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磨没了。 他很喜欢听秦湫桐的说话声,和那股子柔软的腔调。 细声细气的,就算是着急了,也只会无措地睁着一双焦急到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人。 嘴巴动了半天,都说不出来一句解释的话来。 看的人心里发痒,瞧着他可怜兮兮的。 于是宋怀琅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了秦湫桐,但他盯着对方的眼神依旧锐利,“那好吧。” “看在你如此真挚的份上,我决定原谅你,不过下一次可不许这样了。你想到他们,想不到我,我会难受的,都记在心里。” 秦湫桐听到宋怀琅如此说,心下立刻松了一口气。 秦湫桐一听就知道对方这事要揭过,连忙笑了:“当然的,我下次一定不会这样了!我保证!如果还这样的话,我就请你吃饭!你爱吃什么就吃什么,无论便宜好的我都买。” 宋怀琅听了这话,心里才是舒坦了,这才跟在秦湫桐的身后走进来。 秦湫桐搬家是在江立临休假之后,江立临与乔铭抽了个时间一起帮着秦湫桐搬家。 其实搬家这件事并不是秦湫桐主动提的,而是江立临。 男人吃饭时问了下秦湫桐:“你要不要搬过来和我住?” 秦湫桐还没有想到搬家,陡然听到他的话后愣了下,“搬家?” 江立临应了声,继续夹菜吃饭,“我们国内不是很讲究风水吗?你对面死过人又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又比较害怕,不如就搬过来跟我一起住,正好我今天不用上班,还有车子,可以帮你搬家,很方便。” 秦湫桐男人的话听了进去,他仔细想了想,男人说的有一定的道理。 那地方到底是不安稳,还是尽快离开好,他一想想还是觉得晚上一个人住会瘆得慌,尤其是那个小娃娃。 秦湫桐一想到那个娃娃,嘴里咀嚼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成,那我吃完跟你去。你吃完有空吗?”秦湫桐有了主意便坐不住。 “当然有的。”江立临道。这点空怎么可能不会有。 “立临,可是你几乎日日加班,有时候深夜都不能回来,湫桐晚上同你住,那不还是跟自己住没什么差别?” 乔铭不说话就罢了,一说话就说到了点子上。 秦湫桐自然也是知道江立临的工作有多忙碌的。 他立刻收了话,忐忑地去看江立临。 江立临倒是气定神闲,他问乔铭:“那你觉得要怎么做?” “湫桐已经在我家住过几日,也熟悉了一点,不如就让他在我家好了。” “那家小诊所是我自己的,我是老板,当然是想几点上下班,就能几点上下班。” 乔铭目光温柔,“湫桐你觉得呢?而且你的一些衣服也都在我这儿,就还是不要再多麻烦一个人了。” 乔铭的话是问的秦湫桐,江立临无法插嘴。 他只能大口吃了半碗饭。 秦湫桐听了乔铭的话认真想了想,确实是很有道理。 于是他应下了,“好啊,那就要一直麻烦你了。” 乔铭的嘴唇勾起,“这有什么麻烦的。大家都是朋友,不用见外。” 江立临听了,又进了厨房。 把乔铭家饭锅里剩下的饭和锅巴全盛进了自己的碗里,一点都没有给乔铭留。 于是秦湫桐搬家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 宋怀琅进了屋里跟江立临打了个招呼,刚刚视线一直黏在报纸上面的男人,这会儿像是才发现对方一样,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像是不会笑。 “你怎么过来了?”他问宋怀琅,“今天没有课吗?” 宋怀琅笑着,“没有的,所以才来看看湫桐,只是没想到湫桐搬家了,你看他都没有把我放在心上,搬家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想过跟我说。” 秦湫桐站在一旁,见宋怀琅又提起刚刚的事情,脸忍不住发烫。 秦湫桐心虚,自然是听不得宋怀琅说这样的话来。 他急急忙忙伸手去抓对方的衣袖,但宋怀琅的手一抬,两个人的手倒是碰在了一块儿。 “没,我没。” 我没有不把你放在心上,是真的忘了。 但这话秦湫桐说不出,说了宋怀琅就要生气了。 他有苦说不出,只能咽下。 年轻人捏了捏他的细长手指,手中的温度偏冷,还是需要人捂捂,“好了,我知道的。我这不是原谅你了吗?” 他说了这话,秦湫桐才闭上嘴。 宋怀琅终于是愿意在沙发上坐下来。 他同乔铭笑着礼貌打了个招呼,态度比对江立临时不知好了多少。 乔铭也回以一个微笑,“你之前都没有来过,随意坐,想要吃什么直接去厨房里拿,不用见外。” 宋怀琅说好,笑起来颇有少年意气:“谢谢乔铭哥,那我可不客气。” 秦湫桐坐在宋怀琅与江立临的中间。 宋怀琅坐下来后,他与江立临之间的剑拔弩张散去大半,秦湫桐给他拿了个茶几上的橘子,剥给他吃,态度十分殷勤。 宋怀琅问江立临:“这次有关蝴蝶的案件是个什么处理结果?” 蝴蝶案件一开始的处理结果已经刊登在了报纸上,警局是不可能重新修改结果再次刊登,那岂不是在打他们自己的脸。 同样也会让大家对他们留下不好的印象。 所以这事的真实情况只有警局里的他们自己人知道,也同样会记录在宗卷上,留着备份。 