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云琥脸上怔愣,看着抢先出声的花间诩。 花间诩朝他眨了眨眼睛:“没听清吗,我说,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结婚的那种。” 云琥心中被炽热填满:“当然。” 他为此努力很久了。 暴雨给他们原来的聚落造成了一定程度的破坏,正在修缮中,死去的兽人被妥善收殓,新的生活还在继续。 度过了这一劫难,他们更团结了,有细心一点的兽人发现,他们首领和花间诩的关系好像变得不太一样了。 这种想法在云琥宣布将要和花间诩进行一场婚礼后得到解答。 【啊?他们还没结过婚吗?】 【他们终于要结束叔嫂的特殊play了。】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之前首领不是把老师气走了吗,现在聚落好起来了,感情也修复了,当然要重新办一场更好更盛大的婚礼。】有人煞有其事,这个说法获得了其他兽人的一致赞同。 知道一切真相的碧玺听了这些话心情就很复杂:果然兽人还是单纯点好。 自从花间诩准备和云琥结婚后,云琥就厚着脸皮抱着自己的东西搬回花间诩的房子了,还特别理直气壮地说,他们既然是配偶了,当然得住在一起。 云琥以一种蛮横又迅速的方式把云生珀的东西全用自己的代替了,那座收藏室倒是没动,因为云琥也喜欢,里面都是花间诩的作品。 花间诩环视了一圈,不能说和之前一模一样,只能说毫无变化:“有区别?” 云琥:“当然,这是我买的。” 可是你们的品味都一样啊。 云琥没有培养出审美的时候即视感还没那么强,一旦他有了自己的审美,直接往云生珀的方向一去不复回了。 花间诩:“你高兴就好。” 聚落的修缮还需要一段时间,他们把婚礼定在所有事情尘埃落定之后,这天云琥将一个礼物盒放在了花间诩面前。 花间诩眼熟这个礼物盒,是他很久很久之前送云琥生日礼物时的包装盒。 他打开盒子,看到了里面躺着一条带着铃铛的项链:“这项链你还留着?” 云琥点了点头,将项链放在花间诩手心:“帮我戴上好不好?” 这项链是花间诩用别的首饰拆分而来的,虽然很好看,但细究的话多少有些不伦不类,云琥本来可讨厌了,居然宝贝似的藏了这么久。 铃铛早已成了兽族的时尚单品,路上时不时就能听见各种音色的铃声。 花间诩把玩了一下,把它放回桌子上:“这是我当初为了羞辱你才做的,含义不好。” 云琥有些着急,花间诩又道:“我再给你做一个好不好,这次的含义不一样,作为送给我最亲爱的未来丈夫的新婚礼物,怎么样?” 云琥点头:“嗯。” 花间诩便着手准备起来,当天晚上就让云琥戴上了拥有全新含义的铃铛项链。 当所有有关云生珀的东西都被云琥取代,最后剩下的就是那个用骨灰做的小人雕塑了。 云琥看到摆在柜子上的小人,不经意地和花间诩道:“我们是配偶了吧。” 花间诩转过头:“你有说什么话想说?” 云琥表情正直极了:“你们人类都说死者为大,把我哥这样玩具似的摆出来展示不太好,上次鸣珂过来还以为是我的雕塑,想拿出去玩,万一不小心弄碎了,就很不好看。” 花间诩有些好笑:“嗯,所以你的想法是?” “以前你旅行都带着哥哥,不过现在有我陪在你身边了,就让哥哥安息吧,我们找个好天气把哥哥给埋了,怎么样?” 云琥一开始还能保持正直的表象,越说越酸,到后面的语气不像是要把他哥埋了,而是要把他哥灭了。 花间诩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下,在云琥脸色越来越凝重后笑出来:“好啊,就按你说的办吧。” 云琥观察花间诩的神色,见对方没有不乐意的意思,松了口气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们找了一个大晴天,来到聚落某处的空地,云琥挖完坑,回头就看见花间诩架了相机在摆弄:“你在干什么?” “记录一下生活,你继续。”花间诩将眼前的一幕录了下来。 云琥以为花间诩舍不得他哥,脸色有些不好看,但转头看花间诩非但没有一丝不舍,反而还在……憋笑? 云琥:? 哪里好笑了? 坑也挖完了,小房子也盖了,花间诩拿出云生珀的小人就要往里面放。 云琥忽然出声:“你不用跟他说说话?” 花间诩回过头:“说什么?” 云琥偏过头,尽管很不乐意,还是道:“你之前不是总对着哥哥的雕塑讲话么,埋下去之后就不会再挖出来了,不来一个正式的告别吗?” 云琥还挺聪明,如果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花间诩,道别当然是一个非常具有仪式感的场景。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完,该说的话都说了,完完整整,不留任何遗憾,免得之后总想起来。 花间诩:“你说得对。” 他看着手上的小人,这曾是他的寄托,最开始的时候他会把小人当成云生珀的化身,把想说的事情分享给他听。 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拿出来的时间变少了,不仅是摆脱了离别的阵痛,也因为他身边出现了新的倾听者。 