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棋:“我们这个职业,出任务哪有不受伤的?没事,都是小伤。” 崔桓宇的视线在他握门把的手上顿了几秒,又移开:“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可以随时叫我。” 司棋点点头:“知道,你早点休息。” 防盗门关闭,司棋把衣服脱了随意扔在沙发上径直去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他裹着浴巾站在洗手台前照镜子。 那蔓延至满脖颈的毒素已经被清除,他现在看起来和常人无异。 得亏那巴勒斯坦毒蝎扎偏了,否则,即便有C85这种特效药,他的腺体或许也会保不住。 司棋试探着释放了点信息素,浓郁的白茶香立马充斥着整个卫生间,来势汹汹,就像它的主人一样霸道张扬。 确认腺体确实没大碍,司棋心里的大石头也彻底落下。 重新贴好阻隔贴,吹干头发,出了浴室。 这次在阿卡拿都呆了两个多月,家里却依旧一尘不染,就连卧室的被套都是新换洗过的,还带着洗涤剂的清香,司棋疲惫把自己陷进被窝里。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崔桓宇在帮他打理,真的要好好感谢他。 明天请他吃饭吧,吃什么好呢……崔桓宇好像喜欢吃…… 司棋慢慢闭上眼睛。 做了一夜光怪陆离的梦,梦里尽是枪响和Omega 的尖叫声。 最后在后颈的刺痛中,司棋猛的睁开眼睛。 他下意识抬手捂住之前受伤的地方,疼痛感似乎只是梦里的错觉。 天光大亮,阳光从窗帘缝隙跃了进来,在被子上拉起一条光带。 手机适时震动了两下。 司棋翻了个身,朝床头柜摸去。 刚睡醒的大脑不甚清明,手挥了半天,他才后知后觉发现睡衣袖子好像长了不少,将他整只手都套在了袖管里面。 反应过来不对劲儿,司棋一骨碌坐起来。 昨夜还紧绷绷的睡衣,变得笼统长大,歪斜挂在身体上,半边肩膀都露了出来。 司棋敲敲脑袋,起猛了,感觉身体有点儿缩水。 缓了会儿,他又掀开被子,赫然入眼的,是一双短胖的儿童腿,睡裤不知道被蹬去了哪个角落,只剩一条遮羞的四角裤松松围在下半身。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司棋只当自己还在做梦,狠狠掐了一把大腿肉,靠!好痛!是真的! 顿感不妙的司棋手脚并用爬下床来到穿衣镜前,镜面反射出来的,是一位矮小幼嫩的孩童,正惊恐瞪着大眼睛。 宽大的四角裤再也挂不住,顺势滑落至脚踝。 司棋颤颤巍巍撩开衣服下摆瞅了一眼,就一眼,而后发出一声凄婉的悲鸣。 他妈的,完了啊!倒刺没了!鸟也小了!这一丢丢,是在羞辱谁啊!!!!
第2章 “司组长,您不要激动,能告诉我们您现在还有哪里不适吗?”卡西一本正经问。 早上看到司棋的视讯通话时,她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她猜到注射C85的副作用出现了。 她想过许多症状,比如信息素紊乱,比如腺体出现休眠状态,再比如,身体异变。 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接通视频,屏幕上出现的是一张奶乎乎的包子脸。 大抵是因为生气,整张脸都皱在一起,一对黑色豹耳从浓密的发顶里冒出,别提多可爱了。 卡西误以为是司棋家里的小孩玩他的通讯器,不小心拨过来了视讯通话,遂换上一副慈爱的笑脸:“小朋友……” ‘小朋友’三个字才出口,对方的脸更臭了。 他狠狠道:“谁是小朋友?我没有喝酒,也没有纵欲,这个副作用会不会太荒谬了?” 卡西这才从对方稚嫩的眉眼中辨认出来,这哪是什么小朋友?这是司棋本人啊! 意识到情况严重,她通知了联盟会长,然后带着所有检测仪来到了司棋家。 司棋捧着下巴,一脸生无可恋:“心很痛……” “心?难到毒素还没清除干净,继续蔓延了?不行,我们得重新送你回修复舱……” 司棋打断道:“不是那种痛。是感觉人生完了的痛……” 卡西:…… 一直在角落里打电话的游惩结束了通话走过来,说:“我已经联系了赛娜,现在可以送你过去再接受一次全面体检。” “C85是从她的实验室里出来的,她一定能检查出原因。” 司棋仰头:“走之前,能帮我换一身体面的衣服吗?我是指,符合我现在年龄的衣服。” 半小时后,司棋穿戴整齐,压 低头上的鸭舌帽,跟在两人身后进了电梯。 太丢脸了,可不能让熟人碰见。 电梯降至一楼,门缓缓打开。 出现在门口的正是提着早餐的崔桓宇。 他有晨跑的习惯,每天跑完步都会顺便买份早餐。 司棋如果在家,他就会给司棋也带一份。 司棋记得,自己曾随口夸过一句,楼下那家餐厅的玫瑰甜豆花好吃,崔桓宇后来每次都会记得给他买。 帽檐又往下压了压,司棋低着脑袋,和他错身而过。 余光瞄见,男人手里提着的,果然是那家的玫瑰甜豆花。 他顿住脚步,直至那扇门再次闭合。 “怎么了?”游惩不见他跟上来,转头问。 司棋回过神,小跑两步,“没事。” * 犹马实验基地位于蒂亚市郊外,他们驱车两个多小时才赶到。 