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簪子、用衣服……等等都试过了,只有她自己摸是没有任何感觉的。 怎么回事? 新娘子疼得出了一身的汗来。 还好不是特别难受,她能忍受。 “你的命数、被绑在这个、上面了。” 小娃娃慢慢地说道。 什么意思? 命数? “可以,可以再说得清楚一点吗?”新娘子的声音软了,没有一点力气。 小娃娃抿着唇想了想,“就是,这个镯子是你,你,就是这个,镯子!” “它疼、你也疼、它磕碰、你更疼。”小娃娃让她自己拿着镯子,“它如果碎了……” 秦桐生没有将剩下的话说完。 而新娘子的双目睁大,眼眶瞬间就红了。 玉镯碎了,那她也就是死了? 哈哈哈哈哈…… 这个可是她最爱的男人送给她的。 女人死死地抓住了镯子,但很快又小心翼翼松开,生怕自己会对玉镯造成损坏然后伤害自己。 “那怎么办?” 她问道。 秦桐生在脑子里面想了想,他妈妈以前跟他说过什么话。 “解铃还须、系铃人。” “这个是谁给你的,就让谁来还。” 小娃娃脸色平静, 但新娘子却是心中一颤。 谁给的,就让谁来还? 这是她未婚夫给的。 两家的新人都已经准备就绪,秦湫桐身为“福娃”的父亲,有资格坐在宾客的席位,吃第二顿流水宴后的正餐。 这一桌子上都是年轻人,大多数都是刚二十出头的晚辈,一个个穿得光鲜靓丽,瞧起来个个风流倜傥。 他们谈笑风生,每个人似乎都有着说不完的话。 只是他们的眼神总是忍不住瞥向了其中一个人的脸。 这个人很面生,他们都不曾见过。 听他们的长辈说,这是女方找的“福娃”家里人,因为“福娃”是男娃,所以“福娃”的父亲也算是他们男方家里的人。 这才坐在了下边。 怪不得呢,这么面生。 他们每个人都要看看秦湫桐的脸。 他们自以为目光都静悄悄的,但在秦湫桐这边,他们的眼神就跟刀子似的看过来。 好在秦湫桐已经在国外习惯了这样直白的目光,只当什么都看不见。 男方家里安排的花轿和吹打的乐队很快到了门口,秦湫桐这才抬起头,目光落在了外头。 新郎官从后院里出来,带着一脸温柔的表情前去,周围的人都在恭喜他。 他也笑着跟周围的人打招呼,走到自己弟弟们的身边时,他的目光忍不住落在了其中一人的身上。 一不留神就看痴了。若不是他身边还有弟弟们打闹,他都一时回不了神。 真的太漂亮了,那一张脸绮丽,表情又冷淡,眉眼间还带着点愁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又或者是担心着什么,令人看着,就想将他的眉头抹平,不让他焦心。 “表哥,你在看什么呀?” 一个年轻人凑到新郎官的身边,顺着对方的目光看过去,果然见到了那一张脸,嘴角的笑容顿时冷淡了几分。 他推了两下自己的表哥,将对方的魂魄从秦湫桐那里推回来。 “好了,先去接你的新娘子吧。”他说着便同新郎官窃窃私语,“好看吧,今天见到了,之后就知道他住哪儿,以后我们也常去玩玩。” 新郎官眼珠子动了动,回过神,嘴角的弧度又深了几分:“还是表弟好。” 说罢,便去了门口,迎接着他的新娘。 秦湫桐也瞧见了走进来的新娘身后捧着花的“福娃”。 一时之间,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旁边的人都看呆了。 “那是谁家的孩子?真可爱。” “是啊,一看就养得好,雪雕玉镯的,笑起来还有酒窝!” 一群宾客稀奇地不得了。 他们可没见过有如此漂亮的孩子。 宾客们的话落到了新娘子的耳朵里,她的手伸出来,被新郎官拉着。 那一截露出来的手腕上,戴着一只碧玉色的镯子,料子上好,听说是新郎官亲自去寺庙里求来的。 新郎官很快领着自己的新娘到了厅堂里,他的父母都已经在上头等着了。 新娘的丫鬟陪在主子的旁边,竟然一刻都舍不得离开自己家的小姐。 “好了,姑娘,松手吧。” 一旁的媒婆凑过来,将丫鬟拽开,丫鬟呜咽着哭出来,瞧着与小姐的关系好得很。 而周遭的宾客都被她吸引了注意力,说她这个做仆从的对主子情真意切。 一个都没有瞧见那新娘子被她死死拽住发红的手腕。 都被掐红了一圈。 丫鬟被带到一旁,目光落在新娘子的方向,但她的眼神却飘忽,大胆地落在新郎官的身上,在眼泪的遮掩下,她才终于是敢将自己的情感都表露出来。 痴迷、纠缠、难过与偏执。 一旁的“福娃”似有所感,抬起小脑袋看了过去,但丫鬟盯着新郎官看着呢,才不会注意到他这么一个小娃娃。 秦桐生抿了抿唇,没做什么。 “吉时已到——” “且慢!” 司仪的声音被新娘的声音所打断。 众人都惊讶地去看新娘,新郎官的心中也涌上疑惑,“怎么了?” “我想让‘福娃’来给我们牵手。”新娘对着新郎官耳语,两人之间似乎密不可分。 一旁的丫鬟看得眼睛都要发红。