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懂他中午忙前忙后,炒了好几个菜,还开了一瓶红酒。 就是为了和俞沉星单独吃个饭。 没有路时这个电灯泡的中午非常美妙。 “你们怎么来了?”林策象征性让一下,“吃没?要不要一起吃点?” 蒋少戈微笑:“这多不好意思,我俩刚从大楼出来,还没吃呢。” 俞瓷悄悄嗅了嗅从屋内溜出来的饭香,饿得肚子咕咕叫。 听到动静,俞沉星走出来:“来得正好,一起坐下吃点吧。” “行,走吧宝贝,三哥喊咱们吃饭。”蒋少戈厚着脸皮带老婆进屋。 林策恨的差点没把门把手拧下来。 无奈,这夫夫俩已经登堂入室。 俞沉星给两人盛饭,“这次开会有商量出什么办法吗?” 蒋少戈道:“并没有,不过……你们刚才没出去吗?” 林策气不打一处来,语气冷淡:“没,一直在忙。” 瞧他神色不对,追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蒋少戈犹豫两秒,把方才虫洞消失的事情说了。 林策和俞沉星同样惊愕,半晌说不出话来。 许久,俞沉星道:“这是一件好事,少了一个威胁,等过完年专心对付海洋生物。” “但愿吧。” 是好事儿,但是每个人心里很不安。 虫洞倏然消失,没人敢保证有一天这东西会不会再突然出现。 蹭完午饭,俞瓷吃得饱饱的,和蒋少戈一起去看蒋少枭。 笼子里的少年一直没动静。 俞沉星双手懒散插在白大褂兜里,说:“药已经注射了,大概明天能清醒,只不过可能会有后遗症。” 蒋少戈预感不妙:“后遗症?” 俞沉星嘴张了张,想说什么,看一眼俞瓷,又闭上。 不论以桥正里结没结婚,小鲛人在他眼里是个单纯的。 偏偏俞瓷好奇,追问:“三哥,他会怎么样?” 他问个不停,俞沉星向来直言直语,无奈道:“他正好在发育期,这个年纪本身就有点……躁动,而且后遗症会导致他脾气更暴躁。” 蒋少戈往笼子瞥一眼。 没想到混球长得挺快,这就到发育期了。 俞沉星又道:“不过不用担心,最晚到明年夏天,他成年后发育期过去,就好了。” 这时,笼子里蒋少枭耳朵抖了抖,有醒过来迹象。 林策给他又补一针药。 没一会儿,蒋少枭醒过来,听到亲哥喊,迷迷瞪瞪跟着他。 回家路上蒋少枭像是行尸走肉一样,看起来没有灵魂。 俞瓷好奇,频频回头。 “没事,他还没缓过来,不过你也听三哥说了,这小子脾气变差,他要是敢惹你,记着动手。” 蒋少戈知道老婆轻轻松松吊打弟弟,还是忍不住多嘱咐一句。 俞瓷:“他以前……脾气也不好啊。” 蒋少戈嘶了一声:“也对啊。” .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眼看快要过年,学校索性直接提前放寒假。 原本计划着元旦再次聚一起出去玩,奈何任务不断。 变异海洋生物袭击居民。 作战队全员出动,每天穿梭在各个城市,依然忙不过来。 蒋少戈最近几天回家已经到半夜。 每天除了盖棉被单纯睡觉,最亲密的事情只有在老婆嘴上亲两口。 到了腊八节,研究基地制造不少大型水下作战机器人。 温度一降再降,许多海洋生物沉入深海,安分过冬。 战区终于有喘口气的机会。 这一天是江与茉和漆与白宴请朋友的日子。 人还没来齐,先到的几个正站在大厅闲聊。 “难得今天没下暴雪,要不然还真来不了。”蒋少戈拍去俞瓷肩头的雪。 俞瓷虚虚抱着他胳膊,担忧道:“胳膊还疼吗?” 两天前蒋少戈出任务被变异生物咬穿了胳膊,伤到筋骨,不能用力。 “不疼,小伤。”蒋少戈低头在他脸颊上亲一下。 游霏:“哎呀……又开始了,又亲上了。” 漆与白无奈:“老夫老妻了,还这么腻歪。” 蒋少戈把俞瓷抱进怀里,搂着软乎乎的老婆,内心荡漾。 “我们结婚还没一年,怎么就老夫老妻了?” 江与茉莞尔一笑:“是新婚才对。” 漆与白悄悄看一眼女孩清丽的笑颜,心头狂跳,连忙移开视线。 他很羡慕蒋少戈和俞瓷。 互相信任,看到对方,眼睛带着细碎的光亮。 往常更是像连体婴似的,没事儿的时候手就牵一起。 漆与白暗暗叹气。 当时,知道能和江与茉结婚时,他非常高兴。 第一次见到,漆与白就被对方吸引。 原来蝴蝶也能如此坚韧。 可惜…… 漆与白没有勇气想以后。 江与茉在三天前通过个人考核,会在明天出发前往北美洲战区。 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或者说,能不能活着回来。 漆与白心脏发疼,看到其他人陆陆续续来齐,脸上连忙挂起笑。 “好不容易闲下来,今晚上喝点。”漆与白拎了一瓶白酒。 游霏笑嘻嘻递上红包:“恭喜啊白哥!