考虑到待会儿可能会做各种检查,卡西建议司棋先空腹。 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司棋已经饿得两眼发昏,胃抽搐着疼。 想当初他们荒岛野训的时候,每天只能喝水吃杂草,也没现在这么难受。小朋友真是禁不住饿啊。 从特殊通道进入赛娜的办公室。 她人早已等在那里。 接下来的一系列检测,都由赛娜亲自给他做。 血液分析,腺体定级,骨龄鉴定。 卡西则把司棋之前的病例全部移交给了赛娜。 事出紧急,所有报告都在一小时内出。 彼时,司棋终于得到了一份三明治和一盒牛奶。 他坐在椅子上,看着赛娜时而松气,时而眉头紧锁,几份报告来来回回看,在司棋狼吞虎咽吃完三明治的时候,她终于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坐直了身体。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赛娜问。 游惩看了眼司棋,说:“坏的已经肉眼可见了,听好的吧。” 赛娜:“好消息是,他依旧是sss级Alpha,所有检测都显示,毒素清除得很彻底,他比普通小朋友的身体还要强壮健康。” 司棋一哽,他已经不太想听到“小朋友”这个词了! “那坏的呢?”卡西问。 “坏消息是,根据骨龄鉴定,他现在最多只有五岁,这种情况不知道会持续多久,我们暂时……无解。” “难道我会一直这样下去?”司棋心生绝望。 “司组长,我向您保证,我们实验室会尽快找出您变小的原因,然后对症下药。” 司棋现在一听到“药”这个字,脑瓜就“嗡嗡”疼。 游惩神色却不太好,他说:“现在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赛娜正色:“没有,我留了他的血液和信息素样本,之后有什么进展,我会尽快联系你们。” 司棋插话:“等等,我还会不会继续变小?会不会我明天再一觉醒来,就只有五个月了?” 赛娜:“不会,我保证。” “你拿什么保证?” “司组长,您现在只能相信我们,也请您一定要对我们有信心。” 司棋:…… 关于司棋变小一事,谁也不敢对外声张。 游惩带着司棋回联盟后,更是做了一系列应对措施。 在他变小期间,绝对不能再以“司棋”这个身份生活。 作为sss级Alpha,他的腺体在黑市被叫价十五亿,如果被猎腺人知道了他的现状,他势必会非常危险。 再者,作为特派组的组长,他曾和地下猎腺组织多次交手并几次端了他们的重要窝点,对方恨他入骨,却又拿他没办法,可如今变成五岁的他,已然失去了自保能力,一旦被发现,他一定会遭到猎腺组织的疯狂报复。 游惩手指敲打着桌面,说:“联盟人多嘴杂,你不能留在这里,很容易被发现。我会尽快给你安排新身份。” “哦。” “还有,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并不放心你一个人生活,所以你需要一个监护人。卡西说,为了避免旁人的信息素干扰到你,她建议监护人最好是Beta,我会在信得过里的人挑选……” 司棋沉默了一下,说:“不用,我有好的人选。” 游惩看他:“今早电梯外碰上的那个?” 作为联盟的会长,他不管是武力值还是察言观色的能力,都是一流的。 司棋大方承认:“是。” “伴侣?” “不是,好兄弟。” “信得过?” “如果非要挑个监护人的话,只信得过他。” * 崔桓宇本在红酒庄和朋友品酒,接到电话的那一刻,向来沉稳内敛的他“咻”的站起身,连招呼都没和朋友打就匆匆开车离开。 一路上,他脑袋里反反复复只有一句话:司棋伤情反复,情况不太好。 难怪今早他去司棋家里时,房间已经空空如也,崔桓宇只当他又是临时接到了任务,走得匆忙。 却不想刚刚PR联盟通知他,让他尽快去一趟。 他想起了昨晚在司棋手背上看到的那一小片淤青,明显是长时间吊瓶引起的。 可司棋轻描淡写一句带过伤情,也让崔桓宇误以为他真的没什么事。 怎么会没事呢? 司棋的上个任务是摧毁黑渊实验室,消灭异变实验体以及解救人质。 任务成功通告早在一周前就发布了,电视上还播放了送人质回家的感人视频。 那个时候结束任务的司棋就该回家。 崔桓宇早早帮他收拾好了房间,可左等右等,也没等到司棋回来,还一度联系不上。 司棋工作特殊,外人不能去打听他的行踪,但倘若英勇牺牲,联盟会第一时间发讣告,所以那个时候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现在看来,失联的那段时间,他应该伤得非常重。 崔桓宇懊恼地捶了一下方向盘,他应该再多关心他一点的。 车子在联盟大门口停下。 没有通行证是不能放行的。 这时,一个戴眼镜的女人朝他走了过来。 她礼貌询问:“请问是崔先生吗?” “是。” “我叫卡西,是游会长让我在这等您的。请您下车随我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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