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介不爱说话,性格也像他二次觉醒的衍生兽——陪伴型王蛇一样,温柔和顺。 可到底是冷血动物,逼到绝境必会咬人。 从昨天到现在,乌行越处处刁难。平时莫名其妙也罢了,何必还要在自己已经像工具一样被用完了后,再发疯打人。 我是你的Omega,你个乌漆嘛黑到底知不知道! 颜与 靳介忍住鼻尖的酸涩,心中委屈悲凉都化作一个长长的呼吸,吞吐出一句没有任何作用的话。 “你不能打人。” 乌行越的手指恶狠狠的碾过那个碍眼的粉红耳垂,咬牙切齿道:“你要是Alpha或者Beta,我早弄死你了。” “给你五分钟爬起来,做不到你就死床上吧。” 靳介知道这话不是开玩笑,但此刻他真的无法动弹,只好语带哭腔示弱, “行越,我真的很痛。” 又是一声冷笑,靳介浑身汗毛竖起,感受到乌行越的手从他的耳朵移到了他布满齿痕的后颈。 哪里血迹斑驳,被白花蛇舌的清苦味道强势占领。 乌行越手掌逐渐收拢,摁住靳介所有的反抗,对他的惨叫置若罔闻。 直到感受到手心的湿濡,才放松了施暴的手。 血液中Omega信息素含量太高,新鲜的樟脑香对乌行越有着致命诱惑,他原本黑色的瞳逐渐异化成金绿色,在尚且昏暗的房间亮得惊人。 契合度直白不给人留一点情面,乌行越被刺激到出现衍生兽瞳。 好在已经堆积好几天的怒火及时压抑住Alpha本能,让乌行越重新想起自己这个家的目的。 要回到一周前。 乌行越好不容易解决完空降后自己和重武老油条们的矛盾,熟悉完大大小小的业务,见了该见的合作方。 父亲就给重武定了一个离谱到过分的营业额目标。 又是无数场连轴转的会议,手下人得过且过也提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在这种高压环境下,自己还偏偏点开了那个该死的陌生邮件。 邮件内容一旦公布,要么就是乌家和靳家刚联姻建立的合作关系立刻破灭,要么就是乌家忍了,确切来说是自己忍了,皆大欢喜。 因为里面所有的资料都是关于他刚娶进门没几个月的Omega, 靳氏长子,靳介。 这个骗婚装纯的贱人! 在和他结婚之前,就已经未婚先孕,有了个6岁大的孩子。 邮件放的两个压缩包,是靳介从怀孕到孩子满月的所有视频记录,一秒都没差。 乌行越看着里面温馨的画面,气的释放信息素威压,把总裁办公室整面墙的玻璃陈列柜全部震碎,连落地窗都出现了蛛网状的裂缝。 吓得助理哆哆嗦嗦的想报警。 乌行越没有立刻杀回去弄死靳介,是拼命用两家合作利益至上洗脑得来的。 原本就不顺眼这个被强制安排的结婚对象,现在出了这样打落牙齿和血吞的事情,弄死靳介的情绪与日俱增。 让我头上草三丈高,那我肯定只会让你更难受。 “你装什么。” 靳介还疼得缓不过来,最脆弱的地方被连续伤害,别说体质本就娇弱的Omega,就算是Alpha也受不了。 他耳朵里面只有轰鸣,根本听不清楚乌行越在说什么。 乌行越看着被冷汗浸透的人,满脸嫌弃。 拎起人就往浴室走,重重把人丟浴缸里,取了花洒调最大档不管水温,劈头盖脸冲着卷成一团的Omega。 “你dm知不知道自己有多脏啊你!” “靳家反了天了,敢瞒这种事。” “那小孩在哪里?” …… 靳介再次醒来已经中午,觉察到自己浸泡在温水里,轻轻动了动。 全身除了搭在护板上的两只手略僵硬外,昨晚留下的伤基本都好了。 又抬手摸了摸腺体,那样惨烈的伤口也都全部愈合。 靳介自嘲一笑,要不是超S级腺体,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在他手下活这么久。 这恐怕才是民政局推出配对机制的根本原因,不讲道理的伤害只有匹配不讲道理的愈合能力,才不会闹出人命。 拖着湿淋淋的身体回到卧室联系医生,在等待医生时,想起乌行越对自己做的事,只觉寒心。 又疑惑乌行越把自己往死里玩弄的行为,他确实暴虐无常,可乌靳两家现在属于利益共同体,在不愿意也领证了,乌行越做什么事都会考虑这点的。 医生很快来了,检查开药,嘱咐一句节制、饮食清淡就离开了。 荆介躲进满是强大信息素的被窝,一觉睡到傍晚。 晚上又被敲门声惊醒,钟管家催命样敲门,在靳家这样做绝对会被爸爸赶走。 但这个庄园的佣人一切向乌行越看齐,都敢明面上看不起他这个少夫人,这些小事实在是不值一说。 靳介没有办法,冲门口说了声来了,磨蹭着下床开门。 钟管家站在门口,身姿是毕恭毕敬朝自己低头的模样。 这位是在乌家主宅服侍过老家主的Beta,把对乌家的恭敬刻到了骨子里,就算乌行越让他立刻去死,他也会死得漂漂亮亮。 “钟管家,什么事?” “请夫人洗漱,少爷请您去书房。”