秦湫桐也想知道这些案件的处理结果。 他听了乔铭跟江立临吃饭时的对话才知道原来那个画家不仅仅是杀了那一个来他的摊位上买蝴蝶的外国大学生,他还丧心病狂地又杀了好多人。 差一点自己也要死在对方的手里。 这样的人实在是罪大恶极。 “那些蝴蝶都已经送到了科学院,留着那些专家们进行处理,因为这个画家涉及到了好几起案件,所以现在我们警局已经联系上面的领导汇报,估计时间要很久,具体的结果我也无法透露。” 江立临一点一点给他们拆开讲可以透露的细节,并且告诫他们不要将这些告诉其他人。 秦湫桐与宋怀琅纷纷说好。 “画家带来的这些灵蝶是佛国的一种邪物,它们专门依靠新鲜流动的血液生活,一般栖息地都在各种有着许多天然陷阱的洞穴内。但这样苛刻的条件无法令它们大规模繁衍。” “不过这些灵蝶主要是用来杀人,并不是鬼之类的东西。” 江立临这一句是安慰秦湫桐。 秦湫桐突然想起什么,他连忙问道:“那画家能控制住蝴蝶吗?” “不能,蝴蝶在饿疯了的情况下甚至会攻击饲养者。” 江立临道。 秦湫桐“哦”了声,他想到他之前跟宋怀琅一起出门散步时碰到的那只蝴蝶。 在阳光下起舞,颜色亮丽又叫人感到不适。 “你们学校里的那个学生死亡的原因也是因为蝴蝶。” 江立临转头将自己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宋怀琅身上。 宋怀琅脸上没有出现意外的表情。 他聪明,一听对方的话,再想到这些日子看到的,就知道那肯定是因为画家没有控制住蝴蝶导致它们飞出去,闯入了他的学校里,杀死了他的学弟。 秦湫桐也反应过来,他轻轻拍了拍宋怀琅的手背,无声安慰对方。 宋怀琅闷着声应下来,“嗯,我知道。” 这天过后,宋怀琅开始来乔铭的家中给秦湫桐上课。 “这些日子学的不错!”宋怀琅夸赞道。 如今的秦湫桐早已今时不同往日,他被乔铭所影响,学习的态度有了重大改变,效率也提高不少。 乔铭作为医生,每天的工作格外细致,秦湫桐晚上总跟他一块儿在书房里,他完成白天宋怀琅给他布置的作业,乔铭就坐在书桌前写文件。 只要是开始了,乔铭都不会有任何的分心,一心一意都投入自己的工作中,不会被外界的事务所打扰。 秦湫桐跟乔铭相处时间长了,也慢慢有了这个习惯。 每天他都会看一篇宋怀琅特意给他挑选出来的留着当课外阅读的小短文。 只是他很慢,短文字数不多可他能看一个多小时。不过等他终于看完且全都理解了意思,那种巨大的成就感真的是无法言说。 次数多了,秦湫桐也开始迷恋上这种成就感。 秦湫桐的学习进度也比之前加快不少。 白日里有宋怀琅一对一教学,到了晚上,他有任何不懂的地方都可以询问乔铭,乔铭对他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两个人都在不停地给他开小灶。 秦湫桐得了宋怀琅的夸赞,抿着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说话有些扭捏:“谢谢,都是你教的好。” “说谢谢做什么,这是你应得的,”宋怀琅注视着秦湫桐的目光温柔,“你这些日子的所有付出,我都看在眼里。” “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最有天赋,最勤奋的人了!我们班上的那些天之骄子他们都没有你这么厉害。” 宋怀琅张口就全是甜言蜜语。 秦湫桐的脸忍不住发红。 “你这话夸张了吧。” “不夸张,实话实说而已。” 今日只有宋怀琅与秦湫桐在,此时还没到乔铭下班的时候。 宋怀琅提议道:“今日我们出去吃,我请你吃好吃的。” “就我们两个人出去吃吗?”秦湫桐想到乔铭,态度犹豫,“乔铭过会儿就下班了。” 宋怀琅故意板起脸来,装作一副不高兴的模样,实则暗中撒娇:“这是我请你吃的,关他什么事?” 他垂下眉眼,表情带着一点落寞,“你是更加喜欢跟他在一起吃饭,不想跟我一起吃饭吗?” 这话说的! 秦湫桐怎么会这么想。 宋怀琅就跟一只垂头丧气的大狗似的,叫秦湫桐无法拒绝。 他的心肠本就软,此时再被宋怀琅这么一磨蹭,他也跟着松了口。 “好吧,那我们写张字条告诉乔铭一声,别我们出去了他找不到人要着急了。” 秦湫桐双手放在了宋怀琅的手臂上,轻轻拍了下,安慰这个个头比他要大多了的弟弟。 宋怀琅一听,笑开了花,“好,都听你的。” 这个时候倒是嘴甜了。 宋怀琅请秦湫桐去的还是之前那个商场,这一片也就那处商场离得最近。 秦湫桐本不想来,可他被身边的年轻人搂着肩膀哄,说什么没事的,会陪着他。 秦湫桐对上那一双清澈诚挚的眼睛,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到了门口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我订了顶楼的餐厅,那里人少,吃的东西也多,安静些。” 秦湫桐与宋怀琅进了那次坐的玻璃电梯,宋怀琅见秦湫桐不安,便粘着人,防止对方害怕,“别怕,有我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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