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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不杀你们，好自为之。” 直至完全听不到Shawn的脚步声，时恪才放松下来，他后知后觉的感到疼痛，胸口的伤随着每一次呼吸仿佛扎透肺腑，他挣扎着起身，几乎是挪动到莫寻身边查看他的状态。 莫寻脸色苍白，但身上没有明显外伤，更像是因为精神力透支引发的昏睡，时恪不敢掉以轻心，莫寻刚才偷袭God的那一下完全超过了他平时的水准，而超负荷透支往往会对向导造成严重创伤。 滴滴—— 就在时恪左右为难时，他与席枫单线对接的通讯器响了，伴随着精确坐标的还有一段语音。 “古危，时勿来，红速。” 既然时恪收到了这份讯息，红蝎那头也会同时受到，时恪自知以他与莫寻此时的状态去了也是累赘，索性先联系红蝎请她派人来接应，再决定下一步的计划。 “我这儿都搞定了，你小子可不能怂啊。” 时恪嘀咕一句，架起莫寻返回公路边，之前侧翻的车还能用，足够支撑他们到最近的城镇。 与此同时，席枫正躲在卫生间，他一手捂鲜血淋漓的后颈，另手在流水下冲洗刚刚取出的生物芯片。 自从接到罗平的传讯，古道就开始核实消息的真实性，他很快就找了个借口离开实验室，进入基地内部，这也给了席枫更多独处时间。 席枫一直知道古道性格中偏执的部分，他源于自信的狂妄有时甚至会覆盖理智，就例如他单方面抗拒席枫使用生物芯片，即使芯片的作用对他们的现状显而易见的有利。 如果有足够的时间，或许席枫能说服古道，但现在到处是监控和窃听，时间更是急迫，席枫只能先斩后奏。 这里条件有限，腺体又极其脆弱，幸好有肥啾的共感能力，席枫才能勉强独自完成芯片取出，他的手因芯片销毁时发出的电流麻痹颤抖，不过强电流同时也灼烧了芯片周边的组织，血管被电焦封闭，并没有引起大量失血。 除了实在疼得过分。 席枫大口喘息缓解后颈伤口被酒精刺激引发的尖锐疼痛，过度通气令他头昏眼花，思维难以自制地发散，他想到古道为了避开俞河的探查，每次出去都会屏蔽两人的精神链接，因此这会儿也无法察觉他震荡的精神图景。 席枫往脸上泼了点冷水提神才勉强没瘫软在地，只要消息能送达，他对时恪有信心。虽然平时两人没少互损，但关键时刻时恪从来不掉链子，也不会敢什么无脑逞强的事，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罗平靠得住，或者红蝎赶得上。 席枫又休息了一会儿，感觉双手麻痹消退一些，才将芯片冲进下水管道，把沾了血的衣服藏好，擦干净伤口周围血渍后换上干净衣服，虽然没什么用，好歹场面好看一些，多少能让古道消消气……希望吧。 当然，现实告诉他，不能。 席枫因为缺少物资，甚至没包扎，只简单止血后就大咧咧地敞着，一点遮掩的意思都没有，他的消毒倒是做得合格，伤口内的血肉被酒精反复冲洗得隐隐发白，只有组织液混杂几缕血丝缓慢渗出。 “宝贝儿……” 古道今天回来得很早，一眼就看到了席枫腺体上深长的伤口，瞬间就把事情推测个八九不离十。席枫迎上去刚开口就被瞪了一眼，古道侧身不与他对视，只扶着人坐下，仔细检查完伤口后拆了一张干净的敷贴给他贴上。 “不用解释。” 古道这话说得咬牙切齿，但诚如席枫之前所想的，此情此境下他的确没有立场因为已经发生的事情指责席枫，尤其是理智分析告诉他，席枫的做法的确是当下最正确的。 “呼……”席枫松了一口气，抬头想给古道一个讨好的笑容，却牵扯到伤口变得龇牙咧嘴，“嘶……疼。” 古道咬了咬后槽牙，苦于自己被席枫拿捏得死死的，只好红着眼恶狠狠地放话：“我记下了，这笔账我们回家再算。” 席枫倒是笑得开心，他小幅度点点头，又不死心地去牵古道的手。 “好，我们回家。” 作者有话说: 好久没有日更了，还有点怀念这种感觉（bushi） 接下去又要开始忙了，所以想加快节奏把这篇文更完，以免又拖到明年。 预计在十章内结束，会有番外，数量不定。番外开放点梗，算是谢谢大家一路的支持。
第八十章 罗平将今天的实验报告整理好送到俞河的办公室，他必须抓住一切机会确认俞河的状态。 “俞先生，这是今天的实验报告。” “我懒得看，你直接汇报吧。”俞河双腿交叠搭在桌面，慵懒地窝进宽大座椅里，似笑非笑看了罗平一眼。 “目前有52名实验体出现哨兵化趋势，原有的21名半哨兵化实验体中，有三人今日陷入不可逆狂化，数据已经记录。” 罗平的卧底经验丰富，并不因为俞河的表现而产生情绪波动。 “不用了，都杀了吧，”俞河吹了声口哨，“反正以后也用不上了。” 罗平心里一惊：“这……您真的要这么做吗？我们花了三年时间才……” “无意义的事情拖再久也没用，你照办就是。”俞河坐直身子随手把报告扔到地上，“还有什么其他问题吗？” “没有了。”罗平深深看了一眼俞河，鞠躬离开。 “等一下，罗教授。”就在罗平快要出房间时，俞河叫住他，“我一会儿要去接一批生物材料，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 “我……”俞河眼神明晦不清，罗平斟酌道：“我就不去了，今晚还得按您的吩咐处理基地内的实验体。” “处理这些东西不急于一时，而且也不需要你亲自动手吧。”