? “所以更不能告诉你哥!”仇卫东起身,语气罕见的严肃,“记住了!” 洲洲讷讷回答:“记住了!” 仇卫东出门就直奔那棵大树而去,那棵大树有些年头了,长得比房子都高,很显眼。 仇卫东特种兵出身,侦查勘探都是基本技能,很快摸到了大树下地洞的入口。 入口就在村子里一口枯井里,但井口有人守着,他费了点儿功夫才把人调开。 井深和平常的井深不同,这口枯井足足有百米深。进入井底,果然别有洞天。 两条黑咕隆咚的通道分别延伸像两边,看方向,应该是右边这条是延伸向大树的方向的,但谨慎起见,仇卫东还是扔出两个小小的风团。 左边风团一路向里,畅通无阻,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到了尽头,风团突然无声无息了。 而右边的风团,则更奇怪,一路九曲十八弯,碰到了一些异能者,但也碰到了数量庞大的丧尸,可让仇卫东费解的是,异能者和丧尸之间没有隔离阻挡物,他们居然可以和平共处? 真他妈离谱她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仇卫东小心翼翼摸进了右边的甬道,说是甬道,和小型隧道差不多了,仇卫东目测了一下,宽距足足可通过两个并排车辆。 甬道内充斥着浓烈的腐臭味,一路行进,除了道路曲折,居然没碰到任何异能者者和丧尸,仇卫东费解不已,他现在的风系异能越发娴熟,风团不可能给他虚假到这么离谱的反馈。 究竟哪里出了问题了?那些异能者和丧尸呢? 正在疑惑的仇卫东骤然脚步一顿,紧接着,寂静冗长的甬道发出一阵低沉而急促的敲击声,有声音从前方传来。 “开饭了!” 一个绝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的声音,仇卫东蓦然回头——宣副。 来不及思考,静谧的地下通道突然躁动起来,刚刚还悄无声息的丧尸从前方潮水一般涌来,仇卫东脸色骤变,风系异能提升到极致,从来路冲过去。 “有人进来了,”地道尽头的人突然大喊起来,“拦住他!” “咻咻!”昏暗的甬道里破空声打破沉寂,仇卫东猛的刹住脚步,几个闪身躲避攻击。 金系异能者! 眼前的光线骤然收缩,很快湮灭不见,道路尽头被人堵上了! 风刃甩出,却只听“铛铛”两声脆响,后退无门,这是金系异能者铸的铁门,风刃撕不开。 “吼吼……”身后丧尸潮喊声震天,几乎近在咫尺,迟疑不得,仇卫东双手化出风刃,不要钱的往出扔……现在就看,能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丁恪:“宣副怎么会在这里?” “不知道,”樊覃脸色冷的跟寒潭一样,明显心情不虞,“我去的时候他快被耗死了。” 可以想象,密闭空间,没有退路,还有无数的丧尸和异能者,那一定是险象环生的场景,可一抬头,却看见九死一生的某人嘴角勾着笑,眼底荡漾着溢于言表的幸福。 丁恪:……这就是传说中的祸兮,福之所倚么? “我不会认错,的确是他的声音,”仇卫东正色道:“而且就算是同样的异能者,每个人使用异能的习惯不同,幻化出来的武器也不可能一模一样,袭击我的与宣副在密林时攻击丧尸的武器如初一辙,一定是他。” “宣副在这里,那就是说烈焰军团一定在这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么和他一起消失的科研所的罗盛呢?” 樊覃无神的视线顺着他的声音投过来,面色阴沉,笃定的说:“都是一丘之貉。” 樊覃的语气太过坚定,丁恪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 “……”樊覃脸色更冷,这话他不好回答,总不能告诉丁恪说他是恶鬼投胎,重活一世,找那些欺他骗他的杂碎索命来的,只能咬牙切齿的道:“我就是知道,你个小屁孩儿别管那么多!” “谁小屁孩儿?”丁恪失笑,正要争辩两句就被徐刻打断了,“樊覃说的没错,他们的确是一起的,现在我们要说得是,我们怀疑不只是他们,只怕整个村子……不,应该说整个南安县,都是背靠烈焰和科研所的。” “你是说,赵家兄弟背后的人……” “嗯。” 丁恪心头蒙上了一层阴翳,不知道是不是他多疑,他总觉得他们正在一点一点陷进未知的阴谋里。 一个穷山恶水的小县城,究竟有什么值得两大势力同时驻足? “那龙龙呢?”丁恪有些不敢相信,小小的龙龙在这场大戏里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 “丁恪,”仇卫东抬了抬眼:“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就冲今天他打破砂锅问到底也要查看我的伤势就说明,他绝对不是什么籍籍无名的小角色。” “你这个弟弟,心思深沉,还善于利用他小孩儿的身份伪装,从现在开始,你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作者有话说】:最近家里有些事,没办法连更,断了好久,抱歉,我尽量抽时间更新!
