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群体有最强大的身体素质和最弱小的心。 “可他不是分化初期。”他记得爸爸提过靳介的二次分化是16岁,这么多年不可能现在才出问题。 “顾叔,你再看看。” 顾医生一边为少爷处理手臂,一边说:“多见于不是全部,还有您手上的伤如果是夫人发病做的,那只能送军部治疗。” 乌行越推开医生的绷带,“过两天就好了。” 顾医生也没再坚持,超S有非人的愈合力,不用这些也可以。 “他为什么会得这个病?”乌行越不解,他心里有些难受。 “因为接受不了兽显。”顾医生再次解释, “当然还有其他,比如无法获得正常的亲密关系、周围环境有压力、意外的刺激等等,目前还在探索中。军部有专门的设备可以查出原因,能够提升治疗成功率。” 乌行越按了按额头,犹豫着还是把关键的信息说了出来。 “我,我今天不小心沾到了其他Omega的味道,他质问了我,接着就变成了这样。” 顾医生面露不悦,“三少爷,您应该早一点告诉我的。” 靳介蜷缩在满是白花蛇舌草的泥土上,梦到太阳变成了一朵怒放的白玫瑰,香味成了普照万物的光线,切割着他的鳞片。 夜晚也不放过,歹毒的花瓣伪装月色,和他藏身的草滚到了一处。 现在什么东西都能伤害他了。他这样一只黑白花的宠物蛇,被夺走庇难所后,当晚就被扯成碎片,只有一点骸骨留在原地警示着还想在这里寻求庇护的黑白花。 被撕扯太痛苦,靳介拖着被凿穿的身体睁眼。 又是好大的太阳,占了三分之二天。 又是数不清的白玫瑰,镶着眼花缭乱的金边。 蝉声嘶力竭,他躲在一个刺的后面,看见两个人在拥吻。 比热恋还要热恋,比不渝还要不渝的吻。他看到世界已到尽头,时间倒拨回宇宙大爆炸的前夜,两个原子旋转着旋转着,轻轻碰出一个永恒。 他背对永恒独行,转身的时候扔掉了眼中的群星。 靳介醒来的时候,感觉到了乌行越有力的双臂,以保护者的姿势,让人觉得无比安全。 草的味道浓烈到泛苦,可他小心挪动着把自己埋在苦的源头,让它们消解着自己的疲惫。 乌行越还是被惊动,打开了床头灯,把往被窝深处钻的靳介拉到了光下。 眼睛已经恢复成人的样子,迷茫的望着空气。乌行越又把手伸进靳介的嘴里检查他的牙齿,靳介很不愿意,像被冒犯的小动物。 于是他尝试着亲了亲小动物的额头,果然不再动。 手指摸到了一排整齐的牙齿,只有四颗尖牙依旧锐利。 乌行越凑近看了,是正常的属于人的牙齿。 他想亲亲被沾湿了一点的唇,却被躲开落到嘴角。记忆中靳介从没有拒绝过他,原来他很不习惯。 乌行越想下去倒杯温水,他想和靳介好好谈谈。 “你要到哪里去?” 又是那种声音尖锐的质问,已经坐到床边的乌行越赶紧转身,看到靳介眼中红光流转,酝酿着灾难。 他赶紧说:“我去倒杯水,靳介,我们谈谈。” 没想到这句话触怒了刚醒的Omega, “谈什么,你要和我谈什么,谈离婚吗?然后去找你的初恋,那个阴魂不散的余琢。” 静谧空荡的房间被刻薄的话搅烂,连同着两人的心一道渗血。
第20章 争吵二(吵个der,打情骂俏罢了) 乌行越停止了释放安抚信息素,森然道, “靳介,我给你脸了是吧。” 他不知道自己是被前半句话激怒还是被后半句话,总之,他此刻扼住这个该死的人的脖子,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求生的本能让两个超S彻底乱了章法。 靳介又在乌行越已经结痂的手上留下了伤——他扯下了Alpha的一块肉,控制着指甲往更深处钻。 乌行越吃痛放开了手,立马被靳介一拳揍到床尾。 他以前怎么会以为这个O娇娇弱弱,妈的,还带招。随手擦掉鼻血,接着单臂抵挡住Omega扑来的冲击,反手把人按在身下。 蛇眼睛又出来了。 看着那个漂亮的带着点深红的竖瞳,乌行越满不在乎的想,行吧,今天我就好好练练你这条黑白花。 靳介是真的按照对付死敌的标准对付乌行越的。 被按在底下,就露出尾巴缠人脖子。还好乌行越及时插了一个手进去,否则真的会被勒断脖子。 精准的戳到蛇尾巴尖脆弱的地方,稍微一使力感觉到蛇身震颤,随即挣脱了束缚。 靳介想必没吃过这种痛,倒在床上爬不起来。睡袍大散,脖子的红色指印在白瓷样的皮肤上显得格外触目。 乌行越想该结束了,过去抱人,不小心把颈动脉暴露在了靳介的嘴下。 他是真咬。 牙齿割开皮肤,一寸寸刺进最重要的血管,很快就会有一场血色烟花,带着温热。 乌行越抚着靳介的背,他有数不清的方法救自己,但危急关头没有用。手按上那头有些长的黑发,很喜欢这种粗粝柔顺的触感。 他拍着他的头,用动脉血去安抚发狂的动物。 靳介凶狠的咬,让乌行越破了点皮。温热的血全被他卷进肚里,到后来叼住Alpha的喉结又舔又吮。 “不吃我了?” 乌行越气喘吁吁。 “我不吃人。” 靳介哭着,泪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 “我只是想下去拿水。” “对不起,靳介。” 靳介又伸出尾巴想勒死乌行越。 “余琢是我的初恋,但我已经结婚了。” 靳介的尾巴掉了下去,扭了一晚上的麻花。 第二天,早早醒来的靳介对着天花板发呆,此刻他头脑清醒,能好好梳理昨天发生的一切。 但满脑子的乌行越让他变成了笨蛋,梳理了很久也没弄明白。 难道是送了几天饭,乌行越吃人嘴短,不好意思再伤害自己,被自己伤害了也愿意翻篇。 不管怎么样,他只想求求他不要再爱上那个余琢了,他无法接受,真的会疯掉。 当年就是那样,这两个成双入对,眼里只有彼此没有任何人。 以前自己还会留有一丝幻想,渴望这个不可一世的Alpha能在他身上停留一瞬,后来见过有余琢的乌行越,就再也不敢幻想。 原来人的目光是会诉说爱意的,他们眼里的赤忱浓墨重彩。 靳介及时停止了会让他发疯的回忆,心里不安乱窜,他已经32,可乌行越才25。他在走向衰老和丑陋,而他的爱人永远年轻,总有数不清的美好身体可以挑选。 为什么他要大这么多?乌行越幼稚可爱的时候,自己不能陪着幼稚;乌行越骄阳似火的时候,自己心中的太阳已经熄灭;如今乌行越一步步走向成熟稳重,可他面临不可逆的腐烂。 他们错位的人生,因为婚姻而勉强绑定,7年天堑,靳介的爱掉进去,落地稀碎。 而最可怕的是他开始伤人,他居然对乌行越下手。 靳介推开被子,翻出乌行越的手,看着通红的伤痕和那个结痂的血窟窿,心被反复的攥紧又松开,加诸Alpha身上的痛等比还他,甚至更甚。 对不起对不起,靳介在心里默念一千遍,咬着弯曲的指节泪如雨下。 咸湿的水珠打醒了熟睡的人,乌行越缓缓睁眼,看到一脸痛苦的靳介,霎时清醒。 “怎么了?” 靳介说不出话来,拽着他的手可劲的哭,美人梨花带雨,风情万种唯此称首。 他明白了靳介的歉意,“已经开始愈合了。” 安慰的话语还有些生硬,他扯了被角胡乱给人擦,越擦越多。 乌行越对别人的耐心只有一点点,威胁道,“再哭,你信不信我砍了你的尾巴。” 他真的动手从被窝里拽到一条冰凉凉,捏在手里感受着它的挣扎。 靳介被吓得一顿,停止了流泪,乌行越满意了一秒钟,接着靳介崩溃的吼出声,更响更大的那种。 “你哭什么!我已经好了嘛这不是!”这番变脸打了乌行越一个措手不及,去你妈的风情万种,他的Omega瞧着还没断奶。 又是亲又是抱折腾了半小时,才安抚住人,乌行越累得够呛。 等靳介平静下来,可能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缩回了被窝,蒙着头背过身,装死去了。 乌行越也没再管这条娇贵的蛇,看了看时间,下床去洗漱准备上班。他拿起牙刷接牙膏,这番动作太过熟稔,让乌行越意识到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如此熟悉靳介的房间。 也用惯了这个与自己气质不符的牙刷杯。 他对着镜子检查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伤,可惜没有,除了手臂上的,不过它们再过两天就会消失。 这样的认知让他感到一种空落落,像是小狗经过一个电线杆,没有标下记号。 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的乌行越停住了刷牙的动作,并掰断了牙刷,丢进垃圾桶。 他还想把牙刷杯一起掰了,可是那两只耳朵和兽化后的自己实在很像,于是手下留了情。 出去看到靳介还闷着自己,被子鼓出一个逗号样的弧度,本想洗漱完就离开的乌行越抬脚踩了踩。 “还不起?” 逗号往远离乌行越的一边挪了挪,他很不满这个动作,扒拉着被子,没扯动,反而让逗号变成了一个浑圆的句号。 嘁。 “给你20分钟,起来吃早饭。”乌行越上手摸了摸句号,得到了满意的反应后,留下话离开。 靳介支着耳朵等完全听不到动静才钻出来,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发了一小会儿呆,赶在规定的时间打开了房门。
第21章 最后一顿午餐 早上八点零二,荆介走下楼梯。 他今天随便穿了套灰白的长袖长裤,宽松的设计显得人慵懒松弛。 侧目看向格子窗外,天空阴云密布,空气中浮动着令蛇舒适的潮意。 楼下飘来的饭菜香催着他下去,荆介加快了脚步,把起床前一系列尴尬场景扔出脑子。 端坐在餐桌上的乌行越正在吃面。 视线穿过静水流深的插花作品,荆介看到他的那一份放在乌行越旁边。 荆介迟疑了一下才走过去落座,捧起小碗吃自己的。 尝了一口面,这面…… 筋道鲜甜,鱼骨熬成的汤头浓而不腻,配上清爽的小白菜.......乌家到底是怎么调教厨师的,这味道他想再来十碗。 可是一碗五根面,两口就没了。 “好吃吗?”乌行越突然出声问,打断了他的回味。 荆介诚实的点点头,“好鲜好甜。” 好想续碗。
81 首页 上一页 11 12 13 14 15 1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