第3章 三楼的审讯 乌行越的书房在三楼,靳介不可踏足的地方。 准确来说,整个三楼都不对靳介开放,就因为这个庄园的主人轻飘飘的一句不喜欢。 钟管家在前面带路,大栀木做的楼梯古朴厚重,柔软的家居鞋踩上去,没有一点声响。 走上三楼,一条长长的走廊连贯左右,还是通铺的大栀木,借着温和的灯光,靳介看到走廊两边的墙上挂着许多画。 就连儿时上艺术品鉴赏课瞌睡,以至于被Omega爸爸惩罚多次的他都认识。 在这些的画中有幅水彩倒是引人注目。 画面中冷月当空,远山和近树都蒙蒙,佛龛俨然,本该同古寺共沐冷寂的月夜,偏偏有火光跳跃,好像在等一个人回来。 这幅画靳介见过,出自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当代画家之手,拍卖会都没在意,但最终却拍出天价。 他和爸爸也参与了竞价,后来惜败,爸爸一直对此耿耿于怀。 原来拍走的人是乌行越。 目光停留一瞬,又投向前方,走廊尽头有扇门。 又是大栀木。 楼梯是,地板是,连刚才那幅画的画框都是。 乌行越很喜欢这种木头吗?是因为这种木头特殊的纹路还是它经久不衰的香味? 此时钟管家已经打开了门,万千暖光透出,走进门内,才知道是一个花房。 花草繁盛,葱葱郁郁宛如初春。可以看出主人有在精心侍弄它们。 靳介像是偶然闯入桃花源的打渔人,窥探到阡陌纵横尽头,乌行越不为人知的桃源村。 书房在一座花架后。 钟管家请示里面的主人,得到准许的答复后,才让靳介进入。 进入书房,靳介预料的没错,不仅成排的书架,连乌行越手中捏的笔,笔杆都是大栀木。如果不是Alpha有信息素,恐怕他的丈夫早就被那种木头的香味腌渍入味。 乌行越并没有理会他,依然拿着手上的文件翻来覆去,时不时勾画一二,或者在电脑上翻找着什么。 Alpha一脸严肃,遗传自家族的威严在认真工作时特别明显。 像准备扑杀的猫科动物,杀戮之主,一脸淡然收割机敏的猎物。 靳介偷摸着的看乌行越,站在下位者的角度,又比下位者多了数不清的爱重。 他无意述说喜欢,但每一颗无意闯入的尘埃都明白。 “看够了吗?” 乌行越的问话带着显而易见的怒。 他又冒犯了他。 “对不起。” 乌行越没有理会道歉,继续看手中的文件,也没让靳介坐下,很明显的晾着他。 靳介不再敢随意打量,盯着那张小叶紫檀的书桌发呆,疑惑究竟会是什么事,乌行越到底要干嘛。 那份文件该是很急,乌行越处理完立刻发了出去,让他去端了杯水,钟管家不仅送了水,还带上来一盅汤。 靳介也饿了,整一天没吃东西,可他不敢说。 拿水回来时,乌行越已经处理完了所有事,边喝着水,边漫不经心的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靳介后背一凉,犹豫着说,“自己不敢瞒。” 那盅还没揭开的汤就扔了过来,还好不烫,不过湿了鞋子,汤水浸透,脚趾尖一片油腻。 “再想想。” 乌行越像个没事人,可他释放的压迫信息素一点也不含糊,靳介现在的身体状态撑不了一星半点,痛苦的瘫软在地上。 感觉有开水在烫他的皮,难以承受的精神折磨让靳介二次分化后的蛇尾巴从睡袍中暴露,黑白间色,颤颤巍巍卷成一团,在纹样繁复的地毯上突兀又恐怖。 “靳介,你再露出尾巴来,我宰了它!” 乌行越厌恶冷冰冰的蛇,偶尔在野外遇到它们,就捉来做补充蛋白质的口粮。 或者采毒。 作用仅限于此。 “我收不回去,行越。” 靳介煞白一张脸,额头上布满冷汗,眼前闪回数帧光怪陆离。 “你委屈个什么劲,自己做的好事,MD贱货。”水杯被重重搁在桌子上,乌行越发疯,把书桌上一半的东西朝靳介拂去。 轻而易举砸中毫无还手之力的Omega。 可身上再痛,也敌不过信息素压。 白花蛇舌的浓度似乎随着乌行越的怒气值在上涨。 靳介受不住干呕起来,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两只手紧紧抱住自己,妄想用这个护卫自己的姿势,抵挡从脑中蔓延指尖的彻骨寒意。 靳介连求饶都做不到。 不知道这种痛苦持续了多久,乌行越停止释放压迫信息素时,像在暴雨中走了一遭回来的靳介,终于能靠着地面哆哆嗦嗦喘匀气。 乌行越捡起了地上的电脑,靠近靳介,看到他明显的躲闪,双眼却无意识,那就是靠本能了。 刚顺畅的心情因为靳介的动作又烦躁起来。恶狠狠的点击电脑,那力道简直可以戳瞎人的眼睛。 等视频一出来,见靳介还在发怔,想也没想一巴掌扇过去,抓起那把过于柔顺的头发送到屏幕面前。 看着靳介从呆滞痛苦到清醒惶恐才舒坦。 “什么时候生的?” “六,六年前。” “为什么婚前体检报告没有提?” “用了钱。” 诚实是美好的品质,乌行越想,手往下一贯将靳介的脸贴近屏幕,视频是静音的,里面放着他的生产过程。 靳介脑子一片空白,回荡着两个字。 完了。 “那契合度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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