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走吧,再废话被虫吞了。”我打了个冷颤,虫子太恶心了。 我跑到村口,正好碰到往外赶得陈叔,他看见我很明显的一愣,而后大怒,“你他妈的怎么还在这里?” 我把程仡推给他,“没有我,那些东西你能引出来吗?帮我照顾好他,陈叔” “你不是……”程仡话没说完,人就倒了,我嘴角抽了抽,果真姜是老的辣。我对陈叔道了句谢,转身往村子里去。 我赶到包谷的那间暗室,迟暮阳他们已经出去了,我松了口气,此刻,我突然很想抽烟,这个时候抽烟应该很帅。 我摇头笑了笑,用刀在手臂上划了几道口子,沿着村里的建筑滴血滴,现在我对割腕这种事有点驾轻就熟的感觉,能省点血就省点血。毕竟我这两天的血明显输入不够。 我扯了根狗尾巴草放进嘴里,坐在村口的台阶上等那些东西过来。刚才一路滴血,顺便去村里看了看,里面确实没有人,陈叔在埋炸药的时候看样子已经让那几个小孩离开了。在屋里的那些人可能真的不是人了。 清晨微露,阳光透过山顶照遍整个村子,我眯了下眼睛,有片刻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的错觉,要不是周身如山洪般的震动声。我握了握陈叔离开时给我的引爆器,来吧,你们太慢了。 不过,在引爆之前我得先完成一件事,迟暮阳要的血清我还没弄到,现在下面所有的东西都被引了上来,一次性弄好岂不省事。 我把衣服拢了拢,袖口扎紧,要是有那么一只小虫子掉进衣服里我都可能有大麻烦。我没想到最后进村子里的,居然是老鼠,这种老鼠的脚蹼很大,两颗很长的牙齿露在外面。我对老鼠是本能的恶心,要我去抓它抽血,真的是逼我跳屎坑一样。 我站在一群动物的中央,叼着狗尾巴草很淡定的看着周围这些吸血鬼。要是浪子在的话,他肯定会说,我很帅,我相信他能说出这样的话。 手上,腿上都被啃咬出来的洞,这些东西似乎看我弄死它们不少同伴,居然有点畏缩。我把血清放进贴身的衣兜里,费了这么大力气弄到手可不能白白掉了。 我原地跳了跳,测试下自己的灵敏度,要是在爆炸的那瞬间我没跳到掩体边,那么刚才所做的一切都是扯淡,心里默念着,程仡,别守寡。 深吸一口气,手指按了下去,在按下去的同时我飞身一跃往旁边的大石头后面跳去。可能我太自信了,人还没腾起,脚下就空了,整个村子往地底下沉去。还没来得及骂出口,人就被土淹没了。在那一瞬间,我心说完了,这回真死定了,刚娶的媳妇还没睡呢。 眼前漆黑一片,我能充分体会到物体砸在我身上的感觉,有点像打沙包的感觉。我的意识涣散,人开始往下坠,坠入漆黑的深渊。 我听到的第一个声音是鸟鸣,很悦耳,叽叽喳喳清脆的很,这叫声可能是百灵鸟,我这是死后到了天堂?据说天堂不仅有百灵鸟还有唱诗班,这是在为我举行欢迎仪式,以后我就是天堂的一员了。 “醒了,醒了。”一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我听百灵鸟的叫声,我皱了皱眉头,开口道“哌噪。” 一只手探了过来,摸着我的脸,声音沙哑又急切,“成涧,你哪里不舒服?” 我动了动眼皮,始终睁不开,我把意识回拢,我没死,刚才摸我脸的是程仡。“我没死呀。” “哪有那么容易死,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除了没知觉,其他都还可以,还有眼睛睁不开。” “没事,眼睛过两天就好。” “哦哦,那我们回来了?”想动动手臂,发现根本动不了,“我手怎么了?”心里生无端恐惧,这手脚都没知觉,该不会被炸没了吧。那没四肢还救我干什么,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没事,刚做完手术,打了麻药,等麻药退了就好了。”我松口气,还好没断。 “涧子,没事太好了”门哐叽一声响,浪子夺门而入,我虽看不见,但能想到浪子进来的画面。 “你丫能不能小声点,我是病人,需要安静。” “我这不是激动吗,还以为救不活了。” 奈何现在手脚不能动,能动我真想打他。“你就不能盼我点好的?” “我就是太激动了,激动的语无伦次。” “我爸他们知道么?” “你都快死了,还不让你爸知道,这可能吗?” 我深吸一口,这兄弟一定要绝交,“没说什么吧。” “我刚送他们离开,哦对,我去打电话告诉他们。” 我不知道病房里有多少人,听脚步声应该有好几个,但他们都不出声我只好问程仡,“还有谁呀,这里。” “你妈的保镖。”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我能想象现在病房里的情况低声道,“想办法他们赶出去。” “我也想,不过没用”程仡摸了下我的脸,“等你好些了我再想办法,你现在这样子多个人守着也不错。” 我怒了,压低声音道,“好什么好,想说些骚话都不行。” 程仡噗嗤笑了笑,“好了再说也不迟。” “知道我被埋的那刻想什么吗?” “想什么?” “刚到手的媳妇还没睡呢就要挂了。” 程仡在我耳边吹了口气,“谁睡谁还不一定,你这么自信?” “那可不……”我动了动脖子,“我躺多久了?” “一个星期” “这么久,难怪浪子说我差点死了。”我心里捏了把汗,这真的在鬼门关走了一回,估计我再晚点醒来,浪子连林园都帮我买好了。 “累吗?”程仡伸手帮我捏了下脖子。 我舒坦地叹了口气,忽然想起什么“那个我衣服里的东西……” “已经给迟暮阳了。” “那就好,再捏捏,舒服死了。” 程仡说在爆炸的那刻,我的眼睛受了伤,这几天不能见光。我在黑暗中度过了三天,这三天算是我人生过的最慵懒也最难受的日子。我看不到每天在身边来往人的面目,这也训练了我的听力,听脚步声能分辨谁向我走来。 这期间浪子几乎没离开过我的病房,说是要贴身照顾我,我问向西浪子身体情况,向西说目前挺稳定的。浪子的情况之前向西有跟我提过,他身体里的毒素没有完全清除,所以一直在医院待着。
