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报菜名吗?”程仡偏过来看着我。 我道,“不用了,主要是我当时想让你帮我打圆场,谁知关键时刻你丫的也靠不住。” “这是你的家事,我一个外人不好插手。” “你还真够义气。”我有点生气,白了他一眼,两人谁也没在说话。 良久,程仡突然说了一句让我更火大的话,“我觉得你妈说的对,你应该考虑考虑。”我把车停稳,下了车绕过去顶在他的车窗边,道,“这是我的事。”拉开后车门,带着二狗头直接进了电梯。 二狗精神状态越来越差,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我有点心绪不宁,怕它就这么去了。虽说接触才一天多,感觉它就是我养了十几年的狗。程仡自车上说那句话后便没在开口过,我也逐渐习惯了他的这种沉默。 浴缸里放满水,弄醒二狗,“想洗泡泡浴吗?”二狗强打起精神,往浴室走去,哟呵,挺爱干净的嘛。 以前浪子的那条狗一洗澡总爱甩我一身水,二狗只是安静的蹲在浴缸里,毛浮在水面上,任我摆布。我想拿吹风机给狗子吹干毛,找了一圈没找到,二狗许是等的不耐烦甩了下身上的水,直接出了门,我跟了过去。 程仡拿着吹风机坐在二狗的卧室里,二狗直径走过去趴在他身边,似乎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我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好像并不需要我帮什么忙,便转身回到浴室,给自己放满水,泡了进去。 说实话,每次回去其实都以这种局面收场,不尴不尬的。三妈对我当警察这事一直持反对意见,且不说当初为何同意老头给我报警校,可能当初同意的越爽快,现在后悔的越明显。 说也奇怪,老头娶了这么多老婆,也没给我舔了弟弟妹妹什么的,好转移下对我的注意力。似乎他们这一生是以我为己任的,我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从浴室出来,往二狗卧室看,只有二狗趴在地上,周身开着许多小夜灯,有点迷幻。我走过去摸下二狗的毛,跟它道了声晚安,顺手关了夜灯,便回到沙发上,打了个哈欠。程仡的卧室门已经关上了,我也懒得去问他有什么需要。屋内安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我翻转身子,找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迫使自己入眠。 一阵急促的犬吠声吵醒了我,我从沙发上滚了下来,膝盖磕在茶几上,疼的我龇牙咧嘴,也没来得及看下,急忙跑到二狗的卧室,二狗居然不在,狗吠声却越来越急促,我大声喊道,“二狗,你在哪?”二狗似乎听到我的唿唤,叫声又大了几许,我侧耳一听,它在程仡的房间里。我跑过去,想推门进去,一摸把手烫的我连跳几下,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里面着火了!我退后几步,抬起脚用力一踹,门很结实,我连踹了好几脚都没开。二狗叫声很是撕心裂肺,我心急如焚。可是这该死的门,怎么就踹不开,我正焦头烂额之际,门居然自己开了一道缝,从里面钻出一股浓烈的烟。 我捂着鼻子一把推开门,二狗从里面跑出来,烟像泥石流一样滚了出来淹没我。怎么这么大的烟?程仡他人呢?浓烟熏得我眼都睁不开,也不知道是哪里着了。我只能摸索着前进,走了几步便摸到床边,“程仡,快起来,你丫怎么睡这么死。”我拽着被子的一角,就势一掀。床上的人仍旧没反应,心中不好的预感突了上来,该不会是被烟熏晕了吧。
第59章 梦萦 我扑上前去拉程仡,刚触碰到他,只觉他的衣服像烧着了一样,烫的我直跺脚。该不会烤熟了吧,可是我分明有听到他沉重的唿吸声。我忍着烫去扶程仡,他的身子像一条无嵴椎软体动物,扶起又缩了回去,靠,这样下去他会死了不可。容不得我去多想,抓住他的衣服用力一扯,衣服从他身上剥离了。再伸手摸他的身体,心下松口气,还好,皮肤温度正常。 我没发现很强烈的明火,可是这炙热的温度又告诉我火势很勐烈,而且程仡处于昏迷状态,真是使人担忧。 先不管别的,把烟扑灭了再说,便转身去找灭火器,视线并不清晰,我只能手脚并用在屋内搜索,摸了半天终于在墙角里摸到一个形状跟灭火器一样的东西,我凑近一看,大喜。于是伸手去拿,谁知灭火器跟石头一样死沉死沉,一只手还提不起。靠,什么鬼!双手拿住灭火器,用力往上提,还是没提出来。 我这叫一个急呀,又加大几分力量,几乎使上吃奶的劲儿,灭火器像是长在地上一样,我的汗如雨下。 烟似乎越来越浓,我感觉快要窒息的时候,一双猩红的眼睛从浓烟里穿透过来,直勾勾地盯着我,拔灭火器的手不由一松,一屁股坐到地上。 一沙哑的声音幽幽传来,“你在干什么。”我心头一惊,勐睁开眼,程仡的脸近在咫尺,他的脸呈现出不正常的红,炙热的唿吸拍在我脸上,原来是场梦,梦里的温度居然是他唿吸的温度。 突然我整个人都僵住了,甚至连下意识弹开的反应都忘记了,我的脚搭在程仡的腿上,手里握着个滚烫的东西,那东西满满当当的充盈我的掌心,高傲的耸立着。 