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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之司缓缓抬头，眼神快要喷火。 “打一架！” 蒋少戈轻啧：“关我屁事，是你自己要吹……” 他话说一半，转身开跑。 尹之司在后边疯了似的追他！ “他妈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给老子站住！” 蒋少戈欠扁的声音从前方慢悠悠传来。 “不站！你让我站我就站？” 尹之司眨眼间变回藏獒，疯了一样狗叫，一路撵一路叫。 另一边俞瓷回到班级。 一群崽们一拥而上。 “大哥！” “你回来啦！” 俞瓷打开手中纸袋。 “我哥哥说，让我带一些零食分给你们。” 杜乐乐听到吃的，眼睛发亮，就差一头栽袋子里去。 “哎！快拦住他！” “你嘴下留食！”奶牛猫崽已经完全恢复，锁紧杜乐乐脖子往后带。 俞瓷慢悠悠退出战场。 倪柔柔抢到一袋软糖回来。 “老大，听说上次野训你排第三，还要经过一次考核，就可以进A班了。” 她朝俞瓷眨眨眼，神秘一笑。 俞瓷没太明白她的意思。 倒是听俞则言提起过，过了及格线的学员进A班必须再接受一次考核。 “嗯，我要进A班。” 倪柔柔笑他：“是不是为了蒋队长啊？” 班里边儿，也就俞瓷一个结了婚。 许多崽好奇又羡慕。 俞瓷耳朵飘红，面上不动声色。 “作战队，工、工资高。” 倪柔柔门儿清，逗他：“你现在学会骗人啦。” 俞瓷害臊，幸而老师来了。 班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中午最后一节课下课，蒋少戈掐着点打来电话。 “我和十二哥他们去食堂吃饭。”俞瓷掩嘴，声音软绵绵。 “那你，吃午饭了吗？” “没呢，总指挥点的盒饭没到，这会儿我们正在审lsls成员。” 蒋队长听到老婆声音，坐也没个坐像，面上笑容闪瞎屋内单身狗。 游霏忍不住和季延小声嘀咕。 “嘴角快咧到耳朵根了，队长恋爱脑吧？” 季延失笑：“正儿八经恋爱脑。” 俞瓷在那头嘱咐：“那你多吃一点，小八说你好像瘦了。” 蒋少戈自然答应：“行，今天中午三碗饭，一会儿我拍照给你看。” 听到小鲛人在笑。 蒋少戈心肠被搅得酸软，想开始浪两句。 面前单面玻璃忽地被人敲了敲。 蒋少戈收起笑，“好了宝贝，快去吃饭吧，晚上见，我期待你的好消息。” 俞瓷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对方已经挂断电话。 另一边，季延说：“交代了。” 蒋少戈抬眼：“怎么样？” 季延：“是我们猜测的那样，北美洲知道lsls两次行动，没有阻拦，甚至提供武器。” “现在被我们发现，北美洲联系总司令，提出购买俞瓷的方案。” 蒋少戈突然一拳头砸在金属桌面。 发出一声巨响，桌面凹进去一个坑。 “我看他们是想死。” 蒋少戈眼神凌厉。 “俞瓷不是物品，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贩卖他！” 季延压低声音：“冷静点！上边现在正在谈判，谁不知道你这脾气，当然不会答应！” 蒋少戈强压制火气。 “总司令呢？我去总参部，听听我这些外国孙子能放出什么大逆不道的屁。” 季延劝：“你上次私自偷窥机密，已经犯事儿了，总司令开会和上级商量着怎么罚你。” 蒋少戈不耐烦，一甩手。 “爱瘠薄怎么罚就怎么罚，我走了！” . 学校食堂。 “答应你妈！尹之司我警告你滚远点！和你那些漂亮姐姐潇洒去！” 挂断电话，俞则言把手机往桌上一摔。 俞瓷吓了一跳，愣愣睁大双眼，没敢动弹。 俞则言回过神：“对不起，没控制住，不是朝你发火，我在骂尹之司。” 俞瓷摇头：“没事，快吃饭吧。” 俞则言扒拉两口饭，实在忍不住。 “俞瓷，你和蒋队长吵过架吗？” 小鲛人轻眨下眸，“好像……没有吧。” 俞则言轻嗤：“尹之司竟然想和我结婚，长得丑想得美。” 瞧他想笑，俞则言无奈：“心情挺好啊？看来蒋队长最近禁欲挺成功的，你比以前有精神多了。” 以前鲛人来学校，总是蔫头耷脑，一副永远没睡够的模样。 “不、不是这个。”俞瓷头快要埋进碗里。 俞则言没再逗他。 吃过午饭，有休息时间。 不知道蒋少戈在忙什么，俞瓷趴在课桌上，时不时打开手机点开他们的聊天页面。 一直没有新的消息过来。 “老大，冷不冷啊，这会儿天阴，起风了，有点凉，要不要毛毯？”倪柔柔小声问。 俞瓷侧过脸：“不用了，我不冷。” 倪柔柔掩嘴打了个哈欠：“午安哦。” 俞瓷浅浅一笑：“午安。” 班里没住校的，这一会儿全部在教室。 俞瓷本来想睡一会儿，奈何外边儿的风越来越大。 风穿过窗户缝，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有些吵。 