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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导稀少，一个哨兵队伍只配一个向导都捉襟见肘，一旦有新的哨兵觉醒又没有新向导，就只能不断往其他队伍安插，这就导致向导的工作量在慢慢加大。而蜀道就固定的三个哨兵，却占了两个向导，其中一个还是S级，自然是没有空置资源的道理，所以贝佳明被要求调离，匹配到其他队伍里去。 调令下来的时候，纪东阳和冯宸差点打起来。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知道了你不拦着？！” 纪东阳死死揪着冯宸前襟，恶狠狠的质问，冯宸只是绷着脸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说话啊！你要把贝佳明送到别人身边？！冯宸你他妈还是男人吗！” “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调令已经下了。”冯宸一点一点掰开纪东阳的手指。 纪东阳一拳挥过去：“狗屁！” 戚屿坐在一边脸色阴沉一声不吭，路笙看戚屿不动，自己慌忙去拦：“有话好好说，大家冷静点。” 纪东阳“啪”的打开路笙的手：“关你什么事，你他妈算老几！” “纪东阳！” “想把贝佳明调走，那就连我一起调，否则门儿都没有！” 纪东阳摔门而去，冯宸和戚屿沉默了一会儿也各自离去，路笙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客厅看着红了一片的手背，心里只觉一片悲凉。 路笙没想到管理局的动作这么快，调令下来的第二天，他刚训练回来就远远看到两辆军用吉普停在门口，贝佳明的哭声隐隐约约传过来，路笙心里一跳，贝佳明还不知道调离这件事。 “你们干什么！” “笙笙！”贝佳明脸上满是惊慌无助，见了路笙像见了救命稻草。 路笙冲上去，却被两个士兵拦了下来：“抱歉，我们奉命带贝佳明向导去新队伍，请不要阻碍我们工作。” “蜀道的哨兵并没有同意调离他们的向导，你们不能带走他！” “抱歉，上面怎么下的命令我们就怎么执行。”其中一个士兵说完就打了个手势，拉住贝佳明的两个士兵见状便推挤着贝佳明往一辆车上走，贝佳明拼命挣扎：“我不走！你们要带我去哪里！笙笙救我！” “佳明！” 路笙想强硬的冲过去，却被两个士兵拦的死死的：“等一下，求求你们等一下，说不定一会儿命令会有变动，再等一天，不！半天也行！晚上五点前还没变动的话我亲自把他送到管理局可以吗？” 没有人理他，路笙眼睁睁的看着贝佳明被架进了车里，而第一辆车几乎是在贝佳明一上去就迅速启动离开。 “佳明！佳明你别害怕！我会想办法的！” 路笙挣脱阻拦他的两个士兵去追离开的军车，但两条腿怎么可能追上四个轮子，车还是越来越远。 路笙气喘吁吁的停下，撑着膝盖喘了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今天冯宸，戚屿和纪东阳都不在。管理局是故意的！故意支走了三个哨兵然后迅速带走贝佳明以免节外生枝！ 路笙咬牙，扭头就往管理局跑。 本来以为管理局会避而不见，但路笙很顺利的进了冯志刚的办公室，办公室里除了冯志刚外，还有一个老者，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 路笙抿唇，有点把不准这是不是一个讲条件的场合。 冯志刚看他一眼：“如果你是为了贝佳明来的，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件事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要把他调去哪里？我可以代替他。” 冯志刚哼笑一声：“这个方案，算上你，这是第四次被提出来，你觉得答案会是什么。” “贝佳明不回蜀道，我就拒绝为任何哨兵提供疏导。”路笙咬了咬牙决定无耻的利用一下自己S级的向导身份。 “贝佳明的等级只有B，根本无法胜任蜀道的向导，即便没有你，也会有其他A级向导替代他。”冯志刚并不为所动，甚至打开了沙盘上的全息投影，并扔给路笙一份报告：“看完这些你如果还坚持你刚才的想法，我会尊重你的选择，哪怕你说你不当向导了都行。” “我们的祖国幅员辽阔，但现在就只剩下这么小小的五个基地在支撑。人类曾经标榜自己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世界，可事实却是这个我们以为的巨人在更为强大的力量面前渺小的像个蚂蚁，我们所看到的世界也只是浩渺宇宙中的一粒细沙，更何况现在这个巨人还塌了。末世至今一年半多，人类所剩无几，入侵者的数量却只增不减。缺人缺设备，我们对敌人的研究连个皮毛都没摸到，巨大的实力差距面前，哨兵和向导是人类目前唯一的希望。你可以意气用事，也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人类灭绝。” 路笙缓缓合上资料，眼中泛起热意：“我可以接受基地的任何安排，只希望首长答应我一个并不过分的要求。” “说。” “如果贝佳明不愿意，不能有任何人逼迫他进行…亲吻一类的疏导，也不能逼他给其他哨兵疏导结合热。” “可以，接下来听听我的要求？” 路笙点头。 