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季延笑骂:“你是不是也太速度了,兄弟们都还单身,你这背着我们结婚证都领了,今晚上不喝趴别回去。” 漆与白给他满上:“喝,今天能站着回去,我喊你爷爷。” “我要当你爷爷!”路时大吼一声。 他往桌上放了个碗,“倒!” 漆与白:“……你他么的。” 蒋少戈凑热闹,“老白,满上,今个儿别说我们不够意思,这个爷爷不当白不当。” “那个……我说两句。”尹之司煞有其事站起身。 众人安静下来,等他下文。 “首先,祝两位白头偕老。”尹之司一口闷,放下酒杯。 “其次……这个爷爷我也想当。” 漆与白:“………………” 俞则言以手遮脸,默默挪椅子和他拉开距离。 尹之司察觉,把人连椅子拖回来。 漆与白气笑:“行!服务员!上两箱白的两箱红的!” 几人算是彻底杠上。 气氛愈发热闹。 路时和漆与白已经撸起袖子划起拳。 俞瓷吃掉盘子里两位哥给夹的食物,饱胀的肚子,坐在椅子上消食。 “喝点山楂汁。”小蝴蝶轻柔声音在而后响起。 俞瓷乖软一笑,转过身,视线忽顿。 注视着江与茉无名指上的戒指。 “这个,他执意要买的。”江与茉蜷缩手指,面色不太自在。 原本不想戴,但是想起漆与白小心翼翼讨好的眼神。 江与茉狠不下心。 本就亏欠了对方太多太多。 俞瓷仰头,雾霾蓝色眼眸湿漉漉的,小声问:“班长,不喜欢他吗?” 厅内实在太吵,江与茉微微弯腰听他讲话。 俞瓷又重复了一遍。 女孩微微一笑:“漆与白很好,是一位合格的丈夫,但……我不喜欢。” 听到二人聊天,俞沉星偏过头。 “他很喜欢你,眼睛骗不了人,小茉,过完年我们陪你去,请不要牺牲自己,这是一辈子的事情。” 江与茉笑着摇摇头。 “不了,你们有牵挂,我没有,我爸爸留给我的所有资产,全部转移到漆与白名下,这是我唯一能报答他的。” 她看向窗外,树木银装素裹,白雪皑皑。 仿佛透过窗,灵魂已经到达江岚走不出的地方。 “如果我死在那里,也没关系,在看到信纸后面无数次擦掉的蝴蝶,我已经决定了。” 抱着赴死的心态,前往北美洲战区。 江与茉摸摸俞瓷头发。 眉眼弯弯,轻声说:“怪不得这么多人喜欢触碰你,头发好软,很治愈。” 俞瓷心里难过,眼底漫起水雾,“姐姐……” 江与茉轻笑:“我继承了我妈妈的代号,明天就要走啦……希望,我们还能再见吧。”
第184章 收个利息 还能不能再见,谁也不知道。 席间不知道谁起哄让两人喝个交杯酒。 江与茉笑容有些许尴尬,但是大家都很高兴,她也不想众人扫兴。 察觉她不愿意,漆与白护在她身前,笑骂道:“都滚啊,别闹腾,她一个小姑娘,脸皮薄。” “哎呦!妻管严!”曾经和漆与白共事的同事开玩笑道。 “白哥原来还是个妻管严!” 这个称呼有趣,俞瓷扭头问:“十二哥,妻管严是指漆与白害怕姐姐吗?” 俞则言好笑:“对。” 俞瓷又问:“那,尹队是吗?” 俞则言喝水动作忽顿。 尹之司正儿八经妻管严。 一开始没在一起时,装的挺像个渣男。 确定关系后,算是训犬成功。 “其实,妻管严是建立在对方爱你的基础上,大多人并不怕,只是想让爱人开心。”俞则言想了想,到头来说出这么一番话。 不止俞瓷愣住,俞沉星也有些惊讶。 俞则言顿了顿,连忙转过头,掩饰般地喝水。 俞沉星悠悠道:“看来尹队熬出头了。” 那边尹老三还咋咋呼呼要看交杯酒。 明明人长得不傻,甚至看起来还有些凶。 但是现在,真的很欠扁。 听他们还在起哄,江与茉也不想漆与白下不来台。 “喝吧,没事的。” 漆与白手指微微颤抖,倒了点酒。 江与茉率先拿起杯子。 女孩长发柔顺地披散在脑后,漾起一抹非常温柔的笑。 在手臂环绕时,漆与白不敢对视,慌张喝掉那半杯酒。 酒精瞬间蹿上大脑,不知怎么,刺激的他眼圈通红,强忍眼中热意。 在旁人起哄声中,漆与白低声说:“祝你成功,平安归来。” 怕她真的无牵无挂死在异国他乡。 漆与白又道:“回来后,我们可以离婚,不用有任何负担,你还有亲人朋友……” 心脏像是倏然缺了一块,有些疼,江与茉和他对视,怔愣许久。 而后江与茉一直处于心不在焉的状态。 想要孑然一身,但是从他俩的名字出现在结婚证那一刻。 有些事情,早已经注定了。 宴席结束,大部分人都喝醉了。 “则言啊!”尹之司趴在桌上,半死不活哼一声。 俞则言拿起他外套盖在藏獒脑袋上,“闭嘴,丢不丢人,警告过你不许喝多,晚上睡大街,别跟我回去。” 尹之司脑袋蒙在衣服里嘿嘿傻乐,深吸一口气,“则言……你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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