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是要命的。 “你现在有没有什么不适应?有没有什么副作用?”宿云抓住余径肩膀。 余径略微歪了下脑袋,半闭着眼睛尝试用脸颊去蹭宿云的手背:“不知道,但是我现在很累,可能会在出去后先小睡一会儿。” 宿云皱紧眉,他用指尖抚了下余径的侧脸:“……你知不知道二次强制进入的后果?” 余径漫Hela不经心:“我知道。” “那你……”宿云都不知道要骂余径什么好,他平常不太骂人,都是拐着弯去讽刺别人,但看见余径满脸疲惫的脸时,他所有的话又吞进肚子里面,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没事。”余径已经将手也盖在了宿云的手背上,他冲着宿云眨眨眼,“我的精神力量一直都很好,之前我也做过连续进入虚拟战场的测试,在确定没有问题后我才敢再进来一次的。” “……你确定?”宿云朝着余径抛去怀疑的目光。 余径哑然失笑,再凑在宿云的耳边轻声说:“我才刚讨到老婆,怎么也不能这么快就死了吧?起码也得是死在老婆身上吧?” “……”宿云二话不说呼了一巴掌过去。 他很确定余径这小子确实是没有什么问题了,索性又坐回到自己位置上继续研究哈里曼留给他的路线图,当他再转过头的时候,余径已然退出了虚拟战场当中。 之后看来得要自己一个人了。 没了人在身边呱噪,宿云也不过是不习惯了几分钟,便就很快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入侵的工作上去。 有了他自己搭建出来的虚拟战场的加持,其实在路线上的逃亡并不太过困难,哈里曼给自己的图纸与自己所绘制的图纸唯一的出入便就是最后的指定地点。 宿云呆在审判塔里面九年时间,探听九年前房间用途设置也不是短短几天,除非是九年前便就在审判塔中任职过的人员,否则必然是无人比宿云更加了解九年前的路线图了。 可宿云辛辛苦苦探听来的所有消息却与余径带来的地图有了出入,是他错了,还是余径? 宿云觉得应该是前者。 和自己记忆里面有出入的地方是一间手术室,旁边现在是除菌室的地方被更正为了尸体标本房。 按照哈里曼的计划,应该是自己注射了假死药剂以后假装一具尸体标本,再由哈里曼安排好的人员将自己偷运出去。 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尸体到底还是肮脏的,没多少人想要碰见。 特别是标本房里面的尸体大部分也并非是自愿捐献,众人只会避之不及,就算是查看,恐怕也不会过于细心,哈里曼正是借用了这一点,才会将自己的内应安排在那个房间里面。 虽然知道九年前的事件影响巨大,但宿云从未想过九年来所有人似乎都还在不约而同地遵守着同一个谎言——这让宿云更是担忧。 他在这九年的时间里不断对审判塔核心层曾经的建筑设置进行打探与完善,但所有人都在对他说同一个谎话,是不是说明自己在这九年的时间里其实始终都在被监视着。 尽管从虚拟战场开始后宿云就猜到了这一点,可当这真相被堂而皇之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还是让宿云感到了一些的不寒而栗。 以及像是手术室这样治病救人的地方,怎么会临着尸体标本的存放处呢……? 细想之后,宿云竟然罕见地感到了一丝不寒而栗:没准那本来就不是用来救人的手术室,而是尸体标本的研究室以及解剖室呢? 如果是这个推论的话,就很容易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在不约而同地去遵守一个谎言了。 宿云将手搭在自己被小怪物填补的皮肤上,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总感觉那片皮肤要相较于其他自己的皮肤要冷上一两度,在短暂的接收了信息过后,宿云将手重新落在了那根假死药剂上。 ——如果这整个虚拟战场也会因为哈里曼的数据而受到影响,是否说明在审判塔内也许也会出现一定的偏差。 比如说…… 他能看见那位转送他的内鬼的脸?
