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的哈欠打到一半,顿时就清醒了,迈着轻快的脚步带猫走出了山洞,“咱们山上的洞穴不少,我们慢慢看,要挑最好最舒服的那个!” 绵宝点头,“好的呀!” 顺着猫熟悉的山路往上,瑞哥带着绵宝挨个去看它以前见过的洞穴。 有些是大大的,但是并不深的凹陷;有些是几乎和行走的地面融入在一起的地穴;还有那在斜坡处被遮挡起来的曲折洞穴。 没有什么野外生存经验的绵宝,看什么都是“可以”“还不错”“看上去很舒服欸”。 瑞哥可不想带着猫住进不那么舒服的地方,见它见什么都点头,就细细地说了每一个洞穴的缺点。这个容易淋雨啦,那个容易遇到别的动物啦,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绵宝听得晕乎乎的,在走了好久后,看着面前的山洞问瑞哥,“这个是不是很合适?” 面前是一个只比两只大一点点的洞穴,往里有明显的转角可以挡住飘进去的雨水。前面就是一片好多好多花草的草地,听瑞哥说旁边的树也会开花,再往侧下方走一些,就能看见一条小小的溪流。 瑞哥被绵宝的这话挑起了心动,但是…… 它看向下山的方向,“这里是不是离村子远了一点?” 它们所在的位置已经是领地的边缘,而且偏离经常上下山的路线,想要回家的话,需要绕过一个很陡峭的山坡,顺着狼青它们的领地边缘走,才好回去。 绵宝迈着脚丫子走了两圈,“没关系,我们可以早上过来,晚上再回去,这样青青他们就不会着急担心了。” 去年夏天,猫偶尔也会不回家,在山上玩到太阳落山才不急不缓地回去。 绵宝都这么说了,瑞哥当然只有更加心动的份。它甩着尾巴,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那我们明天就过来住好不好?” 绵宝闻言抖抖耳朵,“明天还不可以住啊,明天我们要把山洞收拾好,这里脏兮兮的,猫才不要住。” 瑞哥有些懊恼的压了压耳朵,很快又开心道:“没关系,我会很快收拾好山洞的!” 绵宝蹭蹭它,声音软软,“我们一起收拾。” 两只猫在它们的新家周围转了好几圈,做好标记后,才顺着山路往回家的地方而去。绵宝思索着布置山洞的事情,嘀嘀咕咕地说了一路明天要带上山的东西。 第二天一大早,天才朦胧亮,绵宝就精神奕奕地睁开了眼睛。 它翻出自己好久没有用过的背包,扒拉着玩具和零食袋子放进去,“玩具就放在山洞里,鸡胸肉咱们中午肚子饿可以吃,。” 背包太小,绵宝翻了好半天才翻出另一个背包,叼着猫猫的小毯子放到背包旁边,抬着头开始呼唤人类。 许青检查了下旁边那鼓鼓囊囊的小背包,把里面的东西规整了一下。又去折绵宝拖出来的小毯子,“你们是不是在外面有新家了?突然准备这些东西。” 经过瑞哥偷偷把绵宝拐出去的事情,再看背包里熟悉的物件,许青实在忍不住想起那个还要他清洗的窝。 绵宝甩着尾巴,喵喵应和,“是呀,有个大大的山洞,超级漂亮的。不过青青你和大熊太没有用啦,没有办法去看我们的窝窝。爷爷倒是能过去,但我怕摔着爷爷。” 许青还不知道猫嘴里嘀嘀咕咕地说他们没用,他伸手把绵宝抱起来亲了亲,“不可以离开家太久,最少最少,也要让我们一天看见你一次,不然的话我可是会特别伤心的!” 绵宝抬着脑袋喵呜呜两声,脑袋用力蹭了蹭许青的脖颈。 小背包上了两只猫的后背,许青看着它们轻快出门的背影,又有些发愁,“它们脱不掉背包怎么办?” 熊景炎喝了口茶,“我觉得不可能。” 家里这两只鬼精鬼精的,脱一个背包而已,不是什么大问题。 人类的忧心不被猫猫所知。 绵宝和瑞哥超快的到了昨天看好的山洞前,甩着尾巴转了一圈,确定没有其他的动物到这里来,才重新在山洞前面驻足。 瑞哥叼着绵宝背上背包的手提带,绵宝三两下就把背包给脱了下来,又转换过去给瑞哥叼住背包带,让黑猫也把背包脱下来。 身上的重量卸去,两只猫进到山洞里面。 这个山洞之前应该住过其他动物,有不少的没了味道的臭臭和干燥的树叶。 瑞哥盯着那些臭臭看了会儿,把绵宝往干净的那一边赶,“绵宝你看看有没有还能用的树叶,整理出来,回头把小毯子放到树叶上。” 绵宝不疑有他,乖巧地“哦”了一声,脚步哒哒的去处理树叶。 瑞哥趁着猫离开,快速地把用树叶把臭臭给堆起来,然后把这边的东西一起连着往山洞外面扒拉。 猫的爪子灵活,但也不是能干这种活的,瑞哥忙活了好半天才把树叶带出去,往另一边的斜坡那边推。 绵宝把山洞里不能用的树叶收拾出来,没有在山洞口看见瑞哥也不担心,它把这些坏树叶放到一边,去挑选外面干燥的新鲜树叶往里面送。 猫一次能送的树叶太少,绵宝嫌弃累,扒拉开背包,把小毯子给脱了出来,将干燥的新鲜树叶往小毯子上放。 瑞哥回来看见绵宝的行为,跟着一起帮忙。 绵宝好奇地看了看瑞哥湿漉漉的爪子,好奇道:“瑞哥你不小心踩到小溪里面了吗?” 黑猫甩甩尾巴,“没有,刚刚那东西好臭,我去洗了洗爪子。” 绵宝闻言低头闻了闻自己的爪子,没有闻到什么臭味,不解地抖动着耳朵去看大黑猫。瑞哥哪会和它说自己用爪子碰了臭臭,不然猫肯定会嫌弃它。 