第九十章 年轻的爱人…… 从仇卫东那里出来,丁恪整个人都有些发懵,徐刻看他眉眼深沉,嘴角绷着苦涩的样子不忍,宽慰说:“丁哥,别难过。” 丁恪确实有些难过,但更多的是自责,他太懈怠了,身处这样的时代,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天真,觉得仅仅凭着小时候的一点温情就全身心去相信别人,他自嘲一笑,“没难过,就是觉得自己煞笔!” 真他妈越活越回去了! 他现在不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他身后有一大帮子信任他的兄弟朋友,还有爱人,他不能再放任自己可笑的天真,他不能让自己愚蠢的天真害了信任自己的任何人。 “别这样说!”徐刻冷着脸,反驳,“你相信他,是因为你把他当家人,但他利用你,是他背叛了你的信任和亲情,错不在你。” 守着这个人两辈子,徐刻比任何人都清楚丁恪,这人从小亲缘浅薄,从小到大得到的温情屈指可数,所以他潜意识里总会把别人释放的善意放大,然后加倍还回去。 无论是上辈子的徐与江还是这辈子的丁成龙,他们都敏锐的抓住了丁恪的弱点。 也许有些人觉得这样的性格在末日无疑是个拖累,但他却很喜欢,如果不是丁恪这样璞玉浑金的性格,上辈子这人也不会在两人早有龃龉的情况下冒天下之大不韪救他这个丧尸。 况且,丁恪也不是那种完全圣母没有戒心的人,这人性格通透,一点就通。他分得清好歹,也知道大局为重,不是那种盲目愚信的人。 丁恪看着他,眼底最后一点伤痛被这一句话击散,他旁若无人的靠进徐刻怀里,双手轻轻揽着他的腰身,喟叹一声。 “……有时候我总觉我们两人里你才是年长的那个,怎么这么会安慰人?” 徐刻:…… 丁恪无心之言却一语中的,如果算上两辈子的话,他给丁恪当爸爸都绰绰有余了,可不就是年长么? “没有安慰,我说的是事实!” 丁恪埋头在徐刻的颈窝,贪婪的吸了一口,味道和人一样,闻起来清清冷冷的,其实入肺就变得暖烘烘的,让人欲罢不能。 日落西山,村子里渐渐冷清下来,路上没什么人,丁恪索性继续赖着,格外乐不思蜀。 “不想回去了。”丁恪自觉还没有整理好情绪,如果龙龙真的像仇卫东说的那样心机深沉的话,他还真没有把握在丁成龙面前能装的住。 徐刻摸了摸他的肩膀,“那就不回。” 下一瞬,场景转换,两人已经回了空间。 “啊啊啊啊!”一进去,两人就听见了猴子撕心裂肺的哀嚎,由远及近。 顺着声音看过去,不远处,一个飞奔的身影跌跌撞撞像一颗子弹一样就描着了徐刻冲了过来,徐刻毫不犹豫的转身,表明立场似的站到了丁恪身边。 猴子没刹住,“噗通”一声,五体投地。 “啊,我的脸!”草地柔软不至于给他毁容,但徐刻这空间里的小草草茎坚韧,竟然像一把把小刀一样在他脸上划了一道道细小的血痕。 背后骤然阴风一扫,猴子几乎是下意识翻身,双手抱头蜷缩起来。可想象中的疼痛没有袭来,他颤颤巍巍睁开眼,却看见徐刻跟提溜小狗似的,提着浑身嚣张气焰偃旗息鼓的小丧尸,冷漠的看着他。 猴子劫后余生,“哇”的大哭起来。 真他娘赌对了,刚刚要是他冲着丁队长冲过去,他绝的相信,自己灿烂的人生就在今天要画上句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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