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无光中,他翻身占据了主动位置,摸摸索索把一边送到司棋唇边,试探问:“要吃吗?” 司棋:? “你今天怎么这么……” 没等他话说完,崔桓宇抱着他的脑袋,堵住了他的嘴。 “你能不能少说话,多干事?”崔桓宇不满道,“昨晚是谁大言不惭说要让我见识厉害的?现在不行了?” 司棋哪受得了这种挑衅? 他身体力行地告诉了伴侣, 他有多行。 七月蝉鸣不绝,室内混着哭腔的喊叫声像是想和蝉鸣争个高低,高亢婉转,让人面红耳赤。 天色渐暗下来。 司棋打开了灯。 他的Beta伴侣此时疲累趴在沙发上,一条修长的胳膊顺直垂拉在地,浑身汗涔涔,狐尾毛凌乱黏在一起,看起来一团糟。 太可怜了,也太迷人了。 司棋把人抱起来,崔桓宇还在哭,鼻头眼睛全红了。 “哟,瞧瞧,怎么哭了?刚刚嘴不是很硬吗?狐狸精,到底是谁大言不惭啊?”司棋逗着他。 崔桓宇瞪了他一眼,别开眼睛不说话。 司棋亲了亲他的眼皮,心疼安慰道:“我逗你呢,别不理人啊。” 崔桓宇依旧没力气答话。 “走吧,带你洗澡。” 听到这话,崔桓宇才弱弱说了一句:“脖子,不能抹沐浴露。” “什么?”司棋没太听清,又凑近了点。 “刚纹完,可以清水冲冲。” 司棋扶着他坐起来,检查他的脖颈。 这才发现之前做手术的地方多了一个很小的黑色豹头纹身,可能才刚纹上,皮肤还泛着红。 “崔桓宇,你怎么又……”司棋有点气。 “这个不疼,也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崔桓宇打断他的话,“这个,算是你给我的标记,行不行?” 司棋盯了他半天,沉声问:“昨天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能不能说给我听听?你如果心中藏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哄你。” 崔桓宇闭了闭眼,在Alpha怀中动了动,找了个舒服位置靠着,道:“我昨天跟人打架了。” 他的口气很淡,仿佛在说一件和自己不相关的事。 “为什么?”司棋追问道。 他知道崔桓宇并不是个冲动的人,打架这种事不应该发生在他身上才对。 “其实是别人的事,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就是嫌他说话难听。” 司棋突然想到,昨晚崔桓宇跟他提了一嘴酒吧发生的意外事件。 是一个Alpha出轨,被伴侣逮住。 他稍微动动脑子,也知道那个Alpha说了什么狗屁话。 司棋摸着他的手臂,问:“你有受伤吗?这个不能瞒我。” “没有。”崔桓宇抬眼看他,“毕竟是我的地盘,而且秦远他们也在,不会让我吃亏的。” “那就好。”司棋把人紧了紧,“崔桓宇,不要跟自己过不去,有什么心事你都可以告诉我,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有多爱你。” “那你……有想过和我结婚吗?”崔桓宇迟疑问。 司棋抬着他的手亲吻他的指关节:“我如果没想过的话,就不会把身家都交托给你,不怕你笑话,我现在兜里凑不出一百块钱,这么穷的Alpha,是养不了小情人的。” 崔桓宇被他逗笑了:“回去以后,把你工资卡还给你。” “别,你留着吧,做家用。等我再攒攒,身体恢复后,去你家见你爸妈,才能有底气。”司棋郑重道,“宝贝儿,我知道你家世好,你从小没受过苦,没道理以后跟了我就要吃苦。” “你知道的,我不在意这些……”崔桓宇认真道。 “但我在意,我同事都说,你看起来很贵气,那以后你和我结婚了,变得灰头土脸,证明什么?证明你的Alpha没能力,你选错了人。”司棋振振有词,“你的眼光一向很好,所以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崔桓宇从来不知道,原来司棋考虑了这么多。 他低声道歉:“司棋,对不起,我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自己太敏感了,我也没有逼婚的意思,我好像特别需要从你的行动和言语中来寻求安全感,我知道这样很烦……” “不烦,我喜欢你这样。”司棋和他十指紧扣,“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和会长是我最亲的人了。你俩朝我发脾气,管束我,我才会感受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爱我。崔桓宇,其实,我也很需要感受到爱,所以你可以任性,可以无理取闹,可以吃醋,你的这些情绪,都会让我欢喜,让我知道你在意我。” 崔桓宇眼睫一颤,有滚烫的泪落了下来,他起身亲了亲司棋的脸:“那你能不能取消你关注的盲盒主播,我很烦他。” 司棋笑:“当然可以。” _ 因为崔桓宇来了,司棋不再吃速食盖饭。 冰箱里有新鲜菜和肉,还有营养剂。 营养剂是防止他易感期来了,无法自己做饭准备的。 司棋围着围裙,哼着歌,炒了两个拿手菜,煮了一份汤。 回到客厅,看到崔桓宇穿着丝绸睡袍,正坐在沙发上抽烟。 双腿自然交叠,一边手肘搁放在沙发扶手上。 慵懒随意的样儿,像极了家里豢养的娇气猫。 “宝贝儿,吃饭了。”司棋招呼道。 