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皆穿着同色系正装,阿月一脸好奇。也没听二爷说今儿个要出门,但看着二人模样她还是问道:“二爷,这是准备要出门?我去备马车?” 云若初温声道:“不用了,今天是腊八,你们好好休息,今晚我应该是不回来吃了。” 见阿月目光望过来,顾南风道:“怎么,还怕我把你们家二爷吃了不成?” 见他没个正经,在外向来端方的云若初忍不住抬脚踹了他一下。 顾南风这才正了脸色道:“放心,你们家二爷我完好无缺带出去,定然完好无缺带回来,少一根头发丝儿都算我保护不周。” 阿月道:“顾副军长严重了,有您在二爷身旁,我自然是放心的。” 顾南风带着云若初出去了,今天是腊八节,两人并没有提前沟通过今天要外出,却很有默契。因为以前顾老先生还在时,每年腊八都会带他们去城外的寺庙祈福。 这是多年之后他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腊八。 不知是不是今天腊八的原因,大街上也热闹了起来,到处是吆喝声。 这时有好几个玩玩闹闹的小孩儿在二人身旁转了一圈,又往远处跑去。嘴里还念着童谣: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 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 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煮煮肉, 二十七杀年鸡,二十八把面发, 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 大年初一扭一扭…… 云若初不经意望过去时,见男人笑得如沐春风。他好奇问道:“想起什么了笑得那么开心?” 顾南风侧首,笑容未减:“马上过年了,今年终于可以和你一同守岁了。” 男人的话让他微微一愣。良久,男人才听得他讷讷的声音道:“是啊,年关了。” 时间,过得真快…… 进寺庙前,二人又对着正了正衣冠。 进了寺庙,两人虔诚跪拜。 …… 礼完佛后,二人又去拜见了寺庙主持。 主持一眼认出二人,听着云若初自称云忻,并未多说什么,名字不过是个称号。 云若初一脸虔诚,问了几个眼前的困惑,主持一脸慈善,耐心解惑。 离开前,主持朝着云若初说了一句:“无量功德。” 离开寺庙,顾南风带着他来到了一处乡下小屋。 看着一尘不染的物品,劈好的材已及装满水的水缸,看着像是常年有人居住的模样。可只有云若初知道,这里已经很多年没人住了。 以前,每逢腊八节,师父会带着他和顾南风来这里住一晚。 云若初神色有些动容:“你昨天提前离开,就是来准备这些?” “嗯。弄了整整一天,好辛苦的。”顾南风弯了眼角,看着云若初的眼神像是一个等待大人夸奖的好孩子。 云若初很配合地抬手揉乱他的头发,温声道:“辛苦了,顾三岁。” 顾南风心里得到了满足,牵着云若初的手来到一把摇椅前让他坐下,“你先休息会儿,我去煮腊八粥。” 云若初眉眼也染了笑意,声音依旧温柔:“好。” 顾南风并不擅长厨艺,唯一会做的也就这一道腊八粥,但也是云若初的最喜欢吃的。 往年在南方时,虽然也喝腊八粥。但每次他都只是象征性地喝了几口,因为始终不是记忆中的味道。 躺在摇椅上,忆着过往。酸甜苦涩尽显眼底。 这一刻,他是自私的。多年的痛苦、多年的硬撑,早已压的他实在喘不过气来,他私心地想着,就让他、自私那么一回吧。 云若初双手轻放在小腹上,树叶落在他手背。再望去时,摇椅上躺的人不知何时已然睡去。 顾南风走出来看时,便是这么一副睡美人图。此时此景,让他脑中浮出“岁月安好”四个字。 男人缓缓走过来伸手轻轻拂开落在他手背上的落叶,随后取来披风给他盖上。 抬手,抚平睡梦中人儿微皱的眉头。又情不自禁地在美人脸上偷了个吻,淡淡的清香落入鼻息,男人还是克制住了想把人揉进怀里的冲动。 他自觉动作极轻,不曾想还是惊醒了浅睡的人儿。 云若初睡眼惺忪,有些病态白的小脸儿与因被偷了芳泽而显得有些微红的唇瓣形成鲜明的对比。 “若初。”男人克制着想咬上鲜红的冲动,抵住他额间,努力平复着有些急促的呼吸。 良久,才用低沉而有力的声音问道:“粥熬好了,现在去喝吗?” 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云若初耳间的微红蔓延到了脖子,他低眉移开目光,伸手抵住了男人的胸膛,回道:“嗯,你让我起来吧。” 男人不舍的松开了他,云若初坐起了身,但不知是不是一个动作保持的太久的缘故,双腿忽然有些微麻。 然就在他愣神之际,突然被人抱起。他抬头,只见男人笑意直达眼底,心情似乎很好。 云若初不忍扫了这份笑意,也就任由他了。 顾南风事先在他的凳子上放了坐垫,将云若初轻放到凳子上后,又将凳子移了下,调整了云若初和桌子的距离,随后舀了碗腊八粥又一勺一勺地喂了起来。腊八粥进口的那一刻,云若初长指不自觉卷缩了起来,是熟悉的味道。 后面的几天,顾南风开始忙了起来。但无论再忙他始终会抽时间出来陪云若初用膳。初十这天,被拖住的林景琛终于处理完所有事情回到徐州城。 阿月以为林大医生一回来会兴师问罪,但想他只是揉了揉眉,一脸疲惫地对着云二爷道:“小祖宗,以后你想做什么我都不拦着了,求你别再给我整事儿了!?” ----
