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可垂下的眼眸缓缓抬起,面无表情地盯着非翊,示意他离开,但非翊没看懂。 “嗯...这个是消毒水,按住这个往伤口喷一下,然后这个..” “出去。” 非翊后知后觉,原来那个眼神是让他滚! 他忍着一口怒气,在心里暗示自己一切都是为了哥哥,不能发火不能发火。 僵硬的转过身子,努力闭着嘴,怕自己一不留神就破口大骂。 臭蛇!!!冷血动物!!! 非翊在客厅沙发憋屈的坐了一个下午,玹澜和萧尘与回来了他都没理会。 玹澜挑眉,跑过去用手捏非翊的脸,“人醒了?” 非翊扭过头,怪玹澜把这个任务交给他。 “他怎么你了,骂你了还是打你了?”玹澜纯属觉得好玩,能把非翊气成这样的,算高手。 “他让我滚。”非翊不管自己是不是添油加醋或者扭曲别人的意思,那个眼神就是让他滚的意思。 玹澜大笑了几声,他就猜到了,那条蛇浑身散发出来的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不是盖的,又能在太阳底下待三个多小时,能开口说话已经算他大发慈悲了。 “你还笑,他说话还好,我能和他吵,但是你想想我口水都干了,对着一块冰块是什么感觉,你根本就不懂。” “我懂我懂,问出什么来没有。” 非翊面露苦涩,“他叫野可。” 玹澜惊喜的看着他,让他接着说下去,好半晌非翊没出声,他问:“没了?” “没了。” “干得好。”好个锤锤啊,但孩子需要鼓励不是,“很了不起,如果是我,我估计连名字都问不出来。” “真的吗?”非翊有玹澜的认可就已经足够,生了一个下午的气也消了,“吃饭吃饭。” 玹澜头疼,又无可奈何。 他把异灵兽的名字告诉萧尘与和希晗,让他们上去看看伤口。 萧尘与知道人已经醒了,站在门口敲门。 三人在门外立起耳朵听里面的情况,生怕他不过来开门。 “咔哒。”门开了。 野可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晦暗不明。 萧尘与率先开口,“我叫了医师过来帮你看看。” “不需要。” “看看嘛,来来来。”玹澜拉着野可的胳膊,如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看下好得快,才能更好的回去复仇是不是。” 野可轻微的皱起眉头,对玹澜的触碰很是不爽,想挣脱又挣脱不开。 希晗看他坐下来,拿出仪器给他测量各项指标,声音温和有礼,“不要讳疾忌医,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萧尘与上前,“你放心,我们会将你的身体数据保密,不会公开出去给其他人。” “无所谓。”野可根本就不屑他们要如何,就算要他死,他也不会反抗。 “怎么能这么说,你是我们第一个发现能沟通的智灵兽,有多珍贵知道吗?”玹澜说,“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你就在这里好好的住下,有什么困难找非翊。”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这话的非翊:“...” 非翊端着水果上来,看着大家都围着野可,把水果放在桌子上,然后将玹澜和萧尘与拉了出去。 “你们别这么多人去打扰他,目的性好强,会把他吓到的。”非翊插着手,有一种饲养员的既视感。 “又被你看懂了。”玹澜调侃他,“走吧,吃饭去,交给希晗就行了。” 非翊想进去看一眼,最后还是跟着玹澜下楼。 蛇应该吃树莓吧,那盘水果应该也够他吃了。
第22章 下午我们去巡城吧 “我看他那样,是不可能主动说的。”玹澜在餐桌上坐下,“要不非翊上酷刑,去逼问他。” “我才不要呢。”非翊拒绝,“他都很可怜了,一心求死,哥,等他好点先吧。” “嗯?”玹澜满脸都是促狭,贱兮兮地看着非翊。 非翊无语,低下头吃馒头。 萧尘与:“顺其自然吧,只要不成为敌人,总归都是好的。” 希晗下楼的时候,玹澜几个人还在慢慢的边吃边聊,非翊看到后主动去给她盛了碗汤。 “谢谢小非翊。”希晗笑嘻嘻地对非翊说,大大的喝了一口汤,一脸满足。 非翊害羞的了句不用,就挨着玹澜坐下。 “野可...比起他的外伤,他的心理问题更严重。”希晗前一秒还笑着,下一秒就严肃起来,“有时间你们多点和他聊聊天吧,开解一下他。” 非翊:“我倒是想和他聊天,他不理我啊。” “那你就接着聊,聊到他让你闭嘴为止。”玹澜给了他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野可的心理问题就交给你了,没事你就在家带他到前院后院转转,总之别让他做傻事和跑了。” “这任务一点都不简单,还不如让我挖地种花呢。” “那你就带着他种花。” 非翊想想野可死人脸的样子种花,就觉得突兀,“我还是让他看着我种吧。” 希晗看他们俩斗嘴,无意间扫过萧尘与,竟发现他看着玹澜在微笑,那么专注,那么投入。 短短两个月,就变了个人似的,希晗由衷的感到欣慰,低下头浅笑,默默的喝汤。 等时间差不多了,她又叮嘱三人多点关注野可的心理问题才起身离去。 那天后,三人都默契的不再打听野可的事,非翊每天去他房间和他聊天,他大多数也是坐在窗台不知道看哪里,要不就是在睡觉。 经过半个月的休养,野可的脸色红润起来,身上也有了些肉,相比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有了个人样。 