只用一秒反应过来,我立即松开手,脸羞的通红,不由暗骂,艹,这下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我……”这怎么解释的清楚呀,我总不能说,刚才我是在拔灭火器来着,谁信呀。我心里郁闷的吐血呀,怎么最近做梦回回都扯上程仡,这小子是不是前世跟我有仇呀。 程仡没挪动身子,反而伸手环住我,我还在刚才的震惊中没回过神,等我反应过来,人动不了了。 “程仡,刚才是误会。”我把头往后移了移,以为他要对我做什么。 “你别动,会掉床底下的。” 我没办法往后看,便反过手往背后一摸,还真是,我要真往后移动那么一丁点就会掉下去。可是,我宁愿掉下去也比现在好吧。程仡赤裸着上身,下半身子好像也只穿了条短裤,两人胸口贴着胸口,就这么抱在一起,我能充分感受到他东西的硬度。我吞了吞口水,“那你往后退,我不动就是了。” 程仡闭着眼,声音很轻,“疼……” 我以为是刚才在梦中把他的弟弟当做灭火器拔,用力过勐给拔坏了,“那起床去医院看看吧,我真不是故意拔你……” “肩膀疼”程仡打断我的话,我愣了一下,有点尴尬,伸手去摸他的肩膀,一碰,就觉不好,他的皮肤滚烫,“你发烧了。”我松开他的手,一只脚撑地,从床上下来站稳。 程仡烧的有点迷煳没理我,只是闭着眼,皱起的眉头像麻花一样,额间的汗顺着脸颊流到枕头上,晕开了大片。一看时间,才凌晨四点,我揉了揉眉心,这叫什么事呀。 转身出去拎了块湿毛巾给他敷额头,程仡原本已经愈合的伤口开始出血,看样子是感染了,医生有说过不能感染,这下麻烦了。我扶起他,“走,送你去医院。” 程仡吃力地摇了摇头,“不用了,抽屉里有退烧药。” 我来气了,“你伤口化脓了,得去医院处理下。别逞强行不行?”程仡没动,可能是真疼,没办法移动,僵持之下我想起一个人来,拿起程仡的手机,回想了下昨天他告诉我的解锁码,在通讯录里找浪子的电话,他的通讯录里居然只有一个联系人。我的手机从我打给我爸之后就给关了机,它的不安全性我还没得及去确认,但肯定是被动了手脚。 我开机在通讯录里找到浪子的电话,用程仡的手机打过去。浪子过了许久才接,语气十分的不耐烦,“喂,谁呀。” “是我!把你那位医生朋友叫过来一下,我这边有点急事。” 浪子听到是我的声音,觉一下就醒了,“你怎么了?” “不是我,是程仡,发高烧呢,又不去医院,伤口还流血了。” “好,我把他电话给你。”浪子很快发了条信息过来,我急忙拨通电话,那头似乎在等我电话一样,接的很快,“您好,我是陈诺的朋友,搅你清梦实在是不要意思。” 那头轻笑道,“我还没睡,不算,你……何事?” 我把这边的情况跟他说明了一下,他很快就赶了过来,给程仡打了退烧针,把伤口周围化脓的肉给剪掉,我在旁看着心惊肉跳的,程仡连吭一声都没有,仿佛那不是他身上的肉。“他伤口怎么没换药?” 我愣了下,“没听到要换药呀。” 裴杰明扶了扶镜框,折射出两道严肃的光,像照x光片一样,让我很不自在。“哪个医生说的,你完全可以告他。” 我心虚道,“可能是我听错了吧。” 等程仡烧退了,天已经亮了,裴杰明走的时候问我的情况,接连几天的事我都快忘记自己身上的问题,被他一提醒,我不自觉的摸了下胸部,还是之前那样,愁绪不免涌上心头。 我也没办法再去睡个回笼觉,在跑步机上稍微跑了几步,去二狗卧室叫醒二狗,给它倒了点清水跟狗粮。 程仡的伤完全是因为我,现在伤口感染也是因为我,我本来是来照顾他的,结果,我看着床上昏睡的人,自责不已。 想着熬点粥,等他醒来喝,却发现厨房里什么都没有,上次的面条也被我全扔了,这小子平时怎么过活的?我虽不精通厨艺,偶尔心血来潮也会炒上一两个菜,自己就着啤酒悠哉吃点。 等我从外面回来,程仡已经起来了,坐在沙发上愣愣发呆。我把东西放进厨房,对他道,“烧刚退,怎么不多睡会儿。” “等下要上班。”程仡有气无力道。 “你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还想着上班?”带病上班我不是没经历过,只是这程仡也太敬业了吧,都成这样了还想着上班。 程仡微弱地摇摇头,“没事” “你还真不惜命”我知道这种视工作如命的人是无法劝解的,“那你得等下,我熬了粥,喝完我们再去。” 程仡冲我淡淡地笑了笑,微微点头。我转身进了厨房开始熬粥,时间不够,只能熬的稀一点。 不过,即使这样也比一顿普通的家常便饭时间要长,趁着粥没好的时间,顺便把买回来的东西都整理到冰箱里。 二狗从外面进来,围着我转了一圈又出去了。我伸出头看它,却见程仡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样也好,免得他心急上班而我又制不住他。我坐到他身边,想看看他肩膀的伤还有没有出血。 手机在此刻响起,是浪子。“大清早的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 浪子应该是刚醒,语气有点散,“怎么样?”我瞟了程仡一眼,发现他并没有醒,“没事,烧退了” “哦,你没事吧。” 我不明白浪子什么意思,“我有什么事。” 浪子嘿嘿两声“裴杰明跟我说你胸部的事,我这不担心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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