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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下一站下了车，车站门口有卖纹身的商贩。 “什么纹身？”时示再次问了一遍。 “电子纹身。” “我不需要。” “纹了之后，你会拥有整个银河的资料库，可以轻松调取任何信息，再也不用为记忆力退化而烦恼。” 时示动摇了一秒，“我还是不需要。” “我们现在在寻找免费的测试者，测试新的版本。” “我想你找错人了，”时示见祭以微回来，也不想再同这个缠人的商贩说话，或许叫他推销员更合适。 “他找你干什么？”祭以微注意到了同时示说话的人。 “推销商品的，大概就是一种类似电脑的东西，”时示不想再谈论这种随处可见的推销，“老师问到怎么去眼球星了吗？” “只有那一班列车，现在我们有两个方案，第一，等待列车通车，第二，搭顺风舰。” “眼球星没有商业，没有矿产资源，谁会去那种地方？” 大眼珠子不满地在他怀里窜。 “也不全是没有，我打听到有一艘星舰要前往那里，目的是生物考察。” “考察大眼珠子？他们为什么不考察自己的眼珠子。” 无论如何，他们搭上了顺风舰，只不过有一些条件，支付更高的费用，以及人种认定。 “我们在这里是什么人？” “猿人。” “我瞬间感觉我跟蜥蜴人在同一个级别，”时示道，“什么时候出发？” “两天后的下午三点。” 看来他们还得在这颗星球待上两天。 他们先在这里订了酒店，时示带着眼珠子去逛街，祭以微对这些没兴趣，给了他一些零用钱，让他自个去玩。 时示接过钱，心中却不禁想道，要是他们以后在一起，祭以微也会是管钱的那个。 可他们是不可能的，时示突然低落起来。 “想知道他的秘密吗？” 黑色的影子开始骚动，原本平直的阴影处，一只小小的手伸了出来，可时示在前头走，完全没看到，倒是眼珠子突然开始炸毛。 “别乱动，”时示将眼珠子按回去。 “想知道他的秘密吗？跟我做个交易。” 时示回头，却没看到任何人，难道他是被人跟踪了？想到被窃香贼绑架的经历，时示不禁开始往人流量大的地方走，直到来到热闹的商场，才停下脚步，回头去看，周围人来人往，没有人在偷看他，可他还是觉得奇怪。 他总觉得有东西在跟着自己，却不是任何一个往来的人。 就在这时，所有人都停住了脚步，他们目光呆滞，眼中缺乏光彩，好像被人按下了暂停键，但这种情况只持续了一瞬，整个世界又开始重启。 这个星球太诡异，时示根本不敢多逗留，他回到酒店，和祭以微说了刚才看到的情况。 祭以微听后，按了一个开关，整个墙面都出现了画面，那是一则广告，正在推荐一款电子纹身。 “新的纹身解决了旧版本卡顿的问题，下载速度增加一倍，它将是您生活中最好的助手，现在正在召集广大内测人员，快来报名吧。” 原来是真的，时示还以为那是个传销人员。 “可这跟我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祭以微点点大脑，时示以为他在暗示自己太笨，瞬间不想跟他说话了。 却听祭以微问他，“你猜电子纹身纹在哪里？” “手臂上？” 祭以微摇头。 “腰上？” 还是摇头。 “腿上？” 不对。 “我想不出来了，人身上总共就那么几个地方，总不能纹屁股上。” 一想到电子器件在屁股上运行，当大号的时候，它在下载运行资料，这太有味了，时示接受不了。 祭以微看向他的眼神却带着笑意，这不对劲，要是时示说错了，顶多被嘲讽一句，可要是他说对了，他说对了？真纹屁股上。 时示还想再问，祭以微却突然靠近他，离得很近很近，近到他几乎能闻到对方身上的信息素，闻到那味儿，时示忍不住多吸了两口，脑袋一时间晕乎乎的。 祭以微的脖子真白，那里一定很好咬。 时示张开一口白牙，正要咬上去，祭以微却突然将手伸向他后方，然后拉住那晃动的黑影，往后一拔，它就像是口香糖，被扯了出来，在空中胡乱挥舞着，哇哇乱叫。 “你弄疼我了，你这个该死的猩猩。” 祭以微拿出一个打火机，点燃，将火焰靠近黑影。 黑影被一簇火苗沾上，跳得更厉害了，“把火灭掉，灭掉，我会死的，你不能杀我，你会被通缉的。” 祭以微冷笑一声，“我只是不小心抓住了一个跟踪狂，失手杀人，毕竟这里是私人空间。” “我错了，你先把我灭掉，我会马上离开。” “不用。” 这就是还想杀他，黑影的声音带了哭腔，时示见了，问道，“这是什么？” “回答，”祭以微将火焰靠近黑影。 “好，我答，你别烧，”黑影挣脱不掉，只能将信息抖落出来，“我是影人，能藏在影子里，我就是喜欢偷听别人讲话，没什么别的爱好。” 火焰再次靠近，祭以微道，“你没说实话。” 黑影道，“我说了，我还什么都没来得及窃听，真的。” “不对，”时示想起了在外头的怪异感觉，“你跟我说‘想知道他的秘密吗？’