一个天气正好的早上,玹澜和非翊在前院浇水,萧尘与在鱼池喂鱼,陈伯在做早饭,一切都显得和谐,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要说有什么变化,就是玹澜和非翊蹲在一棵蔷薇旁,在疑惑为什么它发了一点芽就没动静了,根部是不是已经死了时,野可却破天荒的从门口走了出来。 院中三个人一起看着他,只是野可谁都没看,眼神涣散不知道聚焦在哪里。 柔和的初阳穿过他的脸,染上了一层暖黄色,和他白皙的肌肤重叠在一起,如同一朵能发光的白玫瑰,纯净淡雅。 野可往非翊和玹澜这里走过来,蹲在地上的两人站起身给他让路。 野可顺势单膝跪地,不在乎泥土是否会把他的裤子和手指弄脏,他将蔷薇从泥土里拔出来移栽到另一处,又在那一块施了灵术,站在那里不知道对谁说:“野蔷薇没那么容易死。” 玹澜抬头点了点野可的方向,让非翊接话,人家难得主动开口,他俩不能不给面子。 非翊做了个鬼脸,硬着头皮走上前,问他:“你怎么知道?” 野可没回他,非翊感觉自己头顶有一群乌鸦飞过,还嘲讽了他。 他回头想寻求玹澜的帮助,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鱼池边了,正和萧尘与你一点我一点的喂鱼。 非翊真是气疯了,他还能和这个冰块说什么! 这几天什么都和他说完了,要再说下去,他一点隐私都没有了。 “你不用管我。”野可背对着他,但好像看穿了非翊的心思一样。 非翊倒也不是排斥野可,只是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一样,努力逗他开心,他都不赏个笑脸,再好的心情都没了。 只是他没发现,野可能踏出房门,他的努力已经起到了绝对的作用。 “我才不去,哥哥让我不要粘着他。”非翊走到他面前,和他一起看着刚刚被移了位置的蔷薇,“为什么要把他移到这里啊?” “这里有阳光。” 非翊往原本的位置看过,果然那里没什么阳光,“难怪长不大,那你刚刚给它施了什么灵术。” “烙印。” “这是什么?你的灵术吗?” “嗯,把我的生命力给它。”野可用指尖碰了碰蔷薇的刺,语气恹恹。 谁知下一刻非翊把他的手拉下来,神色紧张,“你、你怎么能把自己的命给它。” 野可看着非翊握着他的手,非翊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赶紧把手拿开。 不好意思的说:“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哥哥说你的命很重要,还是不要干这些事了。” 野可冷笑了一声,对非翊说的话不认同,“你们不就是想从我这里知道关于异灵兽的事情吗,那别想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怎么这样说话!”非翊被他这一番话气的发抖,语气也冲了起来,“是,我们一开始是想过这样,但是后来我们根本就没有这个想法了,你自己想想,我问过你什么!” 野可看他生气,抬起头看着他,沉静的看着他。 “怎么?又不说话了?你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出来,以为谁要去猜测你的心思啊,也就你们智灵兽会把别人想的那么坏!”非翊说完甩头就走。 他真的再也不要和这条嘴臭的蛇说话了。 鱼池边听到动静的人看过来,就看到非翊气冲冲的往屋内走。 “吵架了?”玹澜明知故问。 萧尘与:“嗯。” “小孩子吵吵闹闹的正常,咱别管。”玹澜才不会去找骂,本就是他扔给非翊的任务,现在非翊被气的不轻,他要是过去,非翊肯定会说这活他不干了。 他不干谁干,在这白吃白住的,他自己怎么说也是正司统的助理,挂着职称的。 萧尘与嘴角弯起了弧度,接着喂鱼。 最近的日子过得太安稳,萧尘与却一点不敢放松,“下午我们去巡城吧。” “好啊。”玹澜来劲了,他原本以为自己和萧尘与走得近,做他的贴身助理,就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结果这么久过去了,他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打探出来。 虽然效率低,但也有让他觉得乐此不疲的事情,比如巡城. 巡城的时候基本上都是看新调整的作战部署,偶尔也能在郊区碰到一些低阶异灵兽。 玹澜伤好的差不多了,也会练练手打打牙祭活动活动筋骨什么的,只是那个棍子用起来始终没有自己的长刀顺手。 最主要的还是在溟灭异灵兽的时候,偷偷和周围的人类说他是魔灵,可以去他们魔灵界报道修魔,很快就能像他这样厉害。 大多数人都会相信,因为根据非翊传回来的可靠消息,魔灵界已经涌入了大批新的力量,加上他在人界煽风点火一下,限魔令迟早可以取消。 早饭的餐桌上有些异样,一个是非翊平时叨叨个不停的人闭嘴了,还有一个是野可不在房间进食,而是来到餐桌和他们一起。 四个人沉默着不说话,就陈伯偶尔问他们味道如何说两句,除此之外就没其他声音了。 玹澜在桌底碰了下萧尘与的大腿,凑过去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和他说:“我们要不要提前走啊,我不想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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