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棋出完任务回来,已经是四天后的事。 这次任务,他救出了许多被困在实验室里做活体实验的青年和小孩,还杀了恶化变异体,炸毁了那罪恶满满的根据地。 新闻上除了谴责尹敬百,就是对特派组的表彰。 自然,作为领队人,司棋不可避免地光荣负伤,被安排住进了卡洛尔医院,病房在崔桓宇隔壁。 司棋伤不算重,只是看起来骇人。 麻药劲儿一过,他就醒了。 睁开眼睛,最先看到的是一张毛绒绒的狐狸脸,正一动不动看着他,“啪啪”掉眼泪。 司棋嘴唇动了动,喊了声:“老婆。” 小狐狸:“嘤~” 用鼻尖碰了碰司棋的手,像是在安慰他。 “我不是在做梦吧?谁带你来的?”司棋虚弱问。 “嘤~” 司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站在墙角凹造型的不是他二舅哥还能是谁? “咳,”对上司棋的目光,他干咳一声,板着脸道:“我只是见不得我弟弟难过,他在新闻上看到你的消息,哭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觉,只有确定你没事,他才可以放心。” 司棋扯了扯唇角:“谢谢,二哥。” 崔言正故作不耐烦摆手:“别,你们有话快说,我爸马上就回来了,要是看到我弟弟不在,会发脾气的。” “嘤……”小狐狸不满反驳。 “好了,我现在出去上个厕所,等我回来,不管你们话有没有说完,我都要带他走。” 说完,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崔永宗看着出来的二儿子,压低声音怒道:“怎么?你做好人,恶人都让我当了?” 崔言正竖起食指:“嘘,下次你当好人。” 好不容易有独处机会的两人,很珍惜这个时间。 小狐狸在床上走了一圈,帮司棋掖好被子。 他指了指司棋被绷带缠满的胸膛:“嘤~” 虽然不能明确他在说什么,但司棋感觉自己大致能猜到。 他说:“没事,轻伤,不疼的。” “嘤……” “没有骗你。” 小狐狸闻言,走到枕头边,在他颈窝边趴下,蜷成一团紧紧挨着他:“嘤~” 司棋用下巴蹭了蹭小狐狸的软毛,缱绻缠绵的声音像是在说情话:“老婆,他死了,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了。” “嘤?” “连尸体也没有,现在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失踪,但其实……他是尸骨无存。” 沉默片刻,小狐狸舔了舔他的脸:“嘤嘤嘤。” 仿佛在说,不要为了我冒险。 司棋:“老婆,这种低级错误我不会再犯,以后我绝不让你受一点伤害,你还相信我吗?” “嘤~” 小狐狸从来没有对他丧失过信心,他永远信任他。 _ 自打司棋住院后,他和崔桓宇见面的机会就越来越多。 午后的草坪,夜风轻拂的阳台。 崔家人稍加不注意,小狐狸就溜走了。 回来时,脖子上总会挂点东西。 有时是小糕点,有时是小糖果,小狐狸说这是司棋请大家吃的。 崔言正撇嘴:“扣扣搜搜。” 但每次就数他吃得最开心。 这天小狐狸回来,脖子上居然挂着一枚金灿灿的奖章。 小狐狸脚步轻快,从门缝钻进属于自己的病房时,“嘤嘤嘤”招呼大家来看。 他挺着胸脯,把象征荣誉的奖牌明晃晃展露出来。 崔成谨把他抱起来,看了看他脖子上的东西,叹气:“你又去找他了?” 小狐狸:“嘤!” 此时正是晚饭点,一家人都在。 温素淇走出来,瞧着炫耀的小狐狸,笑意浅浅:“好了,知道他很厉害,又立功了。” 小狐狸:“嘤!” “但是……” “嘤嘤嘤。”小狐狸疯狂摇头。 不听不听不听,只能夸他,没有但是。 电视里正在播放地下实验室的新闻。 虽然没有公布战斗画面,但那狼藉的废墟以及陆陆续续出现的伤员和被杀死的恶化变异体,足以体现当时战斗有多残酷凶险。 四人一狐围在桌前,良久,崔永宗开口:“Alber,我们准备后天回德拉利,我和你母亲希望你也能一起回去。我不否认司棋是个好孩子,但我们也有很多顾虑,伤害你的那人跑了,万一他又回来了呢?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我的提议。” “嘤……嘤……”小狐狸吞吞吐吐。 他不能明说司棋杀了那人,但他委婉表达道:是跑了,永远不会再出现了,不用担心。 夜半时分。 阳台传来“哐当”的声响。 崔永宗和崔言正同时睁开了眼睛。 他们还未起身,便听到了小狐狸焦急的“嘤嘤”声。 紧接着是一道熟悉的男声:“没事,老婆。” 崔永宗/崔言正:…… 两人在黑暗里看着彼此,做着眼神交流。 崔永宗:该你做坏人了。 崔言正:我又打不过他,我不去。 崔永宗:…… 片刻后,两人翻了个身,算了,就当没听见。 