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a伸手去扯了扯铁链,却发现看上去纤细的链子做工不错,牢固的很,除非他能空手拆下实木的床板,否则alpha只能被局限在小空间里。 黎泽珏的手顺着链子抚上何明哲的手腕,那副镣铐冰凉的很。 “我不喜欢你戴着这个,它不好看。” 黎泽珏慢慢与何明哲十指紧扣,“我们把它摘下来好不好?” 何明哲依恋着恋人的触碰,但却调整着手掌的动作,直到将镣铐的锁孔按压在指腹之下,像是才获得了自己是安全的,这样的许可证。 “不能,不可以。” 像是自小被关起来的动物,长大以后,无论用多么诱人的东西引诱,都惧怕着不愿意迈出那一步,外界的人不理解他的所作所为,只有被关在笼子里的人察觉得到的 可笑的安全。 黎泽珏看着他,何明哲有意识的垂下眼躲避着视线的交错,beta没有放开紧扣的手,只是打量着垂落到地面的锁链。 “如果还能回答我的话,告诉我是谁教你这样做的。” 就算是何明哲的前公司,也不可能用这种方法,即使未知的alpha没有可利用的价值,但他最基本的属性永远是受法律保护的人。 这样反常的举动一定发生于很久之前,久到何明哲成年之前,久到他对这个世界树立起正确的看法之前,那根源只会在于,alpha不幸的原生家庭,或是蔓延着霸凌的校园。 何明哲歪了歪头,易感期的alpha需要用更多的时间来思考和反应这个问题。 “父亲,还有老师,都是这样说的。” 过了几分钟,何明哲才说出这句话,眼神放空的看着面前的白墙。 不同于omega的周期,alpha的周期往往在青少年就会有显现,那时候还不算是完全的易感期,只是暴躁的潜伏期,何明哲也不是生来就能控制好易感期的那种alpha,在他身心还未发育成熟的时候,他也只是寻常的孩子。 他是狮子,或者说无论他是什么,体格高大的白色食肉动物的基因,人们很难联想到什么很乖巧的动物,父母各自组建了家庭,少年时代,何明哲就是三不管的灰色区域,父母并不需要非爱情的结晶,老师也不愿意花时间处理他这样的烫手山芋。 别的孩子在潜伏期出现的时候,父母很快的赶到学校接走,或者老师也会带去医务室看管,因为老师知道,有父母的孩子并不会久留。 除了何明哲这样的alpha。 潜伏期来临,人们不知道他的具体基因不敢靠近,父母的电话畅通,却没有一个人提出来接走他,最终束手无策的老师和他的父亲达成了一种可行的方法。 那就是把不知名的怪物锁起来,哪怕alpha当时只是初中年纪的孩子,他们却同意将他像没有尊严的动物一样锁起来,关在狭小的房间里。 他的父亲冠冕堂皇的说着,这是为他着想;他的老师也挂着虚伪的温和,说着只有这样他才 能保护好其他的学生。 可明明,alpha也是学生中的一员,却在还未成长的时期就被教育,学着去牺牲自己的利益,他人生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利益交易,来源于他必经的少年,旁人生长在阳光下,而alpha死气沉沉,长年的长袖校服下是镣铐的痕迹。 所以,黎泽珏对于他而言,是他所经历的一生中,唯一重新教会他去认识这个虚伪的世界的。 二十六岁的狮子很早之前就已经对他人的尊重不包有什么期待,在异国的雨季,他曾经设想 过,在大雨磅礴中,是否会有一场意料之外的死亡。 但第一次,希望比死亡早一步到来,那时候何明哲抬起头,看见的是beta垂眼注视着他的神情,那是二十六年人生中,第一次有人愿意弯下腰对他伸出手。 何明哲并不在意被当成实验室的小白鼠,但他很在意自己在beta眼中的样子,他恐惧着自己变成父亲口中的,没有锁链就会冲出去撕咬的怪物。 他害怕自己再一次被丢回无人问津的雨季。 “那他们一定是不称职的。” 黎泽珏的声音打破了alpha脑内的死循环,黎泽珏空着的手伸长勾起一段锁链,环环相扣的链条柔软也坚硬,beta调整着自己的位置和动作。 他在何明哲面前把锁链缠绕在自己的手腕上,但十指紧扣的手未曾松动。 “现在我们是一样的了。” 把自己锁在笼子里的人,需要别人走进去才能带领出来。 黎泽珏不只是控制住易感期alpha的缰绳,也是带着他走出困境的指南,beta第一次这样明显的看见alpha对于曾经的恐惧,那是近乎于墨色的绝望的曾经。 他不知道自己的年轻恋人是用了多大的努力,才没有在那样的过去中自暴自弃。 我或许来的太晚了一点。 黎泽珏有时候会这样想,如果早一点点遇见,如果他和alpha有幸在同一个学校,或许他们 在学校中,就会成为彼此的唯一。 一个是被排挤的beta,一个是被厌弃的alpha。 他们都凭借自己的努力熬过了最难的时间,但那段时间的伤痕永远无法弥补,正如alpha会愤恨于旁人对他beta性别的指责和轻视,他也会心痛自己的恋人被alpha性别困住的二十多年。 ABO社会的分化,从来不是什么进化。 只不过是把人皮和兽心中的隔膜,又削减了一分。 “但这样,我们没有办法拥抱了。”