冯志刚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老者：“王教授。” 老者对路笙伸出手：“你好，我是基地实验室和医疗队的负责人，我姓王。” 要求很简单，实验室想要路笙的向导素。 从管理局出来，路笙在街上站了一会儿，明明迎春花已经开了，他却觉得冷。 王震一秒都没有多浪费的带着路笙上了去医疗队的车，他对这个青年印象不错，都是好孩子，不然也不会被冯志刚这么轻易的拿捏，怪就只怪世事无常，人类目前并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不要担心，老冯这人说话算话，他既然答应了就不会为难佳明的。” “王教授，”路笙缓缓眨了眨眼：“我可以去看看他吗？” “为了你们俩都好，你最好是不要和他见面。”王震叹口气：“这四个孩子几乎是我看着长大的，住一个军区大院儿，小佳明不到一周岁，他父母就因公殉职了，他是被冯戚纪三家养大的，那三个孩子比佳明大了快八岁，从小就被教育要护着佳明，突然在这种乱世的局面下把他们分开，自然是接受不了，反应大了点，你也别太往心里去。至于佳明，他总要长大的。” “嗯。”
第16章 接到了通知，顾萌萌早早等在了医疗队门口，见了王震先恭恭敬敬的打了个招呼：“老师好。” “带他去做个体检，没问题的话下午开始提取向导素。” 顾萌萌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的看了看王震又看了看路笙，最后也只对路笙说了一句：“跟我来吧。” 路笙身体没什么问题，各项指标都合格，手术定在下午五点，这期间禁食禁水。 四点半，路笙换好特质手术服，自己上了手术台。俯身趴在床上，有工作人员将路笙的四肢用束带固定好，顾萌萌把毛巾塞进他嘴里：“提取向导素不能打麻药，你必须全程保持清醒，向导等级越高越敏感，会…很疼。” 路笙眨眨眼，冲她露出一个模糊的笑意。 粗长的针头从后颈扎入，像是一路扎进了后脑，路笙控制不住的开始挣扎低吼，太疼了。 诡异的，泛着微微淡紫色的血液被抽出来流入连接的机器里，循环过后变成鲜红色又重新注入他的身体。 路笙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结束后他全身湿透，似乎连呼吸都费力。 路笙睁开眼，还是顾萌萌守在他跟前。 “萌姐。” “醒啦？感觉怎么样？” 因为怕压到伤口，所以是侧躺着，后颈疼的让他有点想吐：“没事，萌姐，我每次在医疗队醒来，都是你陪着我，谢谢。” 顾萌萌给他擦擦汗：“估计上辈子欠你钱，这辈子还债来了。” 外面天已经黑透了，顾萌萌安抚他：“你得在这儿观察一晚上，明天一早检查没问题的话就可以回去了。” “嗯。” “疼的话我给你打针止疼的？”顾萌萌看他冷汗一层层往外冒，实在不忍心。 “不用，我还扛得住，成功了吗？” 顾萌萌从手环上的终端调出一张照片，是一个装满液体的小瓶子。 “成功了，量也足够，老师高兴坏了。你看，淡蓝色的好漂亮。”顾萌萌把照片放大往路笙眼前凑了凑：“想不想知道自己向导素的味道？他们说是香根草哦，百搭又迷人。” 第二天一大早换完药路笙就回家了，一开门，三个哨兵都在，看样子是一宿没睡。路笙扶着墙换鞋：“我今天没心情做饭，你们去食堂吃吧。” 纪东阳“霍”的站起来快步逼近到路笙身前：“你昨天去哪儿了，还夜不归宿！你身上什么味儿？” 路笙抬头，看到了纪东阳拉满血丝的双眼，实在不太有力气和他解释：“我在医疗队萌姐那儿睡了一晚，估计是消毒水的味道。” “贝佳明被带到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 “你昨天去过管理局，敢说你不知道？” 路笙勾起一个嘲讽的笑：“你们没去吗，问出来了？” 纪东阳的面孔有一瞬间的扭曲，扼住路笙的脖子将人抵在了墙上，路笙的后颈狠狠磕到了墙棱上，疼的他眼前发黑。 一段断断续续的录音被放出来：“…的话我亲自…送他…管理局。” “路笙！你敢说说话的人不是你！真是小瞧了你，把贝佳明调走不会也是你的主意吧！你那点肮脏的心思是不是以为别人都不知道！” 手越收越紧，路笙几乎喘不上气来，攒起最后一点力气抬脚踹了过去。纪东阳松手躲开，路笙滑落下来闷声咳嗽，冷汗打湿额发，整个人都在细微的发抖。 “终端坏了就去修，对我有意见可以申请换掉我，想把脾气撒我身上，那也得看我愿不愿意！” 路笙站起身，打直脊背赤脚朝自己房间走去，他眼前还黑着，似乎陷入了短暂的失明，所以并没有看到三个人的表情，他也不想看！ 路笙凭肌肉记忆走回房间，关门落锁，蜷到床上的一瞬间便晕睡过去。 再睁眼的时候，天光熹微，路笙有点分不清是早上还是傍晚，摸了摸眼睛，视物清晰，应该没问题。 慢吞吞的爬起来进了浴室，路笙撕了后颈的纱布对着镜子去看伤口，红肿一片。避开伤口简单冲了澡，低头去外套口袋里摸顾萌萌给他带的伤药的时候突然闻到了一股浅淡又特别的木质香，像是细雨过后的森林，带着淡淡的泥土芬芳，仿佛满目都是温柔的绿意。 是顾萌萌说的香根草的味道。 路笙不想在家里呆着，所以去了人工湖，坐了没多久，又碰到了周赫。 “路哥！早！” “早。” “路哥你不舒服吗，脸色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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