俞瓷睡不着，起身去把门窗全部关严实。 一转头，看到江与茉正在看书。 “睡不着啊？”她轻声问。 俞瓷点点头：“要下雨了。” 江与茉莞尔：“下午有射击课，看来要泡汤了。” 俞瓷没回答。 小蝴蝶敏锐地察觉到小鲛人心情不太好，轻声问：“你怎么啦？” 俞瓷犹豫两秒，走到她课桌面前蹲下。 “班长，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进行过恐惧训练？” 江与茉：“怎么想起问这个？” 俞瓷思考问题时会微微歪头 “我……好像对这个训练很熟悉。” 江与茉蹙眉：“这个训练很少有人可以坚持下来，不止会被虫子咬，就连睡觉身上都会爬满虫子。” “那些虫子是培育出来的，你越是害怕，它们越是嚣张，我一开始去的时候，它们总是咬我的肉。”
第74章 进入考核 她把自己的袖子捋起来。 俞瓷睁大双眼：“这么长的疤？” “嗯，上次线虫寄生的是另一条胳膊，现在两条胳膊都留了疤。” 江与茉睫毛低垂，看不清情绪。 俞瓷在自己储物项链中翻出一支药膏。 “去疤的药，每天睡前涂，一个月后就没有疤了。” 江与茉笑着摇头。 “不了，我不能用，爷爷说必须留着这些疤，这样我才能时时刻刻记着以前有多么不容易。” 俞瓷没再说什么。 或许对方和自己一样，不被家人喜欢。 “滴答。” 俞瓷转过头，看到玻璃窗上蜿蜒出水痕。 “下雨了吗？”他起身，站在窗前。 刚到窗户旁，雨滴刚刚落下来，地面还干着。 “窗户怎么会这么湿？”俞瓷奇怪道。 又看一会儿，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俞瓷转身回座位。 下午第一节课暴雨降临。 台上孟老师在讲解各种先进的武器。 俞瓷听是听进去了，不过有些心不在焉。 已经三个小时，蒋少戈没有一条消息。 小鲛人心中不安。 “滴答……” 又是一声熟悉的水滴声，俞瓷警惕起来，转头看向窗外。 雾蒙蒙的一片，雨丝夹杂雾气，远山朦胧如画。 他眼前再次出现几个零碎的画面。 [你输了，按照约定，请退出陆地。] [人类果然没有良心，海上我救了你，我们睡在一起，你还要和我打架……] 对方声音有些哭笑不得。 [一码归一码，你刚刚也想淹死我来着。] 俞瓷耳朵倏地响起尖锐的蜂鸣声。 渐渐的，台上孟老师的声音好似远去。 眼前是浑浊的洪水。 水里很多人在挣扎，呼救。 他听见自己，发出一道不属于自己的声音。 听起来有些委屈，[是人类捕杀我的族人，我只不过在报仇。] [那些人已经被我杀死……伤还痛吗？] [痛……] “俞瓷？” 听到自己的名字，俞瓷倏然清醒。 视线渐渐聚焦，是孟静，关切地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俞瓷连连摇头，发现同学都在盯着自己，连忙站起身：“对不起……” “下不为例，坐下好好听课。”孟静敲敲讲台桌，继续讲课。 小鲛人坐姿笔直，一下午没敢再走神。 放学铃响起时，外边儿天色已黑。 俞则言从A班出来，正好碰见俞瓷。 “走吧，一起。” 出了教学楼，两人打着伞往大门走去。 发现他貌似心情不好。 俞则言问：“怎么了？” 俞瓷面带失落：“蒋少戈一直没有给我发消息。” 俞则言轻笑：“你这么黏人啊？” 他说罢，忽然想起来，以前俞瓷小时候，也是这样，经常黏着他们。 除了大哥俞彦从小就熊。 爷爷更是每天要在他耳边说八百遍：你才是未来的首领，除了你别人没有资格。 “不是。” 俞瓷小声说：“我心跳……有些快，从午饭过后就开始这样了……” 俞则言蹙眉，微抬伞沿，看一眼阴沉有些发蓝的天空。 “不知道怎么回事，或许是我们鲛人族敏感，我觉得今天的湿度好大，像是在海里。” “以前陆地下过比今天更大的雨，我也没有这种感觉。” 小鲛人跟着抬头，表情迷茫。 “俞瓷，俞则言。” 听到有人喊，两人不约而同望过去。 俞沉星打着一把黑伞站在门外，腕子上是那条浅绿菩提珠串。 缀着一片小小的黑色鳞片，他手指不断摩挲，很爱惜。 俞瓷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这手串，不是被扯断了吗？ “我来带你们去吃饭。”俞沉星声音有些奇怪。 “滴答……” 这次的水声，像是警钟在脑中敲响。 俞瓷警惕后退，“不用了，谢谢你。” 俞则言更是觉得莫名其妙：“三哥，你怎么了？” “我想，和你们，聊聊。”俞沉星目光有些呆滞。 从下午开始，俞瓷觉得很多地方都有些怪。 在蒋队长耳濡目染下。 他现在警惕性很强，板着白净的脸。 俞瓷转头看着身旁路过的学员。 他们像是模糊的影子，步履匆匆，在谈论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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