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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恐惧

时间:2023-08-15 13:01:41  状态:完结  作者:北极小鲸鱼

  “我们会把他们全部一个一个都找出来,对吗?”克里斯冰冷道,“每一个。”

  船长休息室。

  克里斯坐在扶手椅上沉默地抽烟,扎克在他背后烦躁地踱来踱去,然后猛然停下,忍不住质问起来:“你怎么能这样做?”

  “我知道,”克里斯慢慢吐出一口烟,“很可惜,他差一点就招了。”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扎克激动地走上前来,“你怎么能直接就杀了他?还在众人面前?你到底在想什么?”

  “不是你告诉我他是凶手的吗?”克里斯不耐道,“你倒是告诉我,留着他做什么?

  “他也许是被迫的!又或者,或者他只是替罪羊!”扎克简直有点语无伦次了,“还有上次,你直接就杀了副船长!接下来,你是不是就要开始动手除掉那些反对你的人了?”他的语气有点愤怒,恶狠狠直接逼上来,“这种说一不二的感觉是不是很好?你现在简直就在统治这条船!我应该称呼你为陛下吗?”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克里斯一拳砸到书桌上,“不要质疑我,这些话我不想听到第二遍。”

  扎克胸脯剧烈地起伏。他连脖子上的青筋都抖抖立了起来,脸涨得通红,从脖子一直红到耳朵后;接着他紧紧抿住了嘴,摔上房门离开了,只在背后留下一声巨响。

  克里斯疲倦地在烟灰缸里把烟熄灭,手有些微微颤抖。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的脾气确实是越来越差了。他像只被激怒却找不到挑衅者的狮子,四处撕咬的欲望在他血液中沸腾,让他有时甚至不能控制住自己的内心。

  他叹了一口气,在沉默中想起了他的小人鱼。

  你在哪里,塞谬尔?克里斯疲惫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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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的车我写不动了哈,就先拉一下灯,之后再补上~


第52章 第三十章节 祭品

  梦,又是梦。

  悲伤的黑色噩梦笼罩下来,像是一重深深的海雾。在甲板上,浓稠的黑暗吞没了他,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谁,是谁在尖叫?

  克里斯的心因为痛苦而抽动了起来。他听见一个年轻人的惨叫求助声:“...救救我!求求你放了我...救救我!”

  “我什么也没做,我什么也没做!...-----救救我!”

  “救救我,救救我...求求你们!求求你!”

  “...救命,救命啊!”

  更多的尖叫接二连三地响起来:有男人的声音,也有女人的声音,但他们无一例外都是十分年轻而健康的;浓雾仍然笼罩在甲板上,什么也看不清。是谁,到底是谁?

  克里斯浑身发冷。在下一刻他的视线突然清晰了起来:甲板上立着七根高柱,每一根木柱上都用麻绳绑着一个人。他们因为自己此时看见的东西而拼命挣扎着,年轻面孔因为极度恐惧而变了形,尖叫声此起彼伏。他们每一个人都被剥下了衣物,赤身裸体被捆绑在柱上,像是被送上祭台的祭品,麻绳深陷肉里,勒出道道血痕。垂死的恐惧几个人不顾一切地挣扎起来,另外几个人在极度恐惧中失去了声音。

  克里斯的呼吸颤抖起来。顺着他们绝望的眼神,他慢慢转过头去,看向此时漆黑的海面,而迷雾在他的眼前散去。巨大鱼尾将黑色海面割裂成汹涌碎片,类人的苍白上身在船只周围一个接一个地出现;而人头鸟身的塞壬们则在天空中盘旋。

  长鸣刺破了黑雾。尖叫不绝于耳,一个牧师的声音响起来:

  “... ...主啊,我全能的主!”

