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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很小，院长把耳朵凑到了他唇边才听清。 齐衍：“他去追求他的自由了。” “……” 院长还没反应过来，齐衍直接咬住了他的耳垂，一偏头硬生生把他的耳垂撕下来了！！ 尖叫声一片！ 院长捂住了不断流血的耳朵：“打！！给我继续打！！啊啊啊啊！！” 他的后背传来了一阵又一阵剧痛，但是在这种杂乱的环境下，他忽然笑了。 可能他是真的疯了吧。 这是他当时脑子里最后一句话，便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了意识。 禁闭一个月，就是在一个极小的房子里，大约只有两三平方…… 四周全是黑暗，一天还只有一顿饭。 一个月时间，他只见过一个人。 就是他在教堂下面看见的那个人。那人是忽然进来的。 齐衍抬起眼皮，看了他一下，没说话。 “你都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走吗？”那个人笑着说。 “不想。”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你现在的样子可真狼狈啊。” “……” 齐衍没说话，抱住了自己的膝盖，把头埋进去了。 只是那个人的语言越来越尖酸刻薄：“温织谨看到了会怎么想？” 齐衍整个人颤抖起来，眼眶红了，泪腺根本止不住：“你不要跟我提他！！” 那个人笑声大了起来，过了很久才停下。 但是他脸上已经全是泪了。 “只是可惜，温织谨看不到了。” “……” 齐衍的心脏好像停下了：“……什么？” “我没什么其他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温织谨已经被我杀死了。” “……” 他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尖叫，崩溃。 但是他还是能明显感觉到，他已经浑身开始僵硬了。 齐衍身体止不住地痉挛，几乎快说不出话来了。 这个人忽然朝他走了过来，齐衍浑身抖了一下，想要往后退，可是身体已经抵着墙了。 所有的信念在这一刻全部崩塌。 他忽然意识到，他一无所有了。 他送走了杜阳羽，离开了姜君宁，失去了温织谨，被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整整一年时间了。 “你杀了我吧……”齐衍声带颤抖着说出来这句话。 “那可不行呢。齐衍，记住，我叫拉普尔。” 拉普尔笑了一声，瞬间化作星星点点消失在了这个禁闭室。 黑暗依旧是黑暗，没有人来过。 ——本章完—— 第33章 晨光医院（18） 一种绝望感袭击了吴修然全身，如果他可以继续熬，齐衍是抢不回身体的。 但是他受不了这种感觉了。 吴修然抱住了头，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吴修然：“我求求你杀了我……我求求你杀了我……啊啊啊！！！” 柳江和贝小初相视无言，觉得吴修然迟早要疯。 忽然，他整个人直接往地上狠狠砸去，吓得柳江一把把他拉起来了。 齐衍身体里飞出来一道光线——吴修然的灵魂。 他走了。 齐衍在原地安静了很久，贝小初已经慌得狂摇他了。 贝小初：“温织谨你过来啊！你不管你的齐衍了吗？” 柳江也在一旁皱着眉没说话。 温织谨表情倒是没变什么，听见贝小初说的时候沉默了片刻，回答道：“他只是不想动。” “……” 齐衍“噗”的一声笑出来了，很快从地上爬起来，随后拍了拍身上的灰。 贝小初瞪着齐衍，愣是一句话没说出来。 还是柳江先问：“吴修然刚才像是绝望了一样，喊什么杀了我……他看见什么了？”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他这次倒是真的没有说谎，他进入自己身体之后就只看到了一片黑暗，没有吴修然，没有能操纵身体的感受，也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所以他对于自己忽然能抢回使用权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如果……吴修然看到的是自己过去的记忆的话…… 他心脏颤动了一下，他忘了很多的事，要是吴修然看到了……那他就能由此知道了。 但问题就是他现在找不到吴修然，而且在副本里面找吴修然显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柳江叹了口气：“我们今天晚上干什么？” 齐衍咬了咬嘴，似乎认真思索了一会儿：“不用了，今天晚上没什么事儿，活到明天早上就好。” 活到明天早上很简单，因为病房确实是这个本里面的“安全屋”，所以只需要待在病房，就不会出事。 只是贝小初忽然无厘头地问了一句：“这个本大概是什么难度的啊？” 柳江：“呃……以我现在看来，D级吧，新手难度。毕竟怪物都挺弱，通关方式如果按照乌华池的方法来，只要发现了医院背后的本质，简直就和切菜一样简单。” 齐衍：“只是那样的话，完成度最高50％，积分没有多少。” “嗯……” 温织谨左右看了看，发现气氛忽然变得沉默起来了，瞬间有一点小尴尬。 “你们道具还有多长时间？”齐衍问道。 柳江：“一个半小时。” 