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色泛出霜雪般的寒光,冷冰冰的盯着镜子里的另一人:“别做没用的事!” 那人挺起身躯,收回手,开始给他包扎,熟练而沉默的手法。 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丁恪却觉得那远去的脚步声猛然和徐刻离开那天的脚步声重叠在了一起,一下下撞击在自己的鼓膜上,那么振聋发聩。 他后知后觉在那沉默里嗅到一丝恼火的气息,甚至觉得这人恼火却并不是因为自己驳斥他,而是因为……自己受伤了! “……” 隔天一早,那个半截耳男人和另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就来了,两人面露寒霜,不过不是找他的。 柳明泫然欲泣,“你们血口喷人,我昨晚早早就睡下了,怎么可能去偷你们的仓库?” 二海咬牙切齿,“你还敢抵赖,那现场还有焚烧的痕迹,全城就你一个火系异能者!” 冻肉仓储损失过半,今天一早何东发了好大的火,还说要是不把物资追回来,就把他们宰了挂进去当冻货。 二海吓得魂不附体,他可不想死,更不想被当成食物摆上陆九的餐桌。 “就是你们,别想抵赖,”二海脸红脖子粗的争辩,“我们整个芙蕖市谁不畏惧东哥和东哥的异能队伍,过去一直好好的,连颗米都没丢过,怎么你们一来仓库就被撬了?” “怪不得交物资的时候那么痛快,感情他妈打着这主意!” “你们胆子也太肥了,太岁头上动土,活的不耐烦了?” 徐与江刚来,也一脸状况外,听了好一会儿才道:“大哥,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们就是一群普通百姓,结伴同行南下回乡的,怎么会自找麻烦?” “就是啊,大哥,”方迟也赔着笑脸道:“您想啊,我们真要动手偷你们的物资,那肯定是在我们确定以及能安全离开芙蕖市的时候对吧,哪有一来就给自己招仇恨的啊?” 二海突然无言以对,对峙陷入微妙的僵局。 “正常来说的确是这样,但如果有的人偏偏喜欢反其道而行之呢?” 二海半截耳骤然肃穆,恭敬的垂头,“东哥,九哥!” 门口进来一高一矮两名男子,高个男子身高体阔,满身爆炸性肌肉撑的衣服鼓囊囊的,他生的粗眉大眼,恶气横生,一眼扫过去,还以为庙里供奉的托塔李天王转世了。 矮个男人并不矮,目测估计也有185往上,只是他身材瘦削,又生的唇红齿白,一副风流儒雅的样子,被山一样的男人一称,就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 两人身后浩浩荡荡跟进来十几人,各个步履结实目光如炬,一看就是异能者。 何东一进门,眼睛落在丁恪身上就像被磁铁吸住了一般。 还真是他的菜! “你好,我是何东。” 丁恪秉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伸手过去,“何先生好,丁恪。” 何东握住丁恪的手没有松,甚至还十分狎昵的摸了摸丁恪的手心,“叫何先生客气了,如果不嫌弃的话跟二海他们一样叫我一声东哥好了。” 丁恪拧眉,何东上下打量的目光让他恶心,直接抽手,像是没听见他说什么一般,“何先生?” 啧,何东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性子还挺烈。 可烈马驯服起来才更有意思,折腾起来也更他娘带劲儿。 何东意犹未尽的收回手,陆九轻咳一声,何东坐了回去。 “人都在这儿了?” 徐与江道:“没有,二位,我是这支队伍的负责人,有什么问题您可以直接跟我说。” 何东这才注意到这儿还有个帅哥。 二海还真是没撒谎啊,环肥燕瘦应有尽有! “哦?跟你说就行,那其他人散了吧,我们……换个地方聊聊?” 【作者有话说】:感谢大家的推荐票和月票,么么哒! 今天也是快乐的小码农!