第29章 【审判塔】西塔入侵-29 熟悉的建筑风格,熟悉的道路以及追兵,宿云拎着小箱子在完成研究核心的复制后便就将复制卡塞进了银色小箱子里,再通过哈里曼所给他的路线指引,拆开了上方的通风管道,直接朝着手术室爬了过去。 摇摇晃晃的通风管道声音隐没在地面上无比嘈杂的追兵脚步里,通过缝隙,宿云看见穿着九年前队伍服制的士兵们在自己下方严阵以待,通过他们的聊天隐约能够得知所有出口已经全部封死,正如九年前的时间一样,没有任何一道出路。 在下方的人员再次分开行动的时候,宿云才继续加快了自己的速度,尽管他的身材算不上高大,但在这管道之间仍感到无比的压抑,在爬行过一段时间后,总算是看见了手术室透露出来的一点亮光。 挡板应该是已经被人动过手脚,一推便就轻而易举挂在了半空中,吓得宿云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拦,倒没有引起太大的响声。 手术室里面应该是没有人,宿云揉着肩膀跳下桌台。 他正揉着肩膀,却突然看见一个戴着巨大粉色兔子头套,穿着白大褂,手里还拿着一管针剂的男人站在手术室的门前,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兔子头套的眼睛是两颗艳红的宝石,大概是经过什么特殊处理,能让人在头套里面也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宿云本想假意注射过假死药剂后再尝试偷看这个所谓接头人的全貌,谁知道对方直接就在这里等着他。 “……你就是哈里曼先生叫来帮助我的人吗?”宿云将银色箱子放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并未靠的太近。 兔子头套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点了点头。 心底那种不好的感觉再次浮现上来,宿云用手扣开箱盖,状若随口问道:“你怎么戴着头套,是什么特殊的规定吗?” 兔子头套仍未回答,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前盯着他。 宿云的视线放在兔子头套手上的针管上,脑中突然浮现出孟舒华对自己的警告,拿着假死药剂的手却是一顿:“为什么你手上还拿着一根针管,里面是什么药?” 听见这话,兔子头套似乎终于反应过来,他先是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面的针管,再重新抬头看向了宿云。 即便是看不见脸上的表情,宿云也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来者不善。 简直就是来特意为他证实心里的猜想一般,现在站在宿云面前的兔子头套明显不是什么好人,并未太过于思索,宿云便就握紧了手里面的针管直接朝着兔子头套丢了过去。 趁着兔子头套没有反应过来的时间,宿云拎着箱子直接往开了口的通风管道用力一抛,再打算重新钻回通风管道当中,几乎是用笃定的声音来质问:“你要杀我。” 察觉到他逃跑意图的兔子头套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手术室本身就不大,他三两步便就跨过了中间的手术台,一把抓住了宿云的双腿将他往下拽。 宿云自然不会如他所愿,在粉色的兔子头套上留下了好几个鞋印。 兔子头套却没有因为吃痛而放弃,在躲避的同时仍是钳抱着宿云的小腿,再在往后摔倒的时候用力一翻。 哐当一声巨响,两人一并摔倒在地面上。 还没有等宿云反应过来,兔子头套便就抓住了宿云的后脑勺用力朝着地面撞击,宿云只觉得天旋地转,好半晌都没有缓过劲来,正在模模糊糊当中,宿云眼见兔子头套将他手里面的针管朝着他扎了下来,这动作让宿云陡然清醒,忙是用手掐在了兔子头套的脖颈上,想要趁机翘下兔子头套,看看对方庐山真面目究竟是谁。 但兔子头套却是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趁宿云手上还没有什么力气,很是用力地勾住宿云的脖颈。 呼吸不过来了。 宿云被迫仰头看着上方逐渐模糊的灯光,手指还在尽力朝着兔子头套掰动,只是他这样的动作无异于隔靴搔痒,除去将兔子头套的脖子上划出几道血痕以外,并没有任何的用处,在最后一口空气被压尽的时候,宿云的手逐渐失去了力气,垂落在地面。 兔子头套很谨慎地保持着勒紧他脖颈的姿势再压迫了几分钟,随后才是慢慢松开,再将他手中的针剂与铁盒子里面的针剂一并注射进了宿云的身体当中。 疼痛感犹如火烧,让宿云猛地睁开了眼睛。 两种不知名药剂在宿云的身体里面横冲直撞着,油墨香味的信息素开始在房间里快速溢开,眼泪不受控制地从他的眼角不断冒出,宿云蜷缩在地面上捂着腺体接连咳嗽与急促呼吸着,在挣扎的时候他的身体撞在旁边的手术台上发出巨响。 清晰意识到这是自己腺体正在遭受破坏的宿云努力深呼吸着想要让自己平静下来,只是无论如何也抵抗不了身体力量的快速流失。 “你……到底是……”宿云咬着牙冲站在不远处的兔子头套问。 兔子头套却只是蹲在他的面前,安静地盯着他看了几十秒,才是缓缓站起身来,对方笃定了自己现在没有反抗的力气——也确实是没有。 只见他迈开长腿跨上桌面,再将手探入通风管道中摸索了几下,最终将那个装着核心秘密的小盒子给掏了出来。 在模模糊糊的影子之间,宿云看见对方将自己藏在盒子夹层之间的核心卡抽了出来,再是用力一握紧,那核心卡便就在他的掌心中裂成了两半。 “咔哒”一声,被彻底毁坏的核心卡跌落在了地面上。 宿云的意识也随即陷入了黑暗当中。 - “嗬——”宿云猛地呼吸了声,从嗓子里面挤出的沙哑声音叫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是变成了一个漏风的密封罐。 还不给他任何的反应时间,宿云便就撑着身边的扶手直接侧身“哇”的一下全部吐在了地面上,胃酸灼伤喉咙的感觉让人很不好受。 “没事吧?”余径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一同出现在宿云眼前的还有一杯温热的水。 暂且没有任何进食欲望的宿云推开了余径的手,他撑着自己胸口平复了会儿,才从死亡的余悸当中缓过神来。 虽然他好几次在虚拟战场中濒临死亡,但远远没有刚才那会儿来的要吓人,仿佛是连带自己灵魂都要一并灼烧掉的感觉持续性刺激着他的大脑,直至他醒过来也始终没有退却。 大概是看他状态好一点了,余径才又把热水塞到了宿云的手里,而后再像是安抚动物情绪一般抚摸着宿云后脖颈处的腺体肉:“喝点水补充体力,我在里面加了一些营养液。” 宿云有些疲惫地扫了眼余径,并没有抗拒余径抚摸自己的小动作,捧着注入了营养液的水杯喝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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