贝小初：“两个小时。” 现在时间是晚上十二点左右，算下来没有道具的时间还有些长，最好就只呆在安全屋。 如果只待在安全屋……还不说话，不就真的很尴尬了吗？ 还是齐衍决定主动打破：“要不你们都讲讲你们在现实生活的生活？” 其实这个提议怎么说都是不好的，但齐衍是真的想了解一下队员的情况。 贝小初顿了一顿，说：“呃……” 她才发出一个音节，他就说：“你讲想讲什么都可以，都无所谓。” “哦……” 过了一段时间，贝小初才重新开口：“我……我男朋友叫江淮。就你们可能经常听到我提他吧，但是他在三年前收到医院的电话，就是一个病人急需做手术，路上的时候出车祸离世了。” “然后呢，这几年都没有找过新的，我已经决定好给他守一辈子寡了。”说到这儿，她淡淡一笑，“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齐衍顿了顿，没说话。 贝小初把其他人看了看，忽然道：“你们都不对我提问的啊？！” 柳江：“……” 还是柳江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既然你能这么执着……江先生他人应该很好吧。” 贝小初：“对……他人特别好的！” 贝小初的兴致似乎提上来了，但是没一会儿又消下去了。 “没事，我在副本里不讲多了。”说到这儿，她笑了笑，把目光投向了柳江。 柳江也理解到她的意思了：“我现实里就是一个职业拳击运动员，一直想出名嘛，结果没多久就到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来了。”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出来了：“如果我有机会从世界树里面出去，那就必须追梦了啊，死在这里面了还怕要遗憾一辈子呢。” 齐衍沉默着，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事儿。 贝小初追求的是爱情。 柳江追求的是梦想。 杜阳羽追求的是自由。 姜君宁，应该是信任吧。 毕竟这人这么相信他呢。 身边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如果真要算下来，他又算得上什么？ 但是没过一会儿，柳江忽然对着齐衍说：“齐衍，你是我们的希望。” “……” 齐衍略显疑惑地看了看他，柳江淡淡一笑，答道：“难道不是吗？世界树出现这么久了，所有人都认命，只是想办法通关，但你是想直接让它崩溃，你也不仅仅是我们的希望，是所有场外以及被世界树困在里面的人的希望。” 他张了张嘴，说：“如果你们说这样想的……我希望你们完完全全的信任我。至少在世界树里面，我是不会让你们死的。” “我完全信任你。”贝小初和柳江忽然一齐说出来了。 齐衍忽然笑着叹了口气，也是说不出来是什么情绪。 现在身上忽然又压起了重任，但他也只是做一个领头羊的责任，只要有一个人开始，那必然会有源源不断的人民开始摧毁世界树。 所以他这个副本完了之后，就是开始拉人。 …… 在病房里很快熬到了第二天早上，齐衍进入第二栋住院大楼的时间是在早上八点。 ［系统：玩家齐衍使用道具“结界”，将玩家柳江和玩家贝小初拉进结界内。］ 八点钟准时，就有一个医生打开了病房门。 医生：“恭喜你，幸运的病人，你将会在这一天获得新的生命！请跟着我到你获得新生的地方吧！” 齐衍点了点头，跟着这个医生走了。 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第二栋住院大楼……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第一栋住院大楼。 齐衍的心脏狂跳起来，因为这是不合理的。 医生走到了第一栋住院大楼的大门前，把手放在了透明的大门上。 从手掌开始，周围开始出现了波纹，逐渐延伸至整栋大楼。 他所想的这个不合理，并不是所谓物理学的不合理，而是乌华池说的，世界树里面所有的“副本”都是现实世界中存在的。 如果……晨光医院的两栋住院大楼重合在一起，那现实世界是怎么做到的？ 医生：“这是神赐予我们的东西，让我们做到了这个神奇的事情……” 齐衍忍住了心脏的不适，问：“医生，我很好奇你们口中的那个神是什么样子的？” 医生摇摇头，回答道：“我不知道，那是几十年前的事儿了，只有前几任医生和领导才可能知道……” 齐衍闭上了双眼，再次睁眼的时候，住院大楼完全变了一个模样，四周的内科大楼外科大楼等都还在，只是像被隔离开了一样。 医生带着他进入了这栋大楼，里面有些安静，还有设施那些，和第一栋住院大楼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医生：“请跟着我来吧。” 齐衍点头，医生领着他到了十二楼，十二楼是手术室。 到现在手术室都还有好几个是空着的。 齐衍下意识看向了原本是第一栋大楼的主任办公室旁边。 只是他隐隐约约间，好像看到了纪苏。 医生还在说话：“你在外面等一下，适合你的心脏马上就到。” “好……” 齐衍攥着了包里面的速效救心丸，因为他是真的看到纪苏了…… 周围的时空忽然变得扭曲起来，所有的故事好像在他眼里……重新演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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