第50章 唯愿君福顺安康(11) 阿月震惊,林大医生的包容度又有所见长了?对比阿月的震惊,阿城倒是一脸意料之内的神情。 顾南风和林景琛碰上是晚膳时,他见云若初气色好了很多,又听阿月说挑食的云二爷近来胃口不错,能吃两碗了。就很好奇是谁家的独门配方那么开胃?于是死皮赖脸非要留下来蹭饭。 直到在看到顾南风出现的那一刻,好像就明白了什么。 看着两人吃个饭都要挨的那么近,他实在忍无可忍:“我说顾南风,你吃饭就好好吃,吃你自己的。” 顾南风眼神没给他一个,舀了勺粥继续送到云若初嘴边,淡淡道:“现在的医生脾气都那么大吗?真是心疼他手上的患者。平时还要忍受这种臭脾气?” “……” 心疼患者? 林景琛目光落向那个正安静地喝着粥,也就是自己目前唯一的患者,嘴角抽了抽。 他错了,他就不该蹭这顿饭。这特么他吃的是饭还是狗粮? 或者在他看到顾南风的那一刻,他就该自觉的“消失”。 这人从小就和他不对付,云若初要是单独和自己多说两句话,这人三句话里有两句能是怼他的。 得,他总算是知道云二爷胃口突然转好的原因了。只要对方是顾南风,哪怕喂的是□□、喂的是刀子,这位爷也能眉头不皱一下全吃了。 看着此刻嘴角几乎能和太阳肩并肩的顾南风,林景琛手中的动作突然一顿。 笑得那么开心,怕是还不知这位云二爷心中所谋。 像是察觉到什么,云若初目光扫向林景琛,那是警告的眼神。林景琛自然是看出来了,真心地提前为顾南风默默悲哀了一把。 察觉到云若初目光落到旁人身上,顾南风问道:“怎么了?” 云若初收回了目光,又喝了口粥:“无事。” 十二这天,云若初收到了封信。看着信上的内容,他知道机会来了。 他看向阿月,道:“张远勋那里怎么说?” 阿月道:“今天又派人带了话,说是明儿个有个晚宴,想请二爷参加。” 自从上次之后,张远勋是隔三差五派人邀请云若初,不过全部被回拒了。 若是以往有人敢这么下他面子,张远勋定然是坐不住要使坏了。 不过最近是多事之秋他得收敛点,再者他得到消息云二爷最近和新上任的顾副军长走得近,所以即便想动手还是有所顾忌。 按理说他身为军长,还是顾南风的上司。但奈何这位副军长是那边派来的,他还是要给几分面子的。 他想的是若这云老板还是油盐不进的话,等哪天顾副军长对这位云二爷不再这么上心了,那就八年前顾老先生的事情再重演一次吧。谁让青衫苑挡了浔坊的路!? 云若初喂着鹦鹉,道了句:“可以回话了。” 阿月知道,这意思是明晚的晚宴可以参加。 “是,我这就让人回话过去。” 而本要推掉晚宴的顾南风一听说云若初要参加,也就没推掉了。 晚膳时,他才有机会问云若初:“若初,听说你要参加明晚的晚宴?” 云若初点头:“嗯。” 顾南风又道:“是不是张远勋那厮威胁你了?你不想去的话就不去,有我在没人能强迫你。” 云若初挑眉:“没人能强迫?” 顾南风瞬间明白他话中之意,在他颈肩蹭了蹭。轻咬了一口,厚着脸皮说道:“那不一样,我们是两情相悦。” “……” 云若初觉着这人是越来越没脸没皮了,果然晚上让他回自己的住处这个决定是对的。 “是我自己想去的,没人强迫我。” 顾南风一脸担心:“那你知道明晚的晚宴都有谁吗?” 在他看来,那种晚宴就不是能好好吃饭的地儿。饿着他家若初了怎么办? “我知道。”说着,云若初拿了今天收到的信给他看。 顾南风打开看了一眼,脸色微惊:“这几个都是明晚晚宴上的人。” 身为副军长,他自然是知道明晚张远勋邀请的都有谁。而云若初给他看的信,上面是几个在晚宴名单上人的行踪。 “是啊。这几个洋鬼子刚进徐州城,张远勋就迫不及待邀请我。你猜他们想做什么?” 顾南风皱眉:“他们在打青衫苑的注意?” “不错。”云若初又道:“若我没猜错,明晚他们一定会有所求,这是一举歼灭他们的好机会。” “可是……”顾南风还想说什么,就被云若初捂住了嘴。 云若初道:“你不用担心,而且明晚你不是也会去吗?有你在我能出什么事儿?” 顾南风想了一想:也是。 随后张口轻咬了下那只送上‘门’的小手,云若初感觉到手心一痒,心中荡起了涟漪。抬头瞪向男人,道:“又咬?你真是属狗的!” 顾南风笑了一笑,靠近他耳旁轻声道:“我也是很挑的,不是什么都咬。我只咬吃的,跟你!!” 温热的气息在耳旁散开,耳朵的红再次蔓延到了脖间。罪魁祸首也不知是男人的气息还是他那不正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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