黎泽珏看着两个人被缠紧的手腕。 何明哲动了动,像是在思考怎样非常规的达成beta的心愿,但却随着黎泽珏扯动手腕的动作顿住,beta有一只手捆绑的很松散,何明哲就看着他那样轻易的挣脱。 似乎并没有他认知中的那样坚不可摧。 “但我知道该怎样亲吻。” 黎泽珏伸手勾住何明哲的脖颈下压,第一次半强硬的主动亲吻,他感觉得到恋人的颤抖,像是成年的狮子瑟瑟缩缩的妄图团成巨大的雪球。 当一方退缩的时候,那另一方就得很快的补上。 嘭 闷响,alpha未反应过来就被用力推倒在铺着厚被子的床铺上,棉絮或许羽绒发出这样的声响。 “幸好这链子足够长。” 何明哲的大脑像是过热,愣愣的看着黎泽珏这样说着,beta抬手解开自己的纽扣,反正不久之前因为粘人的alpha已经丢失了几个纽扣。 作为三十岁的成年人,黎泽珏并不准备长时间的微柏拉图式恋爱,虽然眼下的情况并不是最优选,但 谁有空管那些有的没得? 他家可怜的小狗好不容易被养的漂漂亮亮的,可不能因为这样的事情被弄得小心翼翼。 “等你什么时候愿意把这东西摘下来。” 黎泽珏在他面前这样说,“你什么时候就可以拿回你的主导权。” “但你是个alpha,所以” 他轻咬了恋人的喉结。 “记得动作轻一点。” beta几天以后还有会议。 但,即使alpha真的失控,他或许也说不出什么惩罚的话语。 因为太可爱了。 作者有话说: 脐橙() beta很典型的是行动派) 年下还是需要年上教(指指点点) 《为黎总的腰点蜡》 大家评论悠着点……过火会被审核删掉(虽然我看见了)
第36章 纵容的咬痕 迟来的偏爱 镣铐坠落在地面的声音, 是最后的哀鸣,银色的镣铐就像是很多个不幸的曾经堆叠出的人影,那里面包含着很多人的身影, 不称职的父母和老师,孤立他的同学和同事。 那些人用二十六年的时间让何明哲相信镣铐是坚不可摧的心结,细小的链子困住巨大的狮子很多年,那存在了太久的心理定势直到今天才被人破开。 剥离一种认知的痛苦很难承受,但如果那种认知是会摧毁一个人的毒药,那么及时被斩断手脚也要承受住煎熬,beta走进不存在的笼子里,几乎是献祭般的尝试让狮子跟随他走出狭小的空间, 来到他原本该获得的自由的世界。 何明哲的恋人是他唯一可触碰到的温暖,也是唯一会回馈他的爱意的光亮。 “你送给我的花,我也很喜欢。” 有些失态的beta凑到他耳边这样说,“白色的洋桔梗, 我把它摆在办公桌上。” 黎泽珏的手指间缠绕着alpha的银发。 “和你的头发一样漂亮的颜色,我很喜欢, 摆在桌子上” “每天都能看见。” beta仰起的脖颈在何明哲眼中也很漂亮, 他总觉得不受控制的犬牙在瘙痒,但最终,他只是珍爱的落下亲吻, 一下又一下。 恋人的皮肤像是漂亮的白纸,alpha的亲吻像是晕开的色彩,他将黎泽珏装点成色彩最浓艳的油画, 就像是恋人送给他的玫瑰一样, 鲜亮的橙红色, 也会在beta的皮肤上绽放。 哗啦 那副镣铐是怎么被解开的, 又是怎么被摘下的。 何明哲其实完全没有记忆。 他只记得,黎泽珏告诉他,如果不摘下这些东西,他无法去拥抱恋人,alpha的天性让他很难在亲密中处于被动的位置,虽然他的恋人相当的主动。 但他更想要拥抱,更想要亲吻。 “我想要亲您。” 快要丧失理智的beta迷迷糊糊中听到这句话,只感觉到炙热的手掌隔着半挂在身上的衬衫扶住自己的腰,黎泽珏习惯性的仰头,正好撞上起身的alpha。 被允许任何时候都可以亲吻恋人的alpha,扯断了束缚着自己的锁链和镣铐,也扯断了一直强撑着的理智的弧线。 或许会有一些不乖巧,狮子的尾巴不安分的拂过恋人的皮肤。 但兽耳却雀跃的鼓动。 秘书加班加点的处理安排好各项工作后,将有问题的监控录像调出,小屏幕上放着各个时间点的人员出入,但只有不久之前闹出动静的那位格外让人注意。 她打开手机屏幕看了眼时间。 距离她的老板进入alpha的空间已经来到第四天,原本虎视眈眈的安保组都开始走神发呆,每天送过去的食物和饮用水都有被取走,那么房间里的人应该都在正常的生活。 前几天秘书和洛韩宇确认过,上一次何明哲的易感期大概严重的只有前三天,甚至之后正常的出来面见陌生人和进行工作,那么她估算黎泽珏这几天也差不多该走出来了。 但说是这么说,秘书作为一位品学兼优的beta,生理课上的alpha特性她也记得牢固,寻常的alpha易感期都会持续七天的危险时期,就算洛韩宇那样说,作为实施者的自己还是会有些退缩。 秘书害怕alpha顶着易感期出来和她算账。 罪名是剥夺自己伴侣的注意力。 可能性很低,但绝对不会是零。 这几年也见多了各种突发事件的秘书这样想着,但手头上安排好的会议和电脑上准备好的监控视频又不能拖得太久,涉及到老板的私人问题,她也没法找人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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