  “带领我们,指引我们吧!带领您卑微的,卑微的信仰者...迷雾是您降临的考验。”

  逐渐地,这个男人的声音被无数低低祈祷声所应和。众人的祈祷声像是网,像是诅咒,像是迷雾本身。受害人痛苦地尖叫着;而随着牧师接下来的一个动作,七个赤裸的年轻人都被从柱子上解开了,仍然被绑着双手双脚,像是已经知晓了自己命运一样,绝望惨叫起来。

  “救命,救命 ---- 不!!!”

  黑色天空之中的塞壬们在下一刻俯冲而下。第一个不断挣扎的年轻人被几个人抓住,抬了起来,然后被从甲板上往下扔了下去 -- 克里斯只来得及听到他长长的一声惨叫。人鱼从海面一跃而起,尖牙森森咧到耳边,发出一声极其刺耳的尖啸 -- 船上的教众都纷纷捂住了耳朵。那个年轻人在下落时被两只塞壬抓住了,巨大的锋利鸟爪分别抓住他的腿和后背,只在短短一瞬过后就猛然施力,将他撕扯成了上下两节。

  血像是一场雨。尸块内脏往下掉,引起人鱼间的互相争抢。而在愈加绝望和恐惧尖叫声中,第二个年轻人也被丢下了甲板。

  克里斯甚至快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惨剧震惊了他。鸟羽在空中凌乱,塞壬们之间也互相暴戾厮打起来,争先恐后地抢着从船上被抛下来的猎物。鸟的长鸣,人鱼的尖啸咆哮,人类的尖叫声,祈祷声...

  “不,不,不 --- 求你!!!”

  ... ...

  "救救我!!救救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

  “救命,救命!救救我啊!!!”

  尖叫声穿透了他的梦境。在激烈喘息之中,克里斯猛然从床上惊醒。

  有人在看他。在他意识还未清醒之前,克里斯的手就已经从枕头下拔出了枪。冷汗浸湿他的后背,而下一刻,沉重的黑暗气息铺天盖地袭来。

  “做个好梦,卡特先生,做个好梦。”对方的声音响起来,“回到您的梦境中去吧,卡特先生。”

  那人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枪从克里斯手里滑落下来。一股看不见的重力把他往下压去,让他浑身冰凉,呼吸都没办法呼吸了。

  “你,”克里斯极力喘息,“是…你。”

  “祭祀还没有开始,不碍事。”那人这样说,“请您再多睡一会儿吧。”

  又一轮梦境沉沉压下。窒息袭来,像是漆黑不见底的海水。克里斯竭力挣扎着:他像是少年时海难落水那次一样挣扎,冰冷的海水压入他抽痛的肺,在每一次口鼻剧烈开合间拼命挣扎。回忆与幻觉互相交织,在一片模糊不清的背景中,他似乎再次看见了那个阴森森的潮湿洞窟。

  苍白佝偻的身影颤抖着。克里斯认出来他的面孔。那是一个年轻人,身上没有穿衣服,在洞窟一角蜷缩着。在这之前,他和一众人被教徒剥光了衣服,像是羔羊祭品一样被绑在船的帆柱上 -- 海浪被撕裂而开,天空中的羽翼,尖叫声,鲜血,还有纷纷尖叫哀求仍还是被接二连三扔下船去的同伴们... ...这之后的事情阿格斯不能再去回想了。他发着抖蜷缩着,乌青淤在苍白身躯上,正竭力将自己隐藏在洞窟里的阴影里。

  灰鳞的人鱼们挟回了他。年轻的人类没有被当作食物,也没有被撕碎;夜色来了又去,他们捉来鱼,小虾,破开鱼腹,把鲜嫩的鱼籽和腹肉喂给他,但黑发的年轻人类还是越来越虚弱了。

  某种类似诅咒的东西寄生在了阿格斯身上。诡异的黑色细纹慢慢蜿蜒爬上他的双足,像是有生命的蛇一样,爬上他苍白的双腿。他的生命被一点一点吃掉了。灰鳞的人鱼们闻得到这种不详的气息:在每一个夜晚,白天,在他们的人类逐渐虚弱下去的痛苦喘息声里。