，你不止能窃听，还能知道别人内心的想法。” 黑影见自己的秘密被人揭穿，整张影皮都耷拉下去，这个人太敏锐了，就凭那么一句话。 如此危险人物，祭以微自然不能让他再跟着，黑影被扔出了窗口，他从二十多层的高楼下坠，然后迅速找了一个有阴影的地方钻入。 “太危险了，”时示还在后怕，要是他是什么政要任务，很有可能就会泄露什么国家机密，好在他啥也不会，唯一的秘密就是，时示看了一眼祭以微，祭以微应该还猜不到。 “你没泄露什么重要的事情吧？”祭以微问他。 “没有，”时示低头，不敢再看他，祭以微帮他捉黑影，可他刚刚还想对祭以微做点别的事情，他羞愧地无地自容。 “那就好。” 时示道，“我去洗澡。” 他钻进了浴室，一看时间，这才六点多，他为什么要洗澡？为什么这个时候突然蹦出了个洗澡？ 随便洗了一下，他想起了最初的话题，那明明是个很正经的话题，怎么就歪成这样，还不都是因为祭以微对他笑了一下，没事笑什么笑，长得好看就不要笑。 他擦着头发走出浴室，见祭以微在看报纸，他问道，“老师，刚刚的事还没告诉我答案呢，纹身到底纹哪里？” “你要是有一个掌管了所有资料的纹身，你会放在哪里？” “当然是越隐秘越好，胳肢窝？脚底板？” 祭以微，“…” “我猜不到，老师直接告诉我就好了。” 他又指了指脑袋。 时示不相信祭以微连续两次都在暗示他是个笨蛋，也就是说这个纹身纹的地方是在大脑里，可那是大脑啊，在那种地方纹身，要是一不小心烤焦了，那不就成一道菜了。 时示深吸几口气，仍旧不能接受这个答案，同时庆幸，还好他没答应去做实验，不然脑袋可能就被料理了。 作者有话要说： 推销员：只要一百八，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只要一百八，你就可以继承整个银河的智慧。 时示：我的大脑承受不了这么多。 第34章 时示睡到后半夜，听到有猛烈的敲窗声，他起身，打开窗户，一道黑影刚窜入，就被祭以微捏住了后劲皮。 “同样的招式不能使用两次，”时示对他道。 黑影被一根钉子钉在墙上，看上去像是褪下的壳，他耷拉着，灯光打在他的皮上，依旧是全黑的，可有一处隐约闪过一点银光。 时示将那处展开，竟是一片密密麻麻的银色金属线，这些线很细，就纹在他的脑袋部位，时示想到了那个电子纹身。 “你去做纹身了？” “我没想做，”黑影道，“我本来想找个新的宿主，可那个人是个纹电子纹身的，我被他抓住，就被纹了这个。” “很有用的，整个银河的智慧呢，”时示道。 “你再取笑我，我就把你的秘密说出来，”黑影不甘示弱。 时示闻言一惊，咳嗽一声，“那什么，你找我们想做什么？” 黑影道，“你们带我去把这个纹身去掉。” “你可以寄宿在别的人身上，”时示道，可转念一想，他要是能，就不会来找他们了，“你不能寄宿在别人身上？” 见被戳穿，黑影也不再隐瞒，“这个东西暴露了我，我现在没办法寄宿在别人身上。” “可我们帮你，能有什么好处呢？”时示道。 “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些秘密，”黑影的皮子动了一下，他似乎是在看祭以微，祭以微没有说什么，应该就是默认了。 他继续道，“是关于这个大眼珠子的，它不仅能记录看到的画面，还能合成画面。” “这件事你觉得我会在意？”时示道。 这两件事不等价，黑影还得给出更有价值的秘密。 他咬咬牙，道，“我知道蜥蜴人的宝藏藏在哪里，他们不仅喜欢抢东西，还喜欢藏东西。” 时示道，“可我不是这里的人，不需要这个。” 第二次交涉失败，时示看上去不太有耐心，黑影只得道，“我知道你的秘密的答案。” 时示目光如刀，割在他的身上，可他完全不怕，因为他找到了真正重要的东西，能够交易的信息。 “我不想知道。” 时示打了个哈欠，就要躺回床上。 黑影张牙舞爪，“你就不怕我说出来？” “呵，你说啊，”时示抽出一把水果刀，开始朝着黑影丢刀子，黑影左躲右闪，才没牺牲在时示那糟糕的飞刀之下。 他气喘吁吁，绞尽脑汁想着可以打动时示的条件，可他发现恶魔比时示更可爱，至少恶魔是能交易的，而时示不能。 一阵电流突然流过他的大脑，他浑身一颤，感觉大脑被占据，不再属于他。 祭以微突然拦住了时示的恶作剧，“他不对劲。” 时示道，“不就是装死，装可怜。” 黑影开始卷缩，他就像是被卷起来的毛毯，折叠了起来，这一幕太过诡异，两人都没说话，过了大约十分钟，他又开始舒卷。 “资料下载完成，更新中，更新时间大约十七分钟。” “他说什么，更新什么？”时示茫然，但他忽然想到了商场里的停顿，“是那个电子纹身，他们的大脑被当成了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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