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古道的能力,按照正规途径出去肯定会被他找着,席枫给时恪打了个电话,这种偷鸡摸狗非法出境的事,还是时恪最拿手。 “喂,恪恪?” 时恪刚起床就被这油腻的称呼恶心的汗毛直立一阵干呕,一旦席枫用这种语气叫他,十成没好事。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子还想吃饭。” “好嘞爹,麻烦您给我安排个北欧五国十日游,我要看极光。”席枫在电话这头笑得谄媚至极,开口却是毫不客气。 “靠你个败家子儿,”时恪揉了揉太阳穴,用脚想都知道席枫要出去避风头,他虽然能猜到古道的态度但并不想过于掺和这小两口之间的事情,“收拾行李准备明天出发吧。” “还有一事儿,”席枫时刻准备着蹬鼻子上脸,“你知道我养了只猫吧?” “知道,瞎眼白猫,”奇迹的事席枫跟时恪说过,他还有点印象,“我不可能帮你养,小寻猫毛过敏。” “……那行吧,现在是中午十二点,我要晚上八点前的飞机,你给我搞定机票护照签证和现金。” “我-cao你爹!!!”时恪破口大骂。 席枫很有先见之明地火速挂断电话,没有听见这句污秽之词,他美滋滋换好衣服,把奇迹抓进猫包里,又塞了一件穿过一次还没洗的卫衣,开车导航到附近最好的宠物寄养所。 “先生,麻烦门口穿鞋套洗手。” 一个围着粉色围裙的小姑娘迎上来,典型江南女生的长相,看起来很温柔。 “我出去旅游,麻烦你们帮我照顾一下猫。” 席枫放出肥啾,自从他成为C级哨兵,无师自通了一些小技巧,比如利用视觉和听觉判断一个人有没有说谎。 小姑娘笑的很温婉,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猫包,并没有贸然伸手触摸奇迹,而是等她自己从里面钻出来,才屈指凑到奇迹鼻尖,让她熟悉自己的气味。 通过与肥啾的共感,席枫清楚地看到对方并没有因为奇迹的眼睛感到任何厌恶,她的微表情和心跳都非常平静。 “疫苗驱虫都打过了,这些是医院证明。”席枫把之前奇迹在宠物医院治疗的病例和疫苗证拿出来摊在桌面上。 “可怜的小宝贝。”小姑娘抱起奇迹,指尖抚顺她柔软的长毛,挠了挠下巴,奇迹很不见外地发出呼噜声,“您要参观我们宠物的生活场所吗?” 出于安全考虑,席枫还是去参观了一圈,这个寄养所是三层复式商品房,一层是前台,饲养员的房间,浴室和各种小型宠物。二楼房间全部打通,里面住着十来只狗狗,席枫一上去就受到了热烈的欢迎,一直巨型阿拉斯加直接把他扑倒在地,洗了一个口水脸。三楼的被隔成三个大房间,都是猫爬架的森林,随处可见猫窝和猫玩具。席枫走了一圈,无论是二楼还是三楼,他都没有看到漫天飞舞的毛发。 “奇迹三天吃一次罐头,猫粮用羊奶泡软,一周吃一次猫饭,最喜欢鸡胸肉和蛋黄,”席枫交代着一些奇迹的小习惯,划开手机结账,“我带了一件我的衣服,如果她不适应你就先让她待在笼子里。” 两周的寄养费加上押金近万,连席枫都有些肉疼。 “还有最后一件事要麻烦您……” 席枫充分发挥了他中央戏精学院优秀毕业生的才华,硬是演了一场生离死别悲壮恸人的好戏,一米六的女生化为恶人,生生从一米八三的他怀中抢走了奇迹,而他如弱柳扶风的林黛玉一般委顿在地嘤嘤哭泣。 大门砰的一声关上,席枫麻溜爬起来拍拍屁股回家,背影潇洒步伐嚣张。 来回又折腾了俩小时,席枫去了一趟“暗室”,时恪办事利索,已经给他准备好了新的身份证、护照、机票和一捆现金。 六点半的飞机,头等舱,第一站是赫尔辛基,时恪虽然损,但从不苛待他。 席枫回家往背包里塞了些出行必备品和换洗内裤,其他一点没收拾,连床上的被子都是乱的,茶几上放着喝了一半的水,他穿得休闲随意,仿佛只是出门办件事——当然,他记得带走了奇迹用过的猫砂。 临出门前席枫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给古道留张便利贴,但他最后还是直接关上了门,留一室无言。 古道自从离开家里就心神不宁,“迷城”造成的暴力事件愈演愈烈,纸包不住火,资料泄露的事终究是被研究所发现了,以至于他不得不参加这场会议。他想给席枫打电话,可是无论如何推断,结果都是一样,席枫不会接,几次打开消息界面,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散会后古道匆忙离开,他想,至少看着席枫也好。 “小古,刚才怎么走神了?这可是第一次啊。”所长拦住古道,面带疑惑地问。 “我…我想到一些突破点,”古道并不习惯撒谎,但不好的预感令他无法冷静思考,“对不起所长,我有事要先走。” 踏出研究所的时候,一架飞机正从天空飞过,古道眼皮一跳,精神链接一瞬间紊乱的波动令他心跳如雷。 发动机的巨响对哨兵并不友好,席枫面色有些苍白,他打开飞机遮光板,仍在上升的飞机穿透一片又一片的洁白云层,飞往无尽天际。 城市小得如同迷你模型,再然后就被遮掩在云层之下,席枫盯着窗外直到眼睛泛酸,有一瞬间,他在想象古道发现自己离开后的反应。 但是……管他呢! 席枫戴上眼罩和耳塞,放平椅子陷入沉睡。 作者有话说: 今天去次火锅儿辽,更新晚了一点…… 席枫北欧之旅暨古道追妻火葬场正式开始! 会有一、、虐古道,预警一下