  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人鱼吃掉了他的腿,动作极近利落,在恐惧声和惨叫中,血蜿蜒地往外流出来。很快阿格斯就没有那么虚弱了:被安下的诅咒随着截断的肉体暂时离开了他。日光太刺眼,青年薄薄的眼睑不安颤动着;天空再一次被羽翼撕裂。塞壬们一直都记得他,不时盘旋在空中,发出嘶哑的尖鸣。

  人鱼们的一个疏忽让塞壬掠走了他们的伴侣。高崖之上,青年在鸟的巢穴里瑟瑟地发抖。很快,他再次虚弱下去:那诅咒在活生生地吃他,再次回到他的身躯之上。塞壬用爪撕扯下了他的手臂。

  上一次梦境中的惨叫似乎还回荡在克里斯的耳边。他喘息着,在湿透了的枕头上来回辗转... ...这个梦何时才能结束?有人在他耳边悄声说话,那声音又好像来自很远,鬼魅一样阴魂不散...

  “约拿,”有人这样称呼他,“约拿。”

  你犯了罪。那人这样说,你清楚你犯了什么罪,约拿。不可因远离陆地而质疑上帝的权威;不可问含义,不可违背,上帝的旨意你不可怀疑。

  权威的惩罚即将降临。海浪已经升起来了,涌浪再次被破开;船上的帆杆要再次立起来了。一切都在动荡,声音嘈杂;有人在粗鲁地拖动他。麻绳粗糙,捆在手腕和脚踝上;而接下来的海浪猛地扑向船的侧身。云层遮盖着天空,在模糊的光影之中逐渐能看见有什么东西,接着就很快地逼近了。

  几乎无意识地,克里斯低垂着头。他被人用麻绳牢牢捆在了船杆上。甲板上一片诡异的沉默,只能听见沉重的喘息声。不仅仅是克里斯:除了他,还有另外六个年轻人也被绑在了其他的船柱上,全部都神智不清的样子,偶尔在昏迷中发出一两声模糊的惊喘。

  穿着灰色长袍的人们悄无声息地立在甲板上。他们其中有船员,也有船上原来的乘客。木质的十字架挂在他们胸前,而教徒们脸上的表情都是极其相似的:在胆怯的底色下,一种几乎可以称得上可怖的虔诚神情出现在他们脸上,反映在每一个人的瞳孔里。这种虔诚让人看了便不适,几乎立刻就想要移开视线;而他们形成的这种压抑氛围却更是瘆人。在他们视线所看向的地方,背对着众人,站着一个身形略有些矮小的人。

  那人身边还有另外一人。克里斯的眉间无意识地皱着。他的眼珠在薄薄的眼睑下不安颤动着,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变故只在一夜之间:这艘船从最开始的时候,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仪式。几乎所有的船员都是教徒,而更有另外一些隐藏在乘客之中。而当时机成熟的时候,他们用早已准备好的药剂迷昏了所有乘客,然后把他们都捆起来,一个个堆在了船舱里:他们只是最低等的养料罢了。

  而七位被选中的年轻祭品,现在都已经被捆在了甲板的船柱上。

  夜已经开始了。

  “现在唱吧,我的孩子。”

  维纳莎一袭纱裙洁白无瑕,美丽得像要出嫁的新娘一般,可她的脖子却上套着一根绳索。但那还不是最让她恐惧的。在她身后,矮小的男人拿着手枪,顶向她的后脑。

  维纳莎恐惧地不断发抖。她太过惊慌,以至于哑然失声;矮小的男人把脚踩在她身下的木桶上,威胁地踢了踢,木桶微微向前滑了一下 -- “不,不!”维纳莎恐惧道,“求你了…求你了!”

  她的尖叫现在还不需要。现在他们想要的,只是她的歌声罢了。

  维纳莎是个美丽年轻的女人,她的嗓音婉转动听;只不过,现在维纳莎的歌声断断续续而饱含恐惧,像掉入了走投无路陷阱中,绝望的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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