第90章 请求 在三天之后我就受不了了,他太哌噪了,简直是他妈上身,叽叽歪歪,絮絮叨叨。最后我忍无可忍让向西把他架回去了,耳边一片清明。 我在重见光明之后有那么一刻感觉不真实,就如同重生了一般。程仡,我爸,二妈,三妈,浪子,向西,扬青他们在旁边急切的看着,这种情景我的心头一热,差点流泪。浪子拍了拍我的肩,“出息了” 不过我还没充分表达出我的情绪,就有人率先嘤嘤扑我怀里哭起来了,还用我的病服擦鼻涕。我叹了口气,安慰道,“哭多了会长皱纹的,美女。” “我不管了,我忍了这么久,我需要发泄。” “好好好,你哭”我笑道,第一次感觉二妈的眼泪是如此的安抚人心。 浪子有些不耐烦了,“哎哟,妈,你看还有这么多人在呢,你也不注意点。” “我不管,我高兴” 我看了看我爸,冲他笑了笑,“爸,我没事了。”他点点头,“这几天可把你妈给吓死了。” 三妈戴着副墨镜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木无表情。我知道她肯定在生气,处于我身体状况以及对我的关心,她没发作,我对她眨眨眼,“怎么,美女,没点表示吗?” 三妈嗔怒道,“死孩子,早听我的,你何必这样受苦。”我咧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留点面子给我吧,你看还有好多同事在呢。” 扬青和冉夯因为我爸在的缘故,一直缩在角落没敢动弹,看他们表情兴奋又抑制,心里一阵暖。 老干部瞟了下身旁,起身道,“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别说太久,注意休息。”他和三妈刚踏出门,冉夯就围了上来,嘘寒问暖。 程仡一直靠在窗户边静静地看着我,我很想伸手去抱抱他,奈何手脚绑成个木乃伊一样。吴粒在我耳边轻声道,“需要我拉走他们吗?你跟队长好好呆着。” 我愣了一下,他冲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骂道“老狐狸。” “等你出院,我们就先走”他朝扬青使了使眼色,然后拉起冉夯往外走。冉夯嚷嚷着,“不是,你们这么快就走呀,不多待会呀。”扬青给了他一掌“你不休息,成涧不需要休息呀。” “那队长走吗?”冉夯不死心,又被爆了下头,疼的直骂娘。 二妈似乎哭够了,坐在沙发上抽泣。浪子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玩手机。我看着他母子就想起陈叔,如果他们知道陈叔活着却不愿见他们会做何感想。我叹了口气,二妈以为我不舒服,忙问我哪里不舒服? 我动了动僵硬的脖子,“饿了。” “想吃什么?妈妈回去做” “涧子现在吃什么得全听医生的,你就别弄了,倒可以弄点给我吃吃”浪子道。 二妈白了他一眼,“你想吃什么不知道去买吗?需要我做什么。” 浪子直接跳起来,“我是不是你亲生的,哪有这样子。” “哪有你这样亲儿子,不接亲娘的电话,不回家看亲妈,有什么用!” “那涧子也没回去看你” “他至少接我电话,惦记着我。”二妈说着声泪俱下,我望着天花板想着它能掉下来一块,把我砸晕了就好。 程仡低头看了眼手机,然后走了出去。可能刚才人太多,我注意向西什么时候出去的,等他再次进来时,才发现他身后带着一个人,程仡也跟着进了屋,这人是浪子说的那个电脑高手,嵩阳。 我有点意外,转头看着浪子,怎么回事?他怎么来了?显然浪子也有点懵,问向西“怎么他也来了?”嵩阳到一点也不在意,自行说道“我就是来凑凑热闹” 我笑了笑,“谢谢~”这是我第二次见嵩阳,清秀的面孔有些苍白,而且十分消瘦,可能上次在夜店没看真切,这种苍白中带着病态,也可能是我多心。向西轻扶了下他,坐到旁边的沙发上。 二妈说要回去给我弄吃的,顺手把浪子拉走了。我跟向西本就不熟,加上个嵩阳,让我有点无所适从,浪子不走我自在些,因为有他在从中调节气氛。我只能求助于程仡,程仡冲我微微笑了笑,“我去买点吃的,你们聊。” 我靠,我在心里那叫一个郁闷,我跟向西他们有什么事可以谈呀。 “嵩阳是我弟,他想请你帮个忙?”三个人沉默片刻后,向西开门见山地说道。 我看着他,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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