俞河笑眯眯地追问：“真的不去吗？这批材料费了我好大功夫才弄到的，你一定会喜欢。” 罗平的额面微微渗汗，他摸不准俞河的心思，只能小心应对：“大批处理实验体，交给手下人我不放心，这批材料您带回来我再看也是一样的。” “也对，就是有点可惜。”俞河耸耸肩，对罗平挥挥手示意他出去，“你走吧。” 离开办公室后罗平才发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汗湿透了，哪怕没有刻意针对，S级向导的压迫性也可见一斑。俞河今天显而易见的反常，罗平跟了他三年，深知他以前有多看重这个计划，现在好不容易取得进展，却这么轻而易举就放弃，完全不合常理。 除非他改变了目标。 古道在基地多待一天就多一分危险，无论俞河在打什么主意，只要他今天离开基地，古道就能脱困，至于他深层次的谋划，可以来日方长。 必须尽快行动。 「这座基地对外的信号被屏蔽了，罗平无法直接联系国内，暂时只能通过一些比较传统的方式联系缅甸境内的卧底人员，消息传到国内需要时间。」 席枫躺在古道腿上微微闭着眼，古道双腿略微分开一些以免碰到席枫后颈的伤口，他两手按在席枫太阳穴，柔和的精神力流入席枫的精神图景，清理其中多余无用的信息杂质，同时利用精神链接进行交流。 「芯片应该把消息传到了，就是不知道教官多久才来，你们的行动计划是什么？」 古道调整了席枫的触觉，能暂时起镇痛效果，席枫稍稍放松下来，他借着古道做精神梳理的空档，偷摸伸出精神触须搭在古道的精神屏障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 “小枫，别闹，当心陷入狂化。” 精神力接触实际上是比皮肤接触更暧昧亲密的行为，古道的耳根肉眼可见地泛红，他动了动腿，又意识到席枫正躺在他腿上，只能忍住不动。 「俞河明晚会离开基地，去接一批很重要的货。那两个雇佣兵已经走了，只要他离开，我的精神力可以碾压基地内的所有人，罗平会带人在外面接应，我们启动基地封闭保护程序，然后开直升机离开。」 “Yes,sir.” 席枫并指从额角划了一下，比个遵命的手势。 “好了，你需要休息。” 古道拿他没办法，梳理完精神图景后就把席枫扶到床上，又额面落下一吻。 「睡吧，过完今天，一切就都结束了。」 几乎没有哨兵能抵抗伴侣向导精神梳理时的安逸，加上古道刻意的引导，席枫很快就陷入深层睡眠。 确认席枫睡熟后，古道脸上的笑容渐收，他整了整衣领，前往试验区找罗平，却看到罗平正在指挥工作人员分批将受试人安乐死。 “罗教授，这是在干什么？”古道佯作好奇，上前与罗平攀谈。 “古教授，您来了啊。”罗平对他微微躬身，借此递个眼色，“不知道，俞先生只说实验停止。” “那真是太可惜了，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古道对罗平伸出右手，“无论如何，这段时间跟你的合作很愉快，你的科研精神很不错。” “哪里哪里，”罗平表情甚是惶恐，“能与您合作是我的荣幸。” 一缕精神力从两人相握的手中传至罗平身上，这就是古道隐藏已久的向导能力——模拟，也是他选择信任罗平的根本原因。 S级向导的能力的确非同凡响，对于罗平这样的普通人，古道完全可以通过模拟精神印记来读取他的部分记忆，虽不太精细，但用来鉴谎绰绰有余。 说到底，古道信任的只有自己。 “既然如此，那晚上我就不来了。”古道很快收回手。 “不好意思，可能还要麻烦您来一趟。”罗平苦笑着指了指手上的受试者名单，“希望您能指导一下安乐死的流程。” “……”古道的目光从名单上扫过，再次看了罗平一眼，点点头，“也好，人道关怀。” “我先回去了。” 罗平的意思非常清楚，即使俞河的行为有异常，但晚上的行动照常进行，古道的判断结果也是如此。 必须尽快把席枫送出去。 古道回房间的时候席枫还在睡，他坐在床边，看着席枫毫无防备的睡脸。 凝视了一会儿，古道犹豫着，慢慢俯身跟席枫额面相对，一声道歉未出口就消散在齿间。 “对不起。” 古道闭上眼，他的精神动物，那只从睡鼠衍变来的白鼬，悄无声息地从他的袖口钻出，贴到席枫颈窝。与此同时，浑厚的精神力如溪流一般温和融入席枫的精神屏障，进入图景，将其中的部分记忆封印。 就在古道闭眼时，本该熟睡的席枫却缓缓睁开眼睛。 作者有话说: 古道：快结局了，该作还是得作一下。 席枫：呵。
第八十一章 （八十一） “你刚才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席枫边跟着古道边问。 “……”古道小心避开监控，没去看席枫，只挥手示意他跟上，“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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