黑猫摇着脑袋,无辜的十分真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发现的时候已经很臭很臭了。” 嗷,这样。 两只猫把山洞重新铺上温暖的树叶,齐心协力把柔软的小毯子铺开,绵宝跳上去蹦了蹦,耳朵舒服的抖了抖,“好好听。” 树叶隔着毯子被踩得沙沙作响,发出的声音并不大,刚刚好是猫最舒服的范围。 瑞哥抬着爪子也踩了两下,感觉肚子有一点饿,问绵宝道:“要回家吃饭吗?可不可以在这里睡一天?” 绵宝雀跃地道:“今天白天就睡在这里!” 瑞哥很快就离开了山洞的视野范围,绵宝打开另一个包包,把里面的玩具球给叼出来,放在了洞口的位置,肚皮朝天的躺在花花旁边看湛蓝的天空。 清风拂来,吹动了猫的毛发。 绵宝闭着眼睛打瞌睡,直到耳朵捕捉到树叶被踩动的声音,绵宝睁开眼睛看过去。 叼着猎物回来的瑞哥小跑过来,将猎物放在旁边,低头舔了舔绵宝的脸。 下一刻,猫猫就十分热情地回应了辛劳的黑猫。 两只猫吃完午饭,又拆了两包鸡胸肉趴在山洞口优哉游哉地啃着,两条尾巴同步摇摆了会儿,又缠绕到了一起。 也不知道哪只先动的爪,橘色的大猫被压到肚皮下面,黑色几乎要将它彻底包裹遮掩。 羞臊的动静响起,树叶抖动了两下,一团白色的东西飞快的消失。 黑猫警惕地抬起头,什么也没有看见。 - 在山上过了一天,绵宝后腿一瘸一拐的往山下挪。 太阳早就已经西沉,天空些许薄云被渡上色彩,霞云之色最为惊艳,绵宝总是忍不住抬头去看,在不小心崴了脚丫子后,它才老实下来认真下山。 两只猫包袱款款上山,下来的时候连包袱都不见了。 许青戳戳它们的脑袋,给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算是弥补它两一天的辛勤劳动。 在温度爬上一个高坡前,地里的水稻已经灌好了浆,人类推着小小的手持收割机在田地里行走,一排排的水稻倒在走过的路线两边,被跟在后面的人类飞速捡起来。 绵宝蹲在水田边,眼尖地看见人类掉了一根稻穗,忙喵喵喵的呼唤他们。 捡到那根稻穗的人类笑眯眯的站起来,朝着猫竖起了大拇指,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本来过来看稀奇的猫狗们见状,纷纷跑过来喵呜汪汪的提醒人类。这么多猫狗一起,有真的能提醒人类的,当然就有习惯性叫两声捣蛋的。 在被个别猫狗驴了几次后,瞎叫唤的几只脑袋上都挨了一记。 绵宝看了会儿,又觉得没有意思,甩着尾巴找高处晒太阳睡觉。瑞哥巡逻完回来,在屋顶上逮到了亲爱的小猫。 它低下头,习惯性的蹭蹭绵宝,在猫的身边躺下来。 两只安静地躺在一起睡觉,耳边收割水稻的声音渐渐被取谷子的机器代替,又过了会儿,人类吵嚷的晒谷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屋顶瓦片被踩动的声音很轻,在那么多机器和人类的说话声中都睡得分外深的黑猫睁开眼睛,看见了一只年迈的大狸花。 瑞哥愣了下。 仔细回想一下,它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这只大狸花了,它都以为对方死在了哪个精挑细选出来的位置。 老狸花看了眼还在睡觉的绵宝,轻声道:“我快死了,死之前来和你说一声:短时间内都不要带绵宝去曾叔祖的坟头。” 绵宝是一只忧思很长的猫,曾叔祖走后,它时不时就会过去看一眼。有时候是远远地瞅一眼就好,有时候会趴在曾叔祖的墓碑边嘀嘀咕咕的说着小话。 瑞哥不太理解地挠了挠下巴,“你选的地方是曾叔祖的坟头吗?” 老狸花悠闲地蹲在那里,完全看不出它即将步入死亡,“我是他养的猫,我应该死在他身边。” 瑞哥有些惊愕的看向老狸花。 老狸花站起身,慢吞吞的顺着上来的地方下去。这一动作,倒是能看出老迈来,它的每一步都不再灵活,和上一次见面时的精气神完全不一样。 瑞哥看着老狸花离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它第一次知道老狸花是曾叔祖的猫。 说实话,过去无数次,在和绵宝去找曾叔祖玩的时候,它都在大院的墙头屋顶见过老狸花。但村子里的猫狗本来就喜欢到处躺,曾叔祖和老狸花对对方都很冷淡,没有猫会往他们是亲人的方向想。 绵宝伸着爪爪踩在瑞哥的后背上抓了抓,打着小哈欠问道:“你坐着干什么呀?” 黑猫闻声回过头蹭蹭绵宝,“没事,继续睡吧。” 绵宝听见瑞哥的回复,喉咙里发出两声咕隆,很快就又睡了过去。 猫还是那只猫,睡着了就对外界的事情一无所知。 它猫的自然死亡并没能在两只的生活中引起太大的波澜,当瑞哥确定老狸花死亡后,拽着大壮连夜把老狸花的尸体埋了下去。 第二天它就跟绵宝说了这件事情。 已经经历过曾叔祖死亡的猫适应力很强,轻轻地嗯了声,好奇地问瑞哥老狸花的尸体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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