她多想站在男人身边的是她自己啊。 丫鬟心里难过的要命,她的眼神落在女人手腕上的镯子上。 看起来对方还没有发觉这个镯子有什么问题。 新郎官听她说这个,又松了一口气,“当然,都依你。” 一家人跟外面的宾客都瞧着,忍不住窃窃私语。 现在年轻人的思想与老一辈不同,他们看到新郎新娘如此甜蜜,一个个都忍不住笑了。 新郎官自然是同意。 “‘福娃’,你上来,给我们拉上手。” 秦桐生就被喊过去了。 秦桐生站在两人的中间,后面,然后一手拉住了一个人的手,将两个人的手交叠在一起,玉镯上有光芒一闪而过。 快得很,在场没有一个人发觉。 两人牵上了手,秦桐生便放开了他们,自己走到旁边,将厅堂留给他们两人。 “吉时已到!一拜天地!” 被打断的司仪连忙继续,让这对新人成了婚。 婚礼散去后,秦湫桐接到了小娃娃,他抱着孩子安静地坐在座位上吃着饭,只是他们这镯子周围来往的宾客很多,新郎官也来了不少次,秦湫桐也跟着一起喝了不少的酒。 秦湫桐的酒量不是很好,而且他喝酒非常容易上脸,一喝就脸红,活色生香。 旁边的人都瞧见了,看得眼睛都没法从他身上挪开。 接着他们总是有意无意就过来碰几杯,都要跟秦湫桐喝酒。 “别了,真的喝不下了。”秦湫桐捂住自己的酒杯不肯再喝,他的眼神迷离,瞧着水汪汪的,把他们的心都给看化了。 还是外来的好啊,他们这儿的都已经被玩烂了,哪里能跟对方比。 还是外面来的好,又新鲜,瞧着还干净。 秦湫桐最后被灌酒,但好在还有一丝神智撑着,这才没有让他倒在人家的地盘上,不过新郎官让人送他回去。 秦湫桐连忙说好,被扶着上了人家安排的小车子。 司机盯着后视镜看着,后视镜里本来还是秦湫桐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了另一张脸来。 秦湫桐怀里的那个小娃娃抬起头,直勾勾地透过后视镜盯着他看。把男人的后背看得寒毛直竖。 他本是要听他们少爷的话,将人送到他们常去的院子里,但也不知道怎么的,鬼使神差的,竟然就直接将人送了回去。 人下来,跟着小娃娃一起往里面走去了。 司机开车回程后这才反应回来,他怎么就知道人家是住在那儿的。 明明谁都没有跟自己说过。 他的心里发抖,嘴巴里叼着的香烟一簇簇落灰,他的目光正好瞥过了一旁的后视镜,陡然在里面看到了一张距离极近的小脸。 惨白着、双眼黑洞洞的,可不就是刚刚下车跟人一起走了的那个孩子吗? 司机一下子慌了神,他没有留意自己开车到了哪儿,心乱如麻,手忙脚乱,方向盘一晃,车子一撇,掉下了高耸的山崖下面去了。 秦湫桐前一晚喝了那么多的酒,在卫生间里面吐得是稀里哗啦的,小娃娃陪着他,给他端茶倒水,拍拍肩背。 他睡了一晚上醒来,头昏脑胀,撑着去上班,结果就听了几耳朵的风声。 “天啊,太可怜了。” “是啊,她才刚嫁进去,没想到新郎官就这么死了。” “听说贴身的丫鬟也死了,就是死在了新郎官的房里。” “啊!不会那新郎官还跟人偷情吧!” 秦湫桐一听就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昨日发生的小娃娃都悄悄说给他听了。 新郎官与新娘子本来两小无猜,后来被新娘子的丫鬟勾引,两人已经暗度陈仓,但新郎官更喜欢新娘子一点,再加上两家要结亲,他就打算将丫鬟给抛弃。 但是丫鬟不肯,就去找了人,寻了一个藏了厉鬼的玉镯,她先是玉镯认主,然后又滴了她家小姐的血,让玉镯和她小姐的命数相连,玉镯在小姐就在,玉镯没了小姐就没了,对她自己是没有什么影响。 她将玉镯给了新郎官,说这是自己给小姐寻得礼物,如果他不收下,就要闹了,新郎官也就手下送给了他的新婚妻子。 新婚妻子也就是这个时候开始被玉镯里面鬼怪所骚扰,跟丫鬟睡在一起时,手镯当然不会伤害自己的主人,等丫鬟走了,手镯就开始使劲儿欺负她。 并且只会针对小姐,会听丫鬟的话,不会误伤丫鬟喜欢的新郎官。 而现在这个手镯上的厉鬼已经被秦桐生给吃掉了,玉镯上绑定的人命也已经从新娘子变成了新郎官和丫鬟。 新郎官是结婚时当着众人的面,秦桐生将他的命数抓住放入玉镯,丫鬟的则是在新娘子从娘家闺房中出来,要跟丫鬟一起拉着秦桐生玩闹时抓住的。 新娘子手里捏着两个人的命脉,等丫鬟进了新郎官家里控制不住去跟新郎官重归旧好时,她在屋子里听着那边的声音,直接摔碎了自己的玉镯。 秦湫桐知道实情,他不会告诉任何人。 过了两天,新娘子来了。 她带了很多的谢礼。 现在的她已经自动与丈夫和离,成了一个寡妇。 “你走的时候他们拦着你吗?玉镯会被人发现吗?” 秦湫桐忍不住好奇。
60 首页 上一页 48 49 50 51 52 5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