第三十八章 古道急匆匆赶回家,巨大的不安笼罩着他,笔挺西裤在不自觉中抓出了褶皱。刚开门的时候他楞了一下,扑面而来的生活气息似乎没有任何异常。 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往常还未进门,奇迹就会等在门前,等他进门后更是要绕在他脚边,把一身雪白毛毛蹭到他的裤腿上才肯罢休,可今天距离他进门已经一分半了,还没有半点动静。 或许…是带奇迹去宠物店了。 古道尽量忽视心中不好的猜测,他细致地在房内巡视一圈,想找出些线索来证明他的想法,说服自己席枫晚些就会回来。但当他走进席枫的卧室,看到床头空空荡荡的插座时,瞳孔微微一缩。 席枫怕麻烦,充电头一直都插在床边,平时出门只带充电宝。 古道回到客厅,从公文包里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席枫,漫长的忙音过后,是无人接听的提示音,他觉得指尖麻了一下,本能地捏紧了手机。 即使席枫对他的态度不好,古道也从没想过席枫会不声不响地离开,他早就在潜意识里,把席枫圈禁在自己的领地中。 古道突然怒不可遏起来,可这怒火来得突然,像一个程序bug,待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然消失不见。 心里空落落的,古道强迫自己宕机的大脑重启,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精神链接的强度明显减弱。 以席枫的能力是没办法动摇链接的,也不是古道自己的问题,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距离,因为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远,导致精神链接无法维持原有的强度。时间一长,古道无处疏导的精神力必定卷土重来,因为已经跟席枫精神结合的关系,以往用过的压制方式都将失效,届时后果不堪设想。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推移,精神链接的强度进一步减弱,按照这种速度推算,席枫应该在飞机上,思及此,古道立刻打电话给红蝎。 “席枫不见了,你马上去机场查。”话一出口,古道就察觉自己声线的轻颤,他咬住下唇,反复深呼吸两次。 他没对红蝎抱有多大的期待,席枫既然会走,也就笃定他查不到。古道很想问时恪,但理智告诉他,他不可能问到答案。 古道站在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前,望着公路上的车水马龙,推敲每一个席枫可能去的地方。 如果在国内,那必定会被红蝎找到,所以更大的可能在境外,是美洲、东南亚、澳洲还是欧洲…… 古道从未跟席枫交谈过兴趣爱好,哪怕能通过席枫的言行举止生活习惯揣摩他待人接物的喜好,却无法猜测他究竟会飞往这大千世界的哪个角落。 他打心底生出几分无力来,这时候古道才意识到,自己曾经以为依靠薄薄几张资料就可以摸透席枫的想法有多可笑。 他对席枫一无所知。 天色彻底暗下,古道坐在昏暗的客厅里,没有开灯,大脑飞速运转,却尽是些纷乱的思绪,整理不出连贯的逻辑。窗外的灯光断断续续透入室内,古道深邃的双眸里明灭闪烁,他试图把这段时间跟席枫相处的点点滴滴拼出一个完整的席枫,到头来发觉,他拼凑出的,只是一个想象中的席枫,一个用他的自以为是当做补丁填补的席枫。 “机场要求我们出示相关证明才能查看监控,下午出境的航班太多,不能确定席枫的目的地。” 古道听完红蝎的报告并不感到意外,却仍失望地叹了口气。他的视线落在面前的水杯上,席枫作为医生,自知多喝水的重要性,可惜他或许跟水不太对付,每次喝个几口就不喝了,若是因为口渴一口气喝得太多,不仅会饱得吃不下饭,还会打水嗝。 想到席枫皱着眉因为喝太多水而忍不住打嗝的样子,古道不自觉地低笑一声,鬼使神差地,他端起茶几上那半杯水,仰头一口气喝尽了。 哪怕是头等舱,十个小时的飞行也让人浑身发软,席枫出来的匆忙,手机里没有能打发时间的视频和游戏,只在座位附带的平板电脑上断断续续看了一部英文电影,除了吃饭之外几乎都在睡觉。 下飞机的时候席枫还不太清醒,芬兰籍的乘务员用别扭的中文跟他道别,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到了千里之外的异国。 五个小时的时差,到的时候正是凌晨,大厅里尽是中国游客,指示牌上也有中文,乍一看与国内差别不大。 席枫还得走海关入境,他在飞机上睡得昏沉,C级哨兵敏锐的听力令他受尽折腾,此刻半梦半醒,如幽魂一般在机场里穿梭。 海关入口空无一人,席枫一打听才知道,工作人员早就下班了,他得在这等到天明。 心里把时恪痛骂一顿,席枫在大厅游荡一圈,意外在角落里发现了几个睡眠胶囊。有些机场会为滞留的旅客准备这种睡眠胶囊,里面空间不大,一个人使用倒是绰绰有余,里头毛毯,抱枕一应俱全,甚至还有折叠小桌板和放行李的小空间。 席枫并不是最早来的,周围的椅子上已经座无虚席,都是准备凑活一夜的中国人,仅有的五个普通的睡眠胶囊都已经有人了,最旁边那个豪华版的却还空着,席枫走进一看才知道,60欧一夜,折合人民币要五六百,难怪无人问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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