夜风徐徐,司棋把小狐狸抱在怀里,深深吸了一口,说:“老婆,我好想你,明明白天才见了面,但就是想你,想得睡不着。” “嘤?” “没有你在身边,最近总是失眠,如果你离开我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狐狸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爪爪在他眼睑下点了点,又凑过去舔了舔他的唇角。 “心疼我了?”司棋笑问。 “嘤。” 回答完,他从司棋手里翻出去,站在地面上。 小狐狸直起身子,前爪在腹部位置扒了扒,拨开软软的狐毛,露出小点点对着司棋:“嘤嘤。” 司棋:? 反应了半天,他才懂小狐狸的意思。 司棋:…… “老婆,我 不是来找你吃乃的……”
第62章 司棋的伤还没完全愈合, 昨晚翻阳台,让他胸膛的刀伤又被撕裂了。 殷红的鲜血浸染透了白色纱布。 早上医生来查房,看到他这副模样, 忍不住叨念道:“你能不能消停点?” 司棋咧嘴笑:“没办法啊, 睡不着。” 小狐狸正巧溜过来窜门,看到这一幕,紧张跃起跳上床, 围着司棋打转:“嘤嘤嘤。” 医生:“哎哟,你怎么又过来了?要不你俩住一个病房得了。” 司棋眼睛一亮:“可以吗?” 医生:…… 重新给司棋包扎好伤口, 医生叮嘱道:“司组长, 虽然你的自愈能力很强,但再好的底子也架不住你瞎折腾。请你爱惜自己的身体。” 司棋嬉皮笑脸道:“知道了,麻烦你了。” 小狐狸跟着站起来, 朝医生鞠了一躬表示感谢。 待到医生走后,小狐狸走上前, 用鼻子拱着司棋的手, 示意他躺下。 在司棋躺好后,他走到司棋枕头上,舔了舔他的脸:“嘤。” “我没事, 你别担心。” “嘤嘤。” “你是让我今晚不要去找你吗?”司棋猜测道。 “嘤。”小狐狸点了点头,大耳朵跟着摆了摆。 “那怎么行?我会想你的。”司棋否决道。 “嘤嘤嘤。”小狐狸急得在床上打转。 紧接着他跳下床,一下从门缝钻出去, 一下又从门缝钻进来:“嘤嘤嘤。” 司棋:“你的意思是,你今晚溜过来找我吗?” “嘤!”小狐狸点头。 话落, 身后的病房门被推开。 崔言正一把把小狐狸捞起来:“我就知道你在这!” “嘤!”小狐狸被惊了一下。 “好了, 该走了,大哥来了。”崔言正哄道。 “嘤嘤嘤。”小狐狸对着司棋喊了两声, 让他等他。 “等什么等呢?咱们明天就走了……”崔言正斜睨着司棋,“以后都不回来了。” “什么?”司棋一个激动,从病床上翻坐起来。 动作太大,导致伤口又被牵扯到,他吃痛捂着胸口“嘶”了一声,小狐狸急得从崔言正手中挣脱,跳到床上用湿润的鼻尖碰触司棋的手。 司棋眼眶霎时通红,声音也哑了起来:“老婆,你也要走吗?你……不要我了吗?” “嘤!”小狐狸晃了晃脑袋,又用爪爪拍了拍他的手,“嘤嘤。” “嗯,我听话。”司棋点头。 “差不多得了。”崔言正上前两步把小狐狸端了起来,“大哥该不高兴了,他要不高兴,你今晚都别想溜出来。” “嘤。”小狐狸恹恹应声。 司棋喉结滚了滚,在两人要出门前,他喊了一声:“老婆。” “嘤?” “我等你。” “嘤。” 回到病房,崔成谨正在削水果。 听到脚步声,头也没抬道:“舍得回来了?” “嘤。”小狐狸从崔言正手里跳下去,围着崔成谨的脚走了一圈,然后在他正前方停下,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卖萌。 崔成谨把切成小块的苹果给他喂了一块,说:“你就那么喜欢他?” 小狐狸嘴里嚼着苹果块,坚定应了一声:“嘤。” “那你更喜欢哥哥还是更喜欢他?”崔成谨问。 听到这个问题,一旁的崔言正也凑了上来。 小狐狸左右为难:“嘤嘤嘤。” 当然是都喜欢,这怎么比较? “如果哥哥不喜欢他,不想你和他在一起呢?”崔成谨追问。 崔桓宇:“嘤嘤?” 为什么?他很好。 崔成谨:“因为他,你才变成这样的。如果你跟了他,以后不知道还要面对怎样的危险。” 小狐狸突然变得严肃,他蹲坐在地上,像是在和哥哥谈判:“嘤嘤嘤嘤嘤嘤。” 开车也有危险,坐飞机也有危险,人的一生就是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但我只想珍惜当下,不想因为未发生的事否定我和司棋的感情。 “Alber,你要是喜欢他那一款的,等回了德拉利,哥哥可以给你找出很多这种类型的。”崔成谨还不死心劝慰。 “嘤。”小狐狸摇头。 但他们都不是司棋。 毛绒绒的爪爪指了指自己的心,“嘤嘤嘤~” 只有司棋在我心里,他是我的整个青春,我很想和他有未来。 天色渐暗。 崔桓宇和家里人谈了许久。 直到夜深之时,他才趁大哥洗澡的空档,溜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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