崔桓宇把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起身走了过来。 他真是不管穿什么衣服,不管刚才在床上哭得有多惨,收拾好情绪后,就又给人一种温润娇贵的感觉。 这种反差,让司棋时时刻刻都想欺负他。 察觉到他走路姿势有点怪异,司棋问:“很疼吗?房间里有修复器,我去你给你拿。” “不是,我没事。”他拉住司棋的手腕阻止他的脚步,“吃饭吧。” 简单的家常菜,司棋刻意把口味做得很淡。 他知道崔桓宇喜欢清淡。 崔桓宇倒也给面子,吃了一大碗饭,还喝了汤,这才精神恹恹重新躺回沙发。 司棋洗完碗,把人抱起来,步履轻盈上了二楼。 浴缸放满了水,司棋扶着崔桓宇坐在他身前,拿着花洒用温水轻柔地帮他冲了冲后颈,然后伸手帮他做清理。 可当手伸到那处时,他愣住了,那里居然有个钻石塞。 司棋瞪大眼睛,问:“你塞这东西干嘛啊?” 崔桓宇:“我看网上说,如果把Alpha的东西留在身体里,那么Alpha的味道也能保存得久一点,而且,说不定Beta也可以受孕。” “受什么孕!你知不知道男性Beta生产的死亡率有多高?你要喜欢小孩,我过两天就变回去了,我可以每天叫你妈。”司棋边说边把塞子抽了出来,顺手扔进了垃圾桶,“少看些不健康网站!” “哦。” 被训斥了一顿的Beta神情低落。 洗完澡,就钻进了被窝里闭目眼神。 没一会儿,Alpha摸了过来。 “崔桓宇,睡了吗?” “崔桓宇,你睫毛都还在动,你装什么呢。” “崔桓宇,我有话跟你讲。” 实在不胜其烦,崔桓宇睁开眼睛:“什么话?” 司棋趴在他面前,指了指后颈的腺体,道:“你咬几口,也给我一个标记。” “你……认真的?”崔桓宇惊讶问。 Alpha最忌讳的就是被碰腺体,尤其还是司棋这种顶级Alpha。 可眼下,司棋把自己最宝贵脆弱的地方大方展示出来,要他一个标记。这种举动无疑是疯狂的。 “认真啊,我干嘛拿这种事跟你开玩笑?”司棋一脸真诚,“我现在没办法像你一样拥有一个专属纹身,但我可以得到一个专属咬痕。” “你咬得漂亮点啊,我不想别人看见了,说我老婆牙口不好。” “诶,你说,我要不要就顺着那圈咬痕纹个身?多有意义啊。” 崔桓宇抱着眼前人,温声道:“司棋,很感人,但如果你在腺体上纹身,游会长可能会毙了你。” “咱们不当恋爱脑好吗?” 司棋:? 一个恋爱脑在教另一个恋爱脑做事?
第41章 西郊这片很静, 不似市区到了半夜都还热闹非凡,散发着纸醉金迷,繁华喧嚣的气息。 这里的夜晚, 除了蝉鸣, 便只能听见身旁人轻浅的呼吸声。 司棋被崔桓宇惯坏了,晚上睡觉时要把头埋在男人的胸膛上,四肢紧紧缠着怀中人, 活像怕被偷走心爱玩具的小孩。 崔桓宇没有睡意,抱着幼稚的Alpha, 亲亲他的豹耳, 又摸摸他的背脊,怎么都爱不够。 只有和司棋紧贴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和体温, 他才会觉得安心。 睡梦中的Alpha亦是如此,只要他稍微动一下, 就会换来对方更用力的拥抱, 好似生怕他会跑掉。 崔桓宇享受他这样的占有欲,正如司棋所说,只有被占有着, 才会觉得被需要着。 后半夜,崔桓宇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可贴着他的Alpha身体越来越烫,体温高得灼人。 他心下一紧, 以为司棋又发烧了,强迫自己在困倦中快速清醒, 对上的却是一双情意缠绵的眼。 他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 Alpha掐着他的下颌堵住了他的唇。 像要将他拆吞入腹,凶狠又霸道, 不容得他一点点反抗。 快要窒息之前,他轻轻推了推Alpha的胸膛,对方这才松开了他,崔桓宇颤声问:“司棋,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司棋起身,努力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直到房间里检测信息素的警报器响起,崔桓宇也跟着意识到,司棋的易感期来了。 Alpha翻身下床,去抽屉里找抑制剂。 当药剂拿出来,他并没有立马注射,而是看着崔桓宇,哭唧唧道:“老婆,如果我打了抑制剂,可能就会变小,可我不想变小,我想草/你。” 崔桓宇吞了吞唾沫,他没见过Alpha这样的一面,和平时大相径庭,就像是两种人格。 “可我尊重你,如果你不愿意,我绝不强迫你,你可以离开房间,把我关在里面,但如果你愿意,你现在就过来抱我。” 崔桓宇来之前,游惩曾说过这么一番话。 “崔先生,我必须要提醒你,司棋虽然不会攻击你,但热恋期的Alpha陷入易感期时,会有用不完的精力,而没有信息素的安抚,他可能会没有节制地把你弄伤。” “我们在房间里准备了抑制剂和镇定剂,所以一旦发现他有异常时,你可以随时为他注射。以及,请你一定要记住一点,不要相信Alpha的眼泪,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他流多少泪,你就会受多少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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