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司命思考了一会儿。歌舒清在一边静静地等着。 然而司命再开口时, 提起的却是另一件事:“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好长时间以前,我们曾经问过你,有没有在荒星记忆里听见过鼓声。你说没有,但倒是看到过一群人一起敲鼓的画面。是指这个吗?” 歌舒清愣了一下,摇摇头:“不完全是。这个也算是有鼓出现,但还不算是一群人一起敲鼓吧? “其实这件事,我做的那份整理里有提到过,你可能没来得及看。鼓出现过几次,有几次是在类似的场景里,更多的、纯粹的很多人一起敲鼓通常是在,类似于战场的地方。” “……战场吗。”司命喃喃。 “总之,”歌舒清道,“南暮确实是一个很关键的人物。他肯定知道不少事情。” 司命点头,“他快回来了。” “但就算他回来,恐怕也不能直接问。”歌舒清叹气。 司命笑了:“总比见不着他人影来得好。” “行了,”他开始继续往下翻图片,“继续看吧,说不定还能找到其他信息。” 歌舒清打了个哈欠,“好吧。” “困了?”司命问道。 歌舒清摇摇头,“还行。等祝绒回来。” 旁边,登入全息游戏的祝绒突然睁开眼,“回来了。” 她突然出声,司命没有表现出特别强烈的意外,歌舒清却惊了一下,才去看她:“你怎么突然出声,好吓人。” 祝绒面无表情,“那或许我应该不出声地悄悄站起来走到你身后,然后……” 歌舒清:“喂!” 祝绒看向司命:“回来晚了。” “怎么了?”司命看了眼时间,“迟了有两个小时……发生什么事了?” “我亲生母亲叫陈星繁?”祝绒问道。 “是的。”司命愣了一下,点头。 祝绒道:“她可能玩过这个游戏。游戏里有人问我,是不是认识陈星繁,跟她有没有什么亲戚关系。 “那人说是她以前的朋友,不过很长时间没见过她了,有点关心她现在的情况。” “那人叫什么?”司命问道。 “她自称叫小鹿。”祝绒道,“是个女人,看起来很年轻,但我觉得她年龄不很小了。” “小鹿?”司命和歌舒清对视一眼,几乎是同时想到了一件事。 ——这个名字,就在今天,已经出现过好几次了。他们很难不敏感。 司命打开星网,给祝绒看南暮的妻子萧鹿的照片,“是这个人吗?” 祝绒看了看,想了想,摇摇头:“长得不一样。” “不过……”她犹豫了一下,才说,“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性。我觉得我看到的不是那个人的真实长相。” “你那个游戏里能调整外观吗?” “不能。”祝绒摇摇头,“但她看起来不和谐。” “她都跟你说了什么?”歌舒清问道。 “嗯……”祝绒回忆了一下,“因为我不愿意给她说太多我的情况,所以主要是她在说。内容主要是她在回忆当年,跟我母亲怎么认识的。 “说她比我母亲虚长几岁,但是关系很好。她们是校友,她还差点给我母亲上过课,还都很喜欢这个游戏……” - 星系之间,舰队正在一颗恒星边缓慢徘徊。 在很久很久以前,这些星系之间地方被称为暗海。因为它太广阔,也太黑暗荒凉、杳无人烟。 这里是缺乏光明的。 星系内部总是有很多恒星。虽然它们彼此间距离很远,但光却在其间传播。当你航行在星系中,总有各色星光相伴。 星系外却几乎 丽嘉 没有恒星。 只有很少数的恒星,会在星系碰撞、大质量黑洞并合等等激烈的“大事件”中获得过高的能量,脱离原本的轨道,摆脱引力的束缚,逃离自己的星系,来到外面的广袤空间。 从母星时代,人们就给这类恒星起名叫做“流浪恒星”。 每个星系,都是暗海中的孤岛,恒星是其中的住客。只有少量的恒星,能远离家园、涉足暗海。它们是这宇宙中最孤独的流浪者,也是最伟大的冒险家。 暗海中的星舰也很少。 在这样的黑暗之地航行是很危险的,极容易迷失方向,也容易不小心闯入流浪恒星的领域,难以脱离。只有最优秀的驾驶员,能够驾驶星舰,横渡暗海。 因此,在这里,舰队绕转恒星、做短暂的停歇,是非常稀奇的景象。虽然它在星系内部很常见。 南暮穿了防护服,行走在这颗恒星的一颗行星上。 行星的引力不大不小,人在上面行走毫不吃力。远处的地面上,有干涸的河道,似乎昭示着这里有生命曾存在过。 南暮俯身摩挲地面。 当前这个时代,防护服已经不似母星时代那样厚重,只是套在衣服外的很薄一层,但这仍然对触碰到地面造成了阻碍。 于是南暮叹了口气。 “生命总会逝去的。”女声自防护服内置的通讯设备里传来。 南暮抬起头,朝身后望去:“能登上去吗?” “登上去了。”女声说道。随着语声,另一个身影走出星舰,朝南暮这边走过来。 萧鹿。 “我见到陆渊让我们关照的那个女孩儿了。”她说道,“你知道吗?她居然是星繁的女儿。” 南暮顿了一下:“还有这么巧的事儿?” “是啊。”萧鹿道,“陆渊遇到了星繁的女儿,也不早说。” “他怎么早说。”南暮笑了一声,“他又不认识星繁。都没见过。” “星繁的弟弟可给他当了许多年的副官!” 