第五十五章 方迟笑意猛收,徐与江却波澜不惊,“您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说,在哪儿都是一样的。” “呵……”何东发出一声轻笑,对这个他没那么上心,自然态度就轻慢许多,“我看上你了,开个价,睡一次?” 方迟抬眼,脸上狠厉遍布,徐与江也面露难堪,“何先生,这玩笑可不好笑。” 何东双手肘膝,面不改色道:“我没开玩笑,这次的事儿你们脱不了干系,跟我睡一次,一笔勾销,我再给你一笔物资,如何?” “不如何!”方迟率先压不住火气了,“够胆你就碰他试试!” 何东轻蔑的打量了方迟一眼,笑了,“在这芙蕖市还没有我何东不能动的。” “他你还真动不得,”徐诚彻傲慢的声音从走廊里传来,人群分散两边,齐纷蕊和徐诚彻相携着走来,“京城邵家知道么?” 邵家! 何东和陆九同时看了过来,邵家他们岂止是知道,在道上混的,有几个不知道京城邵家的。 邵家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红三代,三代红,国家领导人都换了几届了,邵家还稳坐军政第一把交椅,那是比总理还不能招惹的存在。 “那么,请问邵家和这位什么关系?” 齐纷蕊早憋不住了,双手一叉腰,“我儿子是邵家的准儿媳!” 末日之前同性婚姻法案虽然屡次被提案,却一直未通过。所以齐纷蕊这壕气冲云天的一嗓子一出来,周围顿时一片死寂。 何东半信半疑,但身边的陆九却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他曾在京城与邵阳有过一面之缘,机缘巧合之际曾见过邵阳与男人纠缠,当时邵阳还恶狠狠警告过他,所以他觉得既然邵阳那么紧张,那想来他是同志的事应该不会广为人知。 “有什么证据就证明你是邵阳的男人?”何东这几天欲求不满,显然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有。” 丁恪突然开口,把手中的手机递了过去,屏幕中邵阳求婚的盛大场面和两人拥吻的照片都是高清全景,陆九看了点了点头。 何东目光又转回丁恪身上,算了,那个本来就不是最钟意的,费点儿心思把这个拿下,以后天长日久,估计也不会再有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了。 徐刻站在阴影中面沉如水,但他一直忍着,徐与江对丁恪的执着让他觉得不太对劲儿,那不只是对实力的追逐,还有更深的,他没摸到缘由的觊觎。 “可这事儿不能就这么了了,”何东直勾勾盯着丁恪,“你们总要自证清白啊?” “何先生这话说的有意思,”樊覃突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我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连你们的仓库在哪儿都不知道,怎么动你的东西?” 陆九眼睛微亮,但一听是个男人瞬间没了兴致,倒是何东又一副兴趣盎然的模样。 陆九对何东的种狗性子嗤之以鼻,懒得理他,索然无味的瘫在沙发里。 “……”何东舌尖扫过唇角,“那你什么意思?” 樊覃没说话,他感觉得到何东不怀好意的目光,仇卫东照旧一把揽过他环进怀里,“我们没办法自证清白,你们不也一样没办法证明这仓库是我们盗的么?抓贼拿赃,请拿证据定罪!” 何东对仇卫东这种凶神恶煞的不感兴趣,但却还是多瞄了几眼。 虽然这个看起来站没站样,吊儿郎当,但凭他多年和条子打交道的直觉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估计就是山子他们说的那个拿枪的,这是个当兵的。 “谁说我们没有证据?” 何东扬了扬下巴,二海立即狗腿的跑了出去,再进来时带着一个看起来就贼眉鼠眼的男人。 男人看起来有四五十岁,一身衣服脏的没眼看,佝偻着腰,恭敬的喊了声:“东哥,九哥!” “嗯,”何东指了指对面,“你不是说你昨晚看见了吗?来认一认,这些人哪个是?” “哎,是东哥!”男人点头哈腰,转过头来看着这些人的阵势顿时缩了缩脖子。 这群人说是逃命的流民,但各个衣着得体,气质不凡,末日前肯定也是非富即贵的人家。 但进来前二海说过了,这里面只有一个火系异能者,其他都是普通人。 只要指认出那个火系异能者,就行了。 男人装腔作势转了一圈,而后手指一指,精准命中柳明。 “是他!” 柳明目瞪口呆,“你瞎说,我昨天晚上在房间倒头就睡,根本没出来。” 男人也斩钉截铁的回答:“就是他,只是还有一个人!” 何东丝毫不管柳明苍白的辩解:“还有谁?认得出来吗?” 柳明下意识看向徐刻,那男人福至心灵,又指向徐刻,“还有他!” 男人振振有词,指向两个人时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要不是昨晚行动其中一个人是丁恪,他就信了。 这人要么就是的确看到他和徐刻了,但天太黑了,又害怕食腐鼠所以没敢出来看清,要么就是这人纯粹是受人指使,在这儿信口开河。 樊覃听到指的是徐刻和柳明时,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他从仇卫东怀里挣脱出来,对那人道:“你看清楚了?就这两人?” 男人信心满满,“就他俩,不会错!” “可就他俩能偷你们多少物资?更何况,我听说你们这里夜里有食腐鼠兽出没,谁敢单枪匹马冒死出去?” “哼,当然不止他俩,”男人神情鄙夷,“还有他们的宠物,那个大家伙跑起来地动山摇的。” 所有人听了这话顿时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丁恪也确信这人根本是受人指使,因为小客除非个人玩儿闹上蹿下跳时会感觉地动山摇的,平时奔跑十分轻盈,根本不会有那么夸张的动静,昨天被食腐鼠发现也完全是因为动物的感官系统比人类更为发达敏锐。 “哦?那麻烦你去找一下是哪只宠物,毕竟我们带的宠物不少。”樊覃笑的人畜无害。 那男人点头,“行!” 说罢就要大步流星的往出走,谁知何东突然起身,“我们一起?” 他也对山子他们口中那只威风凛凛的二哈十分感兴趣,如果把丁恪收入帐下,那这狗就是他的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门,径直前往半挂停靠的地方,两辆车并排停靠,车上都搭着厚重的篷布遮掩的密不透风。 那人点头哈腰的跟在何东跟前,“东哥,我去了。” “嗯。” 一离开何东身边,那人又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简直把狐假虎威展现的淋漓尽致。 仇卫东挑了挑眉,身后的眼镜蛇和蚺蛇两人一脸坏笑的走过去,当那人走到车跟前时,一把扯开篷布。 樊覃适时开口,“饿了么!” 饿了么听到召唤笨重的身子居然从半挂车车厢上一跃而下,刚好落在那男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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