最让人欣喜的是,那人不是别人,他在以新的形式陪伴着他,之后也会以旧的面貌重新和他相见。 “首领大人,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说话了,我过得很好,聚落也发展得很顺利,不用担心。” 花间诩仔细清理小人身上的痕迹,小人被养护得很好,光泽雪白,如白玉一般。 “如果有奇迹,你以新的形态活下来,希望你永远开心,不用顾及他人的眼光,不用否认自己,找到活着的意义。迷茫也好,挫折也罢,往你想要的方向去吧,只要是你的选择,我都会追随。” 云琥站在花间诩身后,在阳光下似乎在和小人对视。在这一刻,云琥有种很奇特的感觉,但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错觉吗,总感觉花间诩这些话不只是说给他哥听的。 “该说再见了,我也要告别那段时光过上新的生活。晚安,首领大人。” 花间诩说完,将小人放在了精致的小房子里,两人一齐把土填上。 云琥的脸色总算好了一些,拉住了花间诩的手:“回去吧。” 花间诩看了他一眼:“嗯,回去吧。”
第83章 死人就别再来跟我抢了吧 走到一半,云琥停了下来,一只崭新的骨埙出现在他掌间。 花间诩“啊”了一声。 “之前的骨埙被弄坏了,我又做了一个,收下吧。”云琥将骨埙递给花间诩。 花间诩笑眯眯地拿了过来。 婚礼如约举行,聚落里所有人都来参加了,热闹得不像一个首领的婚礼,但无所谓,花间诩喜欢热闹,完美混入其中。 云琥忙前忙后,一转身发现自己配偶不见了,找了好久,才从人群里面扒拉出喝得尽兴的花间诩,一时之间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情。 云琥凑到花间诩耳边道:“阿诩你收敛一点,待会儿还要很多流程要走,别在这个时候喝醉了。” “什么流程,我的婚礼当然要按我自己高兴的来。”微醺的花间诩已经开始不讲理了,拿着自己的酒杯就往云琥嘴边凑,“别管那些,你也喝。” 云琥没法,只好就着花间诩的手将酒水全部喝了下去,半扶着花间诩找个位置坐下。 怕花间诩太嗨了,云琥叫来几个亲信看顾着,给花间诩披了一件外套,一步二回头地离开。 这场婚礼结合了兽族和人族的两种形式风格,兽族是热闹,人族是庄重,最后的流程是属于人类那边的婚礼宣誓。 云琥主要看上了人族那边的仪式,花间诩会给他一种叫婚戒的东西,戴在无名指上,比兽族那劳什子接纳仪式好多了,他配偶的礼物当然要给他了,给亲信像什么话。 人族用戒指代表对婚姻的忠诚,四翼鹰族用的便是羽毛。 花间诩眼睛瞬间睁大,那是一件极为漂亮的羽衣,通体雪白,当风吹过,上面一片片羽毛飘动起来,洁白的羽衣在一瞬间爆发出了惊艳的色彩,彩色流光从里面翻起,转瞬即逝,待下一次风起,流光又一次翻涌,让人升起无限窥探的欲望。 “它好美。”花间诩心脏跳得很快,迫不及待地上前了两步,柔软羽衣在他指尖流动,“这是用你的羽毛做的?” 云琥:“嗯,你喜欢我的原形吗?” 花间诩:“当然,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好看的兽族。” 就像神话中的异兽,神秘,威仪,美丽。 他们这个族群平时有收集掉落羽毛的习惯,用于表达特殊的情感,云琥将他所有的羽毛都用来制作这件羽衣,意思是向对方献上他全部的忠诚和无穷的爱。 云琥取下羽衣,将它披在花间诩身上,这件羽衣仿佛具有生命力,变成了完美契合他伴侣的样式,好像他的伴侣也变成了他的一部分。 云琥目不转睛地看着花间诩:“它是你的了。” 花间诩小声道:“你也是我的。” 【请两位新人不要交头接耳。】夹在两人中间的司仪严肃极了,他刚说完,下面的兽人们就开始起哄。 【咦~说什么小话,给我们也听听。】 【就是,我们也要听——】 司仪又开始维持秩序:【安静,安静!】 这人类的仪式可真难办,充当司仪的兽人喉咙都快喊哑了,好不容易让兽群安静下来,清了清嗓音:【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 第一句话还没说完,花间诩就把他的台词给抢了,直接掐头去尾,留下中间一句:【好了,新郎要开始亲吻新郎了。】 然后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花间诩勾住云琥的脖子亲了上去。 座下的兽人都疯了,站起来疯狂呐喊尖叫,一时之间都要把地给掀起来。 司仪也要疯了:【你们能不能遵守一下规则!】 宴会一直持续到半夜,聚落像是不夜城,各个地方都是欢声笑语。 他们来到了属于自己的房子。 气氛之下,不知道谁先开始的,亲吻,脱衣。这是他们为数不多以两个人意识都相当清醒的情况下面对面。 云琥本来想着慢慢来,不能让花间诩受伤,结果花间诩被云琥这慢条斯理的动作弄得有些不耐烦了,翻身自己骑了上面。 云琥仰起头,脖子被花间诩咬了一口,人类的力气对兽族来说不算什么,云琥没有感受到一点疼痛,只有细细的痒意,让他有些干渴。 身体上的接触让意识逐渐沉沦:“阿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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