南暮无奈:“但他又不知道星繁是绯云的姐姐。星繁跑出来可是改了名字的。” “他居然没猜出来那是绯云的外甥!” “……”南暮刚要开口,又摇了摇头,“说起来这个倒也不一定完全没猜出来。只是那天时间太赶,他可能没来得及说。” “……那天确实时间很紧。”萧鹿叹了口气,有点担心。“话也没说清楚,也不知道他现在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人没死就是件好事。”南暮叹息。 “确实。”萧鹿道,“英哲这一年多一直很难过,也很自责。陆渊活着,他也能好过一点。” “不过,这次回去,我们俩可得注意点儿,不能说漏嘴!”南暮突然强调了一句,“陆渊暂时不想出面,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得尊重他的意思。” “我知道。”萧鹿点头。 南暮松了口气,“说说那女孩儿的情况吧。” “很不错,就是不太像星繁。可能更像她父亲吧,我没太见过那个孩子……叫祝景?”萧鹿不确定道。 “嗯,祝景。”南暮对此倒是更清楚些,“也是个很优秀的年轻人。我跟他有一面之缘。就是很可惜……唉。” 他叹了口气。 萧鹿点点头,“女孩儿跟他姓,叫祝绒。被养得不错,陆渊应该指导了她不少,能感觉得到。不过看起来不太有音乐天赋的样子,星繁不喜欢这个,她的女儿果然也没有继承到。” “所以她并不在荒乐队里?”南暮问道。 “应该是。”萧鹿道。 南暮失笑,“倒是挺有意思。陈家的后人没有音乐天赋,她身边倒是有一群天赋极好的孩子。” “跟荒星有关吧。”萧鹿想了想,“埙这种乐器,就很典型的,跟星球意识有关。荒星的意识可能挺活跃的。祝绒身上也有星球的祝福,我猜是来自荒星。” “星繁失踪的时候正是孕期,她应该是在荒星出生的。” “很正常。帝国压制荒星几百年,荒星一旦找到机会,必定会尽可能地反抗。”南暮道。 萧鹿问道:“……所以星繁和陆渊去荒星,也是荒星的反抗吗?星球意识还有这种能力?” “我不知道。到时候问陆渊吧。他应该有数。”南暮回答。 “他总是比我们俩更有数一点儿。”萧鹿笑了笑,“就是老什么都不说。” - 荒星。 听到狗蛋说起,祝绒遇到了她母亲的朋友,自称叫小鹿,有那么一点可能是南暮的妻子萧鹿——年龄、体型都对得上,脸虽然长得跟萧鹿不一样,却由于做了伪装,不能作为判断的依据。 陆渊惊讶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狗蛋一愣:“怎么了?” “南暮知道八成机甲实战存在?”陆渊惊讶,“如果他知道的话……” 他顿了顿,“这倒是能对得上了,怪不得我查不到游戏开发者的信息,只有皇室能有能力把它隐藏得那么好……如果是南暮的话,说不定能做到。 “但是……” 八成机甲实战,这个游戏可是能做到跨星系的实时通讯的 虽然虫族入侵后,常年身处战场的陆渊没有太多休息时间,就算是休息的时候,也没太有机会连接星网去玩游戏,导致没怎么上过。 虽然这个游戏对陆渊战胜虫族确实起不到什么作用。 但是,一个具有跨星系通讯能力,而且必定不依赖通讯舰的游戏,还是有其强大的战略意义—— 银河系,并没有与外界真正断联。 这就意味着,如果南暮知道这个游戏,他是可以联系到国内、了解到国内的具体情况的。 但是,这个游戏到现在还是罕有人知情。 这就意味着,即使在与国内断联的情况下,南暮依然没有把这个游戏的事情广而告之。 这太奇怪了。 如果当时只是断了联系、国内情况不危急,倒还可以理解。 但问题是那些年局势真的很危险,如果能知道这些消息,只要还对这个国家、这个国家的人民有感情和责任,南暮都不该不着急。 如果把游戏的消息暴露出去,至少可以有更正式地国际交流、求援,让外界知道这里的情况。说不定会对国内局势有缓解。 南暮怎么这么沉得住气? 陆渊自己沉得住气,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能战胜虫族,与其寻求外援,还不如依靠自己。 南暮呢? 他又是怎么想的? 对国内的军方过于信任,还是对国际局势相对了解、认定这么做意义不大,还是…… 另有所图? 又或者,他真的不知道这个游戏的存在。他们猜错了,那个小鹿,并不是萧鹿…… “说说看。”陆渊提起了性质,“那位小鹿都说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谢谢你们来看我的故事。 明天可能也得晚点,中午十二点前吧。放假了,想略微睡个懒觉。提前跟大家说一声。 感谢在2022-09